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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谷明香…?」片山陽加皺皺眉、她印象中並沒有這位人物,而這情況代表著是並不出彩或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戰績──「妳的意思是前田這次的成功與否就放在這人身上?」「不一定…也許只是去監視。」佐伯否認了自家能力者的推測,她面色難看的望著桌面上的那疊文件,要知道即使出任務的所屬院別並非B院,大部分的資料幾乎也都會先交由她或由紀來閱覽──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裡面的詭異之處,「資源…太少了。」


「資源?」

久美等人的不解與老生們的疑惑,讓渡邊麻友抿抿唇,「佐伯前輩的意思是,這次出任務的人數與所需的軍備並不成正比,這種資源配置簡直是…「是用大量的鮮血與生命去換取少數人的生存,在當年如非被大量的異化獸包圍且傷者過多,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命令上的…分配。」

篠田麻里子拉開一張椅子、就在片山陽加身邊坐下,她的面上還有著不滿與怨恨,那是能力者們不曾見過的,麻里子甚至是似不願與板野交談的,將身子側了過去。


「簡直就像是已經了解是會犧牲大半數的人手,所以再怎麼準備也無用的…嗯,這與由紀當年用大量傷患去分散異化獸群的調配差不多了。」野呂也接了過來,她瞥了一眼就明白到底那些人想要做什麼,無非不是想用大量的人肉去釣異化獸上鉤,準備去衝後城嗎?
「想人為製造出大戰亂嗎…?」將人民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還重的秋元才加已經面色鐵青,如果說先前前田敦子的作法讓她無法接受,如今的手段可說是足以讓她出手強力抵制了──如此將人類的性命充作遊戲的玩弄,難道為了那所謂的『成功』,前田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嗎?


宮澤佐江聽見了自家能力者的發話,她面色複雜的看向渡邊麻友──無知導致的思考內容出現斷層,每個人獲取的情報量並不同、在某些無法用言語去訴說的內容當中,代表著對一件事物的不同看法…宮澤佐江什麼都幫不上忙。


她現在還只是那位僅僅只能用能力去守護著能力者們的黑石,就連佐伯、篠田都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尚停留在原地的佐江內心僅有不甘。


感受到了黑石的心情的,秋元才加面色稍微緩了下來,她眉間皺摺不曾鬆開,唇瓣也是緊緊的抿了起來──那種只能看著夥伴們出城,而自己獨守在原地的感受,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因為,秋元才加在將黑石宮澤留守於學院,獨自去後城時,那所見所聞…「前田敦子如今是已經打算獨斷獨行了嗎。」她從來沒有一次,如此後悔。


後悔沒在前田敦子出手前先下手為強──也許,也許,這一切就不會降臨在她們身上。


雙拳緊握,秋元才加明知道不可能,自己也了解她自身是不可能挽回一切,那頂多僅是被利用後的不甘,和面對著龐大壓力之下、無處宣洩情緒而將其強迫轉移的一種逃避心理,只是只要面對前田敦子那不顧她人的態度與想法,秋元才加即是恨不得──「折井步…來這裡的用意只是單純丟下幾句話嗎?」聽見佐伯美香的沉吟聲,所有人都抬起頭來,往那處看了過去。


僅僅只是來到此處、激怒一下篠田麻里子,然後透露出幾句秘密後又隨意的丟下這疊重要文件離去──無論怎麼看都很不合理。


「好混亂…」矢神久美低吟了一聲,她的腦容量終於承受不注的,無力地趴在桌上,「繞來繞去的…頭都暈了。」


在場無論是誰都不干於被上方那些人玩弄,更別說是在知道一些真實後、對於能力者與黑石的『使用方法』,和早期的黑暗年代──即使是間隔了如此久遠,卻也還是能感受到,頂頭上方正有雙大手壟罩著上空,讓人難以乎息。
「為什麼都要繞來繞去…煩死了!」板野友美顯然沒其他人那麼好的耐心,她憤憤的一甩手、直接將角落的備用座椅給粉碎,「柏木由紀也是!前田敦子也是…當年的大島麻衣也是!她們到底想怎樣!」「板野!」「篠田,把那些情情愛愛給我收回去!」對於篠田麻里子的怒斥,板野友美差點沒炸毛,她氣呼呼的大口喘息,胸處起伏甚大,像是拼命的壓抑著體內暴走的能量。


「想要我們理解,卻又不說清楚…難道那些自認為聰明的人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宮澤佐江早就在板野能量暴走前就已經擺出架式,她一臉警戒的盯著板野,「夠了板野,這裡並不是只有妳感到煩躁!」


