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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預訂ps: 外公外婆+芝麻栗子+草莓鳥。

 

 

 


對那人初次的印想是『很聒噪的男孩子』。


像是刻意又似是誇大的感情表現方式,掩飾自己發言錯誤的害羞時、總是用著『是混血兒沒辦法』的,這種讓人有些生厭的藉口。
說實在的、會無法喜歡上也是理所當然,「哈哈哈哈!笨蛋、木下你快停下來啦!蠢死了那個姿勢!」「什麼啦!桑原你還不是一樣…啊、這裡的這個動作…」雖說是體育課、可老師一沒管太多,大家也就各玩各的。
桑原與木下兩人身邊圍著一群同為競舞社的同學,那兩人似乎是在替下一次的比賽進行編舞,聽其他女生說、那兩人中是以桑原為主,木下為輔,雖然也只是編好後拿去給學長姊參考用,可那兩人還是很熱烈的在討論著。


與大矢同學拿了一排球來玩,只是後面的那群吵鬧實在太過刺耳,讓人根本很難專心的遊戲──「那群男生真的是吵死了…」有時候小木曾會在想、為什麼他們K班會和S班同一節體育課,就像是要吸引目光的、桑原木下的組合總是在體育課中會鬧出個一兩次的事,難道那兩人沒想過這樣的行為舉止很幼稚嗎?


因為那兩人給小木曾的負面印象太過深刻,導致現在只要耳邊聽見關於那兩人的討論,眉頭就會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沒辦法嘛~不要理他們就好。」大矢真那與那位桑原是青梅竹馬,聽見她的抱怨、很是好笑的給了小木曾一個托球,「其實他們也只是吵了點,人還算不錯的。」「是這樣就好了…」嘆了口氣的滿臉無奈,大矢桑的話怎麼聽都像是託辭,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後方女生的尖叫聲與男生們的高呼不斷,連體育老師也有趣的湊了上,老師的參予讓那方的氣氛越發火熱,直到下課更衣時、還有不少女生在討論他們那邊的事情,「唉…」「汐莉~嘆氣容易老喔!」「…真那?」


大矢真那今天是值日,明明是該去歸還球類與體育用具,小木曾訝異的看著她也開始更衣,不解的歪頭。
見她這神情、真那好笑的除下體育服,邊開口:「咪醬和木下君幫我拿去還了。」「這、樣啊…」難怪。


表示了解的點點頭,嘴角還是沒能忍下那抹笑意,桑原瑞樹(みずき)的綽號在大矢真那的嘴邊打從一開始起全都是『咪醬』,似乎是小時候習慣後就再也沒有改,就連桑原發脾氣也沒被理會,一直被叫到現在。


不過能喚他咪醬的人也只有大矢一人,其他人…就算是和桑原很熟的木下桑也是直接喊瑞樹、要不就是喊姓氏,否則就是一頓胖揍。
明明是位很有男子氣慨的男性、卻被取了個這麼可愛的小名,也難怪小木曾會忍不住笑出聲。


距離更衣室有段距離,與S班不同的、K班學生通常如果是在體育館上課,歸還用品的值日生下節課就一定會遲到,而接在體育課後面的又多為語文,教導語文的老師向來嚴格、從來都不聽說明與解釋,所以桑原會幫K班的拿去還也是在小木曾的料想之中。
「大矢~外找!」語文課一下課沒多久、窗邊座位就傳來高喚,坐在一起聊天的小木曾、大矢兩人同時的將視線放到窗邊──「真那,來一下。」桑原瑞樹站在門口對著真那招手,在他身邊的、則是有著一頭暗茶色自然卷的木下,「抱歉、我離一下。」丟下這句話就是迎上那兩人,班上有幾人也同小木曾一樣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今天放學沒事吧?一起去吃飯吧。」

