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米蟲。

因為早就絕望、所以當『幸福』真的來臨時，希反而怯步了。

單是這些已經滿足，必須『滿足』，如再奢望更多、或許會失去所有──這些，是從『經驗』中獲得的教訓。

「男女組合？」聽了ことり的提議，希聽見心的落音。她放在腿上的右手一收，這動作、被坐在一旁的にこ給望入眼底，にこ的緋色眼眸中帶著不解，而讓希出現慌亂的、是瞧見了那紅瞳中倒映著的人影，坐落在東條另一邊那人絢瀨正朝著她的方向望來。

希沒法提起勇氣向繪里的方向看去。

今日雖說晚間才會下雨，但是看天色有些陰、為了避免被淋濕的情況，課後的練習只做了一半便被海未與繪里喊停。

仍舊是避開眾人視線的快速換回制服，假裝沒看見にこ懷疑的皺眉神情，待希把換下的練習服收好、鬆口氣的要關上製衣櫃，便感覺側旁有著被注視的感覺傳來。

「啊…希，妳忘了這個。」比她還要快換完衣服的繪里右手捉過欲關上的手，方練習完、還散著熱氣與汗水味的身體便由左方傾來，從外邊看就像是要替希取過置物櫃中的什麼般，繪里左手撐在上隔板，柔軟的胸部順勢地貼上希的身體。

反射性地順著繪里的方向看去，便瞧見那捉弄色的天藍眼睛，『っ…、』比自己高上３公分的身高，側來的腦袋，繪里細著眼地如偷了腥的貓兒，正愉悅的觀賞著希的反應。

唇上的乾澀被沾了脣膏，希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謝、謝謝吶～えりち。」雖有門板的阻擋、但希還是無法肯定她與她的親暱有沒有被誰給看去…例如，矢澤にこ。

略慌的低下腦袋，希隨手把本來沒想要帶回去的護腕給收入袋子，才趕緊在繪里要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前離開原地。

「希ちゃん～繪里ちゃん～好了嗎？」

「ええ～我們好了，現在就過去～」相較於慌了神的希，繪里倒是沒什麼異常的朝著門口的穂乃果喊著，金色馬尾在後頭擺動著，兩三步的越過希來到那孩子的身邊，如沒事般對著希招手，「希，還在那裡做什麼？要去部室囉？」

「啊、好～」看著繪里的身影拉遠距離，希才得以露出自然的表情。

東條希與絢瀨繪里的關係、在『μ's』間並不算是秘密──畢竟前陣子東條的瀕臨崩潰、可說是讓『μ's』的所有人都著急了好一段時間…身為『μ's』的命名者，如母親般守護著她們成長的存在，東條希這在後方支撐著她們前進的溫度一離開，就算如凜這般開朗的性格也很難自然的笑出來。

沒有人去詢問、沒有人好奇，就像是快要破碎的玻璃、連靠近都不敢的，東條希被『保護』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對待方式、就怕她再承受不了的墜落下去，這般的顧慮，使希嘗到了戴上『面具』時的滋味。

窒息的感受許久不見，明明『面具』已經被高溫給燒融，但還沒能適應外界的身體、仍舊帶給她不穩定的壓力…只是東條希卻也發現，她享受著這樣的環境。

搖搖欲墜的心，氧氣的稀薄帶來的暈眩感，以及失了力氣的身體──這樣難受而折磨人的痛處讓東條感到懷念，甚至，她認為如果失去了這些，反而會不安的焦躁起。

就像是上癮了窒息般的感受，一離開了死死壓迫在周邊的力道，隨之而來的空虛只會令她感到措手不及…可悲的觀察者發覺她享受著『知情』的過程，卻恐懼最後的『答え』。

『知らなくてもええよ。』心底的誰在與自己說著這話，『知らない方がええんよ。』如果不知道的話，如果沒有答案、沒有結果、沒有所謂的『後續』──童話故事只要中斷在讓人會願意放出掌聲的劇情就行了。

