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
別看我…別看我…
別哭啊…
對不起…別看我…對不起…
………
睜開雙眼,麻友感覺還是很疲憊。
昨夜因為她臨時跑開,導致訓練的時間推延不說、內容還加重了不少,雖然自己是自食惡果,但對於必須要陪著自己到將近凌晨才可回去的高城學姐還是很是對不起。
每當她們一有能夠跟上訓練的情況出現時,前輩們就會自主的替她們增加一些新的內容,好讓她們能一直要為了跟上進度而保持在最最專注的時刻。
其他人的狀況麻友並不是很清楚,畢竟她本人也是每隔幾天才有一次去做基礎的體能增強訓練,那時的她、才可以在短暫的休息時觀察著珠理奈等人的當前等級為何。
「…不知道…怎樣了。」麻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臂上的契印,昨日由紀的回歸將她這幾日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能量給抽了個一乾二淨,連個渣渣都不留給自己。再回想當時那些黑石們爭吵的情況,麻友皺起眉頭。
不會是,她將梅田學姊體內的『某種東西』給吸入體內了吧?
故事中大部分老梗的劇情中、有幾項就是為了救人,把對方體內的『毒素』吸入口中想要幫對方排出,卻使自己最後因此毒而亡──麻友感覺就算不是,也猜的不遠了。
她看了看時間,嘟著嘴的下床,這幾日的早起都快要養成習慣,已經有很多日都是在鬧鐘響起前就清醒…這讓麻友有時候想賴床也無法繼續睡下。
她快速的梳洗後,比平日還要早的抵達了訓練室,高城學姐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學姐早。」麻友乖乖的向學姐問早後,就自動自發的站好位置、等待對方的動作,只是亞樹只是靜靜的望著她、並沒有如麻友所想的,按下影片的開關。
「…學姐?」
「………沒事,開始吧。」「是,請多多指教。」
昨天回去後,愛佳就滿臉不高興的將她給數落了一遍,主要是因為她在昨天有抽空去看過麻友的進度,卻發現麻友跟當時的由紀差上不止一倍,愛佳以為是亞樹為了關照這位未來的B院隊長,所以才放水…天知道當時的柏木由紀的等級是怎樣!
不過心底唸歸唸,亞樹還是按照著愛佳所指示的,替麻友加重了『份量』。
「如果妳還不能狠下心,就讓我幫妳吧!」
黑石夥伴用著警告的語氣道著,這讓亞樹意識到、多田愛佳不只是個年齡幼小的黑石…而是在戰場中拼搏至死亡、並因體內能量到達一定限度而成為黑石的,30年前最年幼的能力者…菁英中的菁英。
愛佳知道真正的戰爭的慘烈,而不是亞樹等人所去執行任務時的『過家家』,所以她明白當下的這些訓練…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為此,縱使自己的恢復能力比他人還要慢上許多,還是耗費了些能量去告知自己的能力者──這也讓亞樹意識到,當初的殘酷並非她們現在的這些『菁英』能夠去了解的。
望著那位看見被『加量』後卻只是挑挑眉,並咬牙死撐的麻友,亞樹第一次認為自己是否該從頭再訓練了。
「昨天不是還遊刃有餘?怎麼今天只是稍微難了一點點分數就又回去了?渡邊麻友,現在的妳還沒有資格放鬆下來!」這是對著麻友說的,還是對著自己?