瑞樹顯然沒有什麼『男女意識』,很是自然的就做出了邀約,「幸也說是找了一家味道不錯的。」桑原用手比了下身邊的木下幸也(ゆきや),幸也一手搭在瑞樹的肩上,開心的細起眼睛,「那是間格調還不錯的新餐廳,只是就我和瑞樹去吃也太噁心了,所以大矢桑如果可以的話能夠一起去嗎?」「喂!什麼噁心啊!」「要我面對著一張河馬臉,再好的胃口也會吃不下去好嗎?」「你、……個渾蛋!剛好幾天沒揍人拳頭都癢了…」「喂喂喂!別動用暴力啊白痴!」
一搭一唱的就像是在演雙簧,惹的教室內幾個偷聽的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矢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下桑原高舉著的手,「我今天和汐莉約好要一起做作業了,你和木下君一起去吧。」「哈?啊…不然要不我們四人一起「沒辦法,那我就只好勉為其難的和瑞樹一起了。」木下幸也一把打斷桑原瑞樹的抱怨,裝作沒事的聳肩,「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們兩個先去打探虛實,真的好吃的話下次再讓瑞樹帶妳們一起去。」「啥、…啊~也是。」
本來要發飆的桑原聞此、也點點頭,畢竟他們也還沒去過,要是不好吃不就尷尬了?


沒見大矢真那感謝的對著木下點點頭,得到木下一歉意的笑臉,「那就這樣、也快上課,我們就先回教室了。走了!瑞樹。」「知道啦~先這樣啦、下次再約妳,掰。」桑原擺擺手後就和木下一前一後的快速跑開,大矢神色自然的走回座位上坐下,「咪醬真是的…」


口上雖帶著埋怨的語氣,但其實面上還是很開心,只因為大矢真那父母出差不在、這幾天都是一人,據她所說、桑原這幾天都和木下一起去她家打擾──雖然性格很是成熟、可真那卻是最最害怕一人,「桑原桑很溫柔呢。」「他也只是想要吃而已啦。」小木曾的話惹的大矢不禁遮掩著害羞的抿唇笑著。


說實在的、小木曾也想過,大矢真那會約自己去她家寫作業、也只是因為不想一個人在家的緣故──待上課中響起、兩人重新把椅子挪回位上,小木曾翻開筆記本專心的抄寫著黑板上的內容,一顆心卻是在想方才的事情。
大概猜的到桑原瑞樹想說出口的話…只是小木曾與那兩人又並不熟悉,去了也只會徒增尷尬,所以木下當時打斷了桑原的提議時,小木曾其實是鬆了一口氣。


「……算了。」
至少替她自己找到了一個,不需要那麼討厭木下幸也的一個理由…


擺擺頭的將那些想法給甩開,小木曾重新的專注於課堂上。

 



不用說、熟識的那幾人也知道的,是小木曾汐莉曾經與木下幸也吵過架。


那還是方升上高中的時候,因為對方似是故意到刻意的方言學習的使用方式,讓人不禁感到煩躁。
幼稚、不成熟,以及那瞞不在乎的腔調,這位僅有過幾次面見的外國男生在小木曾當時的眼中、只有普遍外國男性的印象,粗俗、過份開放,口花花的難以讓人放下信任,與桑原瑞樹的黃色話題更是能從班上男生口中聽來,更別說是如花孔雀的行為模式,讓身為好學生的小木曾根本就無法將其從好處想。


再加上傳言中對木下幸也的猜測,說是一夜幾次郎、曾在不良場所出入,或是校外有過墮過胎的好幾任女友什麼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更別想讓汐莉給那人一個好臉色。


每次在走廊上見到那很受人注目的外國面貌與暗褐色短髮,就會下意識的讓汐莉想起那些『傳言』,特意為了耍帥而去參加的競舞社、故意要引人注意而在體育課上的小表演等,對女性就是特別溫柔、涎著臉的巴著上前的態度使木下在汐莉眼中就像是個人型愛滋病毒,過份開放的行為模式與略顯聒噪的談話、終於讓汐莉忍無可忍──在走廊上遇見調笑著的木下等人,當時還和大矢不怎麼熟悉的小木曾直接上前,狠狠的數落了木下一頓。
「難道你不清楚自己已經妨礙到了別人了嗎!」雙手插腰的直接站在比自己高上一個腦袋的、木下幸也的身前,而對方身旁還圍著一群男女、以及外表很是兇狠的桑原──現在回想起、小木曾的確不得不佩服自己當時居然有那個勇氣…


