由於內容骰bz的時候bz(類似系統骰子)說是不髒髒的糟糟,所以我很努力地不髒髒了,糟糟可能就是個擦邊…吧?

老樣子,抓手感用的

 

 

 

 失算了。

 

 安潔、多蘿西與千世三人站在貝翠絲的床緣,面色難看的望著在床上不斷掙扎、扭動著身軀的貝翠絲,該者滿臉通紅、雙眼緊閉,很是痛苦般地發出呻吟,「說是作用不明顯,所以一開始沒有檢查出來。」多蘿西看了下手中 Control 醫生給的藥單、上面的字跡潦草,很難看出個大概,「初步推測應該是之前貝翠絲在任務中被劃到的手,藥藉由傷口進到體內…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總之先開了退燒的藥,盡可能在今天內把熱度降下來。」

 她晃了晃藥單,一屁股坐在隔壁空著的床上,「千世,今天妳到我房間睡,貝翠絲我來照顧,晚上可能還要麻煩妳負責夜巡,避免誰靠近、聽到聲音過來查看。」「嗯姆,明白了。」「安潔,報告就麻煩妳了。還有…」多蘿西皺了下眉頭,「公主…保險起見,晚上妳抽空去確認一下,要是有發燒的跡象先讓她把藥吃了,等明天再找時間帶她去見醫生。」她疲倦的揉了揉腦袋,拍拍手,「先這樣,如果情勢緊急,我也許會帶貝翠絲外出,到時公主就麻煩妳們了。」「了解。」「知道了。」

 

 和千世一起離開寢室,兩人來到安潔與多蘿西共用的雙人房中,不比千世、貝翠絲的寢室,由於使用人數較少,室內空間小上很多,但同時因不會再有第三人入住,一些不能放在明面的小道具或間諜服多收在寢室,不須每次都往博物社社辦跑。

 這也算是多虧先行進入梅菲爾女王學校、在外都扮演著不良少女的多蘿西的功勞──除了剛從鄉下轉來、人生地不熟的安潔,沒有其他女生主動選和多蘿西同一個房間。

 

 千世方進入房間,便為了晚上的夜巡做準備,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開始進行刀具的保養。安潔則是走到書桌邊,隨手從抽屜挑出一張白紙,一邊取出筆具,一邊思索著該怎麼向上層報告──五天前、由共和國情報組織Control交給她們的任務,是調查一位隸屬於王國的研究人員,確認對方當前研究藥物的實驗進度、藥物的保管室位置,並不算是太過困難的等級。

 畢竟一來、『白鴿』小隊的人數較少,縱使確認了目標物、也無法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取得研發產品,二來,Control並不希望王國察覺到他們已在關注,因此希望以另一種方式來轉移該目標藥品──安潔猜想,真正的行動或許會交給等級更高、且有一定數量的間諜小隊負責,『白鴿能做到的、大約就是在另一處造成騷動的同時,趁警備分散的時候竊取少量的藥品,有C球的話一定的數量是沒有問題,可無法將研究用的器具也一併帶走,太顯眼。』因此,這類需要長時間布局的重要任務,短時間內不可能落在她們身上。

 畢竟王國的公主就在隊伍裡。

 以Control地立場來看,想來很難猜到公主真正的想法吧?也許相信公主是為了當上女王才加入的人只有少數一部分,因真實的動機並不明顯,在還沒完全試探出來之前,白鴿小隊可算是被半孤立的狀態。

 誰也無法保證其他小隊沒有王國的間諜 ,導致無法任意地與其他小隊聯手、要是因此曝露公主的存在,只要一步錯,很可能會影響到Control的布局。

 

 『不過。』這樣也好。

 受到關注、保持懷疑,只要公主和自己不做出太過異常的事情,在大目標沒有差距過遠的前提下,就算Control利用公主做出一些有利於共和國的事也沒關係,因為公主也能利用Control、達成一些原先的她被受限而無法碰觸的事情,「安潔。」「嗯?」安潔側過頭去,見千世保持跪坐著的姿勢擦刀、並沒有望向這裡,「公主差不多快回來了吧?不去接她好嗎?」

 千世的後一句話讓安潔停下反身回去的動作,她往千世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垂眸,「…我去去就來。」「嗯姆。」把空白的紙張放回抽屜,安潔整理好儀容、隨手戴上放在一旁的眼鏡,慢步走出房門。

 

 千世的直覺很敏銳,這是安潔認為可靠、卻也不得不提防的一點,對於長年浸泡於謊話中的間諜而言,縱使是再怎麼毫無破綻、也有可能會因為對方的這類特長而被懷疑,『…公主。』

 五天前出的任務、三天前的微燒,而在昨天、明明吃了藥的貝翠絲卻沒有康裕的跡象,反而是加重了病情,讓多蘿西和安潔帶著學校與Control初期開的藥和病情評估單,連同貝翠絲一起塞給了倫敦區內醫術評價高的另一名Control醫生,這才把攀升的高熱給壓了下來──由於推測是任務中碰到的藥劑陷阱的緣故,無法請王國的名醫來看病,而在不清楚病情的情況下,沒有接受過相關抗性鍛鍊的公主被安潔和多蘿西禁止探望貝翠絲。

 

 『…我知道了。』

 對於她們的探望駁回,公主只是面色沉重的接受,並低下頭:『多蘿西、安潔,貝翠絲還要麻煩妳們了。』的拜託著。

 正如貝翠絲憧憬、珍視著公主,對公主而言,貝翠絲也是個無法取代的存在──明明是該替公主高興,但安潔心中還是無法全心全意的替那人開心起來。

 

 安潔緩下腳步,拐過彎後站上面向外側道路的長廊,待在角落、透過窗看向外邊,距離公主外出回歸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這幾天因為貝翠絲病情時好時壞、多蘿西不敢輕易動用車庫的車,因此公主外出時是請皇宮那邊的人派來接送。

 『公主差不多快回來了吧?不去接她好嗎?』千世的疑問幾乎快要直指本心。

 

 『不該是這樣。』安潔想。

 最開始,確實有刻意保持距離,畢竟太過親近不好、兩人的關係很容易遭到他人懷疑,更別說公主對他人精神面的感染性強、長時間待在一起,安潔總會覺得自己裝飾在外層的外殼正一點點地剝落,一旦輕易地順從了公主的期望沉溺下去,不光是安潔自己本身,也許不經意間、會因為哪次的曝露而將公主也一起牽扯下來──但,最近總感覺她們之間的距離…亦或是關係出現變化,最直接的、即是安潔身為間諜的本能,她發現自己總在無意間迴避公主的靠近,盡可能減少獨處的時間,意圖讓那份模糊起來的界線重新穩定。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被千世查覺到不對勁吧?

 靠在窗邊呆站了好一會兒、等到眼熟的車子緩緩進入她的視野,安潔細細的呼出口氣,走向往下的樓梯。

 

 

 單人寢室內。

 替對方換掉一身禮服、穿回校服的公主沒有避諱的,坐上桌邊即是處理起手邊堆高的文書,「高熱…嗎。」聽完的報告、臉色難看起來的公主露出擔憂的神情,她停筆看向安潔,「櫃子裡還有一些退燒的藥物,外用或內服的都有,只是不清楚能不能幫上忙…」

 看公主欲起身、安潔忙道:「現在多蘿西已經在替貝翠絲降溫了,如果到晚上還是沒有改善,會再帶去見醫生。」「…是嗎。」站在桌邊、低頭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公主,她拿出口袋中的藥粉,攤放在掌心,「這是?」

 公主好奇的歪歪腦袋,不明所以的望向她。安潔緩著眉眼的解釋著:「因為還不清楚病情的傳遞方式是什麼,公主待在那個房間的時間也比貝翠絲長…保險起見。」「我知道了。」聞此,公主點點頭的接過藥粉,安潔替她倒了杯水、遞出,看公主把藥吃了才稍微安心的提醒著:「公主,要是覺得身體發熱,或是有身體不舒服的地方馬上和我說,我帶妳去找醫生。」

 

 聽安潔這麼說,公主眨眨眼地將水杯放回桌上,笑道:「意思是,夏洛特今晚要留下來嗎?」「…耶?」公主仰頭、那眸灰藍彎起笑意,蓋過不久前的擔憂神情,「若是身體不舒服…吶?」「唔。」一被提點,才發現剛剛的語病。宿舍有規定過10點以後不得擅出房門,且除部分貴族房內有特別裝設電話外、通訊用品都在外邊的公共場所,因此如公主感到身體不適、除非安潔就在她的身邊,否則不可能把話給傳出去。

 

 要、留下?

 身為間諜的本能、告訴自己太親暱不好,要是早上被人發現她從公主的房間出來,會太引人注目。可、拒絕…?

