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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營業?」

仍舊是背著那粉色的大包包,更沉的重量都有受過、這單單僅有的畫筆與紙張根本不算什麼──站在咖啡廳門前,鐵門深深的拉上,歇業的字樣高掛在顯眼處,就怕客人不知的、用鮮豔的色彩標記下來,上方並無店家的聯絡電話,就連歇業到何時都沒註明。


右手不自覺的放在外套口袋、可按著那手機,卻又沒理由撥過去。


輕輕的嘆口氣,麻友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家,至少在家中也比去尋找新的作畫地點還要好些,也許暫停營業只是幾天──如果真不行、大不了就是同其他同學那般到學校…「唔…好熱。」今年的天氣有些過份,明明快到秋天、卻完全沒有秋天的氣息,炙熱的太陽將柏油路烘烤,即使是穿著帆布鞋、也能感覺到底下的熱度燙人,麻友沒有撐傘、這讓她更想早些回到家中,陰影處更是她回家的必經之地。


「熱…」口渴。
好不容易見著了自家底下一樓的階梯,卻發現早在自己幾十步的距離處、那熟悉的背影已走了上去──「……、…」不自覺的緩下了腳步。


慢慢的走著,那人看似有些急躁,手上提著兩袋附近超市的採買物,轉眼間便消失在視野裡。


也許是帶著好奇,也許是感到疑惑,麻友皺著眉的走上前、一踏上階梯,便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越往上越清晰的,帶著碘酒的臭味,渡邊麻友很能肯定、在她出門前,根本就沒有聞到──那是從板野友美家中透出來的。


站在鄰居們前也許很失禮,可麻友在察覺出這味道的來源後、即是馬上想到了,那日身受重傷的由紀──不是、因為方才由紀才經過自己面前,才好好的上樓梯。
所以,不是她。


心底的大石一放下,就是想起了昨天高橋南的表情。同自己這般、並非對他人不關心,而是對那人太過在意,導致即使良心提醒自己不得如此反應、也還是很失禮的認為,不是她,太好了…


渡邊麻友掏出家裡的鑰匙打開、隨手將包包置於沙發上後,就是從置物架下方找出空氣清新劑,走到外邊開始噴灑。
先是最嚴重的、板野友美的家門前,再來是往下的階梯,最後在無人注意之時、於底下一樓隨意的晃了圈,才慢慢的蹭回家。


方上樓梯、就聽見猛力的開門聲,麻友一個抬頭、就是與那人對上──「啊、…」

方才嗅到的碘酒味,又是透了出來。


柏木由紀瞧見了渡邊麻友手上的清新劑,身子為之僵硬,她趕緊將手上的物品給藏在背後,可麻友還是看了個一清二楚,「……中午好,柏木桑。」「中、午好…」比較起麻友的招呼,由紀顯得很是不自然,她別開了臉、抿著唇瓣,「渡邊桑…」


麻友雙眸黯了黯,她裝做不在意的與那人錯身而過,逕自轉開了自家的門把,「柏木桑如果要消除味道…出來前記得先換件衣服。」「!」
像是能想像的出後方那人的驚訝,麻友內心稍微好過了些,她快步的走入房中,將門關上──「………」柏木由紀咬著唇瓣,她垂著腦袋、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看了看手中的空氣清新劑,沒什麼誠意的在空中噴灑了幾下後、才乖乖的回歸,「…渡邊麻友看見了?」敦子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換藥,手臂上的傷痕看起來很是嚴重、就像是被鋼筋刮過那般,一整塊的皮肉幾乎全被挑了起來。
「…嗯。」
乖乖的點頭,望了眼僅開了一小個縫隙的窗,她蹲下身將方買的、盆栽模樣的除臭劑給放在窗口,而後把購買的食材一一的放入冰箱中,「她會回來…應該是看見咖啡廳暫停營業的消息了吧?」敦子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不怕被懷疑了嗎?由紀。」


「…敦子不是說過,她早就猜出來了嗎?」「所以我只是問妳,會害怕嗎?」

偏低啞著的嗓聲中,總是帶著讓人沉迷於其中的魔力,糯糯的鼻音參雜,讓之中帶點了懶洋洋的氣息,「害怕對方不接受…害怕對方抗拒、害怕對方懷疑,或是…厭惡。」


那是撕開包裝的音,「這些對不確定的恐懼與逃避…只會讓妳惡化的更嚴重,由紀。」敦子就像是毫不在意的,說著,「妳該知道…優子不可能會看妳墮落下去。」
『對她而言,妳的命比渡邊麻友重要多了。』──「敦子。」收到那孩子的警告,敦子輕輕的笑了出聲,她靠上後方的椅背,攤在太陽照射之處,暖陽陽的、彷彿能讓體內的血液更加順暢的,流動起來。