「汐莉想吃些什麼?晚餐。」
作業都完成後、就是簡單的複習,發現天色已經偏暗的、大矢真那放下手上的筆,對著小木曾汐莉問道。


「啊、…其實不用麻煩,畢竟也很晚了。」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可畢竟自己不是住在這附近,尤其是夜晚偏涼、再加上那段住宅區的小道,說實在的很考驗人的膽量與耐心,「這樣啊…好吧。」真那也不勉強的點點頭、對著汐莉笑道,「謝謝。」
「沒什麼啦…能有人陪我一起寫作業也很高興的。」趕緊揮揮手的表示沒有什麼,簡單的客套就此告一段落。
『叮咚!~』「嗯?」

真那好奇的往房門看去,樓下玄關的門鈴在輕響,只是思索一陣、面色又是柔和了起來,「應該是咪醬,真是…」無奈又沒輒的站起身,臉上難掩開心與高興,「汐莉妳先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吧?我下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


看著真那帶點歉意的朝著自己點點頭,而後邊往外邊走去邊整理著衣衫──那兩人、該不會是在…交往吧?


那是早就藏在心底的疑惑,只是沒能出口。
「真那~我們帶了吃的過來了!嗯?這鞋子…小木曾還在啊?」「咪醬…」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從樓下傳來,汐莉切斷電話後稍稍的整理,發現外邊風有些涼、才起身將窗戶給關上,「………」


坐在馬路對面護欄上的,是木下幸也。


書包放在腳踏車前方車籃中,兩手支撐在兩方的望往大矢家的門口方向,「、…」像是發現了二樓窗邊有人、木下幸也抬頭,直接對上了汐莉的眼。
沒能看清楚那人面上表情的,只感覺到他向著自己的方向點點頭──一把將窗戶關上,並順勢的拉上窗簾,小木曾知道自己這樣有點失禮,可說實在的自己也不清楚要怎麼回應。


簡單的將書本收拾後,拿著書包的下樓,「果然還在啊~呦!」向著自己打著招呼的,桑原瑞樹已經走入了大矢家,將幾樣菜色擺放在餐桌上,「小木曾要吃嗎?買的份量有點多,妳應該還沒晚餐吧?」「別為難人家,時間已經很晚、汐莉也該回去了。」左手繞上桑原的手臂將他給扯了回來,後者隨性的聳肩、用鼻音發出了『哼~』的,表示沒怎麼放在心裡的聲,「小木曾住在這附近嗎?」
「不…離這有點距離。」


「咪醬等會兒有事嗎?」

真那歪著腦袋的詢問,「還是你的車子借我,我先送汐莉回去…」「耶、不用了啦!沒關係的!」小木曾慌張的揮手,可只換來大矢不贊同的歉意,「不行,讓女孩子走夜路很危險耶!或是讓咪醬送妳…?雖然沒說強到哪裡去,但至少這張臉還算是能頂上幾道護身符…」「等等!什麼這張臉啊!我長的很難看嗎?」
真那的話讓瑞樹眉頭一豎,雙眼更是危險的細起,「只是舉例…況且你這樣也不算帥吧?」看著眼前的小倆口又要吵了起來,汐莉無奈的開口打斷,「其實也沒說很遠,況且這時間路上也不是說沒人…「沒事,我送妳好了。」桑原搔搔腦袋,他略顯不耐的用另一手揉了揉大矢的,在弄亂了那髮後才鬆開,「放妳一人回去也不好…真那妳先吃吧,不然一來一回菜都冷了。」
「這…」