「…………」板野友美咬咬牙,她似是將本想出口的言論給吞了回去,只是雙目已經通紅,「渡邊,讓柏木出來。」「板野!妳瘋了!」

這下不光是宮澤,就連佐伯、野呂都繃起了身子,而篠田麻里子則是沉著臉色──「當年守著秘密的是她…佐伯,柏木所知情的內容,應該是比大島還要多…對吧?難道都已經到這關頭了,那傢伙還要繼續隱瞞?這不是要讓我們全滅嗎!柏木由紀當年的作法我不會說些什麼,但是現在明顯沒有她的出面,前田敦子會把我們全都殺了!」「………」


佐伯美香無法否認,畢竟她多少已經從一些關鍵詞中找到些線索──『柏木由紀』這存在並不簡單。


只是想到那夜,為了挽救松井玲奈時、由紀決然的面龐與…如粒子化般慢慢崩毀的四肢,在那刻、佐伯美香甚至是要認為,柏木由紀會在當下『消亡』。
「…板野,妳想害死她嗎。」「…哈?」見板野不耐的回過頭來,佐伯美香感覺身體不適、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即使她已經成為黑石,「雖然我不明白由紀什麼時候擁有了那種能力──可如今由紀根本就還沒有恢復,強行的打斷她的休息…板野,妳想害死她嗎?」


說到底,柏木由紀是怎樣的人都不重要。


「當年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為什麼不說出口?妳就完全沒有想過嗎?」佐伯美香皺起眉頭、她死死的注視著板野友美,「正因為我們身邊有著那些『黑石』的存在,當知情的那刻…就是死亡。」想起那位她永遠無法等到的女性,心底即是一酸,「妳現在應該感謝的是當年她們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讓我們有過一段足以稱之為幸福的生活。」


瞥向篠田麻里子,佐伯美香呼出口氣,右手揉了揉太陽穴的部位,「板野,不管妳對由紀是有怎樣的想法…現在全都給我打住。」她警告似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才停駐於渡邊麻友的身上,「前田敦子只要『柏木由紀』,板野…如果由紀出了什麼差錯。」


垂下眼簾,那是誰也聽不見的嘆息──「除了我們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百外,我們,將會徹底成為『罪人』。」

 


「………為了她,縱使是成為『罪人』,又如何。」那是聲輕喃。


板野友美卸下了肩膀的力,她閉上眼睛,因為『折井步』這人的出現,讓她這段期間完全無法平靜下來──相信篠田麻里子也是如此。


板野友美的這句話,將現場的所有雜音都消了去。
查看過當年檔案的人都明白,板野友美同當年她的黑石河西智美的關係極為『要好』──而在這之上,見證過松井玲奈的瘋狂、多少了解軍隊與學院內隱藏在底下的風氣,能力者們又如何不曾聯想到另一方面。


矢神久美還保持著趴著的姿勢將臉埋在雙臂中,沒有人能看見她的表情。


「…換個話題吧。」野呂佳代終究是無法接口,因為河西智美是以前K院的能力者,她並不能做出任何評論的行為,「步姊…為什麼要讓篠田去問小嶋?」如果是關於戶島花的事情…照理說她與小嶋陽菜並不『同屆』,詢問小嶋陽菜又能得知什麼?


將目光看往篠田,卻發現她人已經離去──「……篠田她…」
就像是逃避般,篠田麻里子直接回到奧真奈美的體內。


「………」感覺到手臂灼痛,小奧皺皺眉後、把袖子捲起,契印的那處已經溢出點點鮮紅,「…真是…」她輕哼了聲,瞥了眼尚躺在病床上的大島優子等人,逕自從牆角櫃中取出醫療用品、上藥,「怎麼就像個孩子…」


與外貌不合的成熟即在臉龐,奧真奈美她清醒後並沒有去參加會議,因為她了解自己根本不可能『參予』。


接過本該是在這照顧眾人的女學生的任務後,就是靠在沙發椅上休養,沒想就過沒幾分,她那氣沖沖的出去的黑石、就這麼灰溜溜的回來了──「不過,外面的情況…還真殘酷啊。」想起清醒時所瞧見的第一眼,那映入眼中的…


「沒有能力者的帶隊就是傷亡慘重…那麼當年又是怎麼以少量的能力者去抵擋更多的外敵的呢?」看著床上躺著的一位兩位的能力者,前段時間的夜襲夜戰,都讓能力者們受到大小不一的傷,早就為此向上層提出『休假』的能力者們,以及失去了能力者的支援、僅僅只有學院生和軍人的外出任務──「那孩子,根本就沒有生存意志了啊…」明明對方明顯看起來比自己大。


瞥向那女學生留下來的書籍,奧真奈美拿起來翻了翻,那是一年級必備的生存手冊──在頁底處,被畫上了兩個短髮的小人偶。


笑瞇瞇的,手牽著手,看起來…很討喜。
「…戰爭,很殘酷呢。」奧真奈美對著這兩小人偶輕聲道著,她忘不了那失去了一臂,與面上眼罩下延伸出來的、皮肉被撕去的痕跡──「明明是那麼文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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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