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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的這位置彷彿有誰開口說了些什麼,而田名部在聽清後,便點點頭、舒緩了笑容的,「我知道了。我會讓彩香和玲菜她們做準備…對了,佐江好像說K院對下一次的出動的安排有些疑問,記得要過去喔?」說著,並對著麻友擺擺手,快速跑開了。


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色轉換,原本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學院生已不在,反而是急急忙忙趕著路的傷患,面色難看的有、苦色的處處皆是,沒有人臉上帶著笑容,「柏木學姊…」每當麻友經過、便會有著身穿早年戰鬥制服的學生向著自己的方向行禮,那規矩有禮且異常敬重的氣氛、讓麻友不禁抿起唇,只是她沒有反應、而那人也沒有感覺到異樣,彷彿早在那時、便是這種方法接獲過那些感謝與崇尚,「學姊好。」沿路上,總是能收取這一兩聲帶著複雜的音。


不是正受著傷、就是帶著滿身傷痕的走著,即便是看見身上的器官少了的、也不感覺奇怪,畢竟、沒有人…應該說很少有人能夠完完整整的出去、完完整整的回來,即使是能力者,也多少帶著傷。


「由紀,一起走吧。」拐角處撞見的佐伯美香極其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文件,走在麻友身旁。沒有說是去哪、但那人卻是了解,這是她與她的默契──遠離宿舍,來到B院,看見那藍色標誌下方的身影,麻友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開來的、極度悲傷──「小夏。」美香走上前去,她將懷中的文件通通丟給那人,平嶋夏海。


「唔…每次都這樣,美香超過分的。」平嶋夏海口上雖是這麼說著,卻也還是笑笑的接過美香手中的文件,當然、也只是一部份。


兩人各自抱著那根本不能造成多少負擔的文件,靜靜的站在那藍色標誌下方,回望。

「由紀,怎麼了嗎?」「由紀,快點來啊?」對著麻友的方向,招手。


那臉上的、是笑容,也是溫暖的──家。

 

 


「渡邊。」「!」雙瞳一縮,麻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停在B院的門口處,她愣愣的看著那藍色標誌下方,沒有任何──任何,熟悉的存在。

那是種悲傷。


「…我沒事。」看見片山陽加擔憂的面龐、心中一酸,眼淚就是快要落下,「…沒事。」

「………」折井淡淡的撇了那B院的徽章一眼,而後才又回過身子,繼續的向前走去,「沒感覺到嗎?那些混亂的氣息,要來了。」「!」原本緩下的身子又是緊繃了起來,麻友放開了感知──在她沒能看見的位置,折井勾起嘴角,雙眼瞇起。


那是柏木由紀的其中一個能力,「……、…」身體輕顫了下,麻友搖搖頭、面上血色淡了幾分,那是因強行使用非自己本身的能力所致。「…這是…」在她放開的感知上,麻友感覺到幾道灰黑色混濁的霧影以極快的速度往學院的方向奔來──這是柏木由紀的能力,廣域感知。


每位能力者的能力不盡相同、卻又是有所關聯的,只因能力者的性格、習性來反映出不同的掩飾手法──例宮澤佐江、守護之心強大,導致除了強化身體部分的能量外,全都藉由過度的凝聚而行程短時間的盾牌,與凝化身體有著部分的相像。


又例仁藤萌乃、因無龐大的能量儲存,所以探查的手法便是將那有限的能量以極細微的操弄來分散至各處,探索範圍廣、集中的心神一但感應到了哪部分的異常立刻會調聚起靠近本人存在的能量往出事的地點而去,這方面除了要一心多用外、還需要高超優異的控制技巧,對於細心的萌乃而言也算是難事,只能隨著使用的次數增多而上手。


在『夢境』中,渡邊麻友就了解為什麼柏木由紀能與仁藤萌乃配合的異常精準如妖──一是稀而廣、一是積而狹,由紀的能量必須要有大部分負責保留、畢竟是要支撐全場,而非萌乃那般只要負責最危險的邊緣部份,除了將部份能量同萌乃那般分布在四周外、還需要丟出一絲更稀少的能量去感應著仁藤萌乃的能量流動,當萌乃有一絲異動、接獲到『情報』的由紀便會把體內殘存著的能量又再分佈出去、順著本身便以殘在當地的能量找到敵方,接著根據萌乃與自己的感應而做出行動。


柏木由紀如不是選擇了浦野一美,她將會是比仁藤萌乃、小森美果更傑出的偵查型能力者──雖然、傑出的偵查型能力者的珍貴程度,並不能與軍神級領導型能力者相比。


在麻友的感知內,四周的建築慘白、沿著的壁上沾了『能量』,路上的行人就如擦了地的毛巾、上方攀附了肉眼可見的『灰塵』,而在那遠方、已經快到學院邊緣的那幾團人影,更是渾沌的可怕──不一的顏色濃度,甚至是帶著混亂的氣息,感應到那種複雜的矛盾、受了影響的麻友不禁稍稍軟了軟本就有些無力的腳下。

