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蓮娜只感到感動,滿腔歡喜卻無法訴說,源於赫爾加的感謝。

只因為她了解那是什麼意思。

 

為何感謝?

感謝她的等待嗎?

這些都不重要,海蓮娜只知道,當赫爾加對自己說出『謝謝妳』後,她對她的愛戀,才正式的被認可。

不再是逃避似的、認為海蓮娜只是對赫爾加的依賴,崇拜。

赫爾加真正的面對了海蓮娜的愛戀,對她的愛戀,縱使無法回應。

 

海蓮娜是無法透露出情感的,不過雙頰的透明部份卻模糊了些,赫爾加抿著嘴,頭低低的垂下,像是不敢去看向海蓮娜一樣。

雖然無法從赫爾加的眼中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堅定與溫柔,但已經足夠了。

「爾加…!」「…!」

兩人一同抬起頭,望向格蘭芬多塔的方向,那一刻,兩人都感覺到那股很強烈的──熟悉的氣息。

「薩拉查…!」

「不,是湯姆!」

反駁了赫爾加的,見過湯姆本身的海蓮娜壓低嗓聲的道著。

「為什麼會在…!」

才向前跑沒幾步的赫爾加停了下來,她錯愕的抬頭,「…爾加?」前方的海蓮娜停了下來,她好奇的望著赫爾加,就見對方似使勁全力的奔跑。

「爾加!」海蓮娜發現自己並不能追上她,幽靈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的快速,更何況海蓮娜並不明白赫爾加為何奔跑,目的地又是何方,在這方面上便是落了一成。

赫爾加全速的向五樓跑去,肺部開始疼痛、喉嚨逐漸發熱如要燃燒,她的腳在踏上第一格階梯時由於過猛,有些腳軟,卻還是撐了下去、快速的狂奔。

 

粗喘的她來到一面牆邊,她的手輕輕伸向那面牆,她感覺到、這後方有著她一路來所追求的──「爾加!」海蓮娜剛趕上,就看見赫爾加没入一面牆中。

海蓮娜向左右望去,發現這是在描繪著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毯和人形大小花平之間,這讓她想到了一個傳說。

 

──有求必應屋的傳說。

 

透過牆,赫爾加跌入室內,這是間擺滿了各式各樣物品的房間,但真真正正吸引著赫爾加目光的,是一頂王冕。

「拉文克勞…」她低喃。

赫爾加沒有見過拉文克勞的王冕,但她一眼就能了解,那王冕彷彿與自己有著深深的淵源,靈魂因它而發疼,開始共鳴。

它正吸引著她,似開心的呼喚著她的道來。

 

「………」受到誘惑的赫爾加,在手觸碰到的那瞬間,眼前陷入黑暗。

 

 

羅薇娜踏著沉重的腳步快速前進,就好像身後有著山怪在追求她似的。

不過,她捧著書本的手被後方的赫爾加捉住,赫爾加喘著粗息的用右手撐著腿,汗水滑過發紅的臉頰,落下。

羅薇娜皺眉,眼中閃著複雜的光,她頓了一下後,才稍微用力的甩開。

「……有什麼事嗎?赫夫帕夫。」

冷淡的語氣弄疼了赫爾加的心,她哀傷又錯愕的望著眼前的人,這表情令羅薇娜眼中暗淡幾分。「…羅薇…」「不要那麼叫我!」羅薇娜大聲的叫喚著。

這是赫爾加沒有見過的,羅薇娜面色難看,「不要那麼叫我,赫夫帕夫!」她低吼著。

 

「我…」抿著嘴,赫爾加發現了在周圍偷窺的人群,揮揮魔杖、就是將人們給擋了回去,順手隔了音。

沒有阻止赫爾加的行徑,但羅薇娜雙手環胸的諷刺道,「怎麼?因為接下來的話不能讓別人聽到嗎?赫夫帕夫。」她頓了頓,將下顎稍稍抬起,「例如…妳和海蓮娜的事情?」

「不!」赫爾加難以置信的望著羅薇娜,「妳…妳明明知道…怎狠心…」她緊咬著,讓血絲從唇中透出,「我們…我和海蓮娜…根本就…」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我…」

