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友發現自己逐漸發燙,發熱…為什麼?


「愛佳。」

由紀走到愛佳身邊,她溫柔的笑著,寵溺著。


多田愛佳是第一個接近由紀的,新生。她對於由紀這人種是帶著小女孩般的驕傲和任性,一次又一次的向由紀奢求著什麼。

「今天和我對練!」「好,我知道了。」看著那位滿意的表情,由紀又是笑了開來,她輕輕的用手去觸摸著對方的頭髮,看見那張臉蛋脹紅,然後對方抿著唇、就像是害羞了般垂下頭去。


「由紀,這週的任務妳…」「佐江。」佐江的人一出現,愛佳的臉上又做出了新的變化,她緊張兮兮的摟住由紀的手臂,像隻發怒的幼獅。


由紀好笑的拍了拍愛佳的肩膀,抬起頭、對上那人的目光,那抹微笑依舊,「這次應該是清理東方的廢屋區,所以留下K院並不是壞事,有著A、B、S三院在,不會有事的。」

「可是…!」「相信我,好嗎?」「………我知道了。妳要小心點。」


佐江顯然還是有些擔心,她望著由紀,輕聲道。只是由紀還沒開口,愛佳就搶著說道:「我自然會保護由紀的啦!」


「啊、嗯…也是,就拜託妳了。」佐江顯然也是對於自己的愛操心感到害臊,不好意思的用手搔了搔腦袋。

愛佳不滿的嘟起嘴,「由紀又不是妳的誰…不用妳拜託我也會做到的拉。」「愛佳。」「…本來就是嘛。」

愛佳哼了聲,在由紀背後給了佐江一個鬼臉後,在由紀板起臉前跑開了,她故意加重了腳步,在發出惹人耳痛的聲響的同時,不忘回頭帶著警告般右手握拳舉高,對著佐江的方向揮了揮。


 

「不好意思…愛佳那孩子。」由紀對愛佳向來是沒輒的,她抱歉的對著佐江笑了笑,看見那方清爽的笑容,眼睛瞇起。

 

「由紀!」

才剛沒安靜多久,又熱鬧了起來,美香和另一位女子向由紀的方向走了過來,「由紀,米澤學姊在找妳囉!」「啊、好的!馬上就去!」

由紀感激的向兩位點點頭後,轉過頭去望向佐江,佐江趕緊不在意的擺擺手,「妳快去吧!別讓學姊等了。」


「嗯,謝謝妳、佐江。」

由紀有些無奈的向佐江點點頭後,趕緊跑開。


 

「佐江真愛操心呢。」

美香笑瞇瞇的看著佐江,臉上帶著曖昧的微笑,另一人也是不肯就此放過的打趣,「是啊是啊…特地從K院跑到B院來『關心』人,嘖嘖嘖、愛佳都在和我抱怨為什麼B院的警戒那麼鬆了。」


「我、我才沒…」佐江紅著臉的擺擺手,她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見此、那兩人更是笑的開心,「現在妳要找的人都走了…怎麼、難道還想繼續等下去?」

面對對方的打趣,佐江很乾脆的敗陣下來,她有些無力的勾著嘴角,苦笑,「我知道了,我也去練習了…嗯,這次也請路上小心。」

她擺弄著那頭短髮,靦腆的笑容與一身英氣、再加上那無盡的溫柔,也難怪非B院的能力者跑進來,卻沒有人攔截了。


「妳們好好休息吧。」

美香帶著謝意的點點頭後,看著佐江帶點焦急的落跑,又是一陣輕笑。


那位將馬尾綁高的女孩眼中蘊滿了笑意,她偏過頭、望向由紀離去的方向,「是個好人…也難怪由紀會沒法拒絕了。」

「…夏海。」

「沒事,我只是有些擔心。」被稱為夏海的女子搖搖頭,她輕聲道著:「由紀當上能力者後的確有在往好的方向改變,可是…」夏海皺皺眉,低嘆:「如果當她所重視的人…離開了。美香,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又變回原先的樣子。」


「…別想太多。」

美香拍了拍夏海的肩膀,可她的臉上也略帶擔憂。


她們都是見過『那個柏木由紀』的人,呆板的、無知的,被保護的很好的女子…那種在一開始、連微笑都做不到,連放棄都不知道,連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也不明瞭的──好不容易,才稍微像個正常的女孩子,她們無法想像,當柏木由紀面對著她們的死亡後,是否會再次回到『最初』的樣子。

