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不能說是強行,只是單純的,想要多一些時間窩在一起。

「陪我去吧?」「哈?」一臉『有沒有搞錯』的表情,板野友也挑眉、他先是默默的望了河西智也一眼,即是偏過頭去,「我假日要練舞。」「…嗯。」
雖然知道是實情,但智也的確不得不承認,在友也看過來的那瞬間、自己心中,稍微的、期待──好不像他。

重新窩回桌邊,老實說最近天氣忽冷忽熱,讓天生就畏寒的智也有點受不了,他沒有精神的抱著被揉成球狀的友也的圍巾,拿起課題繼續作業──最近老師似乎是內 分泌失調,作業內容一次比一次多,還好雖然是英文系、但英文是他拿手的科目,所以也就沒有過多抱怨…「…反正也沒比賽,湊合著休息吧。」
聽到斜後方靠著自己的友也這樣道著,智也雖在克制著自己、但嘴角還是不如願的勾起一弧欣喜,「chu。」「把你那語癖給本大爺我改了!」



等候夜行公車,明明是不愛準時且滿臉討嫌的友也,卻是早早將智也從床上給抓起來,「渾蛋快給我起床啊!」一把掀開的棉被、智也低鳴了聲,他翻過身的抱上大型抱枕,顯然是沒有把友也的叫喚給放在心上──「河西!」

友也咬牙切齒的怒視著那背影,他可是因為這次的溫泉旅行而昨天一天都沒睡,在看見智也睡的如此舒爽、那心頭的不滿就是直接湧上,「快起來啦!」他伸手抓住 那人的左肩將其扳正後跨上床、直接跨坐在智也身上,「…友…?」智也揉揉眼,慵懶的蹭著腦袋底下的枕頭,「再10分鐘…」「10你妹!」
太陽穴已經青筋爆出的友也兩手抓住這人的雙手、就是一個伏下身的深吻──「唔、嗯…!」智也難受的皺眉、友也力道過大,幾乎是要咬傷了他,「…嗚、…」避 開他的牙齒攻擊之後,友也雙瞳中只有一股狠意,他加重了牽制於智也的力道,舌尖竄入智也的口中,將其纏上、並用虎牙惡意的啃咬,「!」

痛的開始掙扎著的智也紅了臉,他感覺身子莫名的熱了起來,友也坐在自己的股間,想必是已經感覺到他的…「…你、…」果不其然,友也放開了智也的,他也紅透 了臉,那尖尖的虎牙就是露在外邊的、讓人想用舌尖細細的勾畫其形狀──友也皺皺眉,他先是抬頭看了看時間後,才與那已經清醒卻又有點暈眩的智也對視。
「…還有20分鐘。」還沒領會這意思的,智也不解的眨眨眼、他依舊在喘息,心跳極度的快速,雙耳燙的讓他感到有些羞恥──沒能領會這意思的,騎在他身上的友也已經解開他自己的褲頭,「…友、友也?」「…難道你要我就這樣出門啊!」

明明是炸毛般的口吻,面上卻是很不好意思的偏開頭,友也在解開自己的後、就是將右手向後摸索,「!」感覺到褲頭被拉下,友也向後移了移,並跪起。
稍稍的彎下腰的、左手套弄著自己的,右手卻是替智也服務──「───!」亦是舒服亦是難受的,讓智也不禁用右手捂住口部,禁止聲音通行。
沒有想過友也會如此主動的,這般的突發狀況讓智也腦袋亂的無法思考,「唔…!」那人手上惡意的使力,讓智也不得不將目光放在那人身上,看見對方那頭短髮有些凌亂、眼眸中慾火無法平息的,智也左手死死的抓著睡衣衣領,「嗯、啊啊…」

想要被更多的碰觸,想要更多的──腦袋湧入太多的雜訊,讓智也瞇起眼睛,「智…你…」想是沒想過智也會在自己的身下成了這幅德性的,友也紅透了臉的不禁停下手上的動作──「別、停…」

智也難受的鬆開左手、往下覆上友也的手,胸前的鈕釦因為方才過於暴力的對待而讓底下的肌膚露了出來,友也咬咬牙、他撇開頭的繼續手上的套弄,閉上眼卻聽見的、更多的聲音,讓他身體更是躁熱不堪,「不行、了…嗯!」
聽見智也的低吟、友也身體一顫,手下意識的收緊──「嗚…!」舒服的如幼貓被主人愛撫過後洩出的音,讓友也有些口乾舌燥,他吞嚥下緊張、皺皺眉的望著那被弄髒了的手──「…友也。」