 

 這幾天公主都一直在擔心因病休養的貝翠絲,而後者一病倒、無法輕易交給他人的瑣碎雜務又無法放著不管,因此這段期間都是身為王女的公主自己一人在處理。連日的公務、職務和課業,更別說今天才剛參加完一場鋼琴演奏──向來都不願在他人面前露出疲意、愛逞強的,「…不行嗎?」眉頭稍稍下放、嘴邊掛著淺淺上揚,語氣帶上失落的,是那阿爾比昂王國的公主大人。

 強迫自己忽視胸口處加劇的心跳,安潔無奈的笑著道:「我晚上會再來。」「真的?」「真的。」心底沒能抹去的不自在,在看見公主露出開心的笑容後,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還沒有問題,她這樣告訴自己。

 

 只是,「窗戶鎖上沒關係,我到時候會自己打開的。」「好、…夏洛特,要回去了?」「對,還有點事情要忙。」重新戴回眼鏡,安潔適應著因鏡片度數而導致的暈眩感,又是望了公主一眼,「…累了就先睡吧。因為要夜巡,我也不清楚會到幾點。」

 「我知道了。」

 

 略輕的音隨著門的闔上而消去,安潔雙手抱胸的靠在門邊、稍稍的閉了下眼,她抿著唇、用食指點了點手臂,『安潔。』對於她的迎接,在訝異後高興的喊著。

 可能她這段時間的迴避太過明顯…不、也許是因為在安潔看來,無論是旁人還是公主都沒有意識到她的疏遠,所以才讓她安心的維持這樣的距離好一段時間。可仔細想想、公主其實在這方面很是敏銳,換作是那人,極有可能只是裝作沒有察覺──所以,在看見她站在女子宿舍前的時候,才會因一時的疏忽而不經意的。

 不經意的,露出了疲意。

 

 安潔睜開眼睛,放輕腳步的往貝翠絲的寢室走去。

 為求完美,那人對自我的控管能力極高,可在替她換下禮服的期間,指尖碰觸到的肌膚、卻是殘著容易被人輕視的微熱,想到貝翠絲當前的情形,安潔眉頭皺的更深了。

 在知道藥物危險的情況下,安潔不認為那人會因為公務而逞強不告知,那麼、就是連公主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熱度,「多蘿西,在嗎?」「……安潔?等我一下。」敲了敲門、但沒有進入,隔著門、聽見多蘿西有些嘶啞的嗓音,安潔疑惑的挑眉。

 過了一會兒、上鎖的門被打開,多蘿西似是剛洗過臉、下顎還留有水珠,身上也傳來點點肥皂的味道,「怎麼了?」壓低的嗓音略帶乾澀,上了緋的雙頰讓安潔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也被傳染,跟著發燒了。「剛剛去見過公主,有點微燒、所以先讓她吃藥了…妳還好吧?」「嗯?啊啊…沒事。」多蘿西聳聳肩,確認了下走廊兩側是否有人,並壓低聲音,「公主已經吃藥了?嗯…那妳等等通知千世,公主寢室附近也注意一下,別讓人輕易靠近了,可以的話進去檢查一下,確認有沒有睡著。」「…有副作用?」

 聽多蘿西這般吩咐,安潔不滿的皺起眉,見狀、多蘿西趕緊擺手,「別這樣看我啊夥伴、又不是我開的藥…」她搔搔腦袋,「嘛,與其說是副作用…藥效是把體內的藥物成分和熱度逼出來,所以會比較不舒服…妳想,畢竟是公主嘛,要是鬧出什麼聲響讓人發現她生病了不是很麻煩嗎?」「……。」

 雖然多蘿西的反應讓人感到可疑,但在公主的安危上、對方沒有理由隱瞞,安潔又是看了眼擋在門口的那人,見那很假的笑容快堅持不下去才點點頭,「我會讓千世注意的。」「謝啦~那、報告加油吧?」「嗯。」

 得到答覆,多蘿西砰的一聲關上門、伴著上鎖的音,瞧多蘿西這般急慌慌的模樣,讓安潔有種不好的預感。

 

 

 久違的夜巡、安潔套上自己的間諜服在宿舍中徘徊,邊避開女舍監巡邏的路線,邊確認貝翠絲、公主的寢室有無誰人靠近,安潔負責上半夜、千世負責下半夜,『…沒有動靜。』再次經過公主寢室、安潔壓下自己想進去一探的想法,在檢查該樓層的學生寢室都無走動的聲音後,即是迅速的返回自己的房間──「千世,接下來麻煩了。」「啊啊,交給我吧。」上半夜還有可能有人徘徊、因此持有C球的安潔比較方便,而下半夜基本上學生都已入睡,真要碰上、千世一人足可應付,見千世提著刀的離開寢室、安潔曾猶豫是否要告知對方其實不用帶刀,碰上人找個藉口即可,不過想到若是千世、很有可能校園外也會晃上一圈,也就沒有多口。

 寢室無人,安潔先替兩人的床做了些掩飾,從外邊看上去就像是有誰窩在棉被裡頭的模樣,加上拉緊的窗簾,昏暗的室內如不靠近確認很難發現是空床。

 

 「好。」準備就緒,安潔心裡給自己打著氣,一手啟動C球躍出窗外。

 為避免C球產生的螢光被瞧見,特意繞過幾間窗簾沒合攏的、竄上屋頂,藉著幾個跨步快速的奔往公主寢室的方向──只是才翻過一個屋頂就要跨向對邊,「……?」察覺到不自然的安潔手捉住屋簷躲在陰影處、細眼往公主寢室的窗望去,『奇怪。』隔著幾層簾布、隱隱可見的亮光透了出來,『都這時間了,公主還沒睡…?』

 安潔小心翼翼的踩著屋頂上緣來到窗的正上方,壓低身子細聽,裡頭如稍早前確認的那般毫無聲響,『也許只是忘了關燈…』稍微鬆了口氣的安潔將C球收起,翻了個身往下踩在窗緣、右手在縫隙處稍稍一挑,放輕動作的把窗拉開。

 

 越過被風扯往外邊的簾布、對一國公主而言過於簡潔的室內一覽無遺,安潔的臉龐在她灰藍色眼眸掃過床鋪後瞬間失色,下意識睜大的眼、收緊的雙瞳,她死死的瞪著那沒被使用過的床鋪,人略帶慌張的再次檢查室內。

 下午使用過的杯子沒被收起,換下的禮服被擺掛在一側的衣架上,衣櫃半開,地上落了幾張公文、沒人撿拾,寢室不大、在一眨眼間就檢查完的安潔把目光放在角落的梳洗室,「………。」重新將窗戶鎖上、把窗簾合攏,安潔快步地來到梳洗室前、快速的用鐵線解開落的鎖的門──內頭沒有敵意,只有一道呼息,「……公主?」可安潔的低喚沒有得到回應。

 

 探頭朝裡面望去,裡面的景象讓安潔整個人慌了起來,「公主!」將一頭金髮盤起的公主人趴臥在浴缸的邊緣處,臉埋在手臂、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下起伏著,空氣間並無沐浴時的熱氣、室內僅迴盪著公主乾澀而慌亂的粗息,「、!」也不管衣服是否會弄濕,安潔一把將公主從浴缸裡抱出來,隨手扯過一旁架上的毛巾將其圍起,快速的奔到外頭放在床上。

 

 「公主、公主!」湊近了的低喚得不到回訊,明明泡了好一時間的冷水、身體卻隱隱發燙的,公主的病狀讓安潔想起多蘿西說過的話、『嘛,與其說是副作用…藥效是把體內的藥物成分和熱度逼出來,所以會比較不舒服』「體內的熱度…」安潔輕喃著,想到稍早前貝翠絲的模樣,再看向床上的這人,她略帶怒意的咬了下唇瓣,才緩緩將對自己的不滿呼了出來。

 『要是她早點意識到不對勁的話…』

 

 低頭看著呼吸很是難受的公主,甩甩腦袋拋去雜念,於摘掉帽子和兩手的手套後,安潔一手扯來棉被蓋去公主身體的同時,另一手解開了公主身上的毛巾,「…抱歉。」並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而道歉的,安潔鎖著眉頭地擦拭起公主的身體。

 頸部、肩頭、手臂,腹部、胸口…「嗯…」上方一帶著難受的熱息被呼出,本來已經夠緊張了的安潔渾身一僵、正要把手從棉被中抽出來,就被另一火熱的給蓋了回去、「公、主「夏洛、」「!」

 聽到聲音,安潔高興地抬頭、對上公主潤了水氣的眼,「公主!身體怎麼樣?很難受嗎?」被焦急著的關心著、公主好不容易的撐了個想讓她放心地笑,搖搖頭,「熱、」說著,她放下眼簾、瞥了眼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跪坐在她身邊的安潔,和探入被中的單手,「那、個…」查覺到公主的視線,安潔結巴地方要解釋,就被打斷:「麻、煩了。」

 如失了力氣的,公主說完便閉上眼、將腦袋微微側向另一邊,壓在安潔手上的、也脫力的攤回了床上,「嗯、」那我繼續囉?、的,彷如氣音般地說著,安潔強迫自己忽略掌下的觸感,領著毛巾順著中間往上攀升、在達到喉部時再繞過肩頭向下,「…失禮了。」避開端處的去掉上胸口的水氣、再回到下側,最後順著腰側的弧度來到大腿外側,「公主。」「…嗯。」將毛巾對折先放到一邊,彎下腰的將公主抱入懷、支著她坐起身。

 過燙的熱度沾上間諜服、使濕了的布料貼合肌膚,公主無力的將腦袋靠在安潔肩頭上,讓對方擦拭著自己的背部,「夏洛、特。」「嗯?」耳聽過分輕柔的嗓音,公主細細地嘆了口息,「等等、回去。」「……公主?」

 手上的動作一頓,安潔稍微側過頭、像是沒聽清般的再確認了一次,「…會傳染。」依在她懷裡休息了會兒的公主這次發出了更明確的聲音…亦或是指示。聽了這話,安潔沉默了會兒,才道:「黑蜥蜴星球的人不會感冒。」「不行。」「現在只是藥效發揮、在散熱而已。」「…回去。」

 攙扶在這人後腰側的手收緊,感覺到懷中的人輕輕一顫,安潔這次沒有接話、而是繼續手上的動作,柔軟的毛巾從肩胛骨移置背心、沿著曲線滑到腰後、再以下,「雖然被妳擔心我很高興。」手扔開毛巾,左手向上扶著後腦、右手支著腰背,在公主的低呼聲中,安潔將公主重新放回床上。

 低伏在公主的身上,望著那人滿是訝異的撐大眼睛、再是不自在的用左手稍稍遮掩胸前,安潔替公主把壓實的髮撥到一邊,一手覆上與自己同色的眼,「…但是不要忘了、公主。」掌中燙人的溫度使安潔幾乎快控制不住騰升的火氣,她的手心往下、指背掃過泛紅的臉頰,貼上醞著相近熱度的頸脖,拇指抵在加快地脈動上,細起眼地低聲道著:「我比妳想像中的還要更珍視著妳…平時已經很努力地在忍耐、不把妳直接帶走了。」「……、」

 

