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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粗息交雜在空氣間,源自彼此。
 純那小心地從なな體內退出,看著被潤了色的右手、透明的黏液沾染兩指,溫熱的濕度一再提醒著她這不是一時情迷的錯覺,「…なな、沒事吧?」感覺到交握的手一緊,純那擔心的看向對方。なな疲倦的細著眼、潮紅的面色很是誘人,那湖翠綠深深地望著純那、而後落在她自己的胸前,帶點遲疑、なな左手觸上心口的吻痕,「…なな?」確認的動作在聽見她的呼喚一停,再次抬眼時、湖面燃起火焰,「───、」聽見了心的落聲。

 看著なな緩慢的起身,右手牽過她的,細吻在手背、指背一一點上,最後親暱地咬著無名指指根,「…不行呦,純那ちゃん。」滿足於印在上方的齒痕,なな朝她露出笑容,「這不是、沒法放開了嗎。」
 心神全被那人給奪去,就像是被放慢的影片、なな左手托起她的下顎,溫柔的吻了上來。右手鬆開了交握的、來到她的背後將內衣扣帶解開,在她的帶領下、純那向後倒在床上,「なな…。」「嗯~?」「…不休息嗎?」猜到那人接下來的動作,純那用不穩的聲音問著。

 なな歪歪腦袋、欣喜於她的關心,可又像是聽見無理的要求般,眉頭無奈的往下掉,「為什麼?」比自己高上半個頭的身型、將純那整個人罩在下方,行動被拘束所帶來的壓迫感、同著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所產生的期盼相衝,那人把唇點在她的耳畔,輕語:「…完全不夠呀、純那ちゃん。」僅是一句話,就讓純那差點發出聲來。

 心鎖遭破壞的不見原型,沒了枷鎖束縛、不受壓制的情緒占滿整身、沒再隱瞞,なな大口咬上純那的耳部,舌尖描繪著耳廓的弧度,熱息掃過她的肌膚、惹的純那忍不住輕顫,「純那ちゃん、純那ちゃん…」融到骨底的炙熱將她僅存的理智燒卻,不曾消停的吻如雨落、不錯漏一分的佈滿全身,有別於方才、動情的嘶啞中帶著索取,『……、』手摟過なな的頸、因那人的向下而往後弓起身,「…なな、」黏膩的呢喃勾起艷色。
 聽到呼喚,なな的愛戀重新回到她的唇瓣,濕滑的熱度撬開房門、在內頭毫無顧忌地探索,緊貼的肌膚、迫人的重量,那人的手沿著腰線往上、攻占失了保護的粉頂,『、~~』陌生的呻吟被那人的貪婪一一吃下。

 胸前的柔軟被溫柔的力道把玩,時而磨過頂端的指腹、時而刻意蹭在周邊的惡戲,隨著呼息跟不上進度、折磨人的缺氧感受再次襲來,「なな、」求饒被拆成幾個片音,純那忍不住用手搥著這人的肩膀,「哈、嗯!…等、」就像是容易上癮的毒素、因過快的心跳循著血液運送至各處,身體的感受性與敏感度被調到了最高。

 下瓣被咬了一下,無時無刻地撩撥、動作情色地手,與次次向她討賞的親吻成了對比,「純那ちゃん。」使人發麻的顫音沾在唇角,「…純那ちゃん。」一聲聲、一聲聲,直透心底的引起漣漪,沒有停歇的取悅、無止盡的歡愉,雙腿間卡著那人的膝、想合攏卻遭拒,抵在密處的力度太過恰巧、整的她一顆心蕩在上方遲遲無法落下,「なな、なな…」
 寢室中瀰漫著情慾的氣味,喘息、泣音,一次次的被推到前方、卻又不肯讓她輕易抵達,破碎的哀求被那人惡意的吻去,純那就像是受困於暴風雨中的小船,緊緊攀著那人、被動地承受著每一波襲上心頭的潮水,「なな、…!」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拜託…、」純那往下伸的手在半途中被捕捉,扣在耳側的力量使她無法掙脫,超出容量的感受讓她腦袋猛力的左右擺動,『哈、啊…』肩窩、鎖骨、胸部,從淺嚐到濕吮,試圖讓她屈服於慾望的なな沒有放過她。那人的翠色不曾移開、就如不久前的她一般,是要將她所有的反饋都映入眼底,「純那ちゃん、好可愛…好可愛、」彷如被占去了心神、なな迷戀的望著她,時不時點在粉瓣的上的疼惜、時不時探入其中攝取的甜意,「不行、不行啊,還不夠…吶、純那ちゃん。」

