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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映離開已多久了?老實說,大多數的妖都沒有計算日子的習慣,也許是因有著幾千多年的時光可過,那短暫的日子便不再是如此重要了。

不過,從剎那來到近衛府,開始跟在那位女子身旁起,似乎也快近半年有。這麼短的日子裡,對於牠來說也許只是療個傷的時間,卻經歷了相當於牠的以往。

但,那是不成的。

如此安然的度過是不成的,只因為牠是她…那位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子地守護者。在她軀體逐漸阻擋不了越來越龐大的能量的那刻到來前,牠僅僅只為了能生存的更久些,為了那一小塊白色茲基恩,將自己的自由給封鎖在那位身邊。

牠對她應當是只有義務,但隨著解封的開始、一次次的意外與殺戮,讓牠改變了。

半年,妖的一瞬,眨眼間的時光,卻讓牠感到無比的充實。而接下來、想必也非能如昔往般平穩了吧?

而一切的一切,那或許是命運的盡頭的終結,就在半年後。

牠,也會在時間到時,將她交給牠們,那群為了這刻而等了千年萬年之久的存在,牠將會將她雙手奉上,所以…也許現在的牠,不用如此疲憊的去專注了吧?

 

「剎那?」身後傳來木乃香的聲音,她似乎已經學會如何躲避低階妖獸的攻擊,其實也並非如此困難,大多妖的攻擊路線都很好掌握,而攻擊點也可以從眼神等等中找尋,這種程度的妖似乎是可以淘汰了嗎?

「請問您有什麼要事需要幫忙的嗎?」剎那對著木乃香淺淺的行禮道。

「嗯…其實是,最近老家那邊有派人來,今早才剛入城門,說是後面還有一個隊伍在後方,大概這幾天會到了…」木乃香稍微釐清一下內容才接著道,「妳知道爺爺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嗎?」

「這…」

剎那躊躇了會兒,才決定選擇性的告知,「詳細情形在下也不太清楚,據說是去訪友,但何時回來並沒有告知在下,真的很抱歉。」

「不不,沒事的。」木乃香有點不好意思的揮揮手,「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裡面有幾位比較麻煩的人物,所以我才…」

「麻煩的人物?」剎那皺眉,「需要在下先替您解決嗎?」

「不用!」木乃香一聽,馬上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反正外邊的妖是如此的多,會煩到她的人先行去『處理』便可…不過如果真是這種手段就可以解決的,木乃香又何必詢問近右衛門的去處呢?

「真的沒什麼的!不用麻煩…唔,是不准才對,不准去喔!剎那。」木乃香趕緊叮嚀那位已經有些殺意溢出的妖,而怕剎那會故意挑出她語氣並非肯定拒絕的錯誤,木乃香趕緊改口用命令的語句道著。

果然,眼前的女子眉頭一挑,用著疑惑的眼神望了望自己後,才聽令的點點頭,「好的,在下知道了。」

「呼…」木乃香見剎那點頭,才放鬆的呼出口氣,想想,還是開口再次詢問,「那妳知道葳瑪什麼時候會回來嗎?」女管家葳瑪早在那次剎那遇危、被甩下時再次不見蹤跡,不過似乎是有留音訊在府中說是返鄉,而返哪個鄉,要多久便沒有道明了。

剎那想想後才開口,「葳瑪管家這段日子並沒有寫信告知,所以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但如果是要安置之後的那團隊,在下建議可以安住在教會附近的行館中,因為上次事故的關係,想必內頭的人員早已退離,應該足以應付。」

木乃香眨眨眼,才好奇的開口,「嗯,就那裡了。剎那、妳怎麼知道我要問的是這個?」

剎那輕笑,「能讓您感到煩惱的,想必就是近日要到來的隊伍了。而近衛府的房間數並不充足之下,對於身分高貴的客人而言、多人擠一間是為失禮,如能待在有著神聖教會守護的行館中,想必一來符合身分、二來也安全些。」

木乃香一聽,再看看剎那嘴邊的那抹笑,她也開心的笑著,「是啊,誰讓近衛府太小了呢,不然一定會以上賓相待呢!真可惜了。」

她安心了下來,眼帶感激與欣喜的像剎那點點頭,也不離去、就在剎那身邊坐了下來。見木乃香在自己身旁看起書來,剎那也不好待在原地,那感覺不但尷尬又不知所措,好似自己沒事做似的。不過剎那如馬上離開,又有可能會讓對方以為自己並不喜歡和與她共處一室…人類就是麻煩啊。