 感受著脈動的速度,安潔擔憂的蹙眉、她輕聲說了句:「等我。」即是把使用過的毛巾放回梳洗室,拿了條新的出來。重新坐回床邊,見公主趁她離位的期間捉過棉被、遮擋赤裸的身體,安潔默不作聲的再次把手探入被中、一手捉過公主的腳踝、另一手整著毛巾仔細地往上──貼上大腿內側時反射性的收攏、在遲疑後的放鬆,以及接近私密處時、不自覺捉過她手腕的手,『…很難受的樣子。』相較於公主的緊閉雙眼,安潔不放過那人的任何一絲反應地、於擦拭的同時也在觀察著公主表情,熱度沒有像貝翠絲那般高、只是手邊沒有器具無法測量,當前也只能靠安潔自己的手感去判斷有沒有升溫。

 替公主蓋好棉被,安潔將毛巾批在一旁的椅背,來到牆側的衣櫃前、打開,『記得當時醫生的說法是、』邊回想著Control 醫生的叮囑,安潔先將公主的睡衣取出、掛在一旁,再從中找了一件比較輕便的衣服給自己換上,也幸好她與公主的身材相當,在這種時候很是方便。

 

 把換下的間諜服掛在靠裡側的衣架上晾乾,安潔拿著公主的睡衣回到床邊,「…不治好嗎?」大概是看了她更衣的全程,在安潔返回床上時,公主伸手碰了碰她的腹側,在那、有著一道由前至後的劃痕。其實在養成所與任務期間,多少都會受傷,留下痕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光是安潔、多蘿西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淺痕留下,多在衣料能遮掩的地方,「當初沒想過要保養,所以現在恢復得慢了點。」

 會不會留疤在其次,只要傷好了就行了──畢竟她們是間諜,有一兩處傷口很正常,但自從她提出替換的計畫後,無論是Control還是安潔自己、都有意的在治療這些外在的傷口,主要是在替換的過程中、若是被誰人發現,那麼她這位『假公主』一定馬上就會穿幫。

 

 「能起來嗎?」「嗯。」伸手扶起公主、讓那人往內頭移動,安潔自己坐上沾了些水氣的外側,「手給我。」將睡衣披在公主的肩上,一手慢慢地把棉被給捉開,被自己陰影遮去了的白晢稍稍泛紅。柔軟而纖瘦的身軀、女性特有的弧度,『哈…』公主閉上眼的呼出口氣,熱息在她與她之間散開,將空氣中的溫度調升了幾許──套過袖口、扣上鈕扣,因生病而為求舒適、安潔並沒有替這人穿上裡側的內衣,公主也沒有過問。

 『…在出汗了。』重新讓這人躺回床上,方擦拭完水氣的身體又出現汗液,彷彿連呼息也感到困難的開著口,闔上的雙眼在她出手碰觸前額時微微睜開,「…夏洛特。」她單手扯過她的衣襬。

 「沒事的,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妳。」安撫的笑著牽起公主的手,將其放回那人的腹上,手離開、惹出那人的寂寞讓安潔快維持不了臉上的表情,她扯過棉被將兩人一起蓋住,稍稍猶豫後、伸手把公主攬入懷裡,「抱歉、雖然會有點熱…忍耐一下喔?只要把體內的熱度都排出來就行、「………嗯。」不安的解釋沒被放在心上的,公主在一愣過後,開心地笑著側過身面向她,「好久沒有這樣一起睡了呢,夏洛特。」

 近在眼前的、蓋不去的疲意點上欣喜,被公主影響、也同著一起露出笑意地,安潔懷念的輕聲說著:「自小時候以來了呢。」「…是呢。」僅有手掌寬的距離,頸脖被熱息掃過、使尾脊處傳來發麻的感覺,先耐不住對視的還是安潔,「快睡吧。」她把公主整個抱入懷中、以不壓迫到對方的姿勢使雙方緊貼著彼此,公主的前額抵著她的鎖骨處、熱度由外露的肌膚導向她這方,察覺到公主的手繞到後處、環過腰部,這使安潔的身體因緊張而僵硬了起來。

 也不清楚公主是故意、還是沒有發現,懷中傳來她開心的笑聲,和接近刻意的輕喃,「夏洛特,心跳的很快呢。」「…別說出來,已經很努力在忍耐了、」「忍耐?」「…因為很害羞啊…」無力的回應著,相較於公主稍微精神起來的嗓音,安潔總感覺自己快被這份熱意給燒壞腦袋。

 「我倒是很高興呢?」「…快點睡。」「好~」

 

 心神被被迫集中在懷中公主的身上,溫度、柔軟、呼息、味道,所有的所有,鍛鍊過的感官清晰的感受著公主帶來的一切,那背後悄悄摩娑著她腰部的拇指、那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那微動而滑落在手背的髮絲,腳部的貼合處傳來的絲絲水氣、總讓畫面自動自發地浮現於腦內,薄汗、微啟的口、輕蹙的眉,藏在眼皮底下的、想必是那已醞著水氣的灰藍色──『………、』強壓下胡亂的思考,安潔把臉埋向枕頭,闔上眼睛。

 

 

 

 半夢半醒間感覺熱度離開,安潔下意識的把那人給撈回懷裡,睜開眼、面上的即是一炫然欲泣的表情,「…公主?」「夏、洛特、」捉在她衣料上的手用力收緊,近距離感覺到的、過熱的呼息,伴著點點汗水的味道撲鼻,「好熱…」因力道勝不了而沒能離開她的,公主轉而放棄地將人整個窩回安潔的勢力範圍內,臉死死的埋在她的肩窩。

 半個身子壓在於睡夢中改為仰躺的安潔身上,公主兩手捉著安潔雙肩布料顫抖著,她所碰觸到的一切都如火爐般燙人,「公主!等、等我一下!」見此、左手支著後方慌張地坐起身、安潔右手撈過一旁矮桌上的水壺,也不管因動作過大而灑上手背的、將盛滿的水杯拿到公主面前,「慢慢喝,別急。」左手穩著公主的腰身讓該者坐好,右手把杯口直接送到公主的嘴邊。

 看著公主慢慢的將水飲下,安潔此時才得以分神觀察該者當前的狀態。因汗水而貼伏在額前的瀏海、上了緋的雙頰,溫潤的蒼灰色失了往常的明亮,緊皺的眉頭自安潔起身後就再也沒鬆開,「…還要嗎?」看杯中物見底、她細聲地詢問著,得到點頭回應。

 

 過分安靜、是腦袋還在啟動的狀態,還是因為喉嚨太渴?沒有忽略公主抿唇的動作,安潔又替她倒了杯水。察覺到扶在腰身的掌心下透著濕氣,仔細看、那淺色的睡衣已被汗水透濕,緊貼在身上的布料惹的難受般、領口處的鈕扣早被扯開,從安潔的視角剛好可見那沾著薄汗的肌膚,凝聚的珠水自頸側滑落、順著上半球渾圓落到谷間──「、!」即使立即將腦袋別開,也已印在腦海內的,過分曖昧的景色。

 

 懊惱於公主身體不適的時候還胡思亂想的輕浮,也自責著不知為何比往常還要睡深了的警戒心,安潔一手拍著公主的後背,返手將水杯放回桌上,「公主,先把衣服換了吧?」汗也要擦一下。

 這般地想著,安潔讓公主先靠坐在床頭,她人則是趕緊準備好水盆、毛巾與新的一套衣物,期間、不時不放心的回頭確認公主的情況,那人垂著腦袋、兩手抱著安潔的枕頭,保持著側坐的姿勢一動也不動。肩膀因為粗息而上下動作、時不時,能看到上身有些不穩的晃動著,最後像是再也維持不了的把腦袋後仰,腦勺靠上牆面閉著眼睛喘息。

 「公主、」端著水盆坐上床緣,聽到安潔的叫喚、公主慢慢的睜開眼睛,歪著腦袋的望著她。「…忍耐一下呦。」跪坐在公主的身前,安潔取過濕毛巾先替公主擦拭臉部,冰涼的觸感讓公主發出舒服的嘆息,見她這般過分溫順的模樣、安潔壓下心中酸澀繼續動作。毛巾貼上耳部、如幼貓撒嬌般的微蹭,細起的眼中透著欣喜的,公主順從的接受著安潔的照護,目光停駐在安潔的身上,沒有一刻離開。

 

 右手持著毛巾沿著頸線往下,左手移開那人胸前的枕頭、放在一邊,接著俐落的解開一顆顆鈕扣,喉嚨、鎖骨、胸谷、小腹,在來到腹部時將毛巾過了一次水,回過身時、不意對上了公主的眼,安潔目光偏了些、把焦點落在對方有些發紅的耳根,「……我脫掉囉。」跟著被影響了的乾澀、使安潔的嗓音不再平穩,在公主無聲的許可下,安潔伸手捉過睡衣的領口、將其向後掀開。

 

 越過肩膀的布料因重力而順著手臂滑落在後側,一沒了衣物的遮掩,公主赤裸的上身整個曝露在安潔的面前。被眼前景色晃了眼、一時沒能回神的她,以及經不住被觀視著的她,這次是公主率先別開臉蛋,見著那人抿著下唇緊閉雙眼的模樣,一種彷如碰觸到禁忌的罪惡感驟然襲來。

 

 毛巾自腰側往上,越過側緣避開要點、先將左手臂與後背給擦拭了一遍,再次扭乾了的濕毛巾重複著上一輪的動作,改往右邊。背心與後頸等這類容易累積熱意的部位被重點關照,因動作而靠近的距離一次次撩撥著安潔的內心,不知該擺放何處的視線總是忍不住瞥往櫻色唇瓣的方向。

 『好可愛…』不止一次的,因涼意而輕顫的身體,不止一次的,因緊張而繃緊的身軀,當她的毛巾總算貼上那份柔軟時,難受的悶息將細微的呻吟傳遞到安潔的耳畔。從外側、慢慢入內,順著圓緩慢移入中心的動作讓那聲越發的清晰,「…公主。」自己乾啞嗓音的呢喃入耳。

 望著端點因外在的刺激而突起,安潔忍受著渾身燥熱、難耐的嚥下那份無禮的念頭,可在這般過近的距離,不止是吞嚥、恐怕連心臟劇烈的跳動聲都能聽清了吧。

 