「………」羅薇娜也咬著牙,試圖壓抑著什麼,不讓自己接下來的話語有所變調,「妳們?是的…妳們只是互相愛慕,所以情不自禁的上了床,只可惜不小心讓我這位『家長』看見嗎?」羅薇娜眼框中醞釀的溫熱終於滑下,「說啊!赫夫帕…!」

赫爾加將羅薇娜重重的壓在牆上,開口就是狠狠吻下。

 

羅薇娜先從掙扎反抗,攻擊,到輕抵、至回應。

「……」海蓮娜睜大了雙眼,眼中的光采消散,她咬牙,快速離開。

只有她,只是她!

 

就算發生了那件事,就算她擁有她,赫爾加‧赫夫帕夫還是只會望向她──羅薇娜‧拉文克勞的身影。

而她,海蓮娜‧拉文克勞根本什麼都不是!

 

無視一路人們錯愕與不解的眼神,海蓮娜跑向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後面抵著門,她喘息。

不讓哽咽與懦弱從口中漏出,只要有羅薇娜,海蓮娜就什麼都不是──只要有她!

「……不行,不可以。」

是的,這是不成的。

明明有著相似的長相,明明自己比對方更為開朗,明明──她眼中只有赫爾加,為什麼還是比不上羅薇娜?

抬眼,海蓮娜咬咬牙,就是奔入羅薇娜的寢室。

在一個不起眼的箱子中,取出了拉文克勞家族的王冕──她知道,拉文克勞不可能只是單單收著一個普通的王冕。

這之中帶著代代拉文克勞的執著,正因為此、王冕總有著不同的魔力,從單純的裝飾品成為魔具──只要胸口中有著非比異常的執念!

 

海蓮娜戴著它,離開了霍格華茲。

 

她一路逃亡至阿爾巴尼亞,將王冕藏在一棵空心樹裡。她知道,那位母親是不可能放著她不管的,一定會派人將她帶回去──也許,是赫爾加?

抱著一絲僥倖的心,海蓮娜向王冕祈求著,並渴望至少在一瞬間,自己將會比羅薇娜‧拉文克勞還要有著奪目的耀光。

 

可,到來的,卻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學生,對她有著執著與瘋狂愛戀的巴羅。

「海蓮娜…跟我一起走吧?」巴羅幾近瘋狂的神態讓她退後幾步,而這舉動在巴羅眼中更是刺眼,「為什麼…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逃?」

他喃喃自語,邊舉著魔杖,邊向海蓮娜的方向前進,「妳明明就是我的…我們明明就已經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到最後,已經是嘶吼。

「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海蓮娜不解與懼怕的退後著,她根本不明白巴羅口中的話。

血絲參入瞳中,巴羅怒吼,「妳的第一次明明就在我手中,為什麼要背叛我!女人…赫夫帕夫是女人啊!」

 

被尊敬的長者、尤其還是老師的好友奪走愛人的目光,這讓巴羅爆發。

「啊啊…是對我有所不滿嗎?海蓮娜…我愛妳…我愛妳…」他一邊前進,一邊用著熱切的眼光注視著她,「我不是不理妳…只是想讓妳著急,誰讓妳在那次過後都裝作不在乎?我很喜歡妳…我們回去,好嗎?」

海蓮娜搖頭,面色蒼白,「你在說什麼…巴羅,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

「撒謊!」聲音回盪在阿爾巴尼亞森林中,鳥群被驚起,「撒謊!撒謊!撒謊!」

巴羅手中的魔杖在空中重重的揮舞著,有幾次甚至快要掃到海蓮娜,可海蓮娜已靠至底,後面就是樹幹,她沒有退路。

「啊啊…是她嗎?赫夫帕夫…是她吧?用了迷情劑?嗯?」巴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心的道,「我可以請老師幫妳解除,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對吧?沒事了,別怕啊…和我回去,我會保護妳…」「閉嘴!」