攤在床上的智也見此,緩慢的爬起身,他牽過友也的手,就是將那人沾上自己液體的指間給含入口中,「…智、…」感覺到舌尖掃過指腹、唇瓣輕抿,溫熱的柔軟一吋吋的巡過所有的領地,「……、…」喘著息的,友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放開了這人的手、智也似是勾引似是慵懶的一笑,他左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胸膛、垂下眼簾,唇瓣摩娑著友也手上的肌膚,舔去那殘在手腕部份的濃稠,「!」
一個低哼,友也將自己的釋放在智也的床墊上。



「你渾蛋!」不知是氣憤還是害臊的,友也紅了個整臉的背著智也的行李,同自己的一起連拖帶抓的衝至等候處,另一方、智也悠閒的跟在後方慢慢的跑著,他無辜 的嘟起唇、看了看時間,「明明還有10分才到站…」「這個可是時間到了就出發了啊喂!」喘吁吁的放下行李,友也面目凶惡的瞪著排在身後的智也,低吼,「是 你說要來的,下次給我早點起床啊!」
「……友下次還要陪智來?」「啥、…!」

被智也提醒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的,那面上的色彩可真好看。



無聊的待在房間內,智也坐在窗邊、室內的暖氣開至最大的緣故,讓他得以僅穿薄薄的一件浴衣活動──回過頭、看著那終於放鬆而睡意湧上的板野窩在被窩中,智也讓自己靠上後方的窗緣。

想起在車上、友也一臉不解的說著『互相幫打有什麼?』那真的是不明白的模樣,智也才知道自家的這隻小老虎真是…情商低的可怕。
應該說,自從友也說了這句之後,智也非常介意之前和友也『互相打』的人──「………」蹙眉,他瞥了一眼尚在熟睡的友也,起身拿起矮桌上的手機,「喂?是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聽見對方的低笑,智也抿抿唇、他坐在桌上,低著頭的望著友也的睡顏,「他…很有趣。」

望著友也翻了個身,將被子拉了拉的遮去那有些擾人的音,智也笑了出聲,「如果沒有就沒事…有的話也別先動,咪醬、這我想自己處理…對,好…嗯,先謝了。」
掛斷電話,智也想了想,他笑的很是開心的拉開友也的被窩,鑽了進去──「唔…」感覺到自己被抱住而不適的,友也掙扎了下。
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摟著那人的腰後,智也蹭了蹭友也蓬鬆的短髮後,也睡了下去。



「…你、!」
聽見聲音,智也皺皺眉的將懷中的人摟的更緊,他蹭了蹭那質地不錯的浴袍,將臉埋的更下去──「智也!」害羞著的大喊著、藉此掩飾,友也一睡醒就看見這人不知何時鑽入了自己的被窩裡,舒服了摟著他睡覺。

「…友也好吵…」「……哈?」那人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造成了他的困擾的,抱住已經坐起身的、友也的腰,直接將友也的大腿充作枕頭──「不要得寸進尺啊!」
對於智也明明長的比自己高卻要做作的裝出小鳥依人的模樣的友也感到異常的厭惡。

尤其是在發現四周的女性似乎是很喜歡智也這類的男人後,友也感覺自己應該是生錯了時代──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而且還娘娘腔什麼的,居然很受歡迎嗎?
並不了解智也在起床後為何會呈現異常沉默的狀態,友也發現不知道是否是智也方才抱著自己睡的緣故,腦海中總是出現這人在自己身下呻吟著的模樣──藉著燈火 望向這人帶著興奮與好奇的面龐,友也甩甩腦袋、他無趣的收回視線,見不遠處正賣著巧克力香蕉…「啊、老闆,給我一個。」「好呦!小兄弟來。」「謝啦。」
咬著巧克力香蕉,友也終於總算心情好了些,他哼著流行音樂的回過頭去,發現智也楞楞的看著自己…「…要吃嗎?」友也皺了皺眉、再三考慮下後還是將咬了口的巧克力香蕉遞到那人嘴邊,「嗯。」

智也笑瞇瞇的直接咬下一大口──「啥、喂!」看見那直接少了半根的食物,友也就是感覺異常不滿,「你自己讓我吃的。」「也沒說給你這麼多啊!」
炸毛了的友也哼了一聲,他偏過頭、不再理會那人,就是大步大步的走開,「…友也意外的很孩子氣呢。」「誰孩子氣啊渾蛋!」

