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珠理奈桑!」「ちゅり!」

一個開心一個興奮、高柳明音滿是歡喜的伸手摟抱住那迎面撲來的松井珠理奈,兩人同為學院的陸上競技部、雖為不同學級,可認識也是理所當然──「那、茉夏,明音就先過去囉!」高自己兩屆的學姊朝著這方揮揮手,大聲的喊著。


茉夏坐在操場旁的樹下長椅上,淡淡的笑望著兩人的離去──那方關係良好的勾著彼此的手臂、不時的攀談,還有完全表現在臉上的開心。
捧著那人的水壺,茉夏將眼簾放下,心底嘆息。

 

明明是艷陽高照、卻願意在放學後留下,特意坐在可清楚瞧見操場上所有建築所有角落的位置,說真的、實在是很不正常──樹蔭遮去了不少陽光,但悶熱還是令茉夏粉起雙頰。
感覺到溫度的上升與汗水沾濕制服的黏膩,有些難受的使她完全無法平靜,「、…」厚重鐵門拉開的聲音,傳來。

招呼聲、應和,還有敲擊。
茉夏知道、那是自體育館旁的小型道場傳來──「玲奈醬───!」聽見珠理奈開心的聲音從遠而近,茉夏的腦袋又更是向下壓。

 

「珠理奈…不是有社團活動嗎?」「這個、給妳!是今天早上經過時順便買的。」
討獎賞的喜意從右後方透來,相較於松井珠理奈的健康有力、另一人給人的感覺就如本 該是待在室內的文靜型女性──「謝謝。」感謝的回應參了另一人不好意思的嘻語,「那、我先過去了!晚上要一起回家喔!」
不給那人婉拒便直接跑開、由著前方的教練開口訓斥,珠理奈邊道歉的邊從自己身旁跑過──「茉夏。」就像是帶著涼風從後方襲來,自尾脊處而上的異涼惹的她不禁握緊手中瓶。
 
不疾不徐的腳步殘在後方、感覺到頸後的髮尾被把玩,茉夏深深的閉上眼睛,「這裡…不熱嗎?」吸引著向田茉夏所有集中力的指尖、在挑去沾上頸後的髮梢後便緩緩撫過頸線,來到左肩。
「制服會溼透的喔?已經看的到一點點了呢…」內衣的肩帶被惡意的指甲挑弄,讓茉夏身上的顫抖更甚方才──「還沒有接受ちゅり的告白嗎?」沒有聽見自己的回應也沒關係、松井玲奈彷如鄰家的大姊姊般溫柔地落下微涼,在她的耳上。

指背曖昧的掃過耳廓,緊接著、是抽身離開。

 

「不行的呦?放不開什麼的…」聽不出情感的話即在耳方,「『初戀通常都不會結果』、當初就是為了教茉夏這個道理,才會交往…是知道的吧?」曾經碰觸過自己身體的手僅能輕輕的揉著她的頭髮,曾道出甜言蜜語的口卻說出了殘忍的話,「早就在一開始就說過囉?我…只願意在底下守護著茉夏的成長呢。」
茉夏是個好孩子、不會令我為難的,不是嗎?──腳步離去的同時、抽光了茉夏再一次的希望,溫熱的雨滴打落在水瓶,順著弧度沾上肌,可也無法使其留下。
 
 
望著塑膠瓶上標籤寫著的名字、遠遠聽見那人熱情的口號喊話,一次次的重回交換著誓言的地方,一次次的被粉碎。

「……。」
將高柳明音的水瓶摟緊於胸前,再一次的感受到專屬於初戀的悲傷──不會開花結果的實,僅在乾枯後死亡。

「茉夏。」「、…怎麼了嗎?ちゅり。」
聽見輕喚,茉夏平緩了情緒後仰頭、瞧見背對著光的開朗,「教練說下個月有比賽…」略帶害羞的神色中透著緊張,因遠方的叫囂、這人的身子又是更加的繃緊,「…茉夏、願意替明音加油嗎?」
 
「…可以喔。」
「真的?唔、啊!謝謝!」一瞬間綻放的笑容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可正也因直率的情愫而刺傷了她──每次每次,每次每次,總是會不自覺地聯想到曾經的過去。

然後陷入矛盾的掙扎。

 

氣候溫度的攀升讓人不適,茉夏讓自己向前倒去、落在明音的身上,「耶、茉夏!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
慌慌張張的回摟,是同以往般相異的力道。

『茉夏…知道嗎?』
兩手輕輕地捉著明音的衣襬,腦袋小力的擺動表示沒事,只任由著明音的氣味包覆著她。

『初戀總是沒有好結果…』似乎只要待在這人懷中、就可以阻止那些低語重回,『所以與其讓不知道性情的男人來傷害妳…』只是、只是,怎麼也抹不去的面龐依舊殘在。
『不如讓我來破壞『它』』。
 
襲上了初戀的名頭,向田茉夏的最初被松井玲奈全數佔有──給予了她最甜美的果實,也附贈了扼殺一切的毒素。

「…ちゅり。」
緊緊的、緊緊的摟著,學習初戀的滋味地代價太大,積蓄起的力氣、也全都拿去抵禦那人的靠近,使她無法前行──…不行了。
僅能感受著自己朝著松井玲奈設想中的方向緩緩墜落,在苦澀於自己不忍離開她的同時、卻又慶幸當初的選擇──大概再也沒有誰,會比這人給予的這段初戀還要令人心傷。
仰頭捉住這人的領口,將求救的話語以親吻的方式傳遞給她──吶、聽見了嗎?

妄想用更深的碰觸與氣味掩蓋過那人的所有,期望著明音能夠感應到她的悲傷。
每一次那人的靠近,就讓茉夏又一次的輕嘆──為什麼當初佔有自己的人,是她。

向田茉夏已陷入泥濘,再也無法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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