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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繩索」「嗯?」聽見對面傳來細小的聲音,折井抬頭、看見的是渡邊麻友蒼著臉,面上滿是詭異,「…和,折井前輩的能力…有關嗎?

抽氣,佐江瞪大了眼,的確、她們這些黑石都很熟悉折井步的能力,那是與大堀惠的『抽空』相反的『凝聚』,「…不然,妳們以為…那些人體實驗的研究價值,是在哪裡?


想起最初、經由高橋南所說的,研究所中有著歷代能力者的屍身──『她』早年在無菌室中抽取的『樣本』,記憶的轉移,永生──身體,冷了下來。


因為過度的黑暗,腹部疼痛,噁心的…讓人想吐。

 


看著在場人士的臉色變化,以及秋元才加的怒意──不知為何、前田敦子感覺身體竟是好了些。

是因為,轉移了嗎?


注意力


胸口上的傷痛緩和下來,敦子腦袋還是有些暈眩,可卻還是忍了下來。因為注射而感覺到的冰涼進入體內,順著血管流向是起點也是終點的心臟──明明是在跳動、那上方的力道卻讓敦子忍不住想,是否只要稍微攻擊一下、便會停止,「我可沒有敦子那般得到『上層的重視』…所以可以無償供應喔?秘密。」笑語就在耳邊,敦子抬眼望去,折井早就沒有私底下的那般溫柔,而是恢復成幾十年前的、精英能力者的樣子。


雖也知道對方早有準備…將那些維持生命的藥劑給保存下來,可斷了上方供應的折井,在決定站在她這方的那刻起,成功、就是生存,失敗、便是毀滅──那偷偷藏起的分量、不可能支撐太久,還是──

 


──前田想起米澤瑠美那名女子。

還是,已經…不想活了呢?


沒有感覺到敦子的不適,折井偏過頭去看向松井玲奈,因她的視線而跟著一起過去的、還有除敦子以外的一干人等,「………」察覺到珠理奈的尷尬、玲奈稍稍的往旁邊移了些,得到折井眸中帶有興致的光一閃而過,玲奈皺眉,抿起唇,「妳也該知道,我了解的不多。」「至少某部份比由紀清楚多了。」「!」


折井的話讓渡邊麻友縮了縮瞳孔,她訝異的看著玲奈,不明白到底是哪部份──「大道理我不懂,更沒有什麼人道主義」折井撇向秋元才加,聽了個起頭,陽加皺眉、她知道眼前的這位大前輩準備拿方才有著反對意識的才加開刷了。


「因為,在我的那個年代…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折井步笑的很溫馨,那弧度…沒有一絲溫度,「從小時候起,就知道晚上比白天更恐怖,因為異化獸會趁著天黑時竄上城牆、從城內找些可口的美食入腹…嗯,我們就像是自己將自己套入牢籠中自行豢養的被獵食者,在城內、大概也只有學院…是最安全的。」


看見能力者們那淡淡的驕傲,折井冷笑,「那是因為學院的地理位置偏後方,且擋在政府駐紮所的前面,先不說異化獸如果要進食、特意繞過住宅區來到後方的學院很浪費時間與精神,單是學院破了後、政府人員很有可能遇上危機…就足以讓所有將官與軍人將首要的守護目標放在學院上。」


看見那口開開的可塞入一個鴨蛋的錯愕表情,那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她人的鬱悶上的滿足取悅了折井,「人民無論性別還是年齡、都要上場廝殺,早上休息與鍛鍊、晚上殺敵防衛,男性的工作除了攻擊之外,還有充當種馬」看見矢神久美與松井珠理奈不解的神情,她聳肩,「就是努力的讓女性懷孕──被吃一個孩子就生兩個,死了兩個就生兩雙,女性在裡面的作用除了照顧孩子、懷孕、煮飯之外,如有必要、也必須充當肉盾替主攻擊手的男性減少傷勢,或是讓飢餓過頭的異化獸飽食。」


只要想像出那個畫面,渾身寒毛就是直直豎起,了解了為什麼會沒有人道主義的陽加與麻友等人沉默,在那個年代、能存活,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事──那些尊嚴什麼的,只會讓人更快速的邁向死亡。


「不過雖然女性上門給異化獸添堵,也不是萬能的,而作為主力攻擊手的男性數量更是逐漸下降…誰也沒能讓孩童一夕間成長,不是嗎?」折井步不在乎的擺擺手,「所以一位男性基本上都有數位女性作為陪伴…當然、女性要陪伴的男性也不可能是一位,有空的女性與有空的男性,只要有時間都可以在一起…而被檢查出懷孕,就可以擁有短時間的休息時光…被帶到後面去替城市增產報國。


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在我那個年代…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父親嘛…誰都有可能。