海蓮娜的反駁讓巴羅陷入詭異的沉默,巴羅瞳孔縮起,人整個定在原地。

「爾加…」海蓮娜的神情溫和了起來,嘴邊也掛著笑意,「用迷情劑的是我,我佔有了她…」「不!」怒吼,巴羅憤恨的扯下掛在頸子上的鏈條,用變形術將其化為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了她的胸口──海蓮娜嘴角溢出血液,上一秒還因吐著情話而放出光采的瞳中,漸漸失色。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巴羅神色瘋狂,海蓮娜的血液濺到了他的袍子,也沾上了他的臉龐。

緩過來的他,伸手觸摸著那逐漸失溫的臉龐,用力扯過海蓮娜的屍體,拔出變回原樣的鏈子,雙眼空洞無神。

「別怕…我帶妳回去…」

他輕輕的吐著沒人聽的話語,緊握著海蓮娜,使用現影術離開原地,留下斑白血跡。

 

 

「………」當赫爾加回過神來,已經是滿臉淚水。

她愣愣的望著白光退去顯得有些失色的王冕,腦袋一片空白。

起因,是她?

是她,害了海蓮娜?

赫爾加的面色蒼白,她不敢相信,巴羅只是為了海蓮娜的反駁而殺害了她,更難以置信、海蓮娜會在巴羅明顯發狂的狀態下,為了她而反抗。

明明只是一句並沒有多大意味的怒言,明明只要忍過、就可以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離去,明明──「海蓮娜…」赫爾加咬牙,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

 

等等還要出去,不能讓對方察覺異樣──不可以。

赫爾加抿唇,等心情平靜許多後,才緩緩的踏出。

「爾加!」海蓮娜透明的臉龐出現,焦急與擔憂的望著她,「怎麼了?為什麼我進不去?」

「…沒事。」

赫爾加搖頭,示意海蓮娜到人比較少的地方,邊開口說出自己的遭遇與猜測。

但,只說是碰到一件物品後,被勾起了相關的記憶。

回憶的內容,她並沒有說出口。

 

海蓮娜雖還帶著懷疑,但還是選擇了相信。

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有點不敢確定的開口,「其實我先前猜測的是語言…用語言來讓妳回憶起,可如果這次是碰到物體才想起來的話,比較可能是…契機。」

「契機?」

「就像是鑰匙一樣,只有相對應的鑰匙,才可以打開那些…」她抿嘴,「記憶。」

「……」赫爾加嘆氣,「所以我必須逛遍霍格華茲?」

「…也許妳可以去記憶中比較重要的幾個地方試試?」

海蓮娜平靜的面容會讓赫爾加聯想到羅薇娜,她們面向她時,偶爾都會有著這種表情。「例如…?」

海蓮娜臉上透著苦澀與悲傷,「例如…我母親的寢室。」

「……」

 

赫爾加與海蓮娜對望著,面上都是一臉複雜,赫爾加在海蓮娜說出口時,內心的困惑又是加深,她明明了解對方會出口的答案,卻像是要考驗般的,逼迫著對方道出口。

但,是不是真的要去?

 

赫爾加皺眉,她搖搖頭,「…先去其他地方吧。」她下意識的去拒絕在海蓮娜面前前往,有著她與羅薇娜回憶的地方。

也許,認為一但到達了,一切就會結束了。

而她卻不希望這一切就這麼完結。

 

這幾日,霍格華茲中處處可見赫爾加與海蓮娜的身影。

兩人的關係也在拉文克勞的小鷹口中被確立。

 

格雷女士,應該稱呼為海蓮娜‧拉文克勞,羅薇娜‧拉文克勞的女兒,和赫爾加‧赫夫帕夫同一個年代的人物,她的事蹟被供出後,人們才了解到,原來這位『返童』的女子,真的是那位早該『作古』的傳奇。

小獾們對於早晨討論會的熱情更是攀升到一個難以置信的高度,就連一些原先嗤之以鼻的小蛇們,也是紛紛起了個大早,裝作不在意的等在餐廳中,用最高雅最緩慢的速度進食。

只是,眾人們都發覺,關於赫夫帕夫與拉文克勞的事,無法傳遞出去。

 