「要相信她…她是柏木由紀,我們未來的隊長。」


「嗯。」夏海笑笑的點頭,「妳說的對。」


夏海也是當初,與愛佳等人一同組隊,在新生祭典上和由紀合作取得優異成績的其中一位女子。

也是個能力者。

 


 

麻友看著這位她沒見過的女子…沒有成為黑石的,能力者。


麻友皺皺眉,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透明的、無形的,沒有誰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在這之前,也就是保持著這等模樣,在觀察著『她』──柏木由紀的前段人生。


由紀學習的速度是麻友從未所見的。


她就像是機械般毫無疲憊的翻閱著能帶給她知識的書籍,像是不會疼痛的一次又一次的在米澤瑠美的攻擊下昏迷。

這樣的由紀,是渡邊麻友不曾見過…不、應該說,是不可能記錄在那些文獻中的,真實。


「是嗎…這就是『被保護過度的大小姐』啊…」難怪了。


難怪了。

難怪麻友當初怎麼看怎麼奇怪…沒有任何天份也不曾嚐過苦頭,卻可以在祭典上取得成績,並成為能力者──由紀她…


「…妳,不知道什麼是疼痛嗎?」看著米澤瑠美再一次的將由紀給踹開,麻友低喃。

因為『父母』沒有教導過她嗎?


 

麻友就像是在翻故事書般,閱讀著一本叫做『柏木由紀』的童話。


「妳來了。」

瑠美抬起頭,她撇向一旁的由紀,由紀正掙扎著站起,門被打開、那裡站著一位有著相同感覺的女子。


松井玲奈。


「………」玲奈默默的走了近來,她將門關上、讓室內再次昏暗了起來,沒等瑠美發出命令,她便衝向了由紀──「嗯!」由紀低哼了聲、不是痛處,也許、那只是因為胸腔遭受攻擊而洩漏出的氣,「……!」由紀防禦著來自玲奈的攻擊,玲奈出手一次比一次狠,沒有任何防禦。


就算由紀將玲奈給甩出、就算再三的向對方攻擊,都沒有任何效果,就跟由紀她自己一樣──只有讓其中一方倒下,才是勝利。


「CinDy,妳確定沒問題嗎?」瑠美問著漂浮在空氣中的浦野一美,聞此、CinDy抿唇後低聲道:「玲奈還不穩定,她雖然比由紀還要早離開…可正也因為如此,才比較難應付啊…」「因為由紀只是張白紙,可玲奈已經在上面開始作畫了嗎?」「對,所以不管我怎麼去掩蓋,用色較多的地方還是會透出來。」


「………」

瑠美皺眉,在看見松井玲奈後,的確也是發現了這點…比由紀早離開是好,可那也是因為玲奈本身已經『失敗』了。


過於強烈的性格和本性、就算有著CinDy的能力,也很難在危急的情況下也完全掩蓋下來。

「…上面的人說,該開始行動了。」


「是嗎…」對於瑠美的話,CinDy低喃。

她看向由紀,淡淡的點頭。


 

「…我會在那之前,多存點能量的。」

「…嗯。」

 


兩隻不同性格的野獸在互相廝殺著,看見了敵我雙方的緋紅,麻友發現玲奈手上的動作越是瘋狂,她在下顎被由紀的左膝踹重後,像後退了幾步,她的嘴巴就像是裂開來般向兩邊拉扯著,眼睛睜大、並開始輕笑──玲奈將腦袋歪向一邊,她放低了身子。

由紀細起雙眼,她也壓低著身子,擺出了防禦的姿態──「嘻嘻…哈哈哈…」玲奈的眼睛笑的彎了起來,她擺動著身子…然後直直的向由紀的方向衝了過去。


「…!」

由紀訓練時,都不出聲。


她來到這地下室後,那溫柔的表情立刻收了回來、就像是將臉上的面具給撕下般,只有面對著玲奈、或是瑠美,麻友才會看見她這個表情。

由紀的腹部遭受重擊,只是她趁著玲奈將全身的重力放在纏鬥時,雙手抱拳的狠狠的向後腦杓那搥了下去。

沒用。

玲奈重重的落在地上後,卻是瞬間避開了由紀的橫掃,她一個後旋踢踹向由紀的左腳踝,由紀趕緊在被踹到時躍起──「、…」看見玲奈那個『中計了』的得意神情後,由紀的喉嚨就是被對方如鐵般的手腕給鎖在牆上,可無論由紀怎麼用手去攻擊、或是用腳去踹,都無法讓對方將手鬆開。

 


瑠美只是冷冷的注視著。

沒有阻攔。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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