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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是…」佐伯美香皺眉,她顯然知道那位A院能力者的事情。


片山陽加蹙眉、她並非屬於上一代,所以對上一代的恩怨糾葛並沒有很清楚,頂多只大概了解誰與誰關係比較要好──書籍上紀錄的記載,從來就不會將這類感情附註上去。


渡邊麻友並不清楚松井玲奈指的那位A院能力者是誰──應該說當年死於意外死亡的人太多,根本就不可能一一記載,更別說那時候的能力者數量遠遠大於現在,一兩位的死亡並不代表著能力者的沒落,頂多算是另類的去蕪存菁。


是誰?


觀察著篠田麻里子與野呂佳代等人的表情,渡邊麻友細想著,她沒去理會那笑的惡意的松井玲奈,現在無論是誰、都了解『方才的那位松井』已經又跑了回去,換上『現在這位松井』出來──渡邊麻友才了解,為什麼佐伯希望松井能夠『換人』。


畢竟,雖說情報是越多越好,可根據不同的人的口中道出的,其價值與定義也不同──『現在這位松井』的情緒反應比較激烈,且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困惑之上,這樣過於情緒化的情報根本就無法作為一資訊進行判斷。


那位死在中西里菜手上的人到底是誰?又是怎麼死亡的?



渡邊麻友不了解,因為在松井玲奈口中,A院能力者前輩的死亡並非『意外』,這位松井玲奈所選用的詞,是『害死』──也就是,有著證據證明並非『無心』,或是有人見證了A院能力者前輩的死亡。
她不解的看向宮澤佐江,發現宮澤臉上僅是一臉茫然。


看來,在場的『知情者』不算少…而所有黑石裡面,恐怕也只有宮澤佐江最為『乾淨』了。


先不論野呂佳代和板野友美得知了多少,單是她們與以前的黑石的關係就註定或多或少有過接觸,而那些『昏迷』過去、藉此吸收了殘留在體內的記憶的黑石們,更是接觸了不少關於以前被隱瞞下來的秘密。


渡邊麻友才恍然大悟,難怪柏木由紀不肯告訴她們過多,也難怪前田敦子會試圖用各種方式去讓她們碰觸那些相關的關鍵句──因為一但『昏迷』過去,無論是否願意,都將成為『知情者』的一份子。


只是心底總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其實並不止是如此──柏木由紀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如此簡單且容易被看出的緣由而閉口不語。
領導型能力者的心思向來難猜,即使猜測的存在也是位領導型能力者…不過,「為什麼要讓我們接觸這些?」渡邊麻友抬起頭,她注視著佐伯美香、不明所以,「照理說,如果真的要考慮是否接觸上層,應該是以接下來的後城作戰為主的討論…為什麼要談論起以前的事蹟?」


並不是質疑,僅僅只是求一個不解的答案,面對著同為B院的前輩,更是那人的左右手,渡邊麻友根本提不起任何帶有負面的情緒。


「……這次的昏迷,吞噬了志穗殘在我體內的『記憶』。」

見麻友止住了往更久以前的關係層面的探討,佐伯美香搖頭,「『它』告訴我不得不去理解。」

佐伯美香面上帶著的是難得肅穆的表情,渡邊麻友甚至以為這是在城外的戰場上,而眼前這人、正跟著那位存在一起,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發號施令──「如果那些『記憶轉移』的理論正確,那麼這意味著這種『體會』是志穗死前最最重視的。」她頓了頓,「只有最重視著的『記憶』與『情感』,才會難以磨滅…即使面對的是時間。」「…重視…以前那些前輩們的關係網,有什麼意義…嗎?」


渡邊麻友低喃著,她的腦袋不停的在運轉著,就是藉著一點一滴的線索來取得相似或相近的答案──不同於佐伯美香的領導型思考方式,相較於理智理性且擅長情報解析的佐伯,渡邊更適合空想。


沒有束縛、沒有枷鎖,天馬行空的想像與創造…「玲奈。」「不知道。」

回應著佐伯的一聲呼喚的,是類似於小孩子氣的賴皮,玲奈嘟著嘴巴,她不喜歡領導型能力者這類沒經同意就隨便亂跳話題的胡來,這會讓她很煩燥。


「…請問…?」

片山陽加顯然並不了解這兩位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畢竟熟知的情報相差太多,即使佐伯美香是片山陽加的黑石,也並不代表著佐伯美香願意將『資料』共享。


話題跳躍的太快,在場除了大致上清楚所以了解在講些什麼的松井玲奈外,其餘每個人面上都是一臉不解的表情、還有那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佐伯美香望著那曾經的夥伴、現在的黑石同伴,那因為獲知的情報量的多寡而呈現的差距,心頭一涼。


要是柏木由紀在,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如此的情況──她與她,究竟是差別太大。


佐伯美香向來都只是依照著柏木由紀的想法去行動,她會將由紀想表達出來的意思傳達給眾人,可、向來都不曾有過以自身的思考為基礎傳遞出去,領導型能力者的思考邏輯觀念與戰鬥型能力者不同,往往在戰鬥型能力者算至第二、三步時,領導型能力者便已經開始在從幾十、幾百個的可行策略中尋找一個最有利且最便捷的路…


