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爛尾o 3o (偏頭

 

 

 


「喔喔喔喔喔~~~!ことりちゃん好厲害~~~!」
「手藝真的非常的好呢,ことり。」


明明相隔甚遠、卻能聽見中央廣場上那幾人的高呼聲,位於南方宮廷五樓處的朝北窗口、正好能將整座城市收入眼底,絢瀨繪里站在通往會議廳廊道的靠外側、單手撫上粗糙地冰冷岩牆,「…什麼啊っ」從輕咬下唇地縫隙中、溢出這句低音,明知道再怎麼挺直身姿裝作堅強也沒人能看見,可繪里卻認為一旦卸下肩膀的力、就輸了──純粹只是如孩童般的勝負心。



微風徐徐地吹拂、暖陽打在整片的住宅區上,接近正午、城中主幹道有著頗為可觀的人潮,各家馬車在士兵的控管下緩速慢行、街道的秩序也有條有理,城門口不斷有著外客與商家湧入,照理說、身為騎兵長的繪里應當感到開心與高興才是──「遷移、…嗎?」只是只要一想起城主不久前透露的可能,絢瀨就是怎麼也無法如往常那般的照常生活下去。


音之木坂城所在位置雖好、並非處於靠王國外側的領地,城市基本上僅要維持著正常的運作,並且定期去清理城堡外的野獸就行了。可惜正也因城市位置靠近王國的主城市之一的秋葉源城,所以近年來為了尋求更好的發展、有許多家庭已經搬離了音之木坂,使城內的人口逐年減少。


居民的搬離、商人的駐入,一片片住宅區被改設成倉庫與店面、音之木坂也被逐利的商人們當作一前往其他城堡的轉運點使用,再這樣下去、也許王國那方的貴族們就會認為音之木坂沒有存在的意義,進而將音之木坂城轉為其他用途…例如軍用堡壘。


要是幾年後城市人口依舊外流,無法自行構成一生活圈的音之木坂城民、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轉移到其他的城堡去,畢竟沒有人口、就沒有稅收,沒有利益──「怎麼可以、就因為這種理由…」咬死著的嘴部品嚐到了點點的鐵腥,繪里眉間地皺摺怎麼也無法鬆緩下去。
擺在兩側的雙拳緊握著,繪里放下視線地望著自己這身騎兵制服,早年妄想成為強者時的鍛鍊、另絢瀨以較高的成績取下騎兵院頭名,得了任務、被分配到音之木坂,短短幾年間就成為騎兵長,這樣的資歷就算現在馬上離開、其他城市也會很樂意的接受自己──於音之木坂的在任期快到了,只剩不到一年的時間,之後繪里就能自己選擇是離開還是繼續,「…為什麼不肯讓我行動っ!」


想到途中、繪里低喝了聲,右拳重重地搥打在牆面上。


要是騎兵團能出動、絢瀨繪里就不是每天待在室內處裡她根本就不擅長的文件,只要給她機會、她可以領兵出發,去外邊清除所有對城市抱持著覬覦心的流浪兵或會對旅人進行攻擊的野獸,音之木坂的安全至少能讓住民安心,而也會讓上頭的那些貴族對他們重視、『…我不會允許的,騎兵長。』她準備好的長篇大論、對改善城市現況的方針,被城主簡單的打發了。


因為結果已經出來的差不多、所以希望剩下的時間中,年紀輕輕就成為騎兵長的繪里能慢慢的充實自己,與其徒勞的浪費、城主更想看見的,是潛力驚人的騎兵長能在離開音之木坂後更上一層樓──但這『好意』在繪里的心中、是對她騎士精神的一種汙辱,絢瀨繪里遵循著騎士守則許久、信奉,更是把忠誠妥妥的烙印在靈魂,可如今這城主卻要她放棄大義去追求自我…、


「っ…、」怎麼可能在所屬的城市遇上困難的時候離開?就算那是在她卸任之後的事,繪里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在那之後外界有可能會給予她的評價?
離任後所屬的城市人民就被遷移、而該據點也改為王國的軍團所用,履歷上無論再怎麼謹慎用詞、也會被人質疑絢瀨繪里是不是有著什麼問題──或者,其實是上方刻意?


