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由紀。」才方走到門邊,準備往外頭的廊道走去,就聽見玲奈的聲音,「…玲奈?」她回過頭,沒意外的看見那人的身影。


有過接觸、又是對方主動開口,即便面上也帶著面具,由紀還是在抱著疑惑的情況下來到了玲奈的身邊,「怎麼了嗎?」「小禮物。」對方笑笑的單手摟過由紀的腰、身子貼了上去──由紀感覺到身後一股寒意。


『妳讓我追查的對象…現在正與另一位女子於自家別墅中相聚。』



輕聲,道出口後、玲奈退了開來,她不著痕跡的抽身、順帶著將那因擁抱而出現的褶痕也抹平,「謝謝妳送我的點心券,菠蘿包很好吃。」她笑的似位孩子。

 


甜美的弧度讓由紀愣神,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有另一位女子走到她的身邊,故意的擦撞──由紀腳下不穩的向左退、玲奈即時的摟住她,才沒有在如此場合中出糗。
那人抿著唇、墨綠色的面具中帶著如劇毒般的異光,俏皮的短髮與一身黑色的女士西服讓人看起來多了分瀟灑帥氣,那銳利的目光直直的瞪著玲奈環上由紀腰間的手──「…抱歉,我得先走了。」看見來者,玲奈微微的嘆口氣,對著由紀笑道。


「不會…很謝謝妳。」雖然沒有說明,但無論哪方都知道、此時的道謝並非方才的攙扶,而是那看似不怎麼重要的情報──「有空再聯絡吧?」玲奈笑著同她揮揮手,左手則是輕輕的撫上那人的右臂。


由紀可以感受到那位女子望向自己的、帶著審視的目光,霸道又失禮。可就是這般沒有半分掩飾的憤怒、才是由紀沒有不滿的原因──如此直率的性格於此種地方實在是太過少見了。
「…走了。」玲奈落下那觸上的左臂,逕自轉身──被拋下的那人則是在玲奈的手離開她身子的那刻便已經收回視線,她快速的轉過身、想要去拉過玲奈還沒完全收回的,卻又似考慮到環境的、停在空中,那人靜靜的望了望玲奈的背影,才緩緩的跟了上去。


沒有理會方才還很是不滿的由紀。





「………沒來呢…」望著消失在人群中的兩道身影,由紀消化著方才得到的情報──那位『準‧婚約者』並沒有到場,也就是說…

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那是帶著純粹的驕傲的、不屈,「………」手不自覺的撫上腹側、有些疼痛,可是並非無法忍受──她打消了馬上回去的念頭,往方才停留過的地方走。
視線於左右兩側找尋,她眼瞳中只接受那位孩子的身影,眼睛餘光撇見一抹熟悉的黑,似是往靠向外邊裏庭院的陽台走去──在如此寒冷的夜晚,若非必要、根本就沒有誰會願意跑到外邊去。


由紀下意識的就是追了上去。



因為她想起,那位她與她都有著些許關係的男性、並沒有到場的訊息──是否、也是因此,而於如此場合中也是一人…?
她腳踩著高跟鞋,外邊只有冰寒的風與同樣的暗色系,那孩子的身影如融入在夜晚中,身子靠上護欄、手中把玩著已空去的玻璃杯──露在外邊的香肩、以及不怎麼保暖的小禮服,由紀皺皺眉的抿起唇,雖不喜、但還是忍不住的湊近,從後方摟抱住對方,用自己的身子溫暖起。


那孩子沒有任何抗拒心理,她只是察覺到手提包中的震動、將手機給接起──那是位美艷的聲音,悅耳的、笑意,得意的笑聲中由紀還聽出了挑釁,那方似是用布料 還是什麼物品將其壓在下方、使傳過來的聲音有些模糊──『寶貝,可想我。』『當然…怎麼,沒和你的小女朋友去舞會?』『別傻了…只有這種時候才有機會能夠 和妳在一起,怎麼,吃醋了?嗯?』那方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


不願提起的人,她的『準‧婚約者』──看來、另一方應該也是那疊資料中的其中一位女子,可笑的是、似乎只有那人…那位花心的男人,認為將這些地下情打理的很完美。
由紀心底自嘲著,卻又想起、無論這孩子是否認識自己,似忽眼下都不該留下──由紀猶豫著,還是決定退去,雖然『認識』的時間較短,可她多少還是能察覺到這孩子…渡邊麻友的堅持,如是渡邊家最寶貝的掌上明珠,理當會感到難堪而不開心。



柏木由紀沒有意願想做對方的出氣包,更不想讓對方認為、自己是故意要看她如此不堪的一面──這般的想著,那摟著對方的手稍稍的鬆了開來。

僅僅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對方卻是已經做出了行動。




被放大的音量表示著手機遭到擴音處理,那孩子趁著自己手因鬆開而出現空隙時轉過身,面對著自己──手摟上了她的腰,腳尖顛起。
冰涼的唇貼上,摩娑。



由紀沒能反應,應該說她不知道這孩子除了生氣與離去外還有如此選擇,身體無意識的做出反應,退後的腳步卻又被渡邊麻友給止去,那人扣緊著的力道大的出奇。
「…、…!」夜風,騷過不安分的心。



