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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學院門口處便亂哄哄的,學院生們雖圍在門口處不願讓對方進入,可卻還是被強行的推開,人群破了個口子、從一群黑色制服中,能看出那深綠色的影。


沒人能夠制止,應該說、學院中除了那群人外,沒有誰有權力讓來者停下腳步──「做什麼?」才加忍著背部的疼痛,強裝出一臉沒事的表情、滿是嚴肅的看著那些身穿軍裝的士兵們,「…我們懷疑逃犯跑到學院了。」

帶頭的士兵從懷中掏出一張搜索許可命令,就是伸出左手、想一把將才加給推開,向那被佔去的道路走去──「在得到學院方面的許可前,你們是無權過問學生會勢力範圍的所有一切,更何況…如果犯人真跑到學院來,恐怕學院早就傳出遇害事件,我可從沒聽見誰在這段時間內受過任何一絲傷害。」才加抓住對方的手腕,在上方使力。


「…!」那人咬牙,臉部與手部開始出現充血的顏色,他低哼了聲、後方立刻有人上前──「現在,請你們拿著這張紙,退出去!」才加將那人給甩開,對方不穩的向後踏了幾步,才在部下的幫助下停止後退。


「……我們走!」他知道才加說的是事實,只是沒想過居然會有人如此正大光明的與政府的軍人對抗…他本以為只要憑著這張許可,就可以順利的進入學院──找尋他們想要的。


當然,在那之中,並不僅僅只包括著,那所謂的逃犯。

 


「…怎樣?」「暫時還能撐上一段時間。」彩佳有些憂心的看著才加硬是挺直的身子,皺眉,「別太過逞強,真不成的話,讓我來也沒差,只可惜珠理奈還不能獨當一面…」她垂下眼簾,想起那今早起床時還窩在自己身邊的大型寵物,長時間保持低溫的夏海不間斷的奪取著彩佳的,讓她這幾天睡的很不舒適,眼皮底下的暗影更是深了許些。


「別太累了。」才加並不是個遇見危機便會退卻的人,她跟她的黑石、宮澤佐江一樣,都是把身邊人當成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的存在,她們可以說、是為了她人的幸福快樂與安全而活──這樣的人太累了。


見那黑色制服上、位於背後的部份開始帶著溼氣,彩佳將手臂上掛著的披肩給批了上去,遮去會讓人起疑的部位。「…謝謝。」彩佳的行動讓才加露出一個靦腆又感謝的笑容,那上方沒有方才的嚴厲與認真,只有溫暖。

看著才加收起本該直接送去學生會的文件,慢吞吞的走回會室,以及交出文件後看著才加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學生,彩佳輕咳了聲,「啊…抱、抱歉,辛苦您了。」那位孩子的思緒被打斷,看見彩佳的注視、有些慌張的向她鞠躬,並且快速的退開。


那是位聲音輕柔的孩子,如果不是在戰亂時代,很有可能會被選為歌手…之類的吧?彩佳苦笑的搖搖頭、由於前田敦子這些日子來的舉動,還有學生會成員們的遭遇,讓梅田彩佳幾乎是開始幻想著『和平』的日子。


也許,她在一切結束過後,能和才加她們組成一個舞團,在世界各地表演…「餵食時間又該到了呢。」晃晃腦袋,彩佳讓自己的妄想停留在原位,逕自離開。


她們現在還沒有時間去品味著這奢侈的空閑。

 


明香搖搖頭,她知道是自己太過了。要不是梅田彩佳急著要回去去領取那放置在房門外的餐盤,而多注意她的行動,也許明香便會暴露在能力者們的眼底──她快速的離開原地,她知道步姊已經將參有緩和藥物的食物送了過去,也知道那隻寵物目前已經快要進入融合期,但她在聞道那位於披肩上方的味道時,還是忍不注駐足一望。

被保護的好好的,有人餵食、有人陪伴,且…自由。


「………」秋元才加身上的那披肩,明顯是梅田彩佳的,並曾給那人碰過…可那上方已經沒有那種淡淡的、令人厭惡的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抹血腥──沒錯的,那份即便是秋元的血液、也無法掩蓋過去的,惡臭。


從那些人身上得來的,緋紅。

『活下去。』


那孩子氣的聲音截斷了明香方竄起的私念,讓她慢下了腳步,「…我是活下來了,但妳呢?」氣音,即使了解四周沒有半點人影,明香還是不願意讓她的話語給他人聽去──即便只是團空氣。


仲谷明香摘去那副眼鏡,讓底下的眼瞳少了那份障壁,多了點生氣,「…妳可算…活著?」縱使她怎麼守著那身軀,裡面的靈魂、裡面的意志,裡面的存在──終究,不是妳。

 


那麼,又有什麼意思?