不願再想這些、繪里大力地搖晃著腦袋,她再次將目光放在廣場上,那處隱隱傳來的呼喝聲、很準確地被靈敏的耳朵給捕捉,要是這熟悉又陌生的音是從騎兵訓練場傳來、也許繪里會感到很欣慰──但不是,「…『μ's』嗎、」由老字號甜點屋『穗村』的孩子發起、連同古世家園田家的獨生女以及城主女兒三人,一齊組成名為『μ's』的勇者小隊。


『勇者』,這可笑的名詞已經許久沒有聽見…縱使是在各個城市間都頗有名氣,但那些稱呼自己為『勇者』的少女、在繪里的眼中,根本就比訓練兵還要弱。
這裡的『勇者』並非童話故事中負責拯救公主、打擊壞人與惡龍的英雄,而是從古文『ゆうしゃ』的漢字直取而來、其實是『勇士』、『有勇氣的人』與『強者』的意思。


換在古籍上的時代、勇者的作用是保護著人民,他們需要比誰人都還要強大、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他們上退外敵下殺野獸,是該區域的精神象徵,也是支柱──可延續之今,『勇者』的效用只剩下精神象徵而已。


只要外貌好看、有性格,就算實力不強、也能成為勇者,到時候只要人一站在那邊、就會有一些貴族進行投資,有了武器與兵力就能出征、打了些小野獸趕退流民就能『凱旋歸來』,有不少城市都有著所屬的勇者小隊,他們吸引了人氣、人潮,帶動城市的商業運轉,而只要人一多、城堡就能徵到許多志願兵,繼續加強與擴充軍備,讓城市更為強大──那三人之中、僅有園田家的繼承人有著武術的底子,其他兩人大概只要外出,就會直接犧牲在森林裡。
絢瀨繪里雖然也能體會那三人想要讓這城市繼續保存下來的心情,可這孩子氣的舉止終歸太過玩鬧,沒有錢財沒有兵力沒有實力,一切都是從零開始的勇者們…繪里實在無法理解這種臨陣磨槍的小打小鬧有什麼用。


在她看來、即使能打的贏成年人,但沒有學習過相關知識的那幾人、根本就無法在城外殘酷的環境中生存,失敗、放棄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但是,並沒有如她想的那樣簡單。


從一開始的三人起,申請『集會資格』失敗被拒後仍舊沒有放棄。隊名的決定,出城後的小勝,以王國貴族獨生女西木野的加入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朝著繪里無法猜測的未來邁進。


有了西木野、『μ's』得以獲得資金的援助,有了本是訓練兵出身的星空加入、『μ's』的基本知識也慢慢的走向正統,更別說以販賣馬匹給城市的馬商獨生女小泉的加入、讓那幾人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外出全程得步行的窘境──『穗村』的人脈給予了基本用品上的方便,城主女兒那手專業者也會不禁讚嘆的防具工藝,古舞與古武世家園田的武器支助…再加上不得不『解散』的前‧勇者小隊隊長、矢澤にこ的造勢,『μ's』已經達到了一絢瀨繪里根本不曾想像過的高度。


她們的成功、越是代表著反駁者繪里的失敗,看著那些女孩能一次次的帶著自信與笑容出城,而自己卻因騎兵長的身分不得不被困在城中──心,簡直糟透了。

 

 


明明宮內還有著許多士兵駐守,可繪里還是感覺到孤單,是因為就算不去查看、也明白的,會議室空無一人。


昔日總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人、在『μ's』啟動時,就已經移步走往那裡…音之木坂唯一的占星師,曾說絢瀨繪里是冉冉升起的新星的那人,已經找到了真正要輔佐的對象了嗎?
胸口處滿是怒火、可喉間又卡著無力,無法宣洩出來。


繪里曾多次想質問那人、為什麼會選擇去幫助她們…這都是占卜得出的結果嗎?


是絢瀨繪里身上的光黯淡、還是被她們的掩蓋而過,使那份翠綠被吸引的移開、那身旁唯一的溫度被奪走──「えりち。」柔柔的嗓音自後方透了過來,繪里聞聲、整個人震了一下,只是她沒有說話,而是皺著眉頭的望了過去。
那是與自己穿著相似、同樣為白底的制服,即使寬大的占星師衣袍套在這人身上、還是能隱約瞧出該者美好的身材,紫色的長髮在暗處下總會錯認成墨色的、搭配上仿如能洞悉一切地翠綠眼睛…「怎麼在這發呆?眉頭、皺起來了吶。」


那人緩緩的扯下遮去光線的連帽,讓那翡翠亮了起來,「…是在等我?」較遠地區的地方口音、有別於音之木坂人民的,出自這人的口、卻除成熟的韻味外並無其他什麼俗氣的形容,占星師緩步來到騎兵長的身前,探手、指尖細細地點在繪里的眉間,「えりち…」


滿腔的怒火、在對上這濕潤的雙眸後又被澆熄,苦悶的痛處積在胸口、使人難受,繪里抿著唇瓣的出手捉下那試圖干擾她思考的,輕握,「ええぇ,我是在等妳呀…希。」

忍不住的,忍不住的,想把自己的痛苦用惡意的手法傳遞過去,「就算在那些孩子的身上看見未來晉級的希望、至少也要幫我把文件處理好吧?畢竟,妳現在還是音之木坂的占星師呢。」為了討好那些『未來的大人物』而壞了手邊要緊的命令,不是太好笑了嗎?至少,要有個輕重緩急嘛──裝作無心的細語,繪里如願地望見了希錯愕的睜大眼睛,那透徹的翠綠眼瞳縮起,被繪里握牢的手腕、也下意識的想抽回去…就這麼想逃離她嗎?