…南。


已經是,離開那人的、第七個夏天。
『甦醒』時早過了夏日,殘留在身邊的並非污水、而是帶點灰濁的白雪,那是比原本還要高些的視野,不需要踏上高梯、便可以遠望的──南…


絕望、孤寂,就像是世界將牠給拋去,沒有人在乎、沒有人願意──連尋找的啟示都無的,就像是多牠不多、少牠不少,照常的生活、照樣的動作,一樣的傻氣、一樣的笑容…南。


『…我該,說些什麼…?』自嘲的苦笑在嘴邊,她靜靜的待在能瞧見這人的位置,默默的、默默的,就像是希望對方發現、卻又不願相認,默默的、默默的,那是觸手可及的距離。


南…
伴隨著這簡單音調出口的,總是嘆息。
與那騰升的白色霧氣。


模糊了眼前的景,模糊了、當初眷戀的心──『…不想成為妳的負擔。』奢望她發現、奢望她想起,可理智上又是卻說服著自己…對方也許只是因為那貢獻給所有人的、溫暖的心──不可以拖累對方,不行。


反覆的矛盾,終究還是…扭曲。


『…妳終有一天,會步上我的後塵的…由紀。』那是氣音。
身子疼痛的讓人難以忍受,只是隨著時間的反覆折磨、早就成了生活的一部份,反倒是、如果缺少了這痛處,前田敦子會認為…自己根本不算『活著』。


注視著在廚房中手忙腳亂的影,敦子輕輕的笑著,讓瞳中的光芒黯去,低頭望著手臂上的傷勢,搖搖腦袋、又是緩緩起身的晃向主臥室──『…優子。』第一個發現了牠的,是優子。
當年才方『轉化』成人不久,便已經將千葉、埼玉縣給佔領了的,犬靈。


那縱使沒有墮落、卻仍舊強大的存在,如今、卻是如死亡般沉睡著,「一個兩個…都是笨蛋呢。」槍傷、割傷、挫傷,要不是由紀無聊的轉著電視節目、要不是當時她算清醒…要不是聽見了午間新聞中、那小嶋陽菜被綁架的消息,想必再晚上幾刻、就能在電視上瞧見,一隻柯基犬身中數槍斃命的消息。


「…狗,怎麼能那麼蠢呢…」輕聲低喃著的,感覺到身體的疲憊湧上,敦子蹭坐在看的見外邊的窗檯上,縮起雙腿的窩著,「好…睏…」將額頭靠上膝蓋,放下眼簾。

 


…南。
妳…在忙嗎?
南…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陪妳玩…』


………
…這樣…啊。



週遭沒有著她的氣息,沒有著她的溫度,是知道的、那人並不能飼養自己…『前田…妳,要和我一起住嗎?』明明可以驅逐自己,可又心軟了的,『妳不想…離開她,對吧?』『………我的事情,不需要妳管…大島。』


不想看見那人的笑容,不想看見那人的開心,可是、也不想看見那人的難過──尤其是因為自己。

 


『這是陽加、片山陽加…』接受了自己的大島,有一天、將一位新人帶了進來,『陽加…敦子,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小小的租屋,也不知是用什麼手段,幾位同病相憐的妖怪,就在偏鬧區的公寓,居住了下來。
『…一起活下去吧?』


看著那向自己伸來的手,她那時、只是輕輕的用手拍去,『…我什麼時候說過想死了?』抬頭看見的,是對方帶著訝異…以及安心的神情。
『…說的也是,抱歉。』
又回到傻愣傻愣的模樣,大島優子似乎總是帶著笑容。


「…………」感覺到口袋的異樣、敦子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瞥了一眼床上的笨狗,再望向牆上的掛鐘,右手慢慢的掏出手機,她才藉著頻幕發現肩上披了條毯子──「…東區,沒找到。」是陽加的簡訊,陽加和友美已經前往去尋找,由兩隻犬靈負責地盤式搜索,再讓那隻貓妖來看守小嶋財團的宅邸,目前手邊能出手的人物只有少數幾位,這讓敦子感到有些煩躁。


