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父親啊父親…你何苦呢?當初將位置讓給我、不就成了?大哥哪裡好?哪裡有資格繼承?你看看、這些東西…全都歸我了,全都是我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右腳重重的踩在一位老者身上,老者滿臉難以置信與恐懼,他用那顫抖的食指指著他,卻被男子甩刀輕輕斬下,「怎麼,有意見?」男子狂傲的仰著頭,他鄙視的望著那養育自己長大的老者,然後重重的踹下。
老者猛烈的咳了起來,血塊因毒素成黑,面色發紫的老者只能在那殿前的高級紅毯上留下悔恨與遺憾。
男子吩咐手下將其拖至城門、高掛在頂端曝曬三天,下面的人抱拳領意後,將上一任城主的屍身給拉了下去。
而在那之前,早有一具成年男子的屍體放在那裡。
改朝換代僅僅只有一瞬間,那位成功讓世家們策反、登上城主之位的男子,隨即也在床上被某世家派來的女子給刺殺身亡。
坐在城頭,一位女子面無表情的望著這一切,淡淡開口,「這樣有意思嗎?」「不怎麼有趣,不過用來打發時間、還不錯。」與她對話的,是一隻美麗的狐狸,狐狸身後甩著四條尾巴、牠面露狡詐的注視著底下人們的行動,然後舒服的伸著懶腰。「妳現在要守護的,就是這麼愚蠢的生物。」牠面向她,笑的異常愉悅。
只不過狐狸並不認為這就能引起對方情緒起伏,狐狸舔舔爪子、然後洗了一下臉,「只是稍微挑撥就上當,表示其實本來就有想過這種想法,只是隱藏起來而已…一看到機會就死死的巴著,這就是人類啊…」
「…是嗎…」女子的頭髮過長,使她皺皺眉的將其綁了起來,「楓,要走了嗎?」「待膩了?那就去下個地方吧。」名喚楓的四尾妖狐打了個呵欠後,舒展了一下身體,領著女子離開。
至於這城接下來會不會因為世家們不知道啟動防禦結界必須需要該城主血脈而毀滅…就與牠無關了。
接下來的情結,已經沒有什麼看頭了。
一路上,牠帶著她在四處打轉,藉由逗弄各式各樣的生物為趣,不時、牠也會以此來教導她一些事關黑白光明的道理…只是女子依舊是面無表情。
無論是看著家庭破碎的悽涼、還是看見城毀國亡的慘劇,她都沒有任何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不會哭、不會笑、不會有任何感情與情緒。
夜晚,楓百般無趣的捉弄著自己送上門來的人類女子,牠將她丟入獸群中,看著女子被野獸啃食與野合,牠撇撇嘴、隨手抓過一隻比較肥嫩的妖魔大腿,就是不理會那位滿目悲傷的女子離去。
只要勾勾手指就會貼上來、如此簡單的捕獲太過無聊,根本無法引起牠一絲興趣。可笑的是、那位女子最終還是認為,牠會因她的愛所感悟、與她幸福快樂的在一起──愚昧,要不是牠玩弄她的時候、能讓『她』產生一絲情緒,牠甚至是不會想看那女人一眼。
「…人呢?」女子坐在火堆旁,見牠獨自回歸,她淡淡的開口問道。
狐貍將大腿放上烤架,開始準備今夜的晚餐,四條尾巴甩了甩、打了個呵欠,「扔了。」
牠裝做不在意的替晚餐加料,感知卻從回來起就一直放在她身上…見她因自己的話語而顫抖,楓那因方才的女人而略感不耐的心又燃燒了起來,她的臉上閃過不忍與無奈,卻又帶著一絲、就連其本人也難以察覺的慶幸──楓感覺內心的某一處開始塌陷,牠已會因這人的一舉一動而高興或生氣,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可是,妖狐是什麼?
