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野呂佳代雙瞳縮起,她抿唇,一旁的麻里子更是危險的瞇起眼睛,只聽佐伯美香問道:「有了那些『媲美能力者的實驗品』,即使沒有以能力者屍身充作的『盒子』,又如何?」


正因為隨著腳步的加快,隨著同目標的距離縮短,那知情者的價值便越來越低──不再是能被簡單利用,反而是也許會在了解實情後反撲,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會再讓那些能讓結局改變的存在出現。


『成為黑石的妳們,又能做些什麼?』

板野友美想起那人曾經對著自己說過如此的話語──成為知情者的她們,只會在被上層察覺後於短時間內全數消滅,畢竟上方那些人不可能會希望底下的人民違抗命令。


宮澤佐江想起那在地下室時,前田敦子所說過的話,不禁低聲重複著…「能一代代的繼承下去的…武器。」實驗體、半成品,一群能取代能力者們的怪物。
「聽話的寵物,媲美能力者的實力…和能夠一次次傳承下去的,力量。」佐江只感覺心寒,「…那我們的作用是什麼…?既然政府有能力的話、為什麼又不…!「因為資源。」渡邊麻友開口接過了這疑問。


見佐伯美香點頭,麻友才接著繼續道:「城市與城市之間有著距離,可是勢力範圍和可用範圍依舊被侷限於少部分的土地,上頭的人是否能在不大量損失的情況下有效的利用有限的資源…很難。」久坐讓她身子有些僵硬,麻友將右手放在大腿上、輕輕的揉著傷口的邊緣,試圖減緩上方的刺痛,「前田學姊說過,實驗體要成功很困難,所以在上方的眼中,聽話又有用的寵物便具有一定的價值…」


抿著乾澀的唇瓣,將心底的酸澀給壓下,「即使非如佐伯前輩的推測,前城其實是被異化獸給攻破…那我們這些幾乎是永遠被困守在這城市範圍內的能力者,也多少都能減緩異化獸的數量,讓後方城市得到『培養勢力』的時間。」


「不用費心力就會乖乖順著那條路前進…嗎。」麻里子用拇指按摩著太陽穴、即使黑石並沒有頭疼的困擾,「那和麻衣她們有什麼關係?」
佐伯美香與渡邊麻友對視一眼,由美香開口道:「前田敦子會讓我們去接近那些『真實』…明明計畫即便不用出手也能成功,也開始動作,甚至是與上層派下來的軍官翻臉。」


佐伯嘆了口氣,「表示上層在鷹派與鴿派中已經偏向鷹派,而鷹派的決定與方法、亦或是最後的結局會使鴿派的利益受損…前田敦子固然有我們不得而知的理由,可藉由問答來慢慢透露出上方的目的也是一點。她意圖讓我們更靠近『真實』…想必在後城,就有著那些會讓我們如毫無心理準備便會『直接消亡』的事物。」


「…人體實驗?」「…如果真是那樣簡單就好了。」

佐江皺眉,撇撇嘴、看見對面板野一臉鄙視,她決定還是乖乖保持沉默。


野呂帶點無力的看著同為K院的宮澤,眉間皺摺增加的同時,雙手環胸的思考著。她食指輕輕的劃著手臂,似是習慣動作,「妳的意思是…我們有可能會在後城看見有關於步姊、CinDy和咪醬她們的相關…紀錄?」「!」
板野友美抬頭,她直直的注視著佐伯美香,想從對方面上看出什麼…但沒用,跟隨了柏木由紀多年,佐伯美香要是連情緒不顯露於面上這點也無法做到的話,早就失去站在那人身邊的資格了。


「當日聽小南所說的…妳們沒感覺很奇怪嗎?」「?」佐伯美香垂下眼簾,她語氣平穩的道著:「她說過,在前田敦子被傳喚到後城去時,有讓前田潛入其中,才『發現』了那人體實驗…咪醬、智美、由佳里、CinDy…被放入培養槽裡。」


「…所以?」秋元才加不解的皺眉,似讓那認真的臉龐上多了些怒氣。


佐伯美香撇了秋元才加一眼,才開口,「為什麼需要保存『已經有實驗品可以取替』的能力者屍體?又是為什麼,屍體能夠保持那麼久而沒有腐敗?」
才加一愣,她下意識的想回口說『也許是上層研究出來的新式保存方法』,可想想又不對,因為她也是在上次大型演練中『見證』過被氣態感染源『附著』著的、板野友美等人的屍身…照理說如果『盒子』的用途只是在於將那些被吸引而進入『盒子』中的從感染源本體斷去,根本就沒有必要把那些屍體再回收。

除非…


除非,上面的那些人,認為這些屍體有用,才會去花費心思將其保存下來。


看見秋元才加陷入沉思,佐伯美香與片山陽加頗有默契的挑眉,然後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發現這兩者小動作的野呂挑眉,然後望了尚在思考的秋元一眼,神情中似是放心了許多,「只是,到底是什麼、會讓前田敦子認為…我們會因為無知而消亡?」她帶著疑惑的看向渡邊,希望能從這方得到解答,卻發現渡邊麻友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渡邊麻友其實自己也被弄得很是混亂…她試圖將所有的關鍵字連在一起,卻發現這異常困難,「還不明白嗎?」她皺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松井玲奈。