只是、那些過往的夥伴死的死、亡的亡,要不就是放棄了的選擇遠去,敦子沒能耐…也不想讓過多人參予。


「友美先趕去鄰近的海域勘查,在市區容易被發現的話…不外乎就是些工廠或倉庫了吧?」邊思考著,手上也沒有停止的回覆著訊息,敦子沒能有那般的活力去行動,頂天也只能在找尋到人之後前往幫忙。
呼出口氣,她下了窗檯、慢慢的晃向客廳──「…由紀,這是什麼?」「呃…泡麵。」…不是讓妳買菜了嗎?


帶著疑惑的在空氣中嗅了嗅,發現有燒焦的味道,敦子眨眨眼、又望向那餐桌上的兩碗泡麵,「…先墊肚子也好。」果斷的將其當成了零食,敦子蹭在桌前享用著豚骨泡麵,又繼續著思考該怎麼找到那傳說中的小嶋…「晚點我教妳怎麼換藥…反正現在來看也死不了,這幾天換妳照顧優子…我去接替那隻貓妖的任務,讓她去幫忙搜尋比較快。」「!」聞此、由紀擔憂的抬頭,「可是敦子妳的身體…「總比讓那笨狗醒來後還看不到人的亂跑要好些。」


敦子草草的解決後,就是逕自把碗筷拿去廚房清洗,看了眼還沒整理好的殘骸與各式各樣的『屍體』,敦子挺有自知之明的順手把也許放置play晚餐時還會再相見的垃圾給掃入垃圾袋,將鍋底已經焦了的平底鍋給拿去浸泡後,丟了個刷子給後來跟上的由紀,「回來前…我要看見它完好如初的樣子。」給了後者一個令人發毛的笑容後,敦子重新回房替某隻笨狗換好繃帶,就是拿著零錢包出門──「敦子!」「?」


回過頭、即是發現由紀將腦袋從廚房中探出,一臉不怎麼贊同的表情,「…我只是去看看。」

打了個呵欠,她隨意的擺擺手、就是直接出門,「……嗯?」空氣中散著兩種不同香味的清新劑的味道,前田敦子饒有興致的勾起唇,她慢悠悠的走下樓,發現在樓梯間、以及一樓處外邊,都有著其中的一種味道。


不用想也了解由紀不會那麼聰明的,前田敦子攏了攏身上的小夾克、想了下公車站的位置後,就是直接的邁出步伐──除去用來消臭的氣味外、還帶著一點點的,那人的氣息…


「………」深深的呼一口氣,假裝沒發現的上車,假裝不在意的站在柱邊、望著窗外,假裝那人並沒有、靠的如此相近,『東京都…』優子無論如何都不想靠近的,場所。


先是取下了小嶋的出生地、埼玉,再是特意繞了一圈的、奪下了當時據稱有著多數妖靈潛藏的千葉,最後再讓板野、片山一起取過東京都的所有權──全部全部,都是為了同一位女子。


小嶋陽菜。


會讓那不愛漢字的笨蛋、重複了好幾次練習的,四個字。
『敦子…』只要想起昨夜她抵達時、那已無法行動的殘破身軀,『…求妳…』幫我──顫抖著的雙手,就像是害怕會弄壞的,從懷中取出一件貼身用的飾品。
換下的衣物都會在第一時間拿去清洗,更別說是被單、床套,想當然的、優子也不可能會去破壞那些沾有淡淡香水的傢俱,握在她手中的、是一一點也不精緻的,三片貝殼製成的小項鍊。


話都還沒說完,就是放鬆了的直接暈了過去,也不想只要她對她稍微有著不滿、便有可能直接將她拋下,逕自離去──『………』回應著對方的,是那久違了的…力量甦醒。


轉手按下下車鈴,引得車速立即慢了下來,敦子快速的走下公車、想也不想的直接朝著回頭的方向而去,後方惹人煩躁的腳步聲響起、踩踏在柏油路上的音刺耳,更別說是那人身上的氣息…那讓敦子的痛更是難受的加劇。