 

 『在想什麼呢!公主現在人正不舒服著、』

 耳邊不斷有聲音在警告著自己,早點擦完身體、早點讓公主躺下,早點入睡。只要閉上眼睛,撐過這個晚上就沒問題了──但是,在體內的餘熱沒有被盡數排出來之前,這份難耐還要再持續好一段時間。

 

 稍早前的自己、就是因為想要無視內心的那段不穩的情愫,才會沒注意到公主的情形。而事到如今、還要讓公主再熬上一整晚嗎?「……、」好不容易結束上半身的動作,安潔取過一旁的新睡衣給公主披上。鬆了一口氣的公主,伸手放在胸前、輕輕捉過衣口的公主,想抬手穿上、可在發現安潔的呆愣之後,好奇的抬眼望向她的公主,「夏洛特…?」真的、好可愛。

 

 不行、會無法停下,不可以這麼做。不可以太親暱、不可以,因為公主和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稍有一點差錯所導致的失敗,有很大的機率會讓兩人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遺憾的是腦袋雖這麼想著,可散布在空氣中的炙熱燒去了她過多的冷靜,安潔呼出口熱氣、有些不適的甩動著腦袋,把多餘的雜念拋開。「…接下來,換下面囉?」「嗯、」不行喔,不行的,已經決定要幫助她,為此,她可以欺騙所有人,包括後方的機構、包括身旁的夥伴、包括所處的世界,包括公主與自己,所以。

 

 如果這份感情還是無法視若無睹、那麼,只要欺瞞過去就沒問題了吧。

 似是聽見誰人這麼笑著的說道,而那聲,覆去了安潔心中的其他念頭。

 

 她慢慢地掀開棉被、僅留一角作為遮掩的蓋在腿根處,「抱歉、這樣比較好動作。」「等等、夏洛「…不可以亂動喔?公主。」溫度、在短短的一瞬間攀升,右膝卡在公主的雙腿之間避免對方闔上,左手輕輕捉過那人的右腳踝、使其曲起,「…、」眼睛餘光能瞥見的、公主慌張地扯過棉被往那處遮擋的行為,讓安潔體內的血液流動速度又更快了些。

 

 毛巾細心的撫過所到之處的一切,腳掌、指間,折了乾淨的另一面走在內側,作為支撐的、放於外側的左掌心也同著毛巾的動作一起向上,小腿、膝窩、大腿,行進的過程中、在快靠近腿根時,公主反射性的夾緊大腿,讓安潔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事的。」別緊張。

 

 收到耳內的、是過於平常的嗓音,明明心跳是如此快速,明明身體是這般灼熱,但大腦、卻出乎意料之外的理性,『沒問題的。』給自己打氣著,由安潔掌控的毛巾沒有侵犯到公主的私人領地,就算是換擦拭外側,支撐於內邊的手也只停留在膝蓋,這讓公主緊繃的身體稍微緩了下來。

 釋放了熱度的毛巾被扭乾,這次換到左腿,只是當安潔捉過公主的腳踝、要使其曲起時,遭到了拒絕。「…公主?」安潔望了眼抵在她手臂上的、再順著源頭看向公主,大概是她的反應太過正常,公主面色複雜的唇咬下瓣、而後無力地笑著搖頭,「…沒事、」帶著遲疑的將手移開,放到一旁的床單上、輕捉著,「是嗎。」安潔聽見自己從容的回應著。

 

 跨坐在公主右腿上的、支起那人左膝,這次沒了右膝阻擋、從安潔的位置來看,能清楚的望清公主下身的景色,除去被棉被半掩的私密處外、這人修長的腿型在她的眼中一覽無遺,「夏洛、特。」「嗯?」「……別那樣看我。」那樣?哪樣?不解的歪過腦袋,公主沒有下文、因此話的意思只能靠自己去猜測,思考了一下,安潔輕聲問:「腿、不喜歡被我看著嗎?」「…壞心眼。」

 

 總是從自己口中道出的字眼被那人拿來用在自己身上,因發熱而弱氣起來的公主實在是可愛的過頭了。忍著別笑出聲,安潔手扶著公主的左膝、緩慢地擦拭著大腿的外側,「因為不這樣的話、就沒法仔細清理了吧?」她可不忍心讓公主惹得一身汗水的入睡。

 「但被妳那樣看著、」垂著腦袋、沒能瞧見公主的面色,只聽公主用有些迷茫的嗓音說著,「…我感覺身體更熱了。」「───、」安潔猛然抬頭,隨著公主的這句話,她感覺身體的某處也跟著一起崩塌,短短幾秒間熱度迅速地自體內竄出、燒得她措手不及,口微啟、又緊閉,喉嚨的疼痛讓她吞嚥不止,心臟跳的她身體隱隱作痛。

 

 不行的,不可以,那樣說的話。

 

 是刻意的邀請?還是無心的想法?安潔腦袋亂哄哄的鬧成一團,然而身體、卻在她下達命令前就擅自行動,「那麼,這樣吧。」聽見自己這般地說著,安潔人向前傾、左手捉過了公主的右手、將毛巾遞給了她,「我不會去看,但相對的,希望公主能幫忙呢。」「幫忙…?」「對,幫忙。」

 安潔用右手捉過公主的,慢慢地將其放在後者的左腿上,「這裡、吶?」她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呢?望著她,公主的臉上從茫然到困惑,在對方分神的那瞬、安潔領著她的手點上了她的內側。沒有理會公主的抽氣,安潔細著眼地注視著公主的表情變化,右手蓋過公主掌著毛巾的,於那人出口制止前緩緩滑向腿根。

 「夏洛特、」「不是很難受嗎?…身體很熱吧。」難得帶上強勢的打斷她的話語。她的注視、她無法移開,看著公主那溫潤的蒼灰色溢出水氣,隨著她與她的手逐漸靠近、公主越是止不住她的粗息,「嗯、…」在貼上的那刻發出了低鳴,公主難受的緊著雙眼,開口大大的喘氣,那由下至上的撫去、更是惹得前方這人渾身一顫,不意溢出的悶哼被禁錮在兩人的懷裡。

 「…做得很好。」見自己賦予對方的任務被達成,安潔獎勵般的在公主的額前點下一吻。

 

 降不下的悶熱引起的微喘、公主離了她,被那對令她動搖的蒼眸直望著,只聽公主持著顫音的輕喚,「夏洛特…妳、」接過公主刻意對折起來的毛巾、安潔朝她笑了笑,壓過試圖換個姿勢的公主,「不行喲?公主,還沒有結束呢。」「…耶?」語氣很虛的猶疑。

 

 像是因高燒而反應較往常慢了幾拍地,把再次洗過的毛巾遞到公主的手上,瞧著那錯愕的面色,安潔無奈的柔聲道著:「忘了嗎?藥效是把體內的高溫逼出來,所以如果現在就回頭睡,晚點還會更難受喔?」「但是剛剛不是已經「雖然出了汗,但是妳看、」「!」額頭點上額頭、安潔的左手順著臉頰落到頸側,「…身體還很燙,不是嗎?」對著有些動搖的水眸,安潔止不住內心的愉悅,她沒能壓抑住這份惡意,畢竟也許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能夠。

 

 『啊啊…公主。』這聲嘆息是帶著歉意還是其他,已經分辨不清了。

 

 牽著公主的手重返舊地,「頸部、腋下、掌心…還有腹股溝,這些地方特別容易蘊含熱氣,其他部位在穿睡衣後也能降溫,可是最後一個…公主應該會想自己來吧?」不是嗎?

 隱喻的其他意味的口吻,就像是哄騙著人們墮落的惡魔一般,嘗試將自身的熱、同著對方一起點燃,『不得不把高溫降下來才行…這是沒辦法的。』說服著自己,也試圖說服著對方,安潔忍著不做出更多越界的行為地、施著食指劃過小腹,點上公主的鼠蹊部,「發燙的部位得好好降溫才行呢。」公主也不希望,帶著這般難受的入睡吧?

 

 只要還在降溫的範圍,只要不越線,只要她還記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就算只有這一次──聞言,公主睜大了眼睛的、像是被安潔的話給驚到一般,她愣愣地望著安潔,而後半放眼簾地、慢慢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許久,才擠出乾啞的問句:「…這也是黑蜥蜴星的醫療知識嗎?安潔。」「………」

 

 『安潔。』

 在私底下,公主都是喊著她的本名,有時候是在僅有兩人的場所、有時候則是在旁人沒能注意到的地方,她多是喊她的本名,帶著專屬於她的、只會傳達給她的,身為『安潔』本人的任性,所以。

 從沒想過,被公主稱呼為『安潔』時,胸口會這麼疼。就像是有誰死死的握住她的心臟一般,難受的無法呼吸,「…我已經沒事了,剩下可以自己來,妳先回房間吧。」「等等!」安潔緊張的捉住公主抵在她肩上的手,不讓該者離開,「等等、公主!」「…這次又怎麼了?」

 

 大概是連日的疲憊再加上這身熱意,公主難得的沒有隱藏起她的不耐,在語氣中參上了疏遠的距離。『距離』,是安潔一直以來都想保持著的,誰讓她對她的要求都沒有抗性,為了避免犯下更糟糕的失誤、安潔了解自己很需要能夠讓自己保持在能冷靜思考的位置上──可當發現主動拉開距離的人是公主時,原先、不,當前腦內的所有想法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隨著公主的抽身,彷彿周邊的空氣也一同被剝奪般,痛苦的就要窒息。

 

 難道是被發現了?可是、『這都是為了兩人好!』,她不排斥她、她也不願離去,可阻隔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又無法輕易解決,所以,如果這一個藉口可以達到雙方的目的、那麼『…安潔。』

 等待著她的回應,公主沒有出聲,可安潔確實地聽見了對方這麼的喊著。

 

 愣愣地望著對方,取替空氣燥熱的是冷的凍人,重新運轉起來的大腦開始回朔在此之前的種種事蹟,她的、她對她的,還有在這之後差點脫口而出的,『……我、』到底做了什麼?