 她動情地咬著她的肩頭、把臉埋在她的頸邊,「吶、想要嗎?純那ちゃん…想要嗎?」「要、要的,なな…不要再玩了、快點、…唔、~~!」趁她回答之時、四處點火的左手來到下腹施力,「嗯、嗯嗯!別急,不要急純那ちゃん,會弄痛妳的。」咚咚、的用手指在腹上敲著,なな右手越過腰間,細細的撫著大腿,「好好的感受我,純那ちゃん。」喃喃自語。

 低下頭,虔誠的吻從心口出發、沒有錯漏每片肌膚的一點一點往下,嘆息沾著熱度點上小腹,「純那ちゃん。」貼著她的、なな輕聲道:「把腰抬起來。」『~~~、』抽氣。純那乖乖的配合、讓那人褪去身上僅存的布料,「なな…」這聲是希冀還是緊張?已經不知道了。

 なな用臉蹭了下左腿的內側、就像往常她撒嬌一般,同樣的神態、同樣的翠色,那人眉頭緩下,見她望著她、嘴角開心地勾起,「…我開動了。」一口咬在腿側、兩口吻上腿根,當她將臉埋入底處時,敏感部位被吮過的刺激使她不得不閉上眼睛,「──、!」

 本就高築的感受以極快的速度攀升,她無助的捉著床單、拼命壓下羞人的呻吟,『不行、不行了!』明明上身早就沒有誰人提供溫度,可熱氣就在體內生產,源源不斷地傳導至外側,幾次的吞嚥都沒能緩解口中乾渴。
 靈活的舌尖在外掃蕩過後、慢慢將目標轉移,受限於長度、沒能達到她需求的位置,可明明如此、明知如此,那次次嚥下的水聲、那興奮而不意呼出的嘆息,好似能聽見なな喉間發出欣喜的嗚咽,『被なな、』關上視野、畫面卻擅自浮現在腦內,不受控而擺動的腰身、想內收的雙腿,堆高、再堆高,純那忍不住把枕頭捉到前方、狠狠的蓋在臉上,『なな、なな、なな…!』狂亂的黑暗中、起伏的心正搖搖欲墜,大概是發現了她的動作,なな的呼息移到大腿、在感受到左腿內側被細細咬痛的同時,期望已久的那人侵入了內部。

 「哈、嗯…ななぁ───!」
 反射性彈起的身體被重壓,なな的左手從腹上來到心口,捉開了阻隔的枕頭,「なな、なな…、!」「嗯、嗯…我在這裡呦。」溫柔的手揉著她的腦袋、撫去頰側淚痕,在確認她將注意放回自己身上後,她舔舔嘴角、なな彎著眉眼地笑著,「慢慢來,純那ちゃん。」她還不想太快就結束。
 調適著輕重的力度、讚嘆的湖綠掃遍她的全身,なな左手指背抵在下顎、端著她的臉,發出示好的低鳴,「不要急、不要移開,我想知道妳的全部…。」她嘆:「『說妳與我分享終身唯一的愛,指引我,拯救我出孤獨的索居。』。」食指點在嘴角、下滑,來到她不斷顫出呻吟的喉間,「『說妳要我在這裡守在妳身邊,無論妳去何方、讓我跟隨著妳,…妳是我的唯一。』…純那ちゃん、」
 被捉過的左手、那人用鼻尖蹭開她的掌心,將唇貼上,「我是妳的,純那ちゃん,我是妳的…──」帶著濕氣的金髮被揉亂、退了疲意的眸色散發著異彩,那人嘴邊勾起一份饜足的笑意,「別想再離開了,My Angel of music。」
 這聲引起一陣顫慄,身下下意識的收緊、「なな…哈、呀…啊啊、!」沒能逃離得目光、沒能逃離的視線,純那無法將注意自那人身上移開,底部一次次的運送如鐵槌般一下下地破壞著她的根基,『快了、就快了!』內心在放聲尖叫著,「なな…、」承不了這波折的咬過指背、「啊啊、純那ちゃん。」
 快沒能堅持的危樓在左右擺盪,被那人用手輕輕推過,なな勾動著右手指部,「讓我看見妳的臉…。」「~~~~!!」築高的情愫在對方火熱的視線中崩毀。
 向後曲著身子做弓狀、純那腦內一片空白,在恍惚間、她習慣性地找尋那對湖綠,「…好可愛。」「嗯、…!」可沒等她緩過神來,體內的手指又開始動作,不規則的進出、抵在緣壁內側的括索,在她適應之後無預警地又增添一指,「、不行,要壞了…なな!」難受的扭動著身子,「嗚、啊啊啊…、」逃不過的快感、沒能抑止的低吟,純那兩手向上摟過對方,死死攀著頸脖,「なな、喜歡…喜歡妳、」