「…那、個…」「………」眉頭不自覺的蹙起、敦子瞥了眼四周的景色,快速的回身、一把抓過了那人的手臂,「耶!」不理會對方是否站穩,一個猛力的將她拉入拐角,那是方才在車上望見的狹小巷道,大多都是店面的後門。
感覺得出後方的人走的跌跌撞撞,這讓她不禁慢下了腳步,「那…那個…等、…」有些輕喘著的跟在自己後方,疾走著的速度讓她不得不小跑起來,發現正前方有著鐵柵欄阻礙,柵欄的後邊是條河道──捉著她一把推上柵欄,「唔、…!」惹的一聲撞擊。


「…妳到底想要怎麼做?南。」

盡量放柔了的音,敦子的身子快貼上高橋的、她周邊只有這人的氣息──好痛…「有那個閒工夫不去打工…難不成現在跟蹤已經是妳的興趣了嗎?」「敦、敦子…」矮了對方半個頭、高橋只能微仰著腦袋的望著對方,「我只是想要…「養我嗎?」「!」


像是了解這人要說些什麼的,敦子將重量都放在對方身上,曖昧的用鼻尖劃過對方的臉頰,「就像以前那樣把我鎖在房間,給予吃住,然後讓我盡我所能的…」挑逗似的唇瓣貼上發燙的耳廓,輕道:「…取悅妳?」「敦子!」


高橋南兩手握住敦子的雙臂將距離拉開,那張臉蛋上只有鮮紅的色彩,很是燙人,「是知道的呦?南。」敦子並沒有因被拒而生氣,反而是輕抿過唇瓣將其濕潤後,右手緩緩的覆上置於自己左肩的,取過,「人類敗於慾望底下的交易…我很清楚。」然後以不讓對方拒絕的力道,將其放在自己的胸前──…痛…
「只想用三餐與住宿來包養我,太天真了呢…南。」
「我不是…!」置在自己胸前的手緊握成拳、隨著對方的身體而一起顫抖,看著那是羞是惱的面龐,敦子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矇矓…「敦子!我…只是想告訴妳,當年──「妳是無心的。」知道,知道的。


一直都很清楚。
「…妳肯收養我,我已經很幸福了…南。」將額頭靠上對方的、如願,那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敦子鬆開了這人的手,將兩手貼上對方的雙頰,「別讓我恨妳。」身子,痛的…難以呼息。


「!」感覺到面上的冰涼,以及前方地面的一個受力,高橋南趕緊睜開眼睛。
只是無論是前方、左右,甚至是抬頭,都沒有那人的影──「…敦子…!」她用拇指擦過沾濕了的臉頰,上方有著少許的雨。


『別讓我恨妳。』


「我只是…」『別讓我恨妳。』她狠狠的靠向後方的柵欄,用雙手捂住面龐,「………、…」哭泣。

 

 



前田敦子套上了夾克的帽子、將雙手放入口袋,她尋了處公園,隨意的坐在樹下。


好痛。


不讓外界的視線打擾,死命的咬牙忍耐,那深藏在體內的欲望快要摧毀她──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感覺到指甲戳入了掌心,感覺到心中那沸騰的殺意,只想大肆殺戮的欲望在催促著自己…「…………」在有他人接近前站起身、往公園的深處走去,不去理會那請勿踐踏草坪的告示牌,敦子放慢了腳步的來到樹的後方…『啾!』右手一個輕撈,又是放在身後。


體會著掌中慢慢斷去的清脆聲音,感受著黏稠沾手的液體,拇指掃過柔軟的細毛、指甲直接從發出音的部位捅了下去──「…───、…」腦袋暈眩的讓人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敦子將腦袋向後靠去,那是開口,卻怎麼也無法喊出的音。


好痛…身體、好痛…
就像是有著什麼的、要從身體內部鑽出,要將她取替的…難受。



「………」冷瞳瞥向夾克口袋,根本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接通,右手隨意的將掌中的物體拋去,於樹幹上擦拭,「………」看向地上那看不出本體的血肉,望著已露出的指甲,又是呼出口氣…「…是我,只是稍微失控…沒事。」回撥,敦子只是拼命的壓抑著慾望、沒能隱去殺意的,提早一步感受到的陽加直接打了電話過來,「盡可能的別用手機…嗯,只是去觀察一下情形,沒事的。」


敦子抬頭,看見了那滿臉警戒著的貓妖,「…別擔心。」一手掛上電話,敦子默默的放回口袋後、歪了歪腦袋,「吶、…有紙巾嗎?」「、…」茉夏皺著那張可愛臉蛋的瞥了眼地上的殘骸,才緩緩的點頭。