是個會將自己丟下棋盤,並在其中親身收取勝利果實的存在──越是危險,楓對於那種媚惑的毒藥般的致命越是無法抗拒。
牠不會失敗的,所以機會難得的話──就盡情的品嚐吧。
楓的眼睛愉悅的瞇起,牠緩緩的化為人型,將對方納入懷中。她沒有抵抗…何時起,她對牠便再也不會抵抗──那不是妥協或通融,而是無能為力。
因為無論掙脫、抗拒多少次,都無法逃出牠的手裡…反而、還會讓其稱了心。久而久之,她便不會哭泣、不會哀傷、不會微笑、不會嘆息,情感被她深深的隱藏起來,對於來自於牠的侵襲、麻木了。
她以為牠會因此而放過她,可惜她面對的、是以『收集』為主的妖狐──她的想法、又怎麼可能會無法看清。
自此、破除她那厚重的外殼,從中竊取一絲花蜜的工作,就成了牠當前最熱衷的事情──楓微笑著,牠的手替她撕開有些燙人的肉塊,並送入口,手指故意的去玩弄著她的小舌,另一手不時的去撫摸著那些敏感害羞的地方,牠並沒有滿足她的需求,而是若有似無的去觸動著。
她也了解,也知道不能去哀求對方,因為那代表著自己輸了。
她知道牠並不是對自己沒有想法,光看之前那城主要佔有自己、楓便讓整座城跟著毀滅來看,牠對她並不是單純的抱著玩樂心態──至少、其中還有著一絲,或許只是少少的一分…佔有慾。
這樣就夠了。
她在牠懷中喘息,已經有將近五個月…牠不斷的挑逗著自己,希望她在牠面前失態…甚至是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還找來一位人類女子,希望能加深自己淪陷的速度──雙方都知道,都在比、看誰先認輸。
底褲已經沾上了不少黏液,她感到非常的不適、可是她還是強忍著,在楓的懷中用完了晚餐。
楓隨手撈取一壺水、替自己與對方洗淨後,開始了飯後的運動──火堆沒有被撲滅,牠希望能看見她在火光下、因害臊而發紅的臉,也知道黑暗雖能增加敏感度…可眼前的人兒因當時的緣故,懼怕黑暗。
牠不喜歡玩那些不上檯面的小手段。
瞇起眼,楓將她放在草席上,緩緩的伏下身…牠冰涼的舌尖舔舐著腳踝上的傷口,那是前幾日被那城主傷到的傷口,楓很細心的、不放過每一處的,清理著。「……、」牠的耳中只有她的喘息,那火柴的劈啪聲被自動略過,遠方終於消停的女子的哀鳴也因生命的消亡而平靜。
緩慢的讓手去輕撫著每一處肌膚,她的顫慄與呻吟讓牠那少許的欲望開始膨脹,她的手死死的捉住了身下的草蓆,將臉埋入枕著的衣堆間,「──!」楓突破了衣物的防禦,這是這五個月中、第一次進入了她的身體,敏感的體內與對方的吐息讓她近乎瘋狂,可是身子卻依舊被死死的按壓在地上,不得以扭動來減輕。
她以為牠會在她快到了的時候,放開她。
可是她錯了。
楓的確是放開了她,她被奪去口中的呼吸,並在牠舌上品到了自己的氣息,楓並沒有讓她無法宣洩,牠將她死死的壓在地上,左手快速的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右手已經鑽入未展開的腿間、扣上那僅屬一人的禁地。
「…楓、…」這使她不禁呻吟。
雙手攀上了牠的頸,她的身子向上與牠的貼近,楓瞇起了眼睛、閃過了一絲的瘋狂與迷茫,瞬間又被狂熱所取替,牠的腦中只有她方才臉上一閃而過的高興──先,獎勵一下吧。
牠笑的異常開心,手在她的需求下深入了進去…「…嗯、…」她將臉埋入楓的頸間,迷亂的在此啃咬著。
「…夕映…」
「……」楓的低喚使她無法發出聲音,她感覺到耳垂被舔弄著,並且悄悄的向下移去…楓給予的空間使乾冷的空氣進入,她睜開眼、天上的星空是如此美麗,而懷中所擁著的存在,此時正因她自身的身體而著迷──牠不曾在玩弄她的時候,喊過她的姓名。