 


因為看見了絢瀨將來的失敗,所以想趕緊把身上那『絢瀨繪里』的標記給劃掉?


是呢,只要『μ's』如東條希所願的成為有名的『勇者』,東條希在此之前視人不清而幫助錯人的污點,也會被一句『總算找到真正扶持的星』給掩蓋過去──即使絢瀨繪里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讓頗被看好的東條希『跟隨』自己。


她從來只把她看作無話不談的親友,從沒去在意這位親友的身分背景…『啊啊…被背叛了呀。』但每次看見希幫助『μ's』時,絢瀨繪里的心中總是會有道聲音這麼的告訴自己。


她已經不再堅定。

 


以前妄想成為『強者』,卻半途而廢的轉為騎兵,到頭來絢瀨繪里連騎士精神都失去,「怎麼不說話了?希…」自己的笑聲聽起來是如此的刺耳,勉強擠出的力量根本無法支撐嘴角的弧度,只因為絢瀨繪里的全部精神都已經集中在左手,緊捉著、不肯放這人離開,「還是,妳正準備來向我請辭?」每一句違心的話、就多在靈魂上劃出一道口子,絢瀨繪里在短短的這幾週中從堅毅不拔至傷痕累累,就連平日走一步都感到疼痛。


希的身體僵硬,根本聽不見她的呼息,那份翠綠僅僅只是帶著溼氣的望著自己,然後、在繪里臉色越發難看之下,慢慢地累積…「…妳是這麼看我的?えり。」就如希了解繪里一般,認識了這麼久、就算不需刻意研究,繪里也能聽出希這句平穩底下的顫音。


東條希彷彿能看透靈魂的翠綠將絢瀨繪里的影收入眼底,換作是在往常、早該移開的,代表著她的認真與怒意──該生氣的,明明是她才對啊。

 


難受與委屈在那句『えり』之後一口氣的湧上鼻頭,酸澀的、使繪里反射性地別開腦袋,她自負、更好強,不服輸。


在這裡示弱,彷彿就會失去些什麼。這時間點落淚只代表著她絢瀨繪里贏不了東條希親自替他們取名的『μ's』,這時間點爭執只代表繪里承認了希已經被那些人給奪了過去──明明希先發現的『星』,是自己。


「…ずるいやんっ」

這聲低息、明明是該由繪里說出,可實質上卻是嘆自希的口,「えりちのあほ…。」似是無可奈何、似是哭笑不得,希並沒有掙脫繪里的、而是將空著的那手,輕輕地貼上後者的面頰。


用拇指擦去自天藍落下的雨,希僅用了點力、便讓繪里重新面向自己,「吶,えりち。」放柔了的,自己怎麼也無法敵過的,嗓音。
被這麼的輕喚著綽號的三音,被映入這般的翠綠眼底,繪里下意識的皺眉、被希用食指撫平,「…做什麼。」還在鬧彆扭的性子藉著不開心地低音透出,完美的抵達對方心底。


隨著她的負氣,希眸中的好笑更甚了些,被騎兵長的孩子氣取悅了的占星師彎著眉眼,細聲道:「我呢…明明是占星師、但其實並不喜歡替人占卜,因為很多事情就算是知道了將來會有困難,可本身力量要是太小的話,還是只能待在一旁、默默的等它到來…所以,大多時候都會認為無法幫上忙的自己很笨拙,沒用。」


「っ…才沒、」
「其實是知道的呢,音之木坂的事、遷移的事,還有…妳的事情。」
希仍帶著溫和的笑容,直望著繪里的這色天藍,「應該已經清楚占星師的生活,也習慣站在遠處、當個真正的守望者,但是…很奇怪吶っ明明早該習慣的,這樣的事情。」她的食指點上繪里的唇瓣,不讓後者開口說下去,「…在學院學習到的那些占星師的守則,在音之木坂的這短短幾年,就全都忘記了吶。因為只有えりち…不想只在遠處看著妳,不想只在背後支撐著妳。」