 

 體內與腦袋的溫度升到了一個難以忽略的高峰,總認為是被強制浸泡在沸水中燙的使人恨不得快些解脫,『被…傳染了?』想到這點可能,安潔腦內第一時間是需求著她間諜服中備用的藥粉,可實際壓過這層念頭的卻是想緊抱住前方這人──陌生而熟悉的衝動,以及鈍化思惟的這效果,如果說真是她想的那樣、

 『沙…』床墊被誰人捉過,順著右前方死撐在旁側的手往上,公主似是正克制著別太明顯的捲曲著身體,收緊的雙腿、起伏的胸口、不斷吞嚥的喉部,這份難耐看在安潔眼中、又是另一種解讀,『該不會是…!』意識到可能含有任務期間曾在娼館等不堪的地方會被使用到的藥物,再加上面前這人令她離開的舉止。

 

 先不管其他,要是在她離開後、誰人聽見公主的聲音,闖了進來──莫名焦躁起來的,回過神來的安潔真正的慌了,她焦急的捉過公主推拒在她肩上的手,「不是的、我道歉!真的、那個…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沒有由來的想和我保持距離?還是不想承擔責任但想碰觸我的身體?…吶,是不是只要我不提起,妳就會用那些在養成所中學到的知識一一在我身上實踐?」「──、沒有這回事!」有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兒,安潔忍不住用更大的聲音蓋過公主的話語。

 

 她只是,不可以,不能夠,因為、會停不下來,要是因此導致更糟糕的錯誤,要是因為她的緣故讓公主、「那、回答我這個問題。…剛才想要我的,是誰?」「耶、」對於安潔的混亂,已不再分神去遮掩的、公主伸出手輕輕地碰觸著她的心口,燙人的溫度按在上方,同著對上的那雙眼,使安潔有些喘不過氣來,「是10年前的王女夏洛特、10年後重逢的間諜安潔,還是…只是單純的,『謊言』?」

 醞著熱度的蒼藍色透著哀傷,公主將身體傾上前、把腦袋靠在安潔的懷中,「吶、如果不是妳,就不要碰我。…我不喜歡那樣。」「、…公主。」──她終究還是傷害了她。

 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去碰觸的?又是抱著怎樣的態度…?因為不想面對自己的心意、不願被察覺,所以就能理所當然地去蒙騙自己、蒙騙對方,然後用這般假意的心態去做出這般惡劣的行徑嗎,『是不是只要我不提起,妳就會用那些在養成所中學到的知識一一在我身上實踐?』例如、偽裝或欺瞞。

 使著拙劣的藉口來親近對方,親近無論是哪個自己都萬分珍視的人。

 『…剛才想要我的,是誰?』

 

 方才公主嘴邊一閃而逝的苦澀,把安潔身上的熱能抽離,意識到時,自己已經緊緊地將這人摟入懷裡,安潔把臉埋在公主的髮中、擁著這份過人的熱意,「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但是請相信、只有這份心意,只有對妳的這份心意,我是無論如何也、」話一頓、安潔深吸了一口氣,她將吻點在她的髮上、額前,掌心貼過公主的右頰使其上仰、讓自己的灰藍映入那方,「我對妳抱持著朋友以上的感情,公主…我喜歡妳。」

 

 她不願其他人碰她,她也是。

 看不清楚的終究還是安潔自己。

 

 捉在她衣襬的手一緊,公主別開她的手、把臉埋得更深,自安潔懷中、傳出悶悶的輕語:「騙子。」「沒有騙妳。」聽那聲帶了點鼻音,安潔摟得更用力了,見公主不肯相信,平日都能丟出一連串謊話的嘴一下子笨拙了起來,「真的、我喜歡妳,就算是和誰普通的談笑都會忌妒的那種,想把妳遠遠的帶走、藏起來,不被所有人發現,就只屬於我的那種喜歡…、」

 「…明明就逃了。」有些通紅的鼻子哼了聲,公主抬頭、用眼神控訴著自己的不滿般瞪了她一眼。「最近都避不見面,就連今天的留夜也是、不請求,妳根本就不會答應。」果然、早就被發現了嗎。

 心虛起來的安潔結巴的回應著:「因為、那個…太親近的話,我怕自己會對妳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

 公主輕輕的複述著,「若是我說…、」「…公主?」不知為何語氣中帶點期盼與鼓勵的、安潔乖乖地靜候著對方的下文,可方有些上揚的情緒被那人又一眼的瞪了下來,後者沉默了會兒、發出好沒好氣的嘆息,「吶,夏洛特。」「是!」

 公主拉開了距離、把身子往後靠,她望著跪坐在自己身前等待審判結果的安潔。比起後中招的安潔、早被藥效沁染了身子的公主有如忍耐著什麼、又像是猶豫,最後似放棄的深深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內頭已盈滿了能延燒到安潔這方的高溫,「…吻我。」連著這句話一口氣將她吞噬殆盡。

 

 綁在喉嚨處的繩索被解開般,安潔想也沒想的整個人欺了上去,右手撐在公主的左後方,左手下手臂整個貼牆、卡在她的右側,大幅封去了這人可移動的空間,幾秒間做完以上動作後才像是想到什麼般,「…真的可以嗎?也許會停不下來喔…?」安潔咬牙撐著最後一絲理智,保險起見的先告知一下可能的後果,但只得到對方帶有深意的輕笑,「是呢,就親到妳滿意吧?但是,只限於親吻呦?」「………公主?」

 

 安潔眨了眨眼,還以為聽錯了的想要再確認一遍,可惜那人如同能讀取到她的心理活動般,食指壞心的點在她的嘴邊,直接將最糟的答案拋了出來,「雖然妳的心意我很高興…但是不代表剛才的事情已經原諒妳了,所以。」只能親我。

 「但、那個…」安潔望著懷中的公主,喜愛的、重視的、可愛的人兒,僅披著一件睡衣的半赤裸狀態,汗水與體香的氣味盤繞在鼻腔,耳畔僅有這人的呼息,因為熱度而上了緋的白晢,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就好比對餓了幾天的狗說面前這至高極上的美食只能吃一口一樣殘忍,「公主、」見安潔還想掙扎,點在嘴角的食指慢慢地下滑到頸脖,感受著安潔因緊張吞嚥的喉頭滾動,公主心情不錯的笑了:「沒問題的…因為夏洛特不是最能忍耐了嗎?好好的保持下去喔。」

 

 絕對是生氣了。

 而且是絕對不可以反抗的那種,不然會更嚴重。

 

 安潔委屈的用鼻子鳴了一聲,「…我努力。」咕噥了一句後,她低頭吻上心底期盼已久的粉唇。

 

 

 

 單單只是靠近便能讓人渾身沸騰,點過鼻尖時的撒嬌、稍稍側頭的確認,待對方許可的闔上雙眼,安潔壓抑著衝動的禮儀性地貼上、微分後輕點,摩娑,溫軟的感觸讓她忍不住溢出一聲嘆息,「公主…」遠比想像中還要過分的美好蓋過了她心頭的焦躁,不忍太快地、安潔就像是初次品嘗到糖果的孩子般,所有的舉止都小心翼翼。

 緩了速度的輕啄帶出害臊的聲響,一下、一下的,時不時參雜著安潔愉悅的鼻音,「公主。」喚著對方的名,公主回應的伸手抓過她腰側的布料,「公主…公主、」被連喚而無奈地睜開眼的公主,因她的細吻而潤了水色的公主,在舌尖細掃而過時輕顫的蒼、在轉瞬間漫了整色的動情,所有,都可愛的要命,「…夏、洛特。」分開的熱息點燃雙方,安潔換了個方向、以折磨人的速度慢慢加深,從角度、力道,輕點、微抿,在感受到對方的手臂繞到她背後的同時,安潔也收緊了右手、讓公主整個人貼上自己,『好可愛…』

 不分彼此的、加速的心跳,互融的高溫,交織在周邊的曖昧,被禁錮於兩人間的情意趨近盈滿,不知是第幾次的試探,公主總算開口回應了。半懲罰的輕咬使安潔舌尖做痛的收回,但下秒間又趁那人無防備之時進去繞了一圈,「嗯、」悶聲自公主的方向傳來。

 

 也許要糟糕了。

 安潔只感覺全身上下都熱得發疼,細碎的呻吟讓她沒能控制自己的動作,也不管公主是否同意、她單手摟緊快癱軟的身體,強壓在後方的壁上,「夏洛、」一口一口,一口一口的咬過,不給她喘息的空間、不留她思考的餘地,安潔左手穩著公主的後腦、禁止對方擅自離開,「公主。」真的、真的,好可愛。

 因跨坐在對方右腿的緣故、那人連抬起的本能都無法被執行,只憑著無力的左膝收攏作為下意識的抵抗,「、洛特…」斷斷續續的懇求中帶上了求饒,理智被逐一啃下的公主失了氧氣、她難受的將雙手抵在安潔的肩上,「哈…」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明明是要拒絕,可那纖細的指尖卻違反了該主的命令,被拉扯的領口勒住安潔的頸部,被指甲劃過的部位不斷刺激著她心底更深的欲求。無意間索取著安潔的行為、正一點點的破壞著安潔的理性,在又一次的探入,隨著水音點上彼此的耳畔,公主再也沒能忍耐地用手攬過安潔的頸項,感受著手指順過自己的髮、應著對方的心意被揉亂,安潔左手食指在公主後頸施力、大口地朝著那色櫻瓣咬了下去,「、…」已分不清楚那方是痛呼還是興奮的,她乾淨俐落地撬開對方的貝齒,侵入後先是用舌尖探索著腔內、在所有能接觸到的部位踩點,待退出給公主稍作喘息後、再次進入時便循著上一次打探到的情報於所有有反應的地方來回掃過,「等、」

 