「…楓…」夕映的聲音中帶點哭泣,她知道自己已經快無法堅持下去──只要其中一方認真了,就輸了…她面對牠、從一開始的憎恨到現在的逆來順受,她見識了無數的牠,那被封存在『裡邊』的知識、來到『外面』卻似是場空虛,她的一切堅持都被牠所打破,她的自尊、高傲也被狠狠的踐踏在腳底──夕映對身為妖狐的牠是如此的厭惡,卻又不知不覺得被深深吸引。
「…我在…」兩者的身軀貼在一起,楓手上的進出沒有緩下,牠另一手摟著她的後腰、讓夕映能感受到牠的氣息。
夕映與楓都知道,對方在與自己競爭,牠用著自身的魅力與手段去征服著她,而她用妖狐所追求的『感情』去勾引──快了,明明只差一點點、…夕映用力的摟住牠,像是要將一切給一同毀去──明明只差一點點,就可以…
她已經不知道,當初的堅持是什麼。
跟著牠出來,到底是為了報復、還是…?
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打擊著她那嬌小的身軀,夕映在楓的懷中發出一聲低鳴──在牠的身下喘氣,然後望著牠的眼、她陷入昏迷。
楓垂著頭,牠舔去對方殘留在牠手上的體液,然後溫柔的將她給摟在懷裡。「別讓我等太久…」夕映永遠不知道,妖與人的差別在哪裡…
早在離開『裡面』的那刻,就強迫訂立的契約──血痕契約,它帶給主從雙方的感受,是不同的。
楓沒有告訴夕映這契約的功用,因為牠知道她還不是牠的,身為高傲的妖狐、又怎可能會如此沒品味的,去用強迫的手段…面對她、楓從來就沒有花過如此繁雜的心思。
她在堅持她的,牠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的傷痛、在牠身上會高出數百倍,她的不耐、會使牠單方面的瘋狂──單向道的契約封閉、如在一般血痕契約中,會讓另一方的存在想要自毀而亡。妖狐雖有著比常人更來的容易接受的忍耐力,卻也無法再支撐過久了。
楓在等,在等夕映是會接受牠的全部、放棄那之前的所有…還是丟棄牠。
「…不過…在下可不曾後悔…」楓在夕映的耳邊低喃,「要是當初沒有嚐過…在下可能早就…」
沒有品嚐過夕映的『各種情感』,楓又怎可能會因此而受到吸引?
沒有品嚐過,楓又怎可能能保證,在之後不會因為詛咒的關係、而使自身的欲望蓋過理智,衝動的去破壞『夕映』這個體?
況且…如果連這樣『完整』的牠都無法接受的夕映,又如何能成為牠的主人?
──別讓我等太久…
「不然,在下可不知道、還能忍多久…」
沒有人能了解,妖狐的堅持是什麼。
永遠沒有。
嘆息聲,以及淚水滑過臉頰的感覺,木乃香睜開眼、就見依文正滿臉嚴肅的坐在自己身邊──在她的臥室、她的床上。「…為什麼?」她不明白,只要開口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總是要弄得如此複雜?
「…這就是妖。」
依文潔琳見她無事,順了順身上的洋裝,離去。「而人類,永遠無法了解我們…」
望著依文走了出去,她的腦中塞滿了一堆東西,包括自己被『佔領』時的記憶──「因為,光本就不完美…」
看向外邊,天才剛濛濛亮起,木乃香瞇起眼睛、她彷彿在近衛府門口處兩排紫藤樹的底下,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可光、就跟明明已經了解,卻還是執意而行的妖狐一樣,只為了想圓了最初的錯誤,而將全部作為賭注…縱使有可能會因此而一無所有、也想要將其給博回…
「光和暗又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