 なな手上一頓、「我也是…、」帶著哽咽的低聲回應,她用身體緊緊的包覆著她,將腦袋靠在純那額前,任由溫熱的雨水點點落下,「我也是、我也是…純那ちゃん。」讓她疼惜的那人笑著的哭了。失控的情感橫衝直撞,少了偽裝、僅剩愛哭的孩子留在身旁,純那出手擁過那人、閉眼感受自那方傾洩而來的情愫,遞增的衝擊帶上點點粗暴、咬疼在頸側的是朝心的痛擊,「好喜歡妳、」被次次疼惜的嬌弱一層層、一層層地堆疊,在滿溢的幸福感中達到滿值──「唔…嗯、哈啊…、なな───…!」鎖著在內部不肯饒過她的,純那繃緊著身姿,於なな暖暖的溫度中迎向潮汐。



 光線悄悄地進入室內,被那份刺眼給惹醒、純那疲憊將眼睜開,「姆、嗯嗯……!?」迷糊間想抬手尋找眼鏡、可在那之前便被面前過分清晰地臉龐給嚇走睡意,亂糟糟的金色頭髮蹭在鵝黃色的枕上、端正的五官在睡夢時看上去年幼了許些,なな側著身的面朝她、單手摟在她的腰上,『……不是夢。』
 忍住伸手碰觸那人的想法,純那望著なな的面龐,昨夜的情事一幕幕被勾起、『我是妳的,純那ちゃん,我是妳的…』「…我的なな。」想起那人在迷亂間的低語,純那緩緩地笑了。她小心翼翼地將なな前額的髮絲撥開、勾到耳後,這才稍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那人頸側、鎖骨都有她動情下製造的痕跡,見對方穿著不同款的細肩背心,純那眨眨眼,瞥了自己一眼。
 不知何時被套上なな的寬鬆襯衣,身體沒有流汗過的黏膩、大概是被擦拭過了…輕巧的支起上身、在熟悉又陌生的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眼鏡,戴上。

 對面的、純那的床鋪已經換上なな的淺黃色床單,棉被也被堆疊整齊,偏偏自己沒有這部分的記憶,『………。』才理解到自己最後是睡了過去的,純那輕手輕腳的跨過那人,幫對方蓋好棉被,看向時鐘、指針已經即將走向11點,「………騙人的吧、」在經歷聖翔的地獄練習也沒有睡的這麼沉,昨天到底是…到幾點?印象中應該沒有那麼晚吧?

