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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奈睜開眼,她發現自己有些虛弱。

就像是結痂的傷口被狠狠的撕開,某處的哪裡、正隱隱作痛。

她被溫暖給包圍,她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玲奈?」方出來,就聽見珠理奈擔憂的向四處張望,透過能量的流動、玲奈『看』見珠理奈手臂上似乎是纏著抑制著能 量的特殊紗布,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玲奈眼中閃過一抹愧疚。她伸出手,替珠理奈將其解開──「玲、玲奈…?」珠理奈滿臉通紅,她感覺到有著冰冷的觸感捉住了 自己的左手腕,緊接著、是那柔軟的碰觸,隨著那讓她捉摸不清的觸感而來的,是冰涼的寒冷。

左手臂上的灼熱被一一抽去,涼爽的能量在契印處來回掃過幾次後、才隨著那柔軟一同離去。

「…謝謝妳,珠理。」

珠理奈脹紅著臉,她抿著嘴、感受著手與她頭髮的接觸,溫柔的力道幾乎要使她沉迷,清冷的聲音中透著絲絲的溫暖,只屬於她。

那聲珠理,這兩音,讓珠理奈開心的瞇起眼睛,「嗯!」她笑著、像個大孩子,笑容裡面有著玲奈等人已經遺失的純粹,就像是易碎的花瓶──玲奈截斷了能量的使 用,她發現雖然本體感覺到有些輕鬆、但那說不出的空虛是怎麼也無法無視的,是因為她本心的不穩,還是因為要破出CinDy的枷鎖、耗費了太多?
「這幾天…麻煩妳了。」

淡淡的音消失在空氣間,珠理奈見玲奈的能量散了開來,向其他處飄去──「啊、…」珠理奈想要喚回,可是不知道用什麼藉口。

好不容易,對話了。


珠理奈失落的坐回床上,她不甘心的帶著氣、將自己埋在棉被堆裡,「珠理奈妳這個笨蛋!」明明在其他人面前就可以隨性的發言行動,為什麼在自己的黑石面前、卻是這麼笨拙…蠢死了!
坐起來狠狠的揍了枕頭幾下後,才負氣的用力揉揉臉,拿著衣服去浴室。




玲奈沒有回到珠理奈體內,從她體內的第一道鎖被解開後,其他的似乎開始出現鬆動──她曾經見過由紀將米澤學姊給…殺了。

坐在屋頂上,她望著那隱藏於黑暗中的森林,就在那裡、A與B交界的地方,米澤學姊就是在那裡被…
她沒有任何生氣或憤怒的情緒,玲奈心底總是隱隱的認為,由紀這麼做…有著她的用意。

如果說由紀的實力達到能夠將一位戰鬥型能力者菁英給殺害,玲奈說什麼也不會信的。

她沒有回到珠理奈體內。

在心底,似乎有著一道聲音、提醒著自己──如果可以、別在能力者體內『休息』,玲奈對這聲音的所有者很熟悉,熟悉、卻想不起…這種感覺讓玲奈想起板野的黑石,那位有著美豔外貌的女子,她的話語類似於傳說中的『言靈』,可以對對方下達指令,『徹底遺忘』。

就算是擦邊球,被下達過指令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將想法轉開,或是換一個方向──CinDy是B院的人,但在那之前、她也是S院的學生──沒有誰會懷疑S院的存在們有著旁人無法得知的能力。

CinDy給玲奈的枷鎖因為第一道的解封而開始鬆動了──當然,也有該能力者已經死亡很久的緣故。

玲奈對於心底的那道聲音的勸說,並沒有感到懷疑,因為就算她現在回到珠理奈體內休養,也來不及實戰演練。
還不如,讓那孩子在能力者的帶領下、慢慢成長,總是待在能力者體內,黑石以前的習慣或是本能、便會於不知不覺中慢慢影響著,能力者畢竟還是要有著自己的本領…只有輕身體會過、自己學會的,才是最上手的,也才是她們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本事。

太過依賴黑石…不好。



「是誰?」

是誰說過這句話?