 正面迎上對方欲抵抗的柔軟、交纏,分泌而出的甘甜在帶出時不錯漏的逐一嚥下,作為安撫的親吻輕觸,嘴角、雙頰,鼻尖親暱的劃過過紅的耳根,也不讓公主在自己懷中休息太久,安潔低頭、又是要咬上那人的唇瓣,「等等、等等…夏洛特。」「…嗯?」見公主側臉避開,安潔有些失落的把鼻子埋入她的髮內,細吻沾在發紅的耳部,一下、兩下,裝作沒聽見那人低吟的,試探地張口含過,於得到那人抽氣的反應後、有些克制不了自己的咬了下耳垂,「夏洛特!」馬上肩膀就被拳頭捶了一下。

 

 安潔戀戀不捨的離開耳側,「公主?」無辜的看向對方,試圖用眼神詢問對方『不是說好讓我親到滿足為止的嗎?』的、可惜公主只顧著調整呼息,沒有注意到她的客訴。

 不被關注的安潔皺起眉頭,只不過這身低落馬上被眼前的景色轉移,凌亂的髮絲、微腫的紅唇,泛著淚意的水色惹人憐愛,因熱烈的親吻而感到難受的面色勾起了安潔的嗜虐心,『啊啊、怎麼能這麼可愛?』太狡猾了。

 把剛浮起的念頭重新丟開、她低頭吻去公主眼角的淚水,討好地用鼻頭輕蹭著對方的臉頰,「…沒事吧?」扶在那人腰上的右手拇指細細地掃著對方的肌膚用來撫慰,可惜公主當前僅剩被調動出來的敏感,她左手覆去安潔意圖作亂的,虛弱地把重量靠向牆,「…、使不上力了。」支撐著軟下的身體的、只有安潔放在腰上的手,若說靠坐在牆邊的姿勢令公主感到難受,那麼安潔不曾停下的親暱舉止便是加重她身體負擔的罪魁禍首了。

 

 但是。

 安潔吞嚥著口水,在理解到公主話語中的意思後,那粗亂的呼息也跟著輕了些。「抱緊我。」「…嗯。」是了解嗎?還是沒有意識到?與公主分開了10個年頭,現在的這人已經學會了身為貴族與皇族的必備技巧,無論是貝翠絲、還是安潔,都無法肯定自己能猜測到她的心思──不過,都不重要。

 就算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安潔也不打算提醒。

 

 順從的攀上自己肩膀的手臂、乖乖抬起的腰臀,安潔迅速地將公主身後的睡衣連同枕頭掃到地上,左手撐著床單、移動著兩人的位置讓公主能如願地躺在床上,『啊啊…』跨坐在這人的右腿上、由上至下觀覽著全貌,安潔吞下那份差點脫口而出的感嘆,舒緩著的呼息僅是怕壞了這美的窒息。

 

 披散在白色床單上的金色長髮、蘊含著柔與美的體態、粉了的白皙,禁不住她觀視、公主將臉偏向外側,那份難堪與羞澀撩撥著她的。取了純潔、卻參上美艷,看似是神聖又給人一種無法言語的情色,這般矛盾放在公主的身上沒有半分違和,「好漂亮…」這聲呢喃出自於她,也入了她的耳裡。

 公主蹙著眉頭的看向她,似是不甘、左手蓋過放在她腰間的,「…妳也脫掉。」聞聲,安潔默了幾秒,「還真是信任我呢…公主。」「因為是夏洛特,吶?」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有一半是對自己警告的,安潔很順利的在話語中接收到了『妳可以試試?』的點點威脅──不,因為是公主,所以應該是該解讀成『因為是夏洛特,所以才相信妳…難道不是嗎?』這般,在明知她無法違背的基礎上、又刻意點出她對她堅定意志力的肯定,在拋出對安潔本人的信賴的同時,以無辜的反問來堵住安潔走向其他的可能性。

 果然是公主。

 …不、不是感嘆的時候。

 

 答應過公主只能親吻。就算玩言語遊戲,把『親吻』的範圍擴…模糊化,也不是安潔的本意,大概公主也不會接受她這樣胡來的親近,更何況才剛告白沒多久,馬上就…那樣進度也太快了。所以,表示她,「…等我一下。」腦內跑著思緒,但手也並沒有因此停下,不管怎麼想、安潔都沒有拒絕公主的意思,反倒是被公主需求著的感受讓她很是開心。

 和公主同款的睡衣是排釦與腰間綁帶真是幫了大忙。不須移動身體就能輕易褪下的、淺藍色的睡衣受著重力自肩頭滑落,被單手捉過拋至床下,安潔有些不自然的稍稍側過身。明知在無燈光的狀態下、眼睛對事物的能見度極低,但一想到公主正注視著自己,一顆心就是被高高舉起的緊張的不行。

 

 躺在床上、望著安潔的所有動作,在對方將身上的阻礙都拋去後,露出的是那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可又不缺女性特有的柔軟,隱隱可見的身體線條蘊藏著力量,晃花了公主的眼,「夏洛特,好美…」這大概是公主近期見過的藝術品中、最奪人目光的珍品了。強撐冷漠的面色、帶點寵溺與情意的眼眸,秀眉微緩地將安潔淺意識對人拉開的距離感模糊化。即使是刻劃在上方的傷疤、還是出任務時留下的勒痕,只要是被放在這人身上,看在公主眼中也許都會是正面的評價吧?

 明明該是讓人臉紅心跳的美景,卻讓人生不出任何侵犯性的念頭──然而,兩人交會之處又是那般灼熱。

 

 「…是嗎。」對於公主的評價,心頭湧上害臊、竊喜,但安潔對於自己的身體並不認為有公主誇獎的那般美好,因此很快地恢復到最開始的狀態。

 她伏下身、以盡量不壓迫到對方的態勢和那方熱度貼合,「───、」接觸的瞬間、幾乎是同時發出了無聲的呻吟,安潔望透了動情的水色,沒等公主反應、依著自己的欲望吻了上去。

 不比方才、安潔發現自己需要空出一隻手支撐身體的重量,但另一方面、不用再顧慮其他的公主左手攀著安潔的肩頭,右手卻是在那人身上慢慢的點劃,肩胛骨、背肌、腰線,所到之處都能勾起該者不穩的顫抖,邊用指腹感受著這人肌膚的觸感、每到一處傷口又是短暫駐留的,「公主、」挑起了上身這人的情欲,安潔如抗議、不再給公主緩和的空間,直接將舌頭入侵、加深她與她的互動,「嗯…」兩人之間傳來不知是哪方的悶息。

 隨著公主的挑撥、安潔的吻開始從溫柔轉為粗暴而熱烈地,時而受不了睜開的眼總是能對上她的,咬過舌尖、向裡,霸道的被奪入她的口中、吸吮,一次次加重的力道、一次次快無法控制地啃咬,安潔總算是在公主右手來到她大腿外側時起身放開了她,「…妳的手。」她皺了下鼻頭、帶點警告的說著,之後、在公主的低呼下、安潔捉過了她的兩手禁錮在腦袋兩側,十指交扣。

 只是這次埋下身時、下方的人兒發出了難耐的嗚咽,「───、」「、!」公主的身體受了刺激的微微弓起、等那人緩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公主。」不等她開口,如狂風暴雨般的熱吻襲捲而來。

 「夏…嗯、」被堵去了通外的管道,公主死死捉著安潔扣著自己的手,拼命地想要收攏雙腿,「哈、啊啊…」可惜那人取代左手、用來支撐身體重量的右膝抵在她發熱的部位,隨著她反射性的掙扎、扭動,下身的感受越發折磨人。

 大概也是察覺到了這點,安潔比她還要早一步的、右手捉過是公主的枕頭,左手在對方準備反抗之時抬起了她的腰、將其塞到了下方,「等等、夏洛特!」「不是很難受嗎?公主。」安潔大口大口的喘息,她一邊輕笑著、一面用左手固定公主的腰側,不讓她往上逃跑,「…沒事的,我不會出手的。」因為已經答應過了,不是嗎?

 

 一點、一點的細吻落在那人髮上,右手牽起公主的、放在自己肩頭,「所以,好好的…用妳那可愛的反應和聲音、」左手指背輕輕地貼在公主的腰側、緩慢的向上,見著公主深吸了一口氣、眉頭也同著不適的皺起,查覺到這人的雙腿再次夾緊了她的右腳,安潔發出了嘆息:「…把我填滿。」嘆在她的耳畔,熱意帶著酥麻感如電流直導腰脊,帶著淚珠的眼角被輕抿,就像是一切開始的信號,望過那熱切的水瞳,公主把手摟向上方的珍視之人,不再抗拒。

 

 

 膠著而令人窒息的吻、緊合的身軀、交纏的雙腿,公主的腰臀後側被枕頭墊高,隨著安潔的彎身湊近,是比稍早還要更密切、更全面的貼攏,『哈啊…』每次的摩娑都帶給她陌生而折人的快感,一次次、一下下,就像是被海水沖刷的沙灘,每每迎上的衝擊多讓她禁不住後仰、每每離開後又順帶取走她一路堅持的理性,「夏洛特、」嗚咽呻吟被面前意外貪婪的人兒給吃入腹中,公主只是死死的攀緊對方的身體。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泣音、哀鳴,自己帶給公主的、從公主處收穫回來的,所有的一切都讓人欲罷不能。安潔細起眼地不放過公主任何的反應,最早前的熱度彷彿不再給她思緒造成阻礙地、越是往後越發集中的注意全被放在底下的人兒身上,不管是主動回應起她熱吻的舌頭,因難耐而把指甲緊入她背肌導致的疼,還是追尋著解脫而無意識自己前後擺動的腰部,都是。

 緊貼在大腿上的絨毛被沾濕、帶著黏度的水氣跟著染到她的這方,水珠沿著大腿往下惹得很是酥癢。被公主夾緊的右腿有些痛、但更多的則是因此被挑起的慾火,安潔僅存的理智只能讓她好好地守住自己與公主的約定,至於其他的不想管、也管不了,「公主、公主…」察覺到那人有些呼吸困難的停下親吻、安潔改把一身情意放在她的額前、鼻尖、臉頰、嘴角,放弱的力道咬在耳側,她親暱地在公主耳邊輕鳴,「吶、」喊著她的,惹著她的,「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夏洛、特…」