看桑原瑞樹已經決定,小木曾也不好拒絕,她苦哈哈的跟在這人後邊,向真那道別後,自是迎上了夜風的來襲。


「幸也,我送小木曾一趟,你先回去。」「嗯?小木曾桑不住這附近?」「啊啊…說是有一段距離來著。」桑原瑞樹說完後就是蹲下身的解開腳踏車的鎖,見此、木下幸也眨眨眼的往小木曾的方向看去──「我、家…住在東區。」不知為何的,就是說了出口。


「哈?」「…咦?」


桑原瑞樹反過頭瞪大了雙眼,而木下幸也則是訝異的挑眉,桑原取下大鎖後拋入前籃後站起身,面色有些詭異,「…和這反方向不是嗎?」難得的柔和終於是給予了除真那以外的人,「東區啊…」瑞樹瞥了幸也一眼,後者帶點猶豫、在短暫的沉默後還是開口,「小木曾桑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一起嗎?」「、…?」
看見她臉上的不自然,木下顯然也認為很是尷尬,他迴避了汐莉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車子,「…我也住東區,所以路比較熟一點。」「………」


汐莉捉緊了自己的書包,感覺心底一慌。


如果說要在桑原與木下兩人中選一位護送自己、小木曾應該有很大的機率會選擇前者──誰讓桑原至少看起來已經名草有主,且『正面』的感覺比較濃些…可桑原看來似乎是打算和真那…「那就…麻煩你了。」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些的,帶上了點頭的答應、讓木下幸也略顯開心的笑了開來,那扯起的弧度卻不似往常看見的那般流裡流氣,「保證成功護送到家。」就像隻傷害力極低的大型犬。
伴隨著這句討笑的話,好感只存活了幾秒就宣告死亡。



待桑原重回大矢家,木下領著小木曾來到他的車邊,解下了大鎖。


「嗯…抱歉,能幫我拿著外套嗎?」

帶點不好意思的退下制服外套,卻是交予了小木曾手上,「把書包給我。」將兩人的書包統一放在前面籃內,木下幸也稍稍鬆開了手腕處的鈕釦,見此景、汐莉才了解他的意思是制服外套會讓人不好動作──坐在木下的後方,待她調整好位置後才慢慢的踩踏著。
前行的速度並不快、意外的很穩,沒有平日所見的、男生們過於花俏的蛇形,亦或是故意加速惹的後方女性擁抱的刻意。平平穩穩的伴著夜風,正前方颳人的寒冷全被擋了下去、而懷中還殘著體溫的外套更是替她帶來了那份溫暖,淡淡的汗水味與洗衣精的香氣撲鼻。


聽完她報上住址後就是陷入寂靜的周邊,只有附近路過時、住家電視的播報器,本該認為很是聒噪的木下一但安靜下來、空氣中就彷彿是被膠水凝了上的讓人不安,將雙手放在後座前處的小把手上,在久久一次轉彎後才發現、這人竟是繞了遠路的,多選少拐彎少暗巷的路線前進。


雖說慢了些、卻比以往回去時還要安全與穩妥,再加上不時有過超商的光線支援,看起來更是可靠了些。


相較之下、以前走的那些稍近的路線,雖說能省下十幾分的時間,卻無一不是公園旁、小道或暗巷──這下小木曾才知道那句『比較熟』的意思。
「到了。」

如願的停在離小木曾家幾步的距離,省去了被家人看見的可能性,木下幸也右腳實踩著地面、穩穩的放斜車身,讓小木曾較好下去。
「謝謝。」待她兩腳站上地面了才直了回去的,他笑笑的接過被她抱暖了的制服外套,道謝著。


「那、個…」「…?」從對方手中接過自己的書包,小木曾抿抿唇、看木下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下面的語句,這才緩緩吐息,「…謝謝你。」「不客氣。」眼中閃過一流光、而後細細瞇起,扯起的弧度很能感染笑意的,讓汐莉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晚安。」「晚安。」


禮貌性的點點頭後,汐莉趕緊小跑步的往自家門口而去,在拐入前方小院時、才瞥見眼角處的那人這才準備掉頭離開──是、要看見她確實的回到家裡嗎?