「希！」

「、！」被迎面的一聲給點醒，希回過神來，翠綠色映上鮮紅的緋，看著好友矢澤過近的臭臉，希下意識的揚起『笑容』，「───、」啊，不對，不行。

因為『面具』已經不在臉上，所以無論希露出怎樣的表情，都會被にこ察覺出來。東條希透過矢澤にこ的鏡中倒影、瞧見了自己困惑中帶著徬徨的神情，「…做什麼發呆。」鮮紅色的暗下，大概是背著光的關係。

にこ撇撇嘴的退開，兩手環胸的抬著下顎望向自己，「妳身體不舒服？最近總感覺妳練習的時候哪裡怪怪的…和那傢伙發生了什麼？」順著にこ的疑問，希才把視線放在部室內的其他地方，一眼望去、『μ's』的成員少了一半的人影，真姬、穂乃果、凜和…繪里，這時才想起，在她放空之前，ことり似乎是從她與真姬去參加的宴會得到靈感，表示想要在新曲中以一男一女的搭配來製作衣服──所以大家，是去幫ことりちゃん拿這次的演出服了？

習慣了導論的大腦很快的得出答案，待希重新把眼睛對上にこ時，那映著自己翡翠的緋紅上已經沒有不知所措、而是回到讓矢澤にこ略感煩躁的沉穩，「什麼事也沒有呦？」希輕輕的笑著，自然地將眼簾下放，「是にこっち太大驚小怪了吶～」

「…何があったら言うよね。」許是看她不願說，にこ露出『妳這傢伙好麻煩』的表情，嘴角已經往下掉了的落個彎月，「再發生像之前那樣的事，我可救不了妳。」說著，也不管希的反應，徑自地垂下腦袋用手扯了扯她的領結，「我說妳啊…會打領帶嗎？ことり說這次扮男生的人很有可能要繫領帶。」

有時，東條希很感謝矢澤にこ的這部分，比同齡人還要成熟、比同級生還要值得信賴，她們兩人察言觀色的部分總會救贖到某些存在──例如彼此，「領帶？但是にこっち…啊～うんうん～～そうやね。」

順著にこ新帶來的話題一起進行下去，希隨口接上的回覆、在半途中就換了個內容，因為她想起來了，雖然にこ並不是男角，但…「…わるい？」害臊的、不自在的，細起的緋紅色中帶上了警告的危險光芒，彷彿東條希要是膽敢再多說一句，那手就會朝著她的脖子掐上來的模樣。

見此，近日的煩躁感被一掃而空，希輕輕的笑著說『ウチ何も言うてへんよ～』、一邊哼著不成調地曲子領著にこ站起身，她稍稍傾著身地替にこ解開制服領結，「真姬ちゃん的話…是吶～十字結應該會很適合呢。」音之木坂的領結雖說為了穿著方便而被固定，但只要手巧一點的女生都能輕意地解開──至於還原回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幫にこ將領子立起，刻意放慢了速度的、就為了讓前者能夠看清楚她手上的動作，「這裡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練習幾次應該就沒問題了～」口上說著、手邊也沒慢下，希先簡單的繫了一次給にこ看過後，又解了開來，「右邊在上面疊過來…繞到右手邊後再從領口那邊套進去，這裡，轉個兩圈。」不能太緊吶～不然最後形狀會有點崩掉呦？

「顎あげて～」「歌うなよ！」不得不被自己鬧著玩的にこ口中抱怨歸抱怨，還是乖乖的把臉抬了起來、好讓她能夠完成最後一步動作，「沒辦法～誰讓にこっち身高太矮了嘛～」「這是萌點啦＃＃＃＃」

