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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不能理解…折井步到底是用何種心態去道出自己沒資格作為人類的。應該說,如果這樣的存在也沒有資格,那麼、被『製造』出來的由紀,亦或是被充作實驗品的松井玲奈…是不是也不能被稱作『人類』一途?

 

 

『渡邊、妳最好是跟著我,至於小組分配…』記得當時、折井步是在如此對麻友說著,而接過折井步小測驗的、是佐伯美香,她皺著眉略微思考後、才做出決定。


「秋元學姊、珠理奈和…森一組。」麻友輕喃著,重新複述了當時佐伯美香的安排,「久美、梅田學姊與松原一組,至於片山學姊…則是和我們一起。」

站在學生會室前,她等待著折井步與片山陽加,想起那早該死亡的存在當時的評論,渡邊麻友雖了解那人並非傳統的領導型能力者,卻還是不得不感慨那些年的環境、造就出不少她們這輩永遠無法超越的人,『原來如此,很平均的分配啊…少經驗卻攻擊高的松井、防守重心且穩重的秋元還有森…第二組則是遠距離與防禦兼具的梅田、戰鬥本能高的松原和負責誘敵的矢神,雖然只是個起頭、算合格了。』


與自己暗想中幾乎沒兩樣的分配方式,僅僅只是達到合格的標準,可聽見這句話,佐伯美香卻像是鬆了口氣,顯然折井步的這聲『合格』已經是最好的評論。


但那人並沒有就此結束,折井歪著腦袋、好奇的繼續發問,『只是,為什麼把片山分配給我們?』『…因為折井前輩要麻友跟著妳。』佐伯美香那時抿了抿唇、才略帶不自信的開口,同時、也撇了渡邊麻友一眼,『所以我想…藥物、或者說是記憶吞噬,不可能沒有副作用或後遺症的…對嗎?』

「後遺症…」渡邊麻友低喃著,她剛開始其實並不怎麼了解這三字的意味,直到走出學生會室後、才了解,這三字對她的影響有多遙遠、有多深刻。


眼前的景色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麻友總是能看見兩面不同的人,彷彿無論是哪一面、都是屬於著自己的『景』,戰亂與和平,明明是不同的時代、卻又曖昧的纏繞在一起,交織在空氣中的水氣讓她渾身不對勁,才方出會議室,眼前的景就是讓她腦部暈眩,使兩位前輩不得不先去取過那精神緩和藥劑,而讓自己在門前等。


那時打開門,渡邊麻友便見野口玲菜溫吞的笑容站在她的面前,那瞳中是滿滿的、讓人無法招架的信任,無條件的。


眼瞳中的光芒、刺眼,讓渡邊麻友想起這位前輩是如何的死亡,噁心感就是一口氣的湧上。

蹲在門邊、扶著門柱緩了緩,才好了些。


再次站起後、那人的身影已經不見,只是耳邊卻還是迴盪著『後遺症』那聲。


『不擔心三個動腦型人物都聚集在一起…其他兩組會出事?』那時、面對詢問的佐伯美香搖頭,『恐怕攻擊的重心會放在麻友身上,到時候將會負責充作誘餌吧?所以能力者隊伍雖然分開了,但安排的位置不會離太遠,相較之下、學院方將會以前排名的學院生為中心活動,制式的五人一組、三組成隊、5隊成團來佈置防線。』


對於不知道敵方底細且我方人數算的上有優勢而言,渡邊麻友也認為此種分配法很正常合理,更別說麻友很難在被詢問的當下瞬間反應出來,這已經代表著經驗上的差距了。

佐伯美香、雖然沒能被稱為領導型能力者,可卻也還是跟隨著柏木由紀多年。


「咬餌戰術…」麻友輕喃著,她的腦中開始自動播放起那時會議室中的片段,佐伯前輩的回答過後、是那面帶異樣的折井前輩,以及不禁笑出來的前田敦子。


「?」看見珠理奈與久美滿臉疑問,前田敦子難得『好心』的回答,『咬餌戰術就是小組下重餌,且外邊四方小隊也為誘餌…餌中餌來勾敵、誘餌的小組來拖延,中心小隊負責通報,然後圍殺。只要外邊隨便一餌上勾、整團人便可通過中心隊前往支援,算是最保險穩妥的一種戰術…雖然只要外邊四餌只要兩隊以上上鉤就會有戰力分散的傾向,但在當年窮的只剩人的年代…可說是非常好用的戰術。』她聳聳肩,輕笑,『而之所以會成名,是因為當時研發且延用多年的存在,是位能力者。』


