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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除了剎那神情不對外,就連夕映也有點詭異,不過兩人的恍神雖重,卻也沒有拖延到實戰的經驗累積與練習。

夕映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書本、一邊的怪奇果汁卻是一動也沒動,她的腦海中總是旋繞著那夜聽見的那幾句話。

愛管閒事的春春終究還是發揮了外掛的本事,將楓的告白傳達到了夕映的耳中。聽著那位用那略低卻安穩的嗓聲道著,夕映的臉頰就是會開始發燙,就連心跳也會不自覺得快幾拍。

『人人都說人的一生就如妖的一瞬,而妖的一生卻如人的永恆…如果真的可以在這代結束,就算是要在下付出永恆,也要給予她那短暫又和平的一瞬。』

主人與妖的關係與情感並不是對等的,這事、在牠們那群間已是眾所皆知。大多數貪慾旺盛的主人更是會濫用妖對於自己本身的情感,來操弄著。

主人對於締結契約的妖,並沒有妖那般強烈。而在正常例中是如此,更別說是情感表達與反應、感覺不怎麼強烈的夕映了。

楓的平淡,在別人眼中也許只是單單的從容,但在夕映眼中,偶爾總是會有『難道我真不是能令牠感到瘋狂的存在?』這種想法。要不是一次次的危機中,透過契約傳達而來的隱喻的情感與心情讓她嚥下詢問,夕映的情遲早會因楓這些年緩慢的淡出而崩潰。

牠的若即若離她察覺到了,而牠的有意迴避她也知道。夕映有時甚至在想,會不會是牠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了呢?所以才會有此種種行動與做法。

而那夜,愛八卦與製造混亂的春春悄悄地在她枕邊放了隻傳聲蟲,也讓她聽見了牠的傾訴。

夕映精準的捕捉到了楓的不安,也從那幾近『犧牲』的口吻中察覺到了什麼,她知道、楓的意思指的是什麼,但由於十字語眾人的隱瞞,夕映根本無法接觸到較為核心的機密,她不明白牠口中的『結束』又是什麼。

放下書本,她拿起一旁的果汁,慢慢的啜飲著。

隨著飲品的入腹,那參雜於其中的苦澀藥味也從口中漫開,一股熱能在體內循環,充斥著能量的分子落入每一滴藥品中,將藥品中的藥效揮發至最高點。

「嗯…」夕映皺眉,汗水沿著額頭來到鼻尖,在落下前被接下。

夕映睜開迷濛的雙眼,那道綠色的影子就在自己身前。她望著牠,耳邊迴繞著的都是那句摯情的話語,笑了。

在楓稍稍驚訝的目光下,夕映右手放開飲品,將那斬殺無數的抓住,趁汗水還未順著手腕滑下前,用那嬌嫩的小舌給舔去。

「………」楓的身體在那一瞬僵硬,接著緩了下來。「…您…」「楓,妳說過,只要是我想要的,妳都會設法拿到是吧。」這不是問句,而只是單純的訴說一件事實。

「是。」

夕映望著那充滿疑惑的眼,放出了她那在牠手中逐漸融化的心。「是嗎…」她緊握著牠的手,緩緩的站起,並將那放在自己劇烈跳動的心上。「我要妳。」

「妳是我的,所以…我的一切,妳也都拿去吧。」將那僵直地手順著自己的曲線向下,來到左腹側,重重按下。「就算是如往昔的那夜般,一次次吞食我的血肉也好,一次次玩弄我的靈魂也好…我要妳佔有我。」她那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眼中,柔情取代了那冷靜與智慧,「我要知道,妳對我的情有多深。」

瞇起的雙眼睜開,那是妖狐一族中特有的墨綠。楓的眼中的情慾、貪慾,種種的強求在她的話語下爆發。那其中的情感瞬間將夕映給吞沒,楓笑的是如此邪魅,是如此奪魂,這才是百萬族中最具有慾情的種族──「啊啊…」牠口中發出一聲如通體舒暢般的感嘆,「我終於…得到您了。」

 

失去九尾的妖狐,終於奪得那封閉於冰城中的心──夕映的種種反應又怎不能讓牠聯想到牠那晚與剎那的交談?

縱使這不是牠所希望的進展,但又如何?

只要能獲得她,縱使最後那一刻會一同身死又如何?