這想法才方浮上、又被她甩甩頭的壓了下來,「真是想太多…怎麼可能嘛。」

嘟囔著的嘲笑著自己,又不是男女朋友…更別說,只要想到、也許木下幸也會這般的體貼,全是從送各式各樣的女生回家而慢慢學習的──那好感就又是重新的被打散。


如果他把自己當成那些能夠隨意搭訕的女性…那就大錯特錯了!


一邊接受妹妹的擁抱,一邊對自己自我防衛意識的完善而點頭的,今天提前的把作業完成、且稍微複習了下明天的進度,再加上獲得了一條較為安全的回家路徑,帶著滿意的、汐莉心情很是開心的回房取過衣物,即是要入浴後就寢。

 


「怎麼?送到了?」「嗯。」
回程途中便已穿上制服外套的木下接過桑原遞來的毛巾,點頭。


「你不去隔壁?反正大矢桑應該不會介意…只要你睡客廳沙發的話。」「白痴啊!有好好的床為什麼我要睡沙發?再說那傢伙沒事的啦。」桑原擺手,「伯父伯母出差那麼多次、要也早就習慣…『嘟嘟嘟…』「……笑屁啊!快去洗啦!」「是是是~」木下幸也曖昧的同著桑原眨眨眼後,才乖乖的拿著自己的換洗衣服與桑原友情貢獻的毛巾直奔浴室。
「喂?真那啊…又怎麼了?先警告妳,今天我可不會陪妳聊到半夜喔…」後方傳來桑原強裝兇惡的音,木下很不給面子的大聲笑了出來。

 



難得起了個大早,幫母親弄完料理後、享受了個悠閒的早餐時光,提早到校的學生並不多,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的睡意,帶著疲憊的拖著腳步前來。
這些也不外乎都是有社團活動的──「汐莉~」「…啊、!」遠遠的就聽見叫喚,汐莉循著音望了過去、卻是大矢真那站在桑原腳踏車後方座位的,同著自己招著手。


「早安~」「早喔~真那。」快到校門時、真那雙手在桑原肩上一撐,在後者動作慢下來的同時落了下來,拍拍雙手的取過放在前籃的書包,開心的上前兩步。「這麼早啊~」「難得早起嘛~」
「呦~早啊小木曾。」「早上好~」「早上好,桑原桑,木下桑。」

相較於很有活力的桑原瑞樹,木下幸也同那些有社團活動的學生一般一臉死像,停下動作的向前趴去、他有點無力的呻吟,「是說為什麼我也要那麼早來…值日的只有你吧?」「說什麼廢話,讓你提早到校有意見嗎?」「不…」


木下沒能反駁成功的嘆了口氣,逕自下車的取過書包背起,「算了…等等到教室再補眠好了。」說著,即是對著大矢點頭,「那我們就先去停車了。」「嗯,快去吧。」「走了~瑞樹。」「知道了啦!」


見兩人一齊牽著車子走向自行車停放處,小木曾汐莉來到大矢真那身邊,「妳們一起上學?」「是啊。從幼稚園起就是一起,反正學校也都一樣,有個車夫也省事很多。」真那勾過汐莉的手臂、兩人慢慢的往換鞋處走去,「木下桑…不是住在東區嗎?」「嗯?」
見真那一臉疑惑的望向她、小木曾裝做沒事的扯出笑容,「昨天要送我回去的時候有說過,所以…」「啊…這個阿。」真那點著頭的笑道:「木下君因為是自己找房子住,所以有時候會跑到咪醬那裡,別看平時打打鬧鬧,其實他們兩個感情挺好的。」「找房子住…?」
驚訝的表情並沒有遮掩,真那好笑的拍了汐莉肩膀一下,「不是外面傳的那樣啦…木下君的雙親都常年待在海外,據說本來是和父親一起住,只是上了高中後可能是想說木下君已經可以獨立,也就安心的放他一人在日本的跑去國外了。」「這樣阿…」其實也沒想要打探的這麼清楚就是了。