玲奈甩甩腦袋,體內的能量慢慢的運轉,一點一滴的透入身體中,稀少的、幾乎要讓人以為沒有任何作用的──為什麼由紀不怎麼回麻友那裡?
「這場景…」好像在哪看過。

僅僅只是陪伴在身邊,沒有多作靠近、亦沒有隨意使用能力──「跟CinDy當年一樣…」

由紀此時的作法,跟CinDy當年一模一樣。

CinDy當年也是默默的跟在由紀身邊,玲奈沒有見過她用過能力…啊、除了那次嗎?看見米澤學姊的死亡的那次。

由紀,是在學CinDy嗎?

還是,因為知道CinDy當年這作法用意,所以才去執行?



「B院的人果然很討厭啊。」
玲奈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輕輕的向後倒去、望著那沒有星的夜空,「還是,無法喜歡起來。」

太壓抑了。



前田敦子坐在欄杆上,望著圍牆外邊的世界,住宅區已經陷入寂靜,偶爾的聲音也無法傳遞到這裡,燈火漸漸熄去。
「…來了。」
她沒有回過頭,依舊將視線放在那方。
柏木由紀本與前田敦子毫無關係。
「…嗯。」
由紀在敦子身旁坐下,也跟著對方一同望向那方──在這座城市中,沒有人算過到底生活了多少人民,和早上相反的是、夜晚時,密密麻麻的人群早就散去,沒有人 會繼續睜開眼睛──沒有了充足的休息,就無法保持在最佳狀態,誰也無法肯定哪天、會不會又與30年前那般,大量的異化獸突破城牆湧入,將沒有防備的人們屠 殺殆盡。
「放心,小南已經『休息』了。」敦子口中說著沒人能聽懂的話,「我的大量消耗讓她不得不加緊守著能量,每次都會在裡面待上好一段時間。」
「…嗯。」
本是沒有交集的人。

應該是,沒有交集的人…



敦子站起身,拍拍屁股、看向由紀,「那些人知道妳回來了。他們要我轉告妳,別妄想亂動什麼念頭,他們知道妳不想讓渡邊麻友也跟妳一樣…可以,只是該做的事,別忘了。」
「我知道了。」
「………」敦子皺皺眉,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不了。」由紀拒絕了對方,「我可以自己來…」
「………好自為之吧…」
「妳也是。」



傳遞完口令,敦子就離開了。
臨走前、她向後望了那人一眼…不是沒有見過,她當然的、『見識』過『柏木由紀』,只是,真正的接觸後、才發現這位女子比想像中的,還要…

沒有人會懷疑前田敦子跟上層有任何關係…至少,不是那種關係。畢竟無論是從哪方面來看,前田敦子都只是剛好符合上層的需要,所以被強制捉過去的無辜女性,連基本的能力都被剝奪、甚至是黑石也淪落為同樣的下場,兩個因上層的實驗而如此無能的生存著,又怎會是自願?

前田敦子並不如高橋南所認為的一無所知,相反的、接觸了實驗室的『那些東西』,以及『看』到她的前任…大島麻衣後,前田敦子可說是知道的不能再多了──有著把柄在對方手裡,又怎能不讓對方揉捏?

『封口令』的能力非板野友美所認知的那般…簡單,只要用對了地方,沒有一個能力是無能的,除非沒有能量去驅使…就如高橋南一樣。


前田敦子封死了高橋南的一切。



「敦子。」
「?」正要躍至下方的樓梯時,後方傳來由紀的聲音。
「可以的話…幫個忙。在實戰演練的時候──」

後面的聲音過小,如果不是由紀的談話對象是她,敦子可能根本無法捕捉到剩下被隱在風中的言語。
她挑眉,輕輕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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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