 『叩叩、』聽見敲響聲,純那往門的方向看去,門縫的隔音條早被放回櫃子上,純那強迫自己忽視身上的不適、來到門邊,「啊、…」是露崎まひる,露崎さん見純那起身開門、先是高興的露出笑容,不過在招呼前又是趕緊摀住嘴巴,那人悄悄地詢問:「ばななちゃん還在睡?」「啊、對…。」「這樣啊…雖然快中午了,不過我有準備飯糰,純那ちゃん要先來吃一點嗎?」
 看樣子,在她們熟睡時似乎是有進來查看過,「好的,不好意思…謝謝妳,露崎さん。」「不會。」聽到她的道謝,露崎さん笑咪咪的擺擺手,比了個先離開的手勢。
 送走露崎さん,純那鬆了一口氣,『好險なな有清理過…』她很難想像昨天若兩人都直接睡下,在被人發現後會是怎樣的悲劇,總之、先打起精神的走向衛浴室,準備梳洗。
 打開燈、反手關上門,純那取過洗臉用的毛巾、站到鏡前,「……。」倒抽了一口氣。

 鏡的那方,星見純那穿著大場なな的素色襯衣,寬鬆的領口使一小片肌膚裸露在空氣中,而下放的長髮也沒能遮去多少的、是散布在頸邊與胸前的緋色,看見鏡中自己的狼狽、純那猛一用力的出手按過なな留下的痕跡,『剛剛、』就這麼出去開門了?!
 就算是考試也沒有這麼努力的,純那拼命地回想著方才露崎さん的反應與臉上的表情,似乎、好像、很正常?所以對方是沒有意識到還是裝作沒有發現?還是因為一開始進她們房間想喊她們起床的就是露崎さん?
 拜託千萬不要是神楽さん或華恋。

 掩著臉的無力呻吟,純那一時間不太想出去了。
 也許等到なな一起起來是最正確的選項,至少要丟人也是兩個人一起…不、會更惡化吧?
 搖搖頭把雜念拋出,純那命自己保持冷靜,深呼吸、總之先深呼吸,『哈啊啊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至少目前知道的只有露崎さん,而那人也不是會四處亂說的性格,這是個好事…反正不能再讓事情更糟了,

 明明做了梳洗,卻感覺更累了的純那慢慢走回房間,她望了眼還在睡夢中的なな,不由得有些羨慕、『…嗯?』被一物給吸引,純那好奇的走上前,她瞥了下なな、慢慢地坐到她的位置上,「這個是…」稍顯撩亂的字跡,滾落到桌邊的筆,純那拿起なな的筆記本,鄭重地翻到最前一頁。


 被那人用力的捉過手、一步步地向下,重回外人不曾踏足的囚籠。前面那人步伐過快、克莉絲汀只能一手提著裙襬,拼命的跟上。來到熟悉的地方,站上這人的獨演的舞台,前者猛然反身、將她給扯到懷裡,「克莉絲汀,我將要奪走妳。帶到這座任誰都感到恐懼,連靠近都無法做到的歌劇院地下…」
 壓抑著怒氣的男子眼神銳利地望著她,內頭的控訴就像刀刃毫不留情、同著咄咄逼人的言語朝她射來,「在這片黑暗之中,總有一天妳也會理解我吧。我深愛著妳的理由,以及我的孤獨……!」
 半張臉被雪色的假面給覆去,另一方的臉孔卻因憤怒而扭曲,在燈火下無情與憎恨地交融、使他看上去更為猙獰。就像是蟄伏在地獄的野獸、渴望著殺戮與死亡,「將你逼到此處走投無路的、是我嗎?不對,答案不是我,而是你的孤獨呢…」只是克莉絲汀不再害怕了,「是你那被孤獨所毒害了的可悲靈魂、扭曲醜惡了你的面容啊!」

 曾引領著她向前、隱藏在暗夜之中的音樂天使,是她擅自開啟了潘朵拉的魔盒。那人是如此高傲、那人的天賦是這般耀眼,崇尚著劇曲、對舞台是如此的迷戀,可又因那痛心的創傷永遠止足──他就像是邪惡又魅人的惡魔,誘惑著生者的靈魂,「我不能接受這枚戒指,因為我是無法和你在一起的。」可她拒絕了他。

 聞此、那人眉頭深鎖,「啊啊、我深愛的克莉絲汀啊!為何妳不能屬於我!」沒法理解她的背叛、也並不明白她的選擇,他朝她伸出手、卻在克莉絲汀的臉側停下,空握,「用那曾向我立下一生誓言的歌聲、告訴我,為什麼我的愛,無法換來妳的愛…!」