汐莉換上室內鞋,同著真那一起上二樓教室。


但也沒否認的,是聽見木下幸也自己一人居住時,想過對方是否曾讓那好幾任女友留宿──不能怪她會這麼想,「………」靠坐在圖書館窗旁的位置上,托著腮的往下方望去。


桑原瑞樹與大矢真那固定會在一個月的某幾天一起讀書,讓人很感到意外的,是桑原瑞樹的成績優秀的令人難以置信,幾乎在校內排名的榜單上、都可在靠近前頭的位置找到他的名字,而反過來、木下除了外文好以外幾乎是科科亮紅燈,「那孩子…是國中部的茉夏醬吧?」
窗外有著一棵大樹蓋過大半視野,只有汐莉目前所坐的這位置、才能觀看到一部份的景,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瞧見了木下與女性處在一起。


會知道另外那名孩子的名字,純粹是因為向田茉夏在前陣子很是有名──和國中部理科助教老師高柳有過曖昧的謠言的,很難想像這乾淨又純粹的女生會和那看似無法長大的助教老師談上一場師生戀。


下面那兩人顯然並沒有發現有人觀看到了他們兩位的小約會,木下比手畫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另一方,向田小學妹明明平時都是板著一張臉,現下卻是開心的細著眼睛,笑容無論怎樣都無法從面上卸下。


看著那兩人氣氛很好的互動,突然的、小木曾汐莉很想知道,要是這時、謠言中的另一人,高柳助教發現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唉。」桑原去幫真那補習、而孤家寡人的她就只能一個人的乖乖待在學校自習…其實也不是不能自己一人回去,誰讓她和真那回去的路是相反的,就算等了後者一起回家、也頂多只能一起走到校門口,「啊、…」桌上放著書本、視線還是會忍不住往窗外跑,誰讓現在汐莉並沒有想要複習的心情,顯然看場好戲比眼前的書本有魅力多了。


口中不禁發出一聲低呼,在左右回顧下見沒人發現她的異狀後,把身子側了點、稍稍面向窗邊,不讓人瞧見她將視線放在哪。


目光又往下邊瞧去,茉夏小學妹已經不見蹤影、方才汐莉瞥見的一幕就是小學妹被嚇跑了的景──至於原因,「………」一邊感慨著外國男生真大膽,一邊感覺到臉上發燙。
同外遇小約會被正妻發現的狗血直接在眼前上映,看制服領結的顏色、應該是高三的學姊,在找到了兩人之後、理都沒有理會向田小學妹的,直接把木下幸也給壓到牆上強吻。


勉強能瞧見的、是那位學姐一把扯去木下的領帶後,兩手竟是向下的要解開木下幸也的皮帶──不會吧?


正當汐莉不知道是該看下去還是該幫兩人望風時,木下幸也兩手捉住了學姊的,似是制止了她的動作。兩人的零距離好不容易分開了些,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麼…學姊本是高舉著右手想要甩上一巴掌,卻仍舊打不下去,木下幸也又是低聲說了幾句話,用左手輕輕的揉了下學姐的腦袋。
結果學姊直接將其捉了下來、粗暴的扯開袖口後重重的咬了下去──「!」雙瞳一縮,就像是感同身受的、汐莉也抽了一口氣,似乎是能感受到木下繃緊的身子,和聽見受痛的抽氣。


待學姊鬆口後向後退了一步,木下才繼續開口,一臉認真與嚴肅的表情、是汐莉不曾見過的一面,看著學姐不甘的跺了跺腳的哭著跑開,木下幸也大大的呼出口氣。
肩膀失了力的聳下,而後煩躁的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她見著他將左手舉到胸前、就算是距離有些遠也能瞧清的紅色鮮豔,木下幸也重新的放下手臂後、才用右手捂著口鼻的,靠著牆壁的蹲了下去。


「………」

雖然也沒有什麼認為他活該的幸災樂禍,但多少也有想著、這都是木下幸也這人自己的原因──不管是不是傳言所說的那樣,至少在明面上、對女生們的過分溫柔都是不爭的事實,再加上開朗的性格與直率、幽默,不可否認有著外國血統的木下幸也很受歡迎。