 過分壓迫而失了形的圓、不分彼此的心跳都是如此劇烈,汗水被相互侵染,「嗯…、」告白之餘突然低哼了聲,安潔反射性的閉了閉眼,查覺到她的異常的公主似是笑出聲、又或許是錯覺,「…狡猾。」安潔選擇相信前者。

 兩手手掌摀過公主的雙耳,她吻向那調皮的人,「?…夏洛、~~!」被遮去大半外界的聲音、使得貼近自身的音訊被格外放大,當安潔重新把熱度探入她的口中、火艷的水音尤其刺耳,一聲聲、惹得她身體發疼的噪音沒能被排出,與呼吸和呻吟一起迴盪在體內的相互共鳴,『啊、哈啊……嗯、』全方位被調動起來的敏感,來自於對方的情熱,越發收緊的大腿,以及刻意將重量抵在她腿根的力度,一層、再高一層,不斷被往上堆高的感受使她忍不住左右擺動著腦袋,「夏洛特、夏洛特、夏洛特…!」喊著她的名,擁著她的身體,接受著來自於對方的所有一切,「要不行…哈、嗯~~~!」向後曲起身子,公主只覺得周邊的熱度一瞬間從體內爆發,隨著全身一顫,大腦被染上一片空白。

 

 「哈、哈啊…、」

 安潔緩下身子、把腦袋靠在公主的肩窩處,因身下人的脫力、貼在她秘處的膝蓋總算移開,保險起見、安潔先撐起身體看向對方,右手有些遲疑的摸上那人的喉頸,確認沒有口子才安心。

 在自己與對方同時到達的那瞬,望見迎向自己的白晢,若不是把約定謹記在心,恐怕安潔早就動情的咬了上去──「哈啊…哈啊……」伸手撥開那人散亂的髮、把最後一吻點在公主的額上,「…夏洛特…」「…嗯。」瞧公主昏昏欲睡的模樣,安潔將拼命高喊著『這樣完全不夠!』的另一個自己踹開,伸手擁過公主失力的身體。

 飽含著喜悅與心疼的細吻點在髮梢,「快睡吧。」我就在這裡。右手拉起棉被蓋過兩人,鼻頭蹭在這人的髮側、嗅著令人放心的氣味,疲憊地閉上眼。

 

 

 睡意朦朧間聞到熟悉的味道,安潔忍不住朝著那處熱能蹭了蹭、「嗯…」彷彿聽見誰人模糊的咕噥了聲鼻音,讓她不禁笑了起──、「………!?」後知後覺的大腦在反應過後瞬間把眼睛睜開,而就在臉的正前方不到一個巴掌寬的位置上,有著公主的無打碼清晰版睡顏,「───!?」咦?耶、為什麼…哈?!開始錯亂了的安潔渾身一僵,剛下意識的要拉開距離、就發現棉被下方的兩人似乎有那麼點…咳嗯。

 「………。」大腦故障了一會兒才勉強反應過來的,安潔先是慢慢的、把摟在公主腰上的手移開,接著憂鬱的瞪著自己枕在公主脖子下面的左手臂,就在思考是要悄悄地把手抽出來還是、「嗯、嗯……」面前的人兒緊了緊眼、再緩慢的睜開,迷茫的霧色在望向安潔時先是好奇地眨了眨,接著那人對著她露出一抹慵懶的微笑:「…早上好…夏洛特。」「…早上好,公主。」安潔聽見自己呆呆地回應著。

 

 只不過公主臉上的笑容沒多久就換成困惑,她蹙了蹙眉,左手在下施力的起身:「怎感覺好像、…」「啊、等…公主!」沒來的及制止,安潔口開開的看著公主坐起身來、棉被因重力滑落,少了遮掩、那赤裸的上身整個曝露在她的眼中,「───快蓋上!」猛然倒抽一口氣的安潔迅速的把棉被重新罩於公主的身上,一面也不忘留一點給自己。

 公主愣愣地看著安潔的動作,再把目光點在她露在外面的肩頭,認知到兩人都沒有穿衣服的事實後,沉默的對上安潔的眼,「這個、那個…不是妳想的、啊~~~公主,這個是!」「夏洛特。」「是!」比起慌張到失去平時冷靜的安潔,公主低聲喚了她的名字。

 她瞥了眼隱隱透著光線的厚實窗簾以及牆上的掛鐘,抿了下唇,「不准看。」「我知道了。」聽話的乖乖閉上眼睛,安潔只聽見那方傳來布料摩娑的沙沙聲,接著是床墊一沉、公主越過安潔從床的另一邊走了下去,「…今天妳上午休息吧。我先梳洗,妳等人少的時候再回去。」「啊、好的,沒問題。」

 赤足踩在毛毯上的落音慢慢遠去、衣櫃門的開闔,衣架與掛鉤不意對撞的響聲,和浴室門被拉開的音──「夏洛特。」「是。」進去前,恢復到平常音調的公主開口:「記得上藥。」「…咦?」沒有前後文和主語,安潔聽門已關上,她小心翼翼地回頭、確認沒問題後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入眼所見的一景一物迅速的勾起她的回憶。

 擺置在矮桌上的水盆與毛巾、落在地上的三套睡衣和孤零零的枕頭,床上凌亂不堪的引人遐想。安潔先套上昨天自己穿的睡衣,從衣櫃取出新的床單整理床鋪,在靠近床尾的棉被底下找到另一隻枕頭,努力不去想像上方水漬是出自何處的把枕套給褪去,連同另外兩件睡衣一起放到浴室外的洗衣籃內,準備自己親自拿去送洗──也許直接解決掉,買新的比較快?

 忽略左側門後傳來的梳洗聲,安潔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用昨天公主拿來擦身的毛巾與水來洗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候公主清洗完畢。

 

 在盛大的撞上餐廳門板後,安潔如願的請了一整個上午的課程,她於第二節課上課前在部室找到了偷懶的多蘿西,看進入室內的是她、多蘿西顯然也訝異了一下,她舉舉手上的酒杯,「來一點?」「不了,我有話要問妳。」「是關於藥物的事?」替自己泡了杯紅茶,安潔坐在桌前望向以不雅的坐姿靠在沙發上的多蘿西,點點頭:「妳昨天出去了吧。」

 

 沒有否認,多蘿西大大的嘆了口氣:「畢竟燒成那樣,雖然有退下來,但還是給專業人士看一下比較保險…妳已經猜到了吧?成分。」「自白和助興?」語氣平淡但眼中透著不喜的,安潔沉著臉道著:「對付有所提防的人,這種有潛伏期且症狀類似感冒的藥物如果一旦成功,除了可以無形間降低目標的警戒外,還可以讓對方在沒有防備下說出秘密…只是會被收在那間房間,果然是藥效太猛了吧?」「沒錯,雖然確實很有效,但是如果沒在短期內解決高燒的問題,在問出秘密前人都死了吧?發燒時排出的汗水也有可能會讓人二次感染,連審問的人都有可能中招…更別說這種在腦袋不清醒的時候說的話,可信度低不說,胡亂無章的內容要去查證也是個麻煩。」

 多蘿西擺擺手,用力地把酒杯放回桌上,「因為是被廢棄的半成品,效果又和改良品有差,所以解藥才會那麼晚到…不過公主有服用,應該是沒問題了。但是最好還是再觀察一下,畢竟是公主啊…要是被別人知道她用過那種東西,可是個大問題。」

 「………是呢。」皇室成員,雖然是沒有背景與實權的公主,但若是被哪方的人得知她在無意間服用了自白劑,最糟的後果不光是白鴿小隊,連安潔和公主本身都有危險。

 

 不過,自白劑…嗎?

 沉思中的安潔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她與多蘿西一起向門邊看去,就見千世單獨一人的走了進來,「只有千世?公主呢?」由於她『受傷』要休養,安潔很清楚記得自己是拜託千世跟在公主身邊的,「啊啊,公主的話。」千世以點頭向兩人問好,開口回:「因為聽說貝翠絲已經康復,所以剛剛先送她到寢室,通知完妳們後我還會回『碰!』…多蘿西?」怎麼了?

 瞥了眼被踹倒在地上的矮桌,安潔默默的看向在一瞬間匆忙站起的多蘿西,「啊、啊~~~~哈哈哈哈、那個啊,突然想到有東西忘了帶,千世!我跟妳一起回去吧。」「?…是沒問題,安潔呢?」妳也要跟來嗎?

 

 顯然沒有察覺到什麼的千世把視線轉過來對向她,安潔思索了一會兒後點點頭跟著站起。

 步行在沒什麼人的走廊上,多蘿西邁著明顯比往常還要再快的步伐,詭異的舉止被行進中的千世看了幾眼,可惜該人沒有發現的樣子。想到昨天讓公主服用藥物後,和多蘿西報告時那人當下的情形與反應,再加上昨晚…安潔默默的把臉別向窗外。

 

 自白劑。

 排出的汗水也參有藥性,因此為了發熱而摟著公主睡一整晚的她才會也…『排過汗的公主照理說殘留在身體內的藥性應該不多,過了一晚應該已經沒事了。』試圖讓自己不去往那方面去想,可隨著走路的動作,穿著在這身的衣料…公主的備用制服,也同著內頭的襯衣一起擦過肩頭與背肌上的爪痕,『夏洛特、』彷彿是聽見那帶了求饒的泣語,連帶折射在窗緣的光線都做似是那絲綢般的柔髮,安潔不由得緊了下眼睛。

 

 有著固執而強韌的內心,在她不受藥性引誘而做出的…挑逗下、脫口而出的那些話語與種種反應──如果自白劑的藥性還殘留在體內,是不是代表、『太親近的話,我怕自己會對妳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若是我說…、』那後半句,會是什麼?