牠下意識的搖搖頭,也拿起另一本古文獻翻了起來,裡面記載了些古早的故事與事蹟,有些傳奇性故事都有著一個個妖的身影,用來打發時間實在很不錯。

 

其實,近衛府算事是城中偏大的建築了。只不過侍者與護衛等等的都居住於此,才會顯得空房數過少,但也足夠裝下整個團隊。而相較之下,教會附近的行館可比近衛府小多了,單調沒特色的建築與奢華貴氣的陳設表示著設計者的水準低下外,還有暴發戶的意味,然、由於工作的人員都住在外邊的民區,裡面的空房也是能勉強應付一團之人。

未到達的團隊去向,就在剎那簡單的一句話而定,從明顯高一等的近衛府轉到偏外緣區的行館,四周除了教會就是民房,離大街有點距離、三不五時的巡查更會讓過於警戒的保護者們瘋狂,再加上教會因之前被大肆破壞而還沒完全修補好的環境,可說是極為糟糕的地區。

誰讓其中的幾位得罪牠身旁的木乃香呢?

更何況近衛府內有著極多的秘密在先,而現在處於非常時期、以木乃香的安全為主在後,對於任何有可能妨礙到的目標,剎那都會一一剷除──重點是近衛府的秘密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阿。

剎那一邊這麼想,一邊為自己的正確決策感到驕傲,對,不能讓可疑的人物進入近衛府,因為近右衛門走時就有交代,要將近衛府交給自己了。

暗中為自己的作法點點頭,努力地將注意力放在書本上的剎那,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木乃香正對著牠的側臉發呆。

兩聲輕音,大廳桌上被纖指敲響,月詠端著盤子向兩人走了過來,「剎那,木乃香小姐,請用茶。」月詠溫和有禮的對著兩人點點頭,將紅茶放在兩人身前,這舉動讓剎那驚慌的站了起來,「這,這事怎麼能讓您做呢?」「沒關係的剎那,偶爾也讓我來…好嗎?」月詠笑笑的想讓剎那坐下,但剎那怎麼可能會讓好友的主人替自己做出如此事來?更何況月詠是那位真名的主人。

「不,這不符合禮…」「噓…」剎那的口被食指封起,月詠搖搖指頭,好笑的道,「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是說…妳連這都不肯接受嗎?」「唔…」

兩人的對話看似平常,但在木乃香的眼中卻又是另一番風景。她沒有看過剎那的這種表情,牠的慌張失措因月詠而起,而對她的卻好似都是些禮貌性的微笑,這令她胸口一悶,整個人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剎那…」下意識的,她開口呼喚了牠。

「啊…是。」剎那一愣,趕緊回過身去,木乃香稍微呆了一下,才開口,「妳再這麼激動下去…」指指桌上的茶杯,笑道,「會濺出來喔?」

「唔…」難得的,剎那雙頰微紅,剎那慌慌張張的將杯子移裡面些,然後面帶抱歉的對著木乃香道,「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在下失禮了。」

「書…還看嗎?」木乃香望了望被遺棄在地上的文獻,好笑的問著。

剎那的赤傳達到耳尖,牠趕緊蹲下身撿起,拍乾淨後才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用快一倍的語速道,「在,在下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辦,木乃香大人、月詠大人,請恕在下先行告退。」一個極速行禮,踏著快步的牠消失在門後。

 

「噗…」月詠開心的笑著,「好久沒看見剎那這個樣子了,真懷念。」

見木乃香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月詠有禮的先點點頭作為問候,才笑瞇瞇的直視著她,像是在望著有趣的事物一樣。「那個…」

「妳很好奇嗎?我們的事情。」「咦,啊…是。」

突然的問題讓木乃香差點反應不過來,她遲疑了一下才回應了眼前女子的問題。

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中耀著刺眼的光,但背對著光的牠卻讓木乃香有種看不清面孔的錯覺,就連那眼瞳的色彩似乎也染上彩,那是專屬於深淵的黑。

 

月詠向前跨一步,用冰涼的手輕輕抓著她,輕道,「那就讓我來告訴妳吧…我們的,妖的,…剎那的一切。」

那是雙冰冷的手,好似跟剎那有關的人物,都擁有著一雙失去溫度的手,而木乃香,顯然不存在於牠們之間──那是木乃香正式踏入牠們領域前的唯一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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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