妖狐的慾望是如此強烈,既然是牠的,就算死──牠也要她與牠在一起。

她再也逃不出牠的手掌心了。

 

當日,楓替夕映跟剎那『告假』。

剎那想不透為何當初說要慢慢遠離,讓夕映習慣不在身邊的牠又反悔,但還沉浸於那晚的剎那,也只是稍微的過一下腦袋,就將夕映交回給楓了。畢竟那是牠的主人,如能待在楓的身邊,對哪邊都好,而在楓身邊也許更能得到實力的加強與保護,剎那完全沒有聯想到這與那夜的對話有關。

 

「剎那,夕映是…?」和香與木乃香都抱著疑問的望著牠,可見楓與夕映的離去連明日菜都沒告訴,對於剎那這曾教導與保護過的才意思意思的知會一下。

想著,也沒遲疑的回答,「夕映大人有要事,所以短時間內無法來參加,從今日起、在下會對兩位的練習內容做出調整,請放心。」

「知道是什麼事嗎?」木乃香好奇的問。

剎那抱歉的施予一禮道,「真的很抱歉,在下也不曉得,不過想來應該是馬上就會回來了。」

「……」和香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腦袋瓜子卻是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其實就剎那而言,比較希望的是讓三人一同練習,無論是配合度與默契都會相對性的提高,也了解對方的持久性、攻擊力等等,在危險、而剎那等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也好以練習時的經驗來應付當前的危機。

不過這想法也只是在腦中想想,並沒有講出來。

畢竟那是楓的事,就剎那的看法,目前牠要在乎的只有一人、而其他人的主人有各自的人去守護,又何必亂伸手腳?

「那麼,請兩位跟在下來吧。」說著,今日的訓練開始了。

考慮到領頭的夕映不在的情況,剎那將目標放小、以目前兩人能夠勉強應付的獵物著手,關上門,剎那離去。

 

「呦!」明日菜自從第一次順利達成後,就很少留在外面等候,不過這次可能是第一次以兩人之力合擊,牠乖乖的捧著糕點、就這麼坐在桌上的吃了起來。

「夕映連藥都沒喝完,沒事吧?」明日菜指指桌上另一頭那放一邊的飲料,「這幾天和香很擔心的說…是楓嗎?」「對。」剎那點點頭,「不過我也不知道楓為什麼會…」牠皺眉。

「哎呀…反正有楓在,應該沒事啦。」明日菜擺擺手,「只是夕映最近的用量是不是多了?前陣子還好好的…難道是跟那團黑霧對打的結果?」明日菜滿臉疑惑的問,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是有點不信自己所說的話。

在剎那遇危時,楓因為動用了體內的力量,在那之後的一陣子的確有點無力的感覺,不過那種程度並不可能影響到身為主人的夕映,雖然非本人、並不明白藥的用量多少會有怎樣的效果,但和香在一旁還是有點著急。

剎那搖搖頭,表示牠也不清楚。

夕映本身似乎是缺少了身為人的什麼成分,需要不定時的用藥來彌補,但那藥的來源除了楓和夕映外,也只有鐵面知道。對主從的看法比其他人還要嚴格的牠,是不可能會做出告知他人的行為,而剎那等人雖然也了解似乎會造成一些副作用、但本人都決定用藥,牠們這些『外人』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剎那,我有不好的預感。」

「呃?」思考途中,剎那卻聽見明日菜如此說著。

牠抬頭望著牠,見一向開朗活潑的牠卻露出擔憂的表情,這讓剎那錯愕了一下。「預感?什麼預感?」「不,我不清楚。」明日菜搖搖頭,想是也對自己方才的那一閃而過的錯覺有點想法,「就在剛才…我感覺胸口悶悶的,好像被真名用力打過一樣…不,這感覺很像是…」牠努力的回想著,牠應該很清楚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唔………」雙手抱胸的左思右想,明日菜的眉就快要打結的樣子,剎那甚至能看見那頭上隱隱冒出的熱氣,「嗯…讓我想想。」見好友這麼堅持,剎那也不好意思拒絕,雖然牠並不對明日菜的記憶抱著多大的期望。

應該說,十字語裡面用腦用最少、腦活動量、腦容量最少的,也就只有明日菜一人,真要說起來,明日菜的確也只有對於有關和香的事才會思考,大多行動或言語根本完全沒有經過大腦。

「妳慢慢想吧。」剎那有點好笑的再端一盤點心給牠,讓牠一人在桌上擺沉思者的造型。

「…唔,明明就差一點了。」明日菜用食指戳戳自己的太陽穴,好像如此就可以多點靈感。

剎那嘆口氣,無奈的問,「難道妳沒有其他事做了嗎?周圍的打掃呢?」

「都跑的差不多了啦,估計牠們就是看教會把人都叫回來了,每個都退回去,也不知道要做啥…我看牠們有散開的意思、就回來了。」

散開…?

剎那捕捉到這字眼,牠有點不可思議,通常就正常的思緒來講也許得手後就散開是正確的,但對方好歹也是一地之主,那黑色霧團打的主意應該是能源…但貪慾如此強盛的存在卻僅僅只是得手一次就結束?

牠認為這事應該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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