明明換作是一般情況、身高的差距應該是反過來呢～這麼的想著，希好笑的看著比自己矮了一節的にこ，這人用著憤怒的口吻，可怒意卻沒有抵達眼中，這般輕快的對話、這般自然的交談，讓希胸口中的抑鬱消散了些，矢澤にこ終究還是察覺到了、『μ's』其他人對希的『保護』方式，讓她感到了──『喀、』「皆ーー戻ったにゃ～～～」元氣滿滿的凜單手抱著兩三套衣服一把推開門，就像是個大孩子的奔到了桌邊，「あれ～～～希ちゃん和にこちゃん在做什麼～？」

「看就知道了吧？在教我打領帶啦＃」

「にこちゃん又不是男角喵～」

「以、以後總會用上…總之妳給我安靜點啦！」被妳一吵，にこ都快忘記了啦＃

被後輩看見了的尷尬，以及被凜身後的那人…瞧見的，羞恥，即在前方的希很能清楚地感受到にこ想找著洞鑽下去的想法。

因氣憤而盈出潤色的緋紅配上多出生氣了的面龐，矢澤にこ明明保持這模樣就已經十分的可愛了吶～心不在焉的想著，希做完手邊最後一個步驟後正要簡單地替にこ做調整，就聽見幾步外的那人帶著『好奇』的語氣問著，「原來希…會打領帶呀？」

因繪里的詢問而也跟著變成好奇寶寶的穂乃果和ことり也是一臉驚訝的湊上前，「すごいすごい～希ちゃん好像什麼都會呢～！」「吶吶～希ちゃん…這個是半溫莎結？能再打一次嗎？ことり也想學呢～」

「啊、凜也要學喵～！」吵吵鬧鬧的就像是三個孩子，本來背對著門口的希因為穂乃果與ことり的靠近而回過身，後方就聽見にこ被凜鬧了一下的抱怨──「咦？希ちゃん～妳的大腿，被蟲咬了喵？」突地，在後方的凜的聲音稍稍地下降，似乎是那孩子蹲下身的、疑問，希在下一秒感覺到溫熱的手指掃過大腿內側，「───んぁっ、」

全身一顫的，希趕緊在呻吟發出時用雙手摀上，只是多少還是有點音漏了出來。

比較起面前的穂乃果一臉不解，こと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地、口輕輕的張了開，「こらっ！」在後邊的にこ慢了幾步的把凜抓到一邊，希能聽見凜還頗無辜的說著『凜只是想看看那是什麼嘛～』的話。

縮起肩膀、放下目光，希感覺自己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點──那人，總算是放開了步伐，「希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她去休息好了。穂乃果、海未，接下來就麻煩妳們了。」

「ええぇ～希ちゃん不要緊吧？」

「はい，我知道了。」

兩個小後輩也放出擔心的、應下，感覺到誰人的視線、感覺到誰人的察覺，所有的所有、都對希造成新的刺激，是被發現時的羞恥、卻又帶點刺激地引起身體的興奮，連日來要到不到的慾望累積過多、使得東條希的身子已經到達極限──彷彿只要有誰的一個碰觸，就能全數的爆發出來。

「…行くわよ。」罪魁禍首的繪里一手牽過了希的之後、另一手有如攙扶般摟上了她的腰身，這讓希差點無法站立。

將身體靠入繪里的懷裡，將身心放在這人身上，將注意力附著、無法拆離，自從摘了『面具』，雖說不再有如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但被高溫包容著的熱度快讓她失去呼吸的力量。

想要趕緊逃離這人身邊的想法、竄升，即使如此也仍舊沒能壓制住想要繼續維持下去的慾望，東條希需求著『答案』，尋求著解脫，可又害怕著結果。如果是『結束』呢？如果不是真如她希望的那樣、美好呢？明明已經預想過結局，但心中的接受與否又是另一回事──來到一樓外廊，穿過簡短的走道，路上碰見幾名學生、還打了招呼，只是前進腳步並沒有停下。