片山陽加已經掏出掛在頸上的哨子,綿長卻無音的聲吹響──部分學院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可麻友卻也還能發現有些學生滿臉疑惑的被帶往室內,她想、這些也許就是秋元學姊還沒能來得及『支會』的『旁人』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與『那些人』抵抗的──更別說這多年來的教育是要她們這些人拋頭顱灑熱血的去守護那些『該守護的人』,而上層的強大又是在無形中被有意誇大──「敵襲!」明明已經夜深、卻還有著比平日還要過多的學生在外邊徘徊,她們一下子就『發現』了一些『精神失常』的『外來者』。


火光從圍牆邊開始擴大,幾乎是在瞬間燒紅了天空,麻友不禁加速、同她一起的,還有那徘徊在四周的學院生,可、卻也不是皆往同一個方向出發──「敵襲!」另一面瞬間傳出警戒聲,以及隨之而來的火光,爆破聲此起彼落,驚呼與哀鳴不止,還有那不知有意還無意而被敲響的警鐘。


「才加、西面交給妳們了,彩佳負責南面!」「是!」得到命令後,是遠方一聲僅僅能湊巧聽見的回應,麻友感覺到自己人的氣息在這之後逐漸轉遠,陽加領在前頭、她面上再也沒有那種溫和的笑容,而是麻友不曾看過的凜然,「第三隊上前、第四、五團支援南面,六團與西面的七團會合,不接受投降、我們要的是直取性命!」「是!」


「一二團結束後回援西面,三團捕獲後就地格殺!」「是!」根據遠方而來的哨聲來判斷敵人的數量,陽加將較多的學院生派去支援戰鬥力沒能過強的才加等人,珠理奈即使身為一攻擊型能力者、卻還沒有大型混戰的經驗,僅僅只是依賴才加與那位被『勸降』的森,讓陽加比較擔憂。

陽加伸手攙扶著麻友、讓她接受第三小隊的守護,「折井前…輩?」見折井步也掏出了個哨子,吹響──「太輕敵了呦。」面上的笑容沒有一絲暖意。


背對著火光的那瞬間,麻友彷彿能看見眼瞳中的黑色如渾沌般是那無盡的黑,「入侵的、可不只有精神異常者呢…」她帶著弧度的面龐讓人渾身發毛,才在那短短的一瞬間,靠近麻友等人的這方西南面的炸裂聲又響,那是比上層派給學院生的制式炸彈還要更強的音,震耳。


「…他!」「向田那傢伙是老狐狸,我說過了。」折井聳肩,她直接從腰側的小包中取出手套戴上,「妳以為對方會因為顧慮而不把軍方人士派出來嗎?」「!」陽加臉色一蒼,她聽見後方第三小隊的不安,「…步姊不是另有安排嗎。」看不慣旁人欺負自家的能力者,佐伯美香還是出來了,她站直了身子,遠遠的往那火光處看了過去,「還是說,那些從早期便延續下來的『暗衛』已經被處理乾淨了呢?」「妳還真不可愛,佐伯。」


一行人沒有停下腳步,麻友調整著身體的節奏,她能夠感覺到周邊的學院生攙扶著自己的手上帶著冷汗,那是緊張──因為聽見一些本該能不知情的,實話。

「為什麼要逃呢…」那是聲嘆息,就在耳邊,多田愛佳搶先上前、兩三步便踏上那突起的岩塊,扭身、擺腿,掃過──人頭落地。

「每次都要花時間劫殺逃兵…真是夠了,明明都是沒能力的軍人、為什麼還要能力者出動?」滿是抱怨的嘟著嘴,愛佳回過身、絲毫不在意那褲上沾著的粉白色帶血絲黏稠,對著麻友的方向笑著,「由紀,快走吧?」她對著她伸出手。


麻友抿著唇,她看見那落地的、已經看不出原型的人頭,那滾落出來的珠子遭踐踏,腳下的觸感異常的真實、誇張──「真是夠了…」

她兩三步便踏上那塊突起的岩石,扭身,凝聚能量,擺腿──掃過,人頭落地。


落下的同時,不忘凝著能量的拍去褲上的骯髒,麻友甜笑著看著滿臉訝異的陽加,伸出手,「快走吧?」


那行動已經超出了片山陽加的認知──佐伯美香口微啟,因為她似乎能在渡邊麻友方才的行動上、看見當年多田愛佳的身影,「軍人呢。」折井步蹲下身檢查,發現僅僅只是沒有任何『特殊鍛鍊』過後的男性後,才有些遺憾的感嘆著。


戴上拳套的陽加與折井兩人跟在麻友兩旁,麻友在前、第三團第三小隊在後,前方在纏鬥著的是第三團,第三小隊只是被安排較靠近麻友等人的小隊而已,因為靠近學院方,所以才被陽加點名負責守護麻友。

 


只是,眼前的情況…看起來似乎是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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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