只有在如受辱般的接受幾名…亦或是幾十名的男性『滋潤』後懷孕,才可以得到『安養』的時間,而除此之外,不是作為填飽異化獸肚子的美食,就是充當男性的盾牌。


「如檢測到有資格作為能力者的話,就會被送去『集訓』。」聽見集訓兩字,松井玲奈拳頭收了收,惹來珠理奈好奇的目光。


「軍事訓練、佈陣、陷阱、正確的迴避、對練、定期的廝殺、優勝劣汰…當然,還有固定的洗腦時間。」折井步指了指腦袋,「教導我們政府的決策是重要的,政府的優秀、政府的不可或缺、在政府的領導下會更好…之類的,上層需要的是我們的忠誠度…而最優秀的幾位,才可以獲得…黑石。」

只有談論到黑石,折井步的語氣、以及眼神,才會柔和起來…「黑石…帶給我們力量,也給我們活下去的希望…當能量初次匯聚在手上、輕鬆的解決掉一隻將級異化獸時,那種喜悅是怎樣也不可能取代的。」


折井步看向秋元才加,輕笑,「像妳們這般能力…在我們當年甚至是沒有資格拿到黑石,那年代優異的存在太多,要生存下去、就必須狠下心來把身邊的所有人給踢下去,只有踩踏著競爭者的屍體,才可以獲得希望…妳們的心,還太軟弱。」看著秋元才加、折井搖頭,「那年頭、根本就沒有分誰是知情者,誰不是…因為只要能存活,即使是被最親暱的好友背叛,都是有可能的。


說到此,久美疑惑的偷瞧著板野友美的位置,因為她感覺到自家黑石的暴躁。


「所以在妳們看來,我們」她戲謔的笑著,「全都是政府的走狗。」

「會因為異化獸的攻擊到來而隨手將幫忙出手的人民推上前去抵擋,會因為不想死亡而特意搶在別人前頭開口指定異化獸最少的地方,會因為要更長久的存活而攀附權勢,甚至如果可以、用美色,或是任何一切的一切──只要可以活下去,沒有什麼不能付出的。更何況…是那些尊嚴,還有可笑的情誼。


她輕笑著,「沒經歷過根本就不明白吧?互相不信任、彼此懷疑,深怕自己會成為上層眼中的犧牲品──那種隨時隨地都需要防備,不光是異化獸…甚至是連身邊的『人類』也不可信的年代。


瞧見才加臉色異常難看,那心底的怨氣消散了些…「即使是在麻衣的年代,也還是任意妄為…只有在由紀出現時才收歛的政府,為什麼…不毀滅呢?」她輕聲的詢問著,「惡劣的、過分的,甚至是用那些『忠誠』的人民去做實驗…在危急關頭根本對底下人不管不顧的,嘴臉難看的存在。不服從就是死亡,順從則是苟延殘喘的生存…為什麼,不毀滅呢?」

 


「是因為…妳那可憐又可笑的自尊嗎?秋元。」

 


被點名的才加面色蒼白,如失血過渡般甚至是基本的站立都有些困難,可即使是瞧見自家能力者被『欺負』,也難得沒有上前幫助的佐江,想起了當年。


當年,一個個因為『意外』而死亡的夥伴。



沒有力量、而僅能看見戰友在眼前血灑大地,就連伸出手去攙扶都來不及的──無力。


無力。



如真同折井步這樣說,那麼、當年殘酷的經歷是她們這些黑石也遠遠不及的,「松井前輩的黑石…古川前輩,是政府的人嗎?」「對。」得到渡邊的詢問,折井直接點頭,完全沒考慮到玲奈的想法。


在這裡的政府的人,代表著的是替政府工作…亦或是從一開始就是政府方、而非從底下收入『集訓』中的孩子。


折井似乎並沒有意外渡邊麻友會聯想到此,不過她也好興致的替後者解惑,「愛李可是個隊長呢。當時的軍階比我高,所以接觸到的知訊也就比我多了。」說著,回過頭、從後方小台子上取了個水杯,冰涼入口。

感覺到喉嚨內的乾澀好些後,折井才繼續的回過身擺出『來吧我等妳繼續問』的表情,裝模作樣的讓敦子在一旁翻白眼,不過敦子也明白、對方並沒有亂說就是了。


渡邊麻友汗顏的看著那不知道到底是在搞笑還是認真的折井前輩滿臉嚴肅眼中卻帶著期待的看著自己,小屁股不安的往後蹭了蹭,「能請問…飼料…和盒子,決定性的差別…在哪裡嗎?」


「…………」佐江輕輕一震,不說不代表遺忘,她不可能會忘記不久前大型演練時,在外邊碰到的那隻王級異化虎…熟悉的身法、能力,還有少許的智慧──不光是她、就連佐伯美香也是重新將嚴肅給掛回面上,如此的她、又怎可能在稍微知情過後還不明白──當年那些B院的夥伴們的,『意外』的真相。


「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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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