 


她無聊的賴在松井珠理奈的背上,下顎靠著後者的頭頂,兩手無聊的繞至松井珠理奈的前方玩起那新生所屬的暗黃色領帶。


松井玲奈沒去理會那下方已經脹紅了臉蛋的自家能力者,而是淘氣的笑著,雙眼瞇起,「前田和由紀都有共同之處,她們都喜歡將『真實』隱藏在話語裡。」歪著頭,玲奈聳著肩、任憑著懷中的能力者越發僵硬,「因為她們無法說謊。」


「…為什麼?」

「是『命令』。」
對著表示疑問的佐江嗤牙,玲奈鼻子輕哼了口氣,「我們這種東西『誕生下來』就是要先學會服從,不聽命的無論素質怎樣,都會直接被淘汰…更別說身體裡面被埋了多少個遠方操控式微型炸彈,就算有什麼反抗的心,也沒有勇氣執行。」


不在意的擺擺手,她興致不怎麼高的撇撇嘴,只因在場其他人皆是鐵了臉色──『這般的松井玲奈』似是還不習慣來自於他人的好意與擔憂…畢竟在她的想法中,只有建築在破壞與他人痛苦中得來的愉悅。


那些帶有憐憫與對她的立場感到氣憤的想法,只會讓她感覺到渾身不對勁,「我們的潛意識裡面都有著對上方命令服從的不可抗性,雖然在死後就沒有效用,可是像由紀她們那樣『重要的物件』,基本上『不許說謊』已經是烙印在心底了。」
無趣的打了個呵欠,要在強壓下靈魂磨合的痛處、又要與其它人格一齊抵擋新加入的人格的爆走,這段時間松井玲奈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花在其他事情上。


畢竟,她唯一重視的存在,並不在這裡。


想到此,玲奈不自覺得往渡邊麻友的身後望去──什麼都沒有,「無論是誰,都是如此。」她輕喃著,用著自己也沒能察覺到的溫柔,「從那裡走出來的存在,全都是…」
想起了那被自己吞噬了的記憶,被吞噬了的靈魂。

 



『小南,我找到妳了。』

破碎的,讓人容易忽略的,微不足道的,片段。


不屬於自己的、略帶著小麥色的肌膚,上方有著戰鬥過後受傷、短時間沒能痊癒的傷痕,還有不可能出現在松井玲奈身上的,肌肉的線條痕跡。
伸出的手探往了本該是空無一物的角落,從中握住了一人的手腕,『…愛李,又被妳找到了呢。』沒看過的,卻是熟悉的存在。


峯岸南。


幼小的,讓人心疼的孩子──臉上蒼白毫無血色不說,面色難看的如枯骨,唯一能稱的上靈動的雙眼也滲著死氣。
套著一身白色的衣袍,下襬至小腿處,赤著腳的踩踏在地面上。長袖避免了肌膚與外界的接觸,領口卻是大大的圓領、從正中心起到腰部則是有著木製的鈕扣,方便除去。


『我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找到妳…小南。』『我知道。』

被愛李喚為小南的峯岸超出這年齡的、自嘲一笑,她舉起手撥弄了下披肩的長髮,令袖口處曝露在空氣中。


沒有一絲完好的肌膚,粉色、紅色、白色、黑色與膚色的交雜著的,斑痕。


『我知道…所以,謝謝妳。』依照愛李的記憶指出,眼前的這孩子僅有13歲,而這位根本就還沒成年的孩子,此時卻是露出一種、讓人心痛的笑容,『至少,我還知道自己還算活著。』


從那裡出來的存在,全都是。


全都是,讓人厭惡到憎恨的存在。

 


那些諸多難以理解的藉口、是她們那些人賴以生存的憑依,只因為那小小的希望與奢求,上方才會獅子大開口,從她們身上所求更多更多──想起那兩者皆曾對自己說過的話,『情感這種東西,不要的好。』


玲奈就是感覺一股煩躁感從體內竄了出來,欲將她給焚燒殆盡。


她不禁用了點力,收緊的裝手抓破了自家能力者的衣物、撕扯下一塊表皮,「……、…」珠理奈肩膀下意識的一縮,還是沒能躲過玲奈的這一擊,她咬咬牙、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只是即使如此、在場的所有存在卻也還是都將玲奈的不對勁給看在眼底。


「再怎麼猜也沒用,先做準備吧。」

門板被敲了敲,折井步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噓…」就在那瞬間,篠田麻里子爆出了全部的力量,右手憑空抓取自己幻化出來的武器劍球,還沒將其甩出、麻里子的霧影立刻被定在空中,她滿臉怨恨的望著折井,恨不得將這人的靈魂從那看似無辜的軀體中扯出。


「…麻里子!」

友美一個跨步的擋在她的身前,滿是警戒的望著來者,「別緊張…我沒惡意。」折井步無辜的聳肩,只是那空握於空氣中的右手依舊是帶給所有黑石一種危險的感覺,麻里子的霧影慢慢的凝結,那隨著能量的凝聚而消耗著的庫存讓麻里子暗暗心疼,只是在視線與那人對上之後,所有的雜念全然被拋開──「為什麼妳在這裡…為什麼妳還活著!」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