音之木坂的保健室如許多學校那般是擺放在靠近操場的教學樓，有著一扇對外的窗，如有什麼萬一，也比較好緊急處理，「あら，絢瀨さん…東條さん這是怎麼了嗎？」

「老師…。」

拐過轉角，就看見身兼護理老師與保健室老師兩職的畔上老師，由於音之木坂人數本就很少，也沒有再多聘一人的想法，因此如老師需要上課、又有人身體不適，除非是非常嚴重的情況，否則都是讓班上的保健委員同行。

「只是人有點不舒服，想要躺一下…老師是要回去了？」

「是啊…今天臨時有事不得不提早離開，對了、既然是絢瀨さん的話…鑰匙先交給妳好了。」等東條さん好一點了，能幫我還回去嗎？

這樣的被詢問著，希心想、果然『學生會成員』這職務就是能令人簡單的放下信任，希看著畔上老師帶著歉意的說著抱歉的話語，看著畔上老師稍稍彎腰的用手背量了一下她的體溫，看著老師放心了的點點頭，便聽見繪里如鬆了口氣的話語，「非常感謝，我們使用完後會記得鎖上的，老師也請路上小心。」

正直的，有禮的，聰明的學生會長大人接過了老師手中的鑰匙，笑著點頭道謝。

待那位溫柔沉穩的成熟女性離開，繪里才領著希來到保健室的門前，「要開空調嗎？」「只是躺一下…ええんよ。」對於她的回應，繪里只是表示了解的點點頭──『喀、』然後將門反鎖。

在外邊掛著的『人不在』的告示牌並沒有撤下，室內的窗簾也全保持著拉上的狀態，沒開燈、僅有夕陽透過簾布的光，東條希默默的讓自己坐上一張床緣，望著那色沾染著光的金髮。

「希是…」繪里開口，將希的翡翠捉了過去，瞧見那惹上餘光的天藍，「…真的喜歡我嗎？」站在幾步外的距離，希能看見繪里的全部，表情。

人有時一旦靠的太近，反而無法看清──絢瀨繪里蹙著的眉頭、半闔的眼，以及擺放在兩側的、緊握的拳頭，全部全部，都讓東條希如此的迷戀。

站在圈外，看過了無數的人，看過了無數的情感，看見了無數的『發生』，絢瀨繪里這般偏似於普通女性的反應、總算是讓東條希找到了一絲安穩，她聽見自己如此輕聲的詢問，「何でなん？」

只是她的引導回話並沒有獲得效果，反而讓繪里露出複雜的神色，那人深深的吸一口氣，才沉著腳步的來到她的面前──「…ほら。」順著肩膀的力道向後倒下，任憑著那人欺上，看著清澈的藍天色背的光的染上灰，看著好看地眉頭起了皺摺，這些這些，都讓希的身體，熱的發疼。

「馬上就僵硬起來…吶，妳真的喜歡我嗎？」如迷路的孩童，失了方向，欲哭、又強逞的，使人憐愛，「還是只要是誰都…。」惡劣的話在半途中就停，只是無論是繪里、還是希，都知道後者清楚後面該怎麼接下去──「如果喜歡我的話，為什麼每次都感覺希妳在忍耐？希…不想要我嗎？」

那是種，明明是東條希先挑起的刻意、引絢瀨繪里入圈，卻又放任著後者獨自掙扎的狡猾。繪里的話讓希的身體更難受了些，『違うっ』心底喊著，『そうやない！』大聲喊著，可是這些都被東條希的理性給壓制了下來，不行說，因為這會讓『結局』更快的到來，明明她還沒有做好心裡的準──

──逼著絢瀨繪里盡快做出決定的，明明是她。

「…ウチは、怖いんよ？」命令自己別怕，希輕輕地將右手向上、同著那人略涼的臉頰貼合，「要是えりち只是單純…對這種行為感到好奇和有趣，要是えりち只是因為一時被這種情事晃了眼睛，要是えりち…其實是反感別人的碰觸的話。」東條希需求著絢瀨繪里的碰觸，但也希望能夠碰觸著對方的身體──但是，但是，要是繪里不喜歡那樣呢？要是繪里只喜歡主動，卻受不了『被動』呢？