 痛人的嗓音使她心疼,克莉絲汀大聲反駁:「不是的,我的愛正是對你的愛啊…!」只是。她痛苦的別開臉、不忍看向那人,「我確實曾深愛過你…但儘管如此,也沒法以永遠宣誓!」不禁加重的音量來強調著,她不得不立下心,克莉絲汀抬眼望向他,「無論是這具身體、還是寄宿於心中的靈魂…都早已是屬於勞爾的了。難道你還能愛上、違背著心意選擇了你的我嗎?」
 「當然可以!」她的質問被毫不猶豫的肯定,只是、只是,不行!
 「我的愛如同這枚戒指的鑽石一般閃爍著永遠的光輝,並像漫反射的光一般擁有多種型態!」縱使是這般的她、縱使是這般的她,一度遠離他、奔向另一位男性的女子…縱使這人有著再多的憤怒、再怎麼因她的背叛而心如刀割,也不曾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魅影啊──「可我並不想要那樣的愛!」克莉絲汀悲痛的朝著那人喊著。
 他該是站在萬人矚目的燈光下、高歌,他該是用手譜寫出一張張動人心弦的劇本,是他、引領著她向前;是他、讓她理解到對舞台還能這般地狂熱──即使有過令人難以深入的遭遇,仍保持著過分純粹、過份摯情的你,「你所深愛的這個歌聲,不要讓我為了犯下不義之舉而奏鳴!」

 「、………!」
 魅影愣愣地望著她,那人緊著的眉頭鬆開,在思索中漸漸地、舒緩開來,「…克莉絲汀,是這樣的嗎。」強撐著自負的苦澀,在望透了她的眼時又轉為釋然,「既然妳選擇的是貫徹忠貞不渝的愛,而那份情愫如同這戒指的鑽石一般永恆的話…。」深深的閉上眼、再次睜開時,自口中溢出的是那遮去所有負面、被讚嘆與欣賞填滿的輕喃:「那麼,妳一定會成為這世上最為美麗最為高尚的存在吧。」

 那人看向她,如同懺悔般沉痛地道著:「在我竭盡全力想要得到妳的時候,卻忘記了最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為了能擁有名為妳的天使,竟想將妳那美麗的羽翼折斷…!」說著、那人收回空舉的手,一把將臉上的面具給扯下。
 「你把假面…」

 「…謝謝妳,克莉絲汀。把戒指還給了我。」沒了偽裝、失了遮掩,將真實呈現在她的面前,魅影垂下腦袋、向著她道謝:「它將在我心中成為妳的化身,並永遠閃耀。」
 「魅影、你──。」

 在那人面上、本該覆著假面的位置有著嚴重地燒傷,沒能痊癒的傷疤使臉部表情扭曲。
 「不久之後,想必你的婚約者會來到此處吧。為了迎接名為真摯之愛的妳。」可面對她的注視、那人不再躲避,就像是她用至誠之心迎向他一般──那人的驕傲並不曾離開,僅是理解到,那份照亮了他的燈火不該歸為個人、終究是屬於舞台,「就讓這份溫暖將妳給帶走吧、克莉絲汀!」縱使沒有選擇他,可克莉絲汀仍舊如魅影所想的那般,高尚、奪目,透著令他引以為傲的光芒。

 見他退身準備離開、克莉絲汀忍不住上前捉過那人袖口:「等一下,你要去哪裡?」她焦急的問:「摘下這個面具的你,又能去哪裡!?」
 只是這次、魅影沒有正面回覆,失了面具的他、附加在上方的詛咒彷彿也被解開般,那人淺淺的笑著、握過她的手,「永別了。願妳如這枚戒指一般,永遠地閃耀著自己的光芒……!」輕輕放下。

 「啊啊…!怎麼會……!」
 看著那再無留念轉身離開的背影,以及一旁被遺留下、不再帶上的白色面具,克莉絲汀忍不住紅了眼眶,「既然你選擇帶走永恆不變的光輝銷聲匿跡…那我…!」她將手放在心口、體會著內頭因與音樂天使的共鳴而觸動的感受,「便將這副過去一直把你美麗容顏掩蓋的假面、…帶著這個醜陋的假面,將你永遠地……永遠地銘記於心中吧!」