「…這就是當初想告訴我的嗎?米澤…」佐伯視線不知飄去哪方,她輕喃著這句話。


右手收緊、不自覺凝聚的能量扯破了椅背,可佐伯依然沒有發覺,她雙瞳不穩的快速移動著,而後才閉上眼睛,似將腹部的氣一口吐出,「先從頭說起好了。」她食指習慣性的敲打著椅背,沒有發覺那方才緊握的部分已經露出底下的毛料,「之所以會討論起以前那些存在們的關係…在我看來應該是所謂的『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對著板野友美點頭,佐伯接著道:「我之前也說過了,這一次的昏迷讓我吸收了志穗的記憶,而那些『記憶』中的情感太過『強烈』,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牽動著我的思考。那些記憶的片斷存在感太大,讓我在察覺到時、腦袋就已經順著那條『被給予的線路』走去…就跟小嶋陽菜使用能力探查別人記憶時,如不慎很容易在人格…亦或是靈魂上被取替一樣。」看見珠理奈還是一知半解,佐伯嘆了口氣,「就跟玲奈一樣…有些類似於『第二種人格』,因為是吸收,代表著直接融入體內,那些片段的記憶就像是從一開始就是屬於我的『東西』,裡面的過程就好比是我自己親身經歷一樣。」


看見珠理奈瞪大了眼睛,佐伯又將視線移開,望向乖乖窩在珠理奈後方的松井玲奈身上,「只是『渡邊志穗』這存在感太高…正因為我知道有著這人的存在,所以心底對自己本身與渡邊志穗『這兩者的身分』有了區別,並不會以為那些記憶就是我自己本身所有…也就沒有被取替的可能。」她頓了頓,「只不過,正因為不屬於自己本身、所以在有所體會時會感覺格外的印象深刻…即使不去思考,在碰上相同的情況或是環境,亦或是人事物時,總是會下意識的想起…這就是另類的心理作用,也可是算是一種心靈上的催眠效果。」


松井玲奈沒做任何表示的聳肩,而後又是垂下頭來繼續用指尾掃著珠理奈腦後的小馬尾,讓珠理奈很是坐立不安。


「我不知道麻里子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佐伯美香看向從進來後發言被打斷就保持沉默的篠田,「『志穗』很在乎那些『當年我們沒能看清的事實』。」美香細起眼睛,低聲道:「我不明白有什麼是能讓志穗這般用心『記下』…她的這些記憶總是在擾亂我的思考與推論,但如果僅僅只是如明面上記載的那樣簡單,不可能會讓志穗去在意。」


「所以妳們才會從步姊、咪醬她們的話題轉到這邊…?」野呂佳代滿臉『這也太牽強』的表情,讓佐伯嘆了口氣,「中間的轉折太多…如果要一一說明,我想除了要花費很多時間與心力外,很有可能會讓妳們的觀點混亂。要知道、每個人的看法與觀點不同,在一件事上不可能每個人的想法都相通,總會有人出現偏差…而那一絲絲的偏差,就足以將思考導向另一個答案。」


佐伯美香垂頭、手指細細的描繪著椅背上的紋路,「在我們那屆之前,CinDy、步姊她們的關係與身份,在我們那屆之時由紀、米澤學姊和麻衣姊等人的隱瞞,還有現在前田敦子的強勢出頭…佳代、麻里子、友美、佐江…妳們還沒發現嗎?」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注視著渡邊麻友的身影,「『知情者』的數量在減少。」她輕笑了聲,「從步姊那年代的人人皆為走狗,轉到我們這屆時的隱藏在底下,然後在死亡後、陽加她們的僅一人得知…為什麼?」


她這『為什麼』三字之中,並沒有帶著疑問,而是在之後給予了不確定但值得讓人深思的答案,「因為由紀說過,『已經快要結束了』。」


她苦笑,「因為快要結束,所以知情者的增加只會帶來不穩定,在『快結束』的前提下,知情者的增加只會帶給上層的困擾。而如以『即使有無能力者皆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為前提來看…能力者在現在上層的眼中也許僅僅只是用來拖延時間的工具,並沒有任何必要性。」


佐伯右手離開椅背、從主位的位置下方取出城外地圖,「我們所在的城市之後、有著政府的駐紮地,那麼…前方呢?」她望著在場的所有存在,無論能力者還是黑石,「在廢料區的另一面,是否有所謂的『前城』?『前城』是否真如記載上所說的,是被異化獸攻破?」佐伯瞇起眼,自嘲的一笑,「單是遇上了『感染源』就已經無法動彈…照前田所說、能力者的身軀應該是『最能抵擋』感染源的物體,那麼…經歷過長時間能量洗刷的肉體都無法承受僅僅是一面、且毫無接觸的『碰面』,當那樣的感染源遇上了普通的人類呢?」


她的食指輕輕的點在那地圖、位於學院的紅色標誌上,能量凝聚──「黑石,只是氣態的感染源,如果照這樣分析,『濃度』可是比『真正的本體』還要稀薄…」她的手移開,那學院的紅點如不存在般,地圖上被開了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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