 無法忍受自己的惡意偽裝、毫無掩飾怒意的公主,不自覺露出脆弱一面的公主,明明是作為懲罰、卻還是允許她的靠近與碰觸的公主,『…剛才想要我的,是誰?──吶、如果不是妳,就不要碰我。…我不喜歡那樣。』是不是代表,如果是她的話。

 

 如果,那個人是她的話。

 

 「是我,多蘿西和安潔也來了。」「請進。」跟在千世的後面走了進去,只隔一日、貝翠絲與千世的寢室彷彿做了些變動,床單與棉被都被拿去清洗、換了新的樣式,窗簾與窗戶都被拉開、讓空氣得以流通在室內,桌子與空床的位置有稍微被移動過,桌邊放著幾個乾淨的水盆,以及未使用的乾毛巾,其中一張空床上還備有乾淨的睡衣。

 至少在平常人眼中應該是沒問題。

 

 忽略幾處較為可疑…以及還沒收拾乾淨的地方,安潔一入室內、便直接對上了公主的眼。坐在貝翠絲床邊的椅子上,那人先是保持令人看不透的微笑地,把視線點在千世、多蘿西身上,當然停駐在後者身上的時間稍微長一些,最後才看向安潔。

 「聽說今天安潔撞到腦袋了…沒怎麼樣吧?」「嗯,沒有大礙…謝謝,公主。」「記得下次小心點。」「我知道了。」一來一回的對答,看上去再正常不過。做了簡單的問候,察覺到公主意圖的安潔很乖巧的把視線放在貝翠絲的身上,棉被蓋得滿滿、直到喉部,人正陷入沉睡,額上放著濕毛巾,照理說應該是沒有問題。

 「貝翠絲已經好了?」「嗯,聽千世講是退燒了的樣子。」退燒了還蓋的這麼緊…安潔眉頭一挑,用視角瞥了眼多蘿西的方向,後者一臉不自然的笑得僵硬,「那個、啊…聽說公主也有微燒,身體已經不要緊了吧?」接著很乾脆地把話題帶離了。

 

 不過這話題也許歪打正著…?

 至少安潔能觀察到公主明顯一愣,雖然又於下一秒恢復正常,感覺到她的視線,公主掃了安潔一眼,淡淡的笑道:「是呢…多虧安潔,吃了藥之後、餘熱也順利散掉了呢。」這斷句斷的如此自然,自然到在其他人面前講出來也面不改色。聽出話語底下的另一層意味,安潔只覺得耳朵有些發燙,可惜公主在經歷了昨晚的情事後把今日的自己藏得更深,單看那人臉色,安潔摸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沒有怪罪或不喜。

 又或者是…後悔?

 

 有些不安的緊了緊旁側的拳頭,想到昨晚惹她生氣的那一幕,安潔深吸了口氣、來到公主身前,「公主。」「…安潔?」沒收起臉上的訝異,見公主好奇地抬頭看向她,安潔稍稍低下腦袋、伸手用指背探過這人的額前,「臉色不是很好,如果第二堂沒課,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下?」「…我感覺輕鬆很多了呢。」望透微微細起的眼睛,安潔藉著身體阻去後方兩人的視線,右手指背緩緩滑過臉頰、稍頓後,用拇指指腹細細摩娑,「那就是不行,這種半成品的藥物沒有足夠的實驗數據參考,所以就算身體已經好多了,為了避免復發,保持健康是基本喲。」

 說著,在遲疑了會兒,才接著道:「…過段陣子也有可能會需要安排複診,這麼多人晚上出去很容易被發現,所以沒意外會找個藉口在上午出門。」「…一整天?」「那就要依妳們的身體狀況來判斷了。」聞此,公主眨眨眼。

 她望了下安潔身後的多蘿西、挑眉,被懷疑用意的安潔無辜的下放眉頭,無奈的笑著、用口型說道:『到時一起去買睡衣吧?』語畢、就看公主一怔,而後開心的笑了。

 「那麼…安潔,陪我回房吧?」「好的。」

 

 得到准信的安潔鬆了口氣,見起身準備離開的公主不忘麻煩千世幫忙照顧貝翠絲,安潔假裝沒接收到來自多蘿西的無聲感激『謝啦夥伴!』,跟在公主身後離開。

 

 看千世與多蘿西的反應,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和前者是同一間房,所以千世是清楚自己留在公主那邊,但對待她與公主的模式與往常一樣,這讓安潔稍微鬆了口氣。至於多蘿西,比起注意她、現在也許她更把重心放在處理和貝翠絲的關係…亦或是討好護短的公主吧?

 迅速整理完當前現況,安潔心裡暗暗的點頭,這意味著目前的她只需要解決她與公主之間的問題即可──無論走到哪都會跟著護衛的、走廊上,安潔也只能套上自己在學校的偽裝和公主搭話,並肩其行,身上相同的肥皂香味,伴著時而碰觸到的、對方的肩膀,隔著衣服傳達過來的熱度是如此熟悉,總讓安潔差點分心失神。

 

 突然,公主左手捉過了安潔的手腕,「別動。」「、…」那人的食指劃過袖衣沾上肩頭,在她身後的某處細細一點,「這裡,線頭都出來了呢。」「…啊啊!真、真的嗎?我也真是…都沒有發現。」「等到了寢室,我把我的另一套給妳吧?」「耶!?不、那麼!怎麼可以…線頭之類的我回去剪掉就可以了。」「沒關係的。」

 被抓傷的地方遭指腹輕輕地擦過,安潔感覺腰後一麻,差點把動搖表現在臉上,只聽公主笑著說:「離周末還有幾天時間,要是線頭迸開了不就不好了嗎?先借妳,到時再還給我就好。」「公主!」安潔感動的握住公主的手,「真的是非常的感謝…啊!這樣的話,請問公主周末有空嗎?可以的話,那個、雖然可能您已經品嘗過更好的了…我知道有一間甜品店評價很不錯,啊…」說到一半,才像是想起公主平日都有公務在身的,有些沮喪的垂下腦袋,「…那個,對不起…」

 對於安潔的道歉,公主有趣的搖搖頭,笑道:「如果這樣的我可以的話…嗯,不過我可能要先確認一下行程,安潔周末都有空嗎?」「對、對的!」「那我們就找一天,和博物社的大家一起去吧?妳推薦的那間店。」

 公主的小夥伴之一對於公主的親民,露出萬分感激的笑容──「不管什麼時候看都很新鮮呢…夏洛特的偽裝。」關上門的同時忍不住輕笑出聲,公主靠在門上、兩手背在後方的望著先行步入寢室的安潔,「妳的間諜服我收在衣櫃前的袋子裡了,等等順便帶回去吧?」「謝謝…還有。」「嗯?」

 

 確認完室內沒問題,安潔看窗簾還保持拉上的狀態,這才反過身走向公主,「公主…那個,關於昨天的事。」「……夏洛特是想要道歉嗎?」「是的。」聞聲,公主垂下眼簾、盯著安潔慢慢走向自己的腳,「是嗎。」輕聲應著。

 

 那方的影子越發靠近、幾乎要蓋過了公主的,聽見前方安潔吸了口氣後認真的說道:「昨晚,用擦汗作為藉口向妳說謊,不經同意的碰觸妳…我很對不起。」公主抬頭,一對灰藍直望著安潔,細聲問:「……只有這個?」「…只有這個。」

 安潔沒有迴避她的凝視,她也回望著她,續道:「藥物成分中其中一種會讓人無法做出太複雜的思考,我那時怕被妳厭惡,又有點控制不了自己…才會找那樣的藉口來逃避。」又是前進了一步,「對不起,結果還是傷到妳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安潔,公主沉默了會兒、發出一嘆,「夏洛特,妳這點真的很狡猾。」她上前靠向安潔的懷中,後者猶豫了下、將其摟過,「對不起。」悶悶的在公主耳邊道歉。

 

 無法做出太複雜的思考、導致為了逃避而傷人,可除此之外,除了這點需要道歉外──其餘的言行都是真實的。雖也有藥物的緣故、所有言行舉止並非出自本意,但也是安潔她本人心底所想的念頭,否則根本不會對公主出手。

 她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才會說她狡猾嗎?

 

 安潔把腦袋靠上對方的,輕聲道:「假日,找時間出去吧?看是要逛街還是買衣服,都可以。」「嗯。」「…和博物社的大家一起。」「嗯。」「……如果只想要兩個人一起出門的話,也沒問題的。」「…………夏洛特。」對於她偷偷參上自己私心的部分,那方總算是帶了無奈的,後背被公主拍了拍,安潔乖乖地放開此人,「就這麼不想和大家一起出門?」

 安潔不接話,不過很明顯地用眼神痛訴著『公主才是走到哪都喜歡帶上其他人』,見狀,公主好笑的抬手碰了碰安潔的臉,指尖先撫過她皺起的眉頭、落到鼻頭,後點在唇角,「可是…允許半夜不請自來的,只有妳喲?夏洛特。」

 

 剛泛起的醋意馬上被蓋去,見著面前此人,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熱度,安潔只感覺心頭一燙,昨夜的記憶一一湧現,立時染上全身,『…是藥效還沒消退?』否則這份高熱,怎能灼的痛人?

 比想法還要再快些的,她放在公主腰後的手稍稍施力、那人一愣,而後揚起了更讓人熟悉的笑容,「公主…」在對方的許可下,將嘆納於零。

 

 也許僅是份褪不下的熱意。

 

 

 

ps:因複合性藥物而失常的兩人,公主清醒大約是在發現安潔要吃霸王餐的時候,安潔的清醒是在被公主發現她打算吃霸王餐所以預計把她趕出門外的時候。

其實主要是想打公主因為高燒所以在迷糊間為求鹽分和水分對著安潔留有薄汗的水臂舔舔咬咬,被拒絕後轉把目標放在脖子,然後總算累了而呼呼大睡的公主與瞪著天花板發呆一整個晚上的安潔,很可愛吧?很可愛對吧?

 

什麼?這橋段在內文裡面沒有看到?哈哈哈哈wwwwww

 

…我也沒看到(痛哭

 

pps:1922年自白劑的出現真是幫了大忙,老樣子、因為官方沒說確切年分(應該沒?),所以我就把那時間點附近的東西抓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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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