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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美香看見麻友的舉動,挑眉,若有所思。


見終於沒有人要搗亂,折井才鬆了口氣的卸下凝在肩膀的力,沒經歷過不說、真真正正的面對這群人後,才知道那種打從心底的無力感,好好的一個話題被帶來帶去,在平安年代中鬆懈的神經都快崩潰了。

「接下來…嗯,讓我想想。」說了前面的一連串鋪陳,再加上不間斷的被打岔,折井都快忘記自己說到哪了,「啊…對了。」不就是黑石與盒子嗎?有必要弄得那麼複雜?


難怪這種苦差事沒有人要做…就連敦子也是一拖再拖。


暗暗的嘆了口氣,折井用手上的筆敲了敲桌面,示意分心的人可以回神了,「現在知道黑石與能力者的關連後,就可以說說『盒子』與『飼料』的差別了。」見無論是誰都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終於感覺到平衡點了的折井露出笑容,「都知道『感染源』了吧?」

眾人點頭過後,折井滿意的點點頭,「要消滅『感染源』不外乎就是研發新的『研究』去一舉消滅,或是用蠢方法一點一點的『消耗』掉。」習慣的聳肩,「『盒子』就是後者,人體的正面能量被負面超出過後、身體體內的負面能量將會取替體內的部位,可是人的本體卻還是正面…嗯,這麼說吧。」


看見有人聽不懂、折井也知道自己說的過於籠統,她在中央兩個人形的左右各劃一個空殼,在左邊的那個外層線條上畫了一堆圓圈,而體內則是叉叉,「外殼是正面,體內是負面,也就代表著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正面能量注定無法勝出負面…因為也說過,正面的吸收速度遠遠小於支出,所以這時的能力者體能幾乎都強化到了一定的境界,雖然距離被負面能量完全取代而無法控制自己還有段距離,可也不遠了。」


敲了敲畫板,然後扯開笑容,「感染源的負面能量精純、可卻還是能算在負面裡面,趁著沒有多餘的正面能量消耗、且體內還沒被負面能量填滿的時候,那些剩餘的空間──都將作為盛裝著感染源一小部分的『盒子』。」她對著麻友點點頭,滿臉笑意,「方法很簡單,讓無法吸收正面能量…也就是死亡的能力者的屍體往感染源那一丟,等時間到了派人去取出來就是了。」


眨眨眼,那唇瓣羞澀的抿起,口中吐露出的卻是讓人感到渾身發涼的話,「只是一般人如果去取出,估計會被瞬間『吞噬』,除了能力者這類『經過鍛鍊』…也就是外殼經過正面能量的洗刷,體內經過負面能量的磨鍊的『盒子』,才有可能稍微安全的待在裡面而不被破壞…如果是差一點的,大概就像是碰上硫酸那樣。」攤手,「瞬間消失在世界上吧?」


「…………」宮澤佐江撐大了眼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前輩──她『體會』過那種感覺,且還是有柏木由紀『保護』的情況下。


那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吞噬』,且消失的恐懼──怎麼也忘不了。

 


「而在我的認知裡面,能夠安全的從裡面取出『盒子』,切斷與感染源之間的聯繫、且讓乘附在『盒子』上的部份消散的人…一隻手也數的出來。」折井步感慨的瞇起眼,輕嘆,「其中的兩位妳們應該都很熟悉…一位是B院的前前隊長,浦野一美,而另一位…就是她的能力者,柏木由紀。」

不知是為什麼,佐伯美香想起了那人的背影,果斷、堅決…以及,一去不返。


折井用筆點了點那左方的人偶,遺憾的嘆,「浦野的成功性甚至比由紀小,要不是製作困難,可能實驗室早就大量生產了。」她的搖頭與殘語讓在場的存在們皆是心底發寒──柏木由紀雖是『以那樣的方式』誕生的,可卻沒有人願去提。


因為,那人在她們的心底的重要性,可謂是…

 


佐江面色極其難看,她帶著不憤、卻又苦苦忍下的,只是、怨氣依舊在,那除了對那人的心疼、對上方的恨、對眼前此人的不甘外,還有對自己本身無力的…惱怒。


「…盒子代表著需要長年用正負能量去洗刷著身體,將其達到能承受感染源的精鍊狀態…相反的,飼料就是…不足了?」麻友小臉皺起,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心情曝露在外邊,卻偏偏無法將其全都收在心底,眼角撇向那依然淡定的玲奈,那股醋意就是散了出來。


雖然還沒打翻就是了。


「沒錯。」終於有人願意把話題轉回來了,折井很高興的將右方的人形外邊畫上稀疏的圓圈,而體內則是少許的圓與占多數卻沒完全佈滿的叉叉,「這邊就有兩種了…第一種就是很難在身體狀態達到標準的能力者,上面的人為了怕能力者在他們無法控管的情況下死亡,所以在認為該能力者的價值到達盡頭後,讓她們出現各式各樣的『意外』,並把含有養分的屍體送給異化獸。」