亞樹咬咬牙,依照著愛佳的指示、手上扣著不少外邊撿來的石子,偶爾在麻友過於專注在影片上的時候作為攻擊用,讓對方分心──「看來不只是分析需要練習,妳連基本的閃避都要加強了嗎?動作太大了!」「是!」
總有一天,她們將會取代我們。
就跟我們曾取代過上一屆、因死傷而退下來的能力者們,可、也許對我們而言,那些沒有變成黑石、單單只是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落下成普通人的,才是真正的退路…
隨著實戰訓練的逼近,友美再也沒有前幾天那樣四處亂跑,而是乖乖的在訓練室裡『休息』。矢神久美還是一樣容易被眼前的事物給吸引、無法看清本質的她很難躲去藏在暗處的攻擊,這讓友美不得不多準備一些用來備用外,還需要從久美身上尋找出不自覺得小習慣與對戰時雙方都沒有察覺出來的盲點,加以補正。
一樣待在訓練室的,還有玲奈。
她是當前所有黑石中能量匯聚最慢的,而能力者的珠理奈還是近戰人員,她必須不能有分毫偏差的進行有必要的幫助、才能讓她的能力者在得到經驗的同時沒有缺陷的回歸。
只是,她用眼角瞟了一下砸著嘴的板野友美,再淡淡的回到珠理奈所在的位置上。她無法學友美那般一邊恢復能量一邊使用能量觀察,只能靠著最簡單的、身為近戰者的感知去捕捉著珠理奈的動作,這比友美那種用雙眼去觀看著能力者身上的能量流動還要困難很多。
而其他人…
玲奈蹙眉,她知道CinDy故意留下來的訓練室被發現了…玲奈多少知道那幾位有事瞞著她,所以對於CinDy的斷尾也沒有多做想法,因為依照玲奈對那幾位的看法,她們不可能漏過任何會讓其他人察覺到的痕跡──除了政府那邊。
雖然她本身並沒有什麼想法,畢竟就如由紀說的對,人都死了、還能怎樣?難不成真要冒著有可能因為被發現而直接讓上層將在場的人『安靜』的危險、去找尋那些不怎麼會讓麻里子等人補捉到的希望?
她們難道想不出、為什麼明明30年前的實力比現在還要強大不少倍,甚至還有著CinDy等強大黑石的存在,CinDy卻還是將秘密交給由紀一人保管嗎?
難到想不出,CinDy會將這事偷偷的隱瞞下來,就是因為分析出她們就算是全員出動也無法成功、甚至是可能會先在內部產生內鬨得關係嗎?
板野就算了,為什麼就連篠田、佐伯和仁藤都…
想起前幾日,愛佳面帶嚴肅的到她前面,詢問她的想法後,玲奈就不禁深深嘆息──那幾位居然比一位小朋友都還要無法看清現況…雖然愛佳多半也是因為位在正中央的謎團就是柏木由紀和浦野一美,但她對於那兩人的信心…以及相信、卻是將自己的學院放在口頭上,可其實一但攸關到她們以前的黑石,便會亂心的篠田等人好上很多。
人,總是會在後悔中成長──CinDy曾經和她與由紀說過如此的話。當時的CinDy的語氣、是她和由紀都無法遺忘的,深深的、自責與悔恨,還有──由紀所看不見的,悲働。
CinDy雖然都是兇狠的對著由紀這麼說著,但其實玲奈認為,那些都是CinDy在對自己的告誡。
機會是由自己爭取的,所以、她也曾因為遺漏,所以喪失了機會嗎?
CinDy也是在無限的後悔中,成長的嗎?
而每當玲奈試著去回想、卻發現有些部份的記憶彷彿被抽空般,絲毫無法回憶時,總是會默默的低嘆。
由紀,妳們究竟隱瞞了什麼,是連她也無法得知的。
這樣,我會以為…米澤前輩,其實是被妳們給滅口的啊…玲奈雙眼放空的暗暗低喃,她知道米澤前輩死亡時的地點,那是在AB廢料區的交界處,基本上菁英成員大多都不會在正式進入B廢料區前身亡、那感覺就像是──
──「……?」友美挑著眉的向玲奈的方向望去,發現玲奈已經消散在原地,殘留在空中的能量有些不穩、這讓友美很是懷疑──松井玲奈一項是冷靜、理智的,就跟『後期』的柏木由紀一樣,讓人有種『冷血』的感覺。
會因為情緒不穩而產生混亂,這在友美眼中幾乎是沒有見過。
「也許…」
她眼中閃著異芒,右手食指輕敲著左臂,「她…想起些什麼了?」
原以為玲奈也是非知情者,看樣子、似乎不太對…會不會有可能是………?
友美想起同為A院的好友,她那令人訝異的『讀取』能力,以及本該是S院、卻因為是後來發現所以被分發到A院的小嶋陽菜。
「如果我記得沒錯…CinDy好像…」也是本該為S院、而卻被分發至B院的…『特殊』人材。
友美勾起一抹豔麗的笑容、將那兩旁的虎牙給露了出來,「嗯…開始有趣起來了。」那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猛獸,伺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