 望著魅影最後引領著她的、他所走過的最後一條道路,克莉絲汀向自己做出誓言,「而你所愛的歌聲,我會繼續唱下去的…。」他所愛的嗓聲、回盪在失了心的囚籠中,「直到永遠…永遠…!」



 僅是最後一幕,頁數並不算多,對於喜愛閱讀的純那而言並不用花上多少時間。可明明反覆讀過幾次、心神還是久久無法從中移開,「………。」純那緩緩的閉上眼睛,將重心靠往椅背,吐息。
 腦內自動撥放著劇本中的畫面,是勞爾的深情、是克莉絲汀的堅毅、是魅影的初心,不管是哪方、在情節中都有著各自的特色,不過分偏頗、更無惡意放大誰人的私情,有著能讓飾演者、觀看者都會不自覺深入其中的魅力,「…怎麼樣?我的終幕。」不自信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下一秒、純那被納入一溫暖的擁抱中。
 感受著那人將下顎靠在她的頭上,純那忍不住揚起笑容,「恨不得現在馬上開始自主練呢,なな。」她用手點過魅影心態轉變後的那句話,「『既然妳選擇的是貫徹忠貞不渝的愛,而那份情愫如同這戒指的鑽石一般永恆的話…』…克莉絲汀說的沒錯,大家都被那人醜陋的面具給蒙蔽了眼睛。」她感慨地嘆,「…明明魅影是這般美麗。」「………在裡面是男性喔?」

 「我知道。」笑著拍了她一下讓對方放開,純那側過身,「雖然清楚要兼顧兩者很困難…但是、」仰頭、用手細撫著那人的黑眼圈,誇講道:「…很好地傳達出魅影的心境了呢,なな。」
 「我可是很努力了呦。」笑嘻嘻地細起眼,「也是因為有純那ちゃん的幫忙。」蓋過貼在頰邊的、那人舒服地在她掌心蹭了蹭,「謝謝。」「謝什麼?」「…各種事情。」順下的眉頭、なな朝她伸手,用指背貼著她的面頰,「我以為得放棄,因為原先的終幕連自己都清楚不能作為劇本正文,是妳讓我堅持下來。」「…若不是要交給なな的老師、呢。」

 純那回過頭、看著被拆下來的幾張活頁筆記,那是之前なな寫好的『理想結局』,「確實、不管是哪個結局都很棒呢,不過…如果是我。」她將那人珍視的結局整理好,從共用的抽屜中取出透明資料夾,將其放了進去,「吶、なな。」「怎麼了?」

 「…西條さん說過,身為舞台少女,終其一生會接觸到各種不同的劇本,除了少數人,沒有誰能肯定哪部作品是自己畢生的最愛。」輕輕地放回桌面,純那往後靠在那人身上,「就像華恋和神楽さん一樣,雖然喜歡『Starlight』,可『Starlight』本身也有許多版本。而我,大概也無法一下子就決定下來。」「…嗯。」

 無法看見對方的面色,「但是。」純那試圖穩下心,她望著疊放在終幕上的『理想』,輕語:「這份劇本、可以給我嗎?」查覺到放在她肩上的手一緊,純那慌張地擺擺手,「不、我的意思是,那個…」沒有回過身,仍舊背著那人,感覺到自己耳根正開始發燙,純那咬咬牙,用力閉起眼睛,「若是說到『歌劇魅影』的話…大概往後第一個想到的,只會是なな妳的劇本了,所以、我想…」她深呼吸:「…這個『終幕』,能不能別給其他人看呢?」

 由なな所寫的,魅影與克莉絲汀在一起的結局,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僅為兩人的秘密──好不容易把話說出口,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當純那好奇的想側過頭時、

 修長的手臂自兩側繞過她、撐向桌面,將純那給禁錮在懷中。過份溫柔的、她的魅影把臉埋在她的頸側,「…『當然可以』。」請求得到應允。

 沒有點破透在肩衣的露水,她只是輕輕地把腦袋靠上對方,享受著這一份的寧靜。
 周末天氣,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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