那人裝作沒有撇見折井步目光不善,敦子語氣中的惡趣味又是增加了幾分,『她的名字就叫做…折井步。』


咬餌戰術的研發者、就是當年活躍於戰爭中的折井步,那位在還未有『隊長』職位之時、卻擔當領導者的女性,政府的走狗,知情者。

當面對眾人視線刷刷刷的掃來時,折井步只是抽了抽嘴角,並用手揉了揉前田敦子的腦袋,『…敦子,妳累了可以先睡一下。』『因為前面有步姐妳幫忙解說,我精神正好呢。』


折井輕嘆,拇指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似乎是感覺自己這些天似乎有些太溫柔、讓這位小後輩都爬到頭頂了。


渡邊麻友看著折井步與前田敦子的互動,那就像是長年的夥伴般自然,彷彿是一同成長過來的親暱,之中沒有不自然。

 


天色漸暗,距離天明還有段時間,可空氣間已彌漫著戰前的緊張氣息,「久等了。」身穿著能力者專用的制服卻沒有任何一絲不自然,甚至、身上的氣勢少過片山陽加,麻友知道這是代表著折井步已經將自身的『味道』給壓到最低──那些『精神失常者』都有著如松原夏海般『靈敏』的嗅覺,對於氣感很是熟悉,而這也代表著折井步本身的實力反映。


就像是散步般同片山、折井走在路上,施打過的藥劑讓她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稍微活動過後勉強可行走的身體帶給麻友不安,可折井的堅持讓她不得不用自己的雙腿步伐,「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那是來自於這位大前輩口中的建言。


渡邊麻友不知道折井步是以什麼心情去說這句話的。


作為能力者中的誘餌,麻友能感覺到來自於珠理奈與久美的能量,淡淡的、雖然很微弱,可卻還是能感覺到。折井與片山顯然也察覺到了,兩人同時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些什麼,畢竟在『資料』中,那些『精神異常者』根本就沒有理智,只會順從著聽命的工具是不會去顧慮自身的安全、而是會在第一時間內完成任務──所以即使是發現了珠理奈等人的存在,想必也不會多作思考的直接上鉤。


「對這樣的分配,沒有疑問嗎?」折井似乎心情很好,她的面上越是溫柔、語氣越是柔和,渡邊麻友的內心就越是感到寒冷,「…為什麼要有疑問。」麻友搖頭,她雖在床上躺了許久,但也不是需要好些日子才能恢復過來的重傷,更沒有傷了腦袋,只要有時間給她緩和過來、即可,「每一組都有一位有殺過『人類』的存在,我並不認為有什麼能擔心的。」沒錯,森、折井和松原,這三人明顯都是『外來者』,但即使是渡邊麻友『初次見面』的森杏奈,她也能從後者的身上感覺到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有別於麻友等人的、單純因『殺戮』而沾上的緋紅。


眼角撇過左前方折井的背影,麻友暗想,也許在那三人之中、殺戮最重的就是折井步了吧?


或許、即使是這代無論新舊的所有能力者的綜合,也無法比過單單僅有折井一人手上所抹去的生命數字,這之間不存在可比性。


「喔?」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雖然片山與折井皆慢下腳步、渡邊麻友要跟上也是有些難度,聞此低音、麻友抬起頭來,那人並沒有回過身,「我還以為妳會對那位森杏奈感到好奇。」單純只是敘述,沒有疑問,而是肯定。「…不就是一位間諜嗎?」

對於折井步特意挑起的話題,麻友並沒有當做隨意話題的簡單帶過,而是暗暗的集中注意──聰明人、從不說沒有意義的話。


「呵呵…不用刺探,我只能跟妳說…那孩子在敦子接下來的任務中,還蠻重要的。」

折井沒有理會麻友語氣中過度明顯的挑刺行為,她習慣性的將手放在左臂、碰觸的是那契印的位置──那似乎是所有能力者的習慣。「能力嗎?」「是呢…是什麼呢?」

玩味的說完這句後,就是直接邁開腳步往前走,顯然之前的放慢速度僅僅只是為了說出前面的那些話,這讓麻友更是不得不在意的去集中精神想著那名為森杏奈的間諜。


據說是在她昏迷期間捕獲的,只是基本上如間諜這類的職業在被捕獲的當下都會因要保護後方的出命者而直接自殺,要像森杏奈這般『乖巧』的活著,且還跟著大部隊一起抵抗原先的上司,老實說渡邊麻友在從前輩們口中得知的那刻起便開始懷疑──莫不是又是一齣戲碼?


路上行走的學院生三三兩兩的行動、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放課回房,只是只要稍微注意、便可發現那聚在一起的學院生中的每個人總是負責著一個角度的觀察四周,暗暗防備突如其來的變化。


麻友記起自從『知情者』一事如公開般明面的擺在眾人面前時,秋元學姊私底下從前田敦子那接獲的命令,是否、與此有關…?

 


「由紀,這次A院的能力者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要增員?需要我們準備嗎?」田名部走在麻友身邊,如此的對著麻友開口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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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