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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道歉…?

渡邊麻友沒有回話,她哭泣的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緊的摟抱住那人赤裸的身軀。


感受著麻友的哭泣,由紀雙眸稍些模糊,就如沾染上了霧氣,沒能除去,「………」腦袋很痛,很痛,很痛。


就像是被狠狠的剖開,從中灌入一些自己不喜的,而在同時、也被摘取出她所不捨的──在與渡邊麻友『初會』前,柏木由紀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可是,卻對『能力者』這詞是如此的親暱與熟悉。


可是,卻對『柏木由紀』這名是如此的親暱與熟悉。


可是,卻對『黑石』這兩音是如此的親暱與熟悉──除了,渡邊麻友。


柏木由紀只感覺到這人並沒有帶著惡意,而那一絲無法捕捉到的情感讓她順勢的接受──因為,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況且,柏木由紀也並不了解,渡邊麻友到底對自己做了些什麼──在她看來,自己一沒死亡、二沒被利用,僅僅只是除去衣物的貼在一起…如果這樣就能夠從對方口中套取資訊,那麼、有何不可…?


側過頭看見那已經睡去的臉,面上有著疲憊,由紀緩緩的起身,她不經意的將視線放在對方置於自己腰間的的左臂上──用手、去碰觸著。

她感覺,這裡、其實應該有些什麼,至少…不該是如此的潔白光滑。


柏木由紀搖搖頭,腦袋中明顯少了很多部份,而眼前這人卻是在第一時間出現於自己面前,這讓她該怎麼去堅定不移的懷疑?


可,渡邊麻友卻是天真的讓由紀懷疑,對方是否真如她所想的那樣、與『柏木由紀』本身有所牽連──她真的是柏木由紀?還是單純的、只是因為沒有記憶,所以簡單的被安上一個姓氏,然後取替那位名叫『柏木由紀』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位柏木由紀又是誰?為什麼會讓她如此的熟悉?


這名字…

 


……由紀起身、慢慢的將那被拋去的衣物穿上,她在扣上最後一顆鈕釦時、稍微遲疑了一下,皺皺眉,低頭看著那穿戴好的制服──為什麼,她會了解這身衣物的穿法…?


環顧四周,這是渡邊麻友帶她來的,似乎是『學院』的『宿舍』──『學院』是什麼?記憶中沒有。

宿舍…又是用來做什麼的?


明明腦袋一片空白,柏木由紀卻是對這房間如此熟悉,就彷彿她曾住過這一般──走到靠在牆邊的書架,由紀身手推開,讓其露出隱藏於底下的…字樣。

 


『MIHO』是用刀刻出來的痕跡,略深。


用著指腹去摩挲著那上方的力勁,那就像是深深烙印在她靈魂上的痕,輕輕兩音、卻是讓她不知不覺的落下淚來──為什麼?


「…MIHO…?」是誰?


是誰?

是誰?

是誰?


她是誰?


為什麼,會讓她感覺到…心、痛…?


她是誰?為什麼在這裡?柏木由紀是誰?渡邊麻友是真實的、還是謊言?從那人口中得知的情報、又是否是假象──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

 

腦袋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就像她是憑空出現,在那之前、根本就不存在──是多餘的,無用的,失敗品…?

 


…失敗品,是什麼?


由紀皺眉,她手順入書櫃中、撫著那第一與第二隔間下緣的突起,指甲輕輕一劃、割開了那被貼起的布片,取出薄如蟬翼的刀刃──為什麼、她知道,這裡藏有武器?


由紀望著手中的刀刃,很鋒利,也許只要稍微使力、就可以奪去一人的性命,而她──轉過頭、看著那依舊在床上熟睡的存在。

……………」為什麼,無法動手?

 


為什麼,她總是會認為自己如坐在那張床上,身上帶著傷,就會有人、會在夜半月夜之時,悄悄地進來,替她上藥?


為什麼,她總是會認為,自己如果走出了這扇門,就會有誰會迎上來,然後纏著她、要一起去練習?


為什麼,她總是會認為,如果走上那訓練場,便會有些人,將自己圍在中間,攀談?


為什麼,她總是會認為,如果走出那區域,便會有誰在門外等候,然後對自己溫柔的笑著、並告訴自己她會保護她?


為什麼,她總是會認為,如果走出城外,便會有誰會在她前方,因她的指示而生、因她的指示而亡,而她、將會駐留在最後方,看著那些生命從她眼前消逝?