沒有處理好的放任、和多數女生有過曖昧的傳言,會三人成虎的誇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實。想了想、汐莉還是呼出口氣的放下手邊裝模作樣的書本,將文具都收拾好後,拿起書包直接朝外走了出去。
木下幸也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待了多久,他手臂很痛、但更多的是不想走到外邊,一身的狼狽讓人很容易聯想許多,更別說只要想到也許方才那人哭著跑出去的景被人瞧見後、再看見他這凌亂的衣衫──「…糟透了。」被咬傷的部位還在疼痛,只是果然、無論是為了誰,都還是在這再待上一陣子的好。


左邊袖口釦子落了下來,也不知去了哪。


想想後、他還是乖乖的站起身開始尋找,雖然無論怎麼看、重新買一件學校的制服襯衫都比較快…當他好不容易彎下腰身的揀起那枚鈕釦,就聽見腳步聲傳來。


「!」

木下趕緊慌張的把衣衫整理好,被扯出來的襯衫下襬才紮進去一半,抬頭就瞧見小木曾汐莉蹙著眉頭的望向自己──死定了。


他不曾忘記曾經在高一時、有那麼一位不認識的女生在他和桑原聊天時很乾脆的走上來臭罵了他一頓,在得知這人就是桑原青梅竹馬的大矢的好友後,木下尷尬的就是恨不得裝做不認識,而桑原那爛到想讓人好好的揍上幾拳的笑容更是使木下每當看見小木曾汐莉時就是會下意識的閉上嘴巴。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很糟糕,尤其是口中的血腥與左手被咬傷的部份很是挑戰他的心靈,更別說被扯亂的衣領、不知被丟哪了的領帶,以及被扯出大半的皮帶──但沒想、當他視線游移的正要等後分發時,小木曾卻是開口說道:「……手,拿出來給我看看。」「耶、…?」


一個呆愣、讓小木曾臉又更臭了些,嚇的他趕緊交出右手,「另一邊。」「………」木下身子一僵、只是在小木曾的注視之下,還是乖乖的把左手給從後方拿了出來。
近距離看見傷勢後,小木曾眉間的不滿又更濃了。


她從書包中取出半瓶水、一手捉過木下的手腕後就是輕輕的倒在傷口處,「以後要約會別挑這,圖書館有個位置能看的到。」「、…」也不知是嚇了一跳還是傷口在痛、木下的手稍稍的向後縮了下,卻是仍讓小木曾牢牢的抓在手裡。
待沖掉溢出來的血液後,汐莉用手帕給木下包紮了下傷口,「…不好意思,麻煩妳了。」待小木曾處理完,木下才緩下了面部的緊繃,苦苦的扯出笑容,「謝謝。」


汐莉不清楚他的這句道謝是為了她的包紮、還是她給他的忠告,見著木下幸也將弄髒的袖口部份折了折的方巧遮去包紮好的部位,簡單的整理了下穿著後、就是反過身的去尋找那被丟了開的領帶。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小木曾卻不由得感覺到一股煩躁,就正常的橋段來看、不是應該會拜託她別將看見的情景給說出去嗎?


木下拍了拍弄髒的領帶、熟練的繫上後又是擦去了書包底的乾泥土,「那個…」轉向她時、木下幸也又同那晚般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可以拜託妳一件事嗎?」「讓我別說出去嗎?」「…不。」


木下無奈的苦笑著,「能幫我把書包拿去給瑞樹嗎?如果他問起,就說我和別人約會去了。」頓了頓,又指向另一處的拐角,「等等走這比較好些,他和大矢桑應該都在競舞社的社辦裡。」「…我知道了。」「謝謝,幫了大忙。」


鬆了口氣的模樣的,木下幸也笑的似個得到了肉骨頭的大型犬,無害的模樣讓人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看木下還待站在原地不動,關係也沒好到會去多問的,小木曾拿著木下的書包就是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並沒有詢問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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