單方面的施予根本無法長久，無論是心、還是情，繪里也許可以不在意，但希卻會不滿足對方不曾屬於過自己，「言うたやろ？戀人…可不是那麼簡單吶。」

牽手，擁抱，親吻，甚至是撫摸都行，但在最後一步停下的案例並不是沒有。

東條希並非不喜歡絢瀨繪里，相反的、正是因為太過在意，反而失了自己──害怕自己會不斷的想要成為繪里喜歡的模樣，害怕自己會失了心，害怕終有一天、會從那人口中聽見『妳越來越無趣了…』的對話，害怕著、

東條希的『喜歡』，對絢瀨繪里而言會不會太深了呢？她的執著會不會讓她感到厭煩？她的親暱會不會讓她反感，她的佔有、會不會令繪里感覺噁心──只要想到這點，意識到時、本要捉著繪里肩衣的手就又返回了自己的身邊，「我很貪心的呦？…想要えりち的全部吶。」

輕輕的，輕輕的，小心翼翼到自己都快哭出來的力道，希用手扯了扯繪里的衣。

一邊抿著下唇、一邊觀察著這人的反應，這樣的應對，單單只是這樣、便讓東條希感覺到疲憊，「想得到えりち的注視，想要妳的在意，想要妳把心放在我這，想要妳喊我的聲音…無論是視線也好、擁抱也好，親吻、手指，還有…身體，全部全部…都想要成為我一人的東西吶。」

正因為失去太多，所以更害怕擁有，她的手並不大，卻需求著許多許多──太過貪婪的人類總會容易墮落，即使早一步查覺，也沒轍。

「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能說的，不是麼？」將參著苦澀的無奈拋去，翡翠如放棄地被黑暗覆去，閉上的眼、讓身體更敏銳的，察覺到繪里呼息的一頓。

『ウチ、最低やんな。』

自嘲著自己的惡劣，明明東條才是被指控的那方，卻還是把最終選擇權交給繪里，只是，這樣的自我保護，也差不多該到極限…「…妳以為我每次回去之後都沒事嗎？」輕輕的，額前碰額前，繪里的髮絲沾落在頰邊惹出癢意，床板被壓出了略沉的低吟，「不是討厭的話…全部拿走，應該沒問題吧？」攤放在頰旁的手腕被細細地扣上，熱息自面前移到耳邊，「相對的，如果希想要的話就全拿去吧。」

『な…、ん？』

聽了繪里的話，反到是希訝異的睜開眼睛，瞧見的是過於靠近、也正因過近的距離…才能看清的粉色，同著自己一般盈著潤色的情慾充斥在看似乾淨的藍空中，內頭僅映著專屬於自己的翠色。

『好きよ。』

明明僅是氣音，卻感覺到整個身體連同靈魂的被熱度燙去，烙在胸口處，心臟收緊的疼、給了東條希一種幸福的感受，滿滿的、滿滿的，隨著來自於絢瀨繪里身上的炙熱高溫，周邊滿上了繪里的氣息，被包覆於其中、呼吸困難，熱度讓希腦袋昏昏沉沉的──卻又，無法升起抵抗的心。

希帶著迫切，又是依戀的，用沒被牽制的手將這人拉下，親吻。感受著繪里的左手撫上了她的腰間，急躁的扯開紮起的制服衣襬、溫熱掌心的直接接觸讓希不由得發出難耐的呻吟聲，「えりっち…、」連日沒能解決的慾望累積，被這禁空了的藍天色點燃，拌著那人手心的往上攀升，就如迎合的、希弓起了身子的讓自己貼上對方，得到這人更不穩的呼息音。

沒有空調而無法流動的空氣黏稠、織了張情欲的網，壟罩。

再也沒有誰人、也不會有誰人，想要逃離。

是一起溺慾的心。

只想融於此人手底──無望的淚，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