野呂搖頭,「有華並不…」「我還沒說完呢。」折井賞了個白眼過去,手指在空中比了個二,「第二種,就是黑石早在能力者死亡前消亡。」

「!」


黑石們都僵硬了。

因為的確的,除了有華以外,還有些能力者是在黑石消亡後出現『意外』,「…為什麼?」嘶啞的聲音,從佐江那傳來,可卻是美香回話,「因為黑石的作用在於『紀錄』,沒有了紀錄著能力者『生平』的黑石…就沒有作用了,對嗎?」「正確。」一個響指在眾人的心底留下回音,這時她們才了解一顆黑石的形成有多麼的…困難?


也許是沒有接觸過黑暗,所以當人們聽見那些事跡時,即使表面上肯定了、心底是否有順利的聽取還是個問題──聽近耳裡是一回事,有無能將四周所發生的一切都納入思考範圍、且與先前的疑惑連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宮澤佐江等人便是如此,早在這之前、即使是由前田敦子來解說,也只是認為政府的做法很過分,但因為自己的利益並沒有受損,所以就算之後敦子再三的強調,也沒能讓她們起到共鳴──因為,現在的能力者、除前田敦子外,沒有一個是與政府有所牽扯的。

只有當一部份攸關於自己的真相被公佈出來,且感到危機時,人們才會為了守護自己而開始做出反應──先知先覺的存在,太少。


在了解無論是否參予,身體及格的人將會成為『盒子』,不及格的將會變成『飼料』,無論是誰都跑不掉後──能力者們才會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不行。


才加想起先前對前田的質疑,就是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憋死,會動腦的都昏迷去了,剩下來的都是不動腦或腦子不好的,妳腦袋差就算了,還質疑眼光清晰且看的遠的人的作法,明知道對方的解釋聽不懂還要據理力爭──怎麼沒有洞給她鑽呢?


看見前田用一種『我憐憫妳』的目光往她的方向望過來,秋元才加只感覺臉上熱度不減反增,她口開開的早就忘了闔上。

 


見把能力者心底的疑惑給呼悠的一乾二淨,折井步拍拍手,她將紙隨意的拋到桌上,手上施力一抹、那畫有圖案的部份就被粉碎的徹底,陽加挑眉、她與身旁的彩佳互看了一眼,眼底的驚訝並不小於得知折井步能看見黑石的那刻。


要知道、沒有黑石,等同於缺少了更有力控制能量的中和器,雖然折井步既當過能力者又當過黑石,可並不代表著她的身體能在短時間內追上現在的能力者──而且,她也沒說、到底是怎麼…去『取替』的。


在場的黑石與能力者,基本上除了新生的兩個笨蛋與老生的一個大笨蛋外加野生動物一枚外,幾乎都多少察覺到折井並沒有要說出關於『記憶轉移』的事情。


看向前田,有了折井的幫忙解說,她可說是看戲看的正高興,本是蒼白的臉色在休息過後總算是好些…反而是在這短時間內被氣笑又使用能力的折井步臉色有些灰暗。


見前田沒有要接手開講的打算,還對她擺出了個激賞的笑容,折井想起辦公桌上還有一大堆前者丟過來的文件沒處理,翻了個白眼過去,「再說說晚上的事吧。時間也沒剩多少,把該提醒的事說一說,我就要回去了…還有事要處理,可沒閒工夫當老師掃盲。」


無奈的擺擺手,她比了比那被自己摧殘了的白紙,說道:「先前有說過向田的事吧?那傢伙就是個狐狸,愛裝老實,可是基本該出手的蠢事卻也不會因為怕惹麻煩而少做…應該說,就因為是老狐狸,所以該裝蠢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馬虎。」


「是指早上的…?」「還有晚點準備要面臨的突襲。」打了個呵欠,以前和那群狐狸們聊天頂多就是要排開一堆隱藏在話語中的小陷阱,可折井現在感覺自己寧可去和浦野她們鬥法鬥個三天三夜,也不願多待下去,那個、智商低下也會感染的不?

要不是看在敦子的身體狀況,折井真想把筆往那人臉上一甩,把辦公桌上的文件連同桌子一把火燒了…反正桌子也是前田的,「不外乎就是派出些失敗品來搗亂,順便藉著混亂探一下學院的底,很簡單,學生會成員只要專心對付那些精神異常者就好了,而學院生…前幾名的幾位聯手配上制式裝備,多少可以幫忙分擔一兩位,而且沒見過血…是不會長大的。」


折井步勾起笑容,那是嘲笑,「如果有心理障礙,就把那些東西當作人型異化獸殺了就是…反正,那種東西也沒有資格被稱做人類了。」她見眾人因自己突然的轉變而錯愕,好笑的出口,「當然,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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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