為什麼,她總是會認為,如果閉上眼,便會感覺到身邊的誰,一直的守候、一直的陪伴?

 


為什麼,她

 

 


…會落下悲傷?

 


…MI…HO。」是誰?


妳是誰?我是誰?


為什麼讓我留在這裡?


為什麼不帶我離開?


為什麼要丟下我一人?


為什麼要放棄?


為什麼不詢問我的想法──為什麼,總是那麼的…自私

 


「總是…那麼的…自私?」為什麼,會這麼想?

為什麼,能這麼想?


為什麼,要這麼想?


不明白,不知道,不清楚──「柏木…由紀。」好熟悉的名。

 


好熟悉。

好熟悉…就像,她,曾經、使用過…這名。


「渡邊麻友…陌生又熟悉、黑石…柏木由紀、空無一人的『學院』、以及…讓人懷念的、片段…?」由紀輕喃著,「所以,『我』也是片段嗎?」所以,才會不完全。


所以,才會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又是為什麼,要在這地方,以如此的形式出現,為什麼她──會與渡邊麻友見面?

世界上根本沒有奇蹟與偶然、巧合,只有必然──「…殺了她,就會結束嗎?」望著手中的利刃,由紀心底總是如此的催促著她,只要結束了床上那人的生命,就可以完結一切。


而她,也能如願的,回到那個地方──那個,地方

 

 


…是哪?

「MIHO」每當唸出這兩音,就會讓心中的感慨如潮水般湧上,那種靈魂被牽動著的感受、已經是多久,沒有過了?


由紀看向渡邊麻友,那人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這讓由紀感到很不正常──照理說,如果『這裡』僅剩下她與她,那麼,就不可能單單只留著柏木一人清醒,而讓另一人睡下──所以,柏木由紀才有『殺了渡邊麻友就能結束』的想法…嗎?


她走上前,用手撥開那遮去半張面容的髮,青澀的、還在成長中的,孩子。


天真的,讓人感到可笑

 


…為什麼要哭?」柏木由紀即使是腦袋開始運轉、也還是不明白。


她不明白渡邊麻友為什麼要告訴她『姓名』,也不明白那宣示主權般的口吻和舉止,更不明白最後的…告白?


就像是,強迫著自己去轉變那本不該有的想法──「所以,主角…是妳嗎?」相較於什麼都不明白的柏木由紀,突然打亂了那灰色地帶、將這靜止般的空間再次啟動的,『不屬於此地的存在』,才有能被稱為『主角』的資格。


既然是交由給這位渡邊麻友的『考驗』,柏木由紀不曉得為什麼卻是參予其中,這讓她感到很不解──「黑石…我是她的黑石。」黑石,她有點印象了。


可是,應該是不可能碰觸的。

照理說,如果渡邊麻友是能力者,理當是不可能碰觸到黑石──片段,空白,淑細,懷念──「…妳,是外來者。


柏木由紀眼中的迷茫消去了,剩下黑暗。


「所以,是渡邊麻友…吞噬了『我』,還是…?」柏木由紀的眼瞳細起,她注視著那張帶著淚痕的面龐,抿起唇,「『我』是片段…也就是這是『我』的記憶,可在這其中,卻沒有屬於『我』的訊息…這表示『我』有很高的可能性的確是渡邊麻友的黑石,所以身為能力者的渡邊麻友沒能取得『我』的故往的記憶也是應該的──但,卻偏偏…有著MIHO的字樣…?


低頭看著手中的刀刃,由紀皺眉,「不對,不單只是我的…這裡參了其他人的片段,也許、還有『我』很熟悉的存在…很了解『我』的存在,和『我』同一期的存在。」煩躁的將刀刃向前甩去、讓其死死的扣在窗緣,「這手法…在哪見過?


望著那窗,由紀低喃著,「繁雜的記憶,片段,吞噬,空白,還有…熟悉,懷念。」她頓了頓,「以及…渡邊麻友。

鎖起的眉頭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有更緊的趨勢,「…這是…

 


心痛。

淚水。

悲傷。


「取替…嗎?」奪取不該屬於自己的身體,重新『返回世上』的,方法──為什麼,這般的,讓她。


很,熟悉?

就像…『她』也曾經──柏木由紀,真的是『我』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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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