東條希掙脫開了絢瀨繪里捉著她的、向後退了幾步,將總持著卡組的雙手背在身後,「…只有えりち,不想讓其他人牽著妳的手,帶領妳走向更遠的地方去。」她笑笑的站直身姿,稍微下放的視野、因水氣而模糊的翠,認真起來的面貌搭配上這身白袍、從遠處望去是那般的莊嚴而寧靜,「所以…」
平時是那般捉摸不定的心思,愛開玩笑、喜歡捉弄,可在此刻的那彎上揚卻讓繪里品嚐到了一絲酸澀,「所以、我會努力的…前進。也許無法成為像那孩子那般能給人勇氣與精神的力量──」從他人的身後走出,來到本不該屬於她的位置,「──所以到那時,能牽我的手嗎?」


已是完全垂下的腦袋,不怎麼通順的語句,可卻連同著心臟的雜音一齊透入了繪里的心底。


說著想成為能真正幫助絢瀨的人,說著不想只望著自己,明明不是會站在人前的性格──『…糟糕っ』繪里僵直著身子,臉蛋有些過熱,她忍住想別開臉的衝動、只因為這如今才真真正正瞧清的人兒,就在這裡。


這算什麼?
兩位幼稚的大人在爭搶著彼此心中的位置嗎?


在外成熟穩重,於人面前都保持著神秘感、讓人以為怎麼也不會有真正情緒起伏的,騎兵長的占星師大人──不需要特地去了解、也能得知的,是長年相伴之下培養出來的默契。隨著希的不安與緊張,繪里在品嚐到前者的情緒的同時,也了解…平時鮮少會把想法都說出的希之所以會這麼反常,全是因為這人也嚐到了繪里心中的澀意。


僅僅只是這點、也許只是自己胡亂的猜測,可狂喜與滿足感還是瞬間充斥於胸口,把不久前的鬱悶都給排擠出去。


『希、ずるいなぁ…』不由得在心中嘆了聲、東條方才才出口的幾音,憤怒遠離、委屈遠離,所有負面的感情都在希走到自己面前、在希將手貼上她的面頰那刻,就通通被過熱的溫度給化了去──「現在,不行嗎?」太狡猾了,明明最初表示只想站在自己身後的,是希。


「耶、?」希聽了繪里的話,訝異的抬頭,她那乾淨而美麗的翠綠正隨著心而隱隱顫抖,代表著神秘的紫在此時也失了距離感,單束一髮順著頰邊垂置於前方、將美艷染上,神聖且不可侵犯地白只讓人產生出想刻意再將距離拉近的想法。


而繪里的確也這麼做了。
「因為希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吧?一天到晚都在忙著『μ's』的事情,希只顧著往前跑…到時候要是我已經接受其他人了怎麼辦?」
「うぅ…、」不知是因為繪里的靠近、還是因為繪里的話語,希雙手疊放在小腹前的向後退了一步。


繪里沒有猶豫的跨步向前、一把捉過希的手腕,將後者拉回──「…到時候要是希已經跟其他人跑了,怎麼辦?」是刻意反擊的,在東條希耳邊低語。


半靠在懷中的身子一顫,希僵硬著的、像是連呼吸都要忘記,「希先找到我,所以選上我。」繪里絲毫不介意希的緊張,這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好不容易來到她能感受到溫度的距離,她卸下了全身的力道,將東條給摟入懷裡,「…而希妳走入我的眼中,我也看上了妳。」收緊手臂,「成為不了『強者』也沒關係…那種需要重要的人犧牲自己才能獲得的名頭,就算以後真的成為最耀眼的星星,也沒有意義。」


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份感受,讓繪里忍不住滿足地歎息,「別離開我的視線,別走出我的範圍,只要希能一直在我身邊──我就有力氣繼續走下去。」就算以後星光黯淡了也不打緊。


「…告白みたいやん。」

聞了這話,希深深的呼出口氣,她軟軟的窩在繪里的懷中,將整個重量給放了上去。
悶悶的、糯糯的輕語藉由碰觸的部位蕩出,引起顫鳴。
被熱度掃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讓繪里忍不住笑出聲音,「告白(こくはく)可是有很多種意思呦?」


「…我知道。」

像是害羞的、希用手拍了繪里一下,看她沒鬆手的意思、才慢慢的環上她的腰,讓兩人維持著這零距離。



「…這幾天讓えりち感到寂寞了?」
「嗯。」
「…真老實吶。」
「因為有人不肯老實的關係。」
「…ごめんなぁ。」
「是指哪件?想用一句道歉就結束,可沒那麼簡單就放過妳喔?」
「啊…吶、差不多了吧…?文件不是還有要處理的?」
「…這幾天希不足,エリチカ充電中。」
「…えりちのあほ。」
「それ、二回目だわ。」


 

 




勇者になれなくても…、


君は輝いている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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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