「是霍格華茲的保護。」

鄧不利多校長在晚餐時解釋道。

因為早期創建霍格華茲時,這領頭的四人可說是得知消息的麻瓜們的首要目標,所以知情者不可透露出這四人的消息,作為保護作用。

只可惜,四位創辦人的血脈斷的斷,僅存的黑魔王、也因是混血,沒有得到真正的斯萊特林承認的他,不在霍格華茲的保護下。

 

這事實讓想告知父母的小獾們失望,也打消了一些人的念頭,不過對於那位真實存在著的角色,小巫師們還是發揮了最大的熱情。

 

「為什麼只有四個人?聽說當初還有很多很厲害的巫師幫忙啊?」小獅子提問。

話題的開始在一位小獾好奇各院創立者的性格起,小巫師們在探討的同時,不忘用期待的眼神去看著赫夫帕夫,希望能從口中探出一些秘辛。

「應該說,最早希望有個聚集地的,是斯萊特林。」

赫爾加明顯的看見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們挺起胸膛,讓她輕笑出聲,「這附近不是有個巫師的村落?其實那已經很早就存在了。」

霍格莫德村?

「對。」赫爾加笑瞇瞇的點點頭,「格蘭芬多是酒館的常客,他常常在各地奔跑,最喜歡的就是探險,然後到酒館中講著過程,藉此換取免費的飲料。」小巫師們笑了起來,「而我與拉文克勞…算是半個雇傭關係,拉文克勞在當時算是個古老的世家,不過由於代代喜愛書本,所以一些藥園可以說都荒廢了。我是在尋找一味藥材的時候,循著消息找到他們的,只不過只留下幼苗的關係,我就以照顧一段時間為由暫時留了下來,和拉文克勞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赫爾加喝了口紅茶,繼續道,「可是當時的人們無法接受我們這些巫師,所以在麻瓜的人口增加的同時,屬於我們的領地不斷的縮小。拉文克勞的家主趁著我要去斯萊特林家族交易藥草時,將羅薇娜交給我,希望我帶著她離開。」赫爾加無奈的笑道,「老人家總是對於家有著依戀…」

「只不過…我的能力只限於培植,在巫術上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偶爾用來煮煮菜還是可以…但拿來躲避與退敵根本就不可能。」赫爾加搖頭,「在這方面,除了認路外,在外的是我以為只會讀書的羅薇娜,她改良的魔咒比正常的還要快速,大多也以無杖魔咒為主,救了我不少次。」

「結果呢?」漢娜好奇的問。

「我們平安的到了霍格莫德村,在酒館認識戈德里克,而又將在斯萊特林的私人城堡中把薩拉查介紹給他們兩個認識,一開始的四人組就這樣形成了。」赫爾加笑笑的喝著飲料,看著一群小巫師們那些原想等著激烈的對打,結果卻是一場空的表情,滿足的笑著。

「可…怎麼會是斯萊特林?為什麼不是格蘭芬多!」一隻小獅子有些不服氣的道著,被小蛇們行注目禮。

「所以創立者才是四個人啊…」赫爾加溫和的笑著,緩和了現場有些尷尬的氣氛。

「如果說我們四人去探險,一定是戈德里克率先向前衝,目的是探路。」小獅子們驕傲的挺起胸膛。「而拉文克勞,則是研究著四周,找尋著疑點與戈德里克忽略過的地方。」小鷹們平和的笑了起來。

「我呢…則是在兩人的中間,一來要提醒戈德里克別跑太快,二來是要告訴後面的羅薇娜和薩拉查要跟上。」小獾們害羞的搔搔頭。

「斯萊特林呢?不會是在外面站崗吧?」明顯是對斯萊特林抱有強烈敵意的獅子大聲開口,小蛇們怒視著他,才剛要反諷,卻被赫爾加擋了下來。

「薩拉查…是一位能讓有個不同性格的我們,將背後交與給他保護的貴族。」

這一句話,就讓現場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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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