渡邊麻友的身體狠狠的貼上由紀,她像是不滿足單純接觸的伸出舌頭舔舐著由紀的,那人絲毫不在意由紀口上的脣膏,反而是瞇起眼睛──由紀能感覺出內頭的笑意。
面上一紅,由紀感覺到環在腰上的手向下,撫上了那曲線──「!」身體輕輕一震,藉此時機進入口中的青澀開始放肆的奪取。


由紀的手終於移到對方的肩頭、開始推拒──『嗯…等等、別這麼急…』如故意似的呻吟,起。


眼瞳一黯,由紀好不容易囤積起來的力氣又放了回去,她的手輕輕的擺置在這孩子的腰間,任由對方索取。








『寶貝,我只有妳喲?』透過冰涼的機械、只聽見那聲帶著笑意的話語,閉上眼睛,渡邊麻友掩下那眸中嘲弄的意,嘴邊勾起壞心的上弦月。
「啊啊…我知道。」


手指輕輕的滑過由紀的肩,麻友緩慢的除下覆蓋在對方身上的被子。


她作弄得舉止惹來了對方的不滿,由紀皺著眉、看見麻友過於精緻的面孔逼近,對方的笑聲化在自己唇邊,眼睛餘光撇見被扯下的面具,就被放在床頭…沒能遮掩上的面容,有著短時間內難以消去的餘韻,緋色的面龐讓她的氣色看起來比往常好上許些。
麻友將手機擴音後放在床邊,她翻身重新得壓回由紀身上,溫柔又曖昧的磨蹭著那細滑的肌膚,伸手將落下的髮勾回耳後、麻友將鼻子蹭回對方頸邊,舔舐著昨夜蓋下的罪。


手上絲毫沒有慢下的動作於由紀身上來回,被意外挖掘出來的敏感又起,由紀難受的撇過床邊的手機,認命的將右手背掩在唇邊。


耳邊聽著那位她與她皆熟悉的男子的、熟悉的溫柔愛戀,本來沒能連接在一起的雪與夜,再次交疊。







「由紀,昨天我打給妳怎麼沒接?」陽加本是坐在辦公椅上,看見由紀的回歸,她趕緊走上前──「嗯…抱歉,睡的有點沉。」由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順手將帶回家的文件交回,「今天有妳的包裹,就放在桌上…還有,聽伯父說似乎是借到資金救急了。」


說到此,陽加臉上的笑容就不禁多了分放心,「雖然還是需要點代價,不過相信以柏木企業而言還是負擔的起…妳應該很快就可以擺脫那位『準‧婚約者』了。」聞 此、由紀眨眨眼,她訝異的用手遮去開闔的嘴,「是真的?我怎麼都沒聽說…?」「我昨天打給妳就是要說這事。」陽加好沒好氣的笑著說道,並搖搖頭。


「不過看見妳還有活力…就放心了。」她拍拍由紀的肩膀,「就說鐵人也需要休息的…需要處理的文件就放在桌上,我還得趕去鹿兒島出席一場會議,先走囉?」


「嗯,謝謝妳…哈醬。」由紀感謝的伸出手抱了抱對方,才放開的笑著道謝。
陽加能溫暖人心的笑容掃去她心底的疲憊,對著由紀擺擺手,期間也不忘落下幾句叮嚀──辦公室內回歸安靜,由紀坐回位置,先伸手取過那不久前才寄來的包裹。


好奇的正反兩面都看了看、卻是沒有明確的標記著住址與寄件者,由紀懷疑這到底是怎麼送到她辦公室的,但想到自己那可憐兮兮的身價評斷,又是嘆了口氣,她拆開信封袋、將內頭的文件取出──「柏木由紀。」甜美的嗓音在前,由紀卻是沒能抬起頭來。


她愣愣的望著自己似乎也有一份的情報,上面都是那位『準‧婚約者』接觸過的女性夥伴──除了少一份渡邊麻友,多一份柏木由紀。

 



喚著她名字的少女見由紀沒有理會,靜靜的來到她身邊、右手順著那優美的頸線掃過高領毛衣外緣,來到下巴、撩起,「妳以為我真會因為那樣的人的花心…而隨便找人來玩一夜情?」渡邊麻友笑的很開心,低下頭將那沒能出口的話吻去。


嚐到直至今早還很熟悉的甜意,由紀閉上眼睛。


難怪,松井玲奈『交貨』的時候是如此的快速…又說怕服務不周到所以讓自己『眼見為憑』──只是多查一份『渡邊麻友』,其他都是複製貼上印出而已,如此容易就又收穫一份資金,誰不虛心?
「吶…」麻友的吻點在那嘴角,她不雅的跨上由紀,雙手摟過後頸,讓兩人貼近──「…是要我負責…還是妳?」昨夜壞心眼卻青澀的孩子、如今在自己懷中就像隻狡詐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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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