她從友美給予的側背包包中取出面紙拋了過去,又是慢慢的退後,顯然對眼前的這位『前輩』無法放心──「我只是來看看環境…今晚會來交接。」「…交接?」不明白意思的,茉夏眨眨眼、而後又是訝異的撐開,她抿著嘴巴,猶豫了下後還是搖頭,「這裡我可以。」「人手不足,我需要妳去負責搜尋。」「…即使我是貓妖?」
對於那孩子不解的疑惑,敦子有趣的細起眼睛,「總比我去找要好的多,不是嗎?」「………」茉夏思考了下、還是乖乖的點頭,「我知道了。」她面向著敦子慢慢的後退,在退到了自認是安全的距離後,才側過身──「…妳自己小心。」帶點彆扭的拋下這句話,似乎是有些害羞的貓妖這才離去。


這麼怕我…?


好笑的望著掌中的面紙,敦子取出幾張擦拭後,又是走向飲水槽清洗,在確認上方只剩一點點的血腥味後才離開公園。


「媽媽!我要那個!貓咪!」小朋友捉著一位女性的裙子、手指指著敦子的這方向,敦子不為所動的慢慢的走著──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隨著走路而晃動,走至便利商店買了副太陽眼鏡遮去化做貓瞳的雙眸,這才抬頭尋找起方向。


「真刺鼻的…汗臭呢。」
嫌棄著的低喃,前田敦子沿路買了些吃食邊走邊吃,就像是逛街那般慢慢的、晃到了高級住宅區,「嗯…聞到了好吃的味道。」現在時間也只是方過中午,空氣中殘著飯菜的味道,敦子有些哀怨的想起那碗怎麼看怎麼寒酸的泡麵,輕輕的嘆口氣,「該找時間讓優子或陽加去教一下由紀做菜了…」


就連那位貓妖都因為在咖啡廳內間打工的關係、會製作幾樣簡單的糕點餅乾,可柏木由紀卻連打掃都做不好,只要想到家中廚房的慘像,大概能想像的出友美回家後會對由紀做些什麼事情…「肚子餓了…」


想要進食的、進食的,慾望逼迫著敦子面對心底的執念與悔恨,想填滿腹中的空虛,想將痛處帶給身邊的所有人…無論是哪樣、都讓人頭疼,「啊、是藏在這邊啊…」嗅到了因她的到來而緊張起的、貓妖的味道,敦子好奇的抬頭望了望,那是個建築在頂樓的私人小植物園。


「有錢人真享受呢。」哼著歌的走在通往小嶋宅邸的路上,偶爾有幾處有著巡邏的警察,甚至是警犬。就像是觀光客般參觀了警犬怎麼看怎麼蠢的吐舌頭比賽,然後觀摩了下滿身大汗的警官的英姿,接著打量著那些趴在地上『採証』著的大屁股,於幾位人士不滿的目光下、敦子才晃兜兜的往更裡面位置走去,「防備的好鬆,果然是警察。」才過了個幾條街,敦子便快速著竄上了一塔頂,藉著水塔的遮掩掃視著四周,「其他地方…應該也沒辦法看清楚裡面吧?」


相較於警方,小嶋財團宅院內部的設計與警戒才是嚴格的讓人難以置信──「保護過度…呢。」無聊的坐在圍欄處享用著章魚燒,而後又是從身邊的塑膠袋中取出便當慢慢拆開,「姆姆…也難怪,畢竟那是得來不易的獨生女嘛…」無所謂的擺動著雙腿,敦子輕笑。


「這裡…大概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全部燒盡了吧?」太陽染紅了地面,污了心。

 


風吹過兩頰、透的套頭式帽子膨脹起,敦子稍稍的搖了下腦袋、即是順勢的將其弄了下來,「別太無趣呦?…犯人先生們。」甩動著尾巴的、感受著微風吹拂過耳部,久違的絨毛搔弄著內側、卻無法令敦子提起興致去撥開,她將太陽眼鏡取下、直接從塔頂拋出,物體劃過空氣落至地面、僅需幾秒,便是那清脆的悅耳音,「趁著優子還沒醒來前…」


紅唇勾勒出一殘酷的笑意,「我們來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吧?」


誰讓獵物只有逃的越遠,追起來才越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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