『活下去。』


明香繼續前行,她手中握著眼鏡,絲毫不在意那鏡片已破碎、已割破了她的手心,「妳的願望,還是一樣過份呀…遙香。」不能再看見那人的笑容、不能再看見那人的身影,即使是觸手可及。


這樣的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來了嗎?」敦子望著才加,見她已在久美的幫助下完成換藥的動作。


矢神久美算是除了敦子外唯一一位毫髮無傷的能力者,次之的便是回去照顧『寵物』的彩佳,緊接著才是傷了一臂的珠理奈。

「如果不是聽到風聲後趕緊阻止,相信他們應該已經進來了…要組織學生去把守嗎?」「不,沒用的。」敦子搖頭,拒絕了才加的提議,才加畢竟不是領導型能力者,考慮到的部份並沒有那麼全面,「這次應該只是打頭陣,如果真有下次,大概就不是我們能夠隨意攔阻的了。」


如真到那時,對方必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給她們任何反應的機會,一口咬下。


才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歉意的垂下腦袋,「抱歉,要不是我…」「現在自責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趕緊養好身體。」敦子拉了張椅子坐在優子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替她撕下黏上傷口的紗布,「妳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讓我感到很訝異了。」

「敦子…」才加苦苦的笑了笑,她知道那是這人不干脆的安慰。才加在了解敵方有著援軍的前來後,才意識到自己不該臨時改變主意直接往出事地點──至少,應該留下一人防守住靠近住宅區的圍牆那裡。


只是,她並不會後悔,因為如果當時她真的那麼做了,真的讓久美前往而自己留下、想必現在那張床上躺著的,將會是一具沒有血液流動的屍體。

當時的那四人中,最了解學院地形的,速度也在前列的,只有她、秋元才加一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校園的所有地勢,這是她…


…是她為了自己無法成為外出組,所做的、唯一的,無用功。

 


「我會好好養傷的。」她的責任心,與她那黑石夥伴一樣強──無法親自上陣守護、只能於同伴的後方默默的觀望,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差。「…敦子,接下來…該怎麼做?」

敦子回過頭向才加望去,那雙眼瞳中沒有絲毫的膽怯,只有濃濃的戰意,「我該怎麼做。」才加重複了一次她的話語,這讓敦子勾起一抹笑容,雙眼瞇起。「很簡單。」她回過身繼續替優子纏上止血繃帶,才加只能看見她的側面,「只要煽動就成了。」


「………!」口中咀嚼著那兩字的意味,才猛一抬頭──「那邊要玩的話,只有兩邊也太無趣了…讓所有人都一起參予吧。」她笑的像隻偷腥的貓兒,那抹帶著異色的瞳掃過優子身上才方長出粉肉的口子,而後輕輕皺眉,「得先亂了水面、才能讓對方無法在第一時間摸清我們的底…才加,太過清澈的水面,其實才是最容易受污染的。」


繫上一個活結,敦子搬起椅子慢慢的走到優子的另一側、優子在受到第一波攻擊時有下意識的避開左手手臂,所以上方的傷勢並沒有右邊的嚴重──至少、敦子能確定優子的左手還有能繼續戰鬥的空間。


食指輕輕撫過那臂上的契印,小嶋陽菜的能量很微弱,要不是玲奈將她給捉了回來,可能小嶋就真的會在當下直接『死去』──敦子其實很意外,她並非沒有見識過S院的特殊類能力者,可小嶋陽菜的『好運』敦子可多是第一次看見──要換作是別人,亦或是在那之間少了些什麼補救的動作…小嶋陽菜的確是很適合,站在那人的身邊。

 


可惜,還是被阻止了。

誰讓她的能力是…『記憶』呢。


「他們這兩天應該不會有所行動,妳先去休息…到時候我會告訴妳該怎麼行動。」敦子拆下左方的繃帶,慢慢的用小刀將那與皮肉黏在一起的部位給切開,「到時候讓珠理奈跟著妳一起行動,至於久美…我有另外的任務要給妳。」


看著那突然被點名後不知所措的孩子,敦子笑了笑,她瞇起眼、藉此隱去那惡趣味的芒,「彩佳這幾日也有她的任務要做,所以如果出事、她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保護好渡邊麻友。」頓了頓,敦子割去多於的繃帶後把小刀放下,取過膠帶將線頭給貼起,「除了基礎的訓練不能斷外,我們未來軍師渡邊麻友的性命,就交給妳了。」「耶?」


送走才加和久美,單看久美偷偷摸摸的順了一個醫務箱走就知道她是要去探望那位『受傷中』的珠理奈,想到此,敦子細起眼、右手支在顎下撐著,左手把玩起那僅一指長的小刀,笑著,「玲奈,有時候得回記憶,並不全是好事呢。」


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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