智也咳笑了幾聲,他向四周看了看,走向一炒麵攤,在友也滿臉不解下要了份炒麵,「吶、吃嗎?」僅僅只有一步的距離差,智也笑瞇瞇的替對方夾了口麵條──「…哼。」板野友也厭惡的看向那夾給自己的炒麵,想了想後、還是張口咬下,「味道呢?」「唔…好吃。」

口中嚼著炒麵、思考了下才給予評論,友也的這模樣讓智也眼中的笑意更勝了些──「……?」
似是聽見了什麼聲音,友也回過頭去,在街道的盡頭、如小廣場般的位置上,那高架著的舞台已經開始了最初的表演,「喔喔喔…還有活動啊?」隨著人群往那處的湧動,被僅到自己腰間的小鬼一個肘擊,「嘶───。」下腹被攻擊的滋味並不好受。

「…友?」智也低頭一看,發現友也一臉詭異的捂著下方…挑眉,「你…這麼興奮?」「興奮個屁啊!」
再次炸毛的友也一把抓住智也的領口,「你(消音)的給我也挨一次肘擊阿渾蛋!」「啊…」了解的點點頭後,智也無辜的眨眨眼,「…要不我幫你揉揉?」「誰需要你幫忙!」
紅著臉的友也拍開了想順上自己下腹的手,低罵,「這是公共場合!別給我亂發情啊白痴智!」

「笨蛋友真難得啊?智還以為你會對那人發飆的chu。」「…只是小鬼啦。」聞此,友也撇撇嘴,「要是成年人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哼…」「幹、幹麻啦!」智也好心情的看著有些尷尬的友也,勾起嘴角,「友也很溫柔呢。」「哈…?」

被家養小老虎嗤牙,智也只好乖乖的跟在這人後方,乖乖的帶著寵物散步──看著友也故意弄亂的短髮,以及那不久前曾品嚐過的後頸,當友也因人群的關係無法再前進之時,他讓自己蹭上這人的後方,舒服的將腦袋靠在友也的肩上,「…?」

友也疑惑的回過頭,只是因為姿勢問題,只能微微側頭的、看向在自己右肩上的那顆腦袋,「怎麼、不舒服啊?」
皺著眉頭的表示不解的同時,後方那人的動作讓友也整個人僵硬了下來──環上腰間的雙手緊了緊,將友也往智也的懷中帶去,「喂、智…」「唔……不想動。」「懶病發作也不要在路中央啊!」

智也意外的發起小脾氣,那顆腦袋不喜的在友也的頸邊蹭阿蹭的,「智也!喂…不會是真的不舒服吧?」「………」用鼻子哼了哼,智也無辜的抬起頭來,他先是看了看四周,見那些好奇張望的視線在自己抬頭後收回時,微微側過頭的、在友也頸邊咬了一下──「嘶…」

「…友也的口感真不錯。」

捂著被咬的部份,友也目瞪口呆的看著智也點點頭、而後無聊的打了個呵欠…見友也還沒回過神來,智也眨眨眼、他垂下眼簾,瞥了一眼友也手上的食物後,伸手牽 了上去,「!」被握住的手腕在發燙,友也楞楞的看著智也低下頭來、將那巧克力香蕉給咬去──看過的成人影片開始在腦海中重新播放,友也感覺自己有些不對 勁。
「…友?」「啊、啊…」望著智也過於靠近的臉龐,想起在這人家中、對對方作出的行為──是不是,有些…「……沒、沒事…」他快速的回過頭去,心跳聲幾乎是大到讓他聽不見其他聲音,望著遠處的篝火,不怎麼能看清的舞台,耳聽這人在極近的距離的輕音,「太遠了…看不見呢。」

帶著巧克力的吐息就在四周,讓空氣中也沾上了些甜膩的味道,友也感覺到右手被牽起,對方手上的溫度同自己一般高──「吶、友…」聽著智也在自己耳邊低喃,「…去別處吧?沒人的地方。」「什、…!」

回過頭、看見那彎上弦,以及智也眼眸中的溫柔,「這樣看的比較清楚,對吧?」「喔、喔…」友也感覺自己心臟跳的很快,他被智也牽著手、往攤販後方的草叢走去──「智…別拉我啦!」「為什麼?chu。」

因為他感覺自己很奇怪。

一開始只是玩笑、只是因為遊戲輸了才會去告白,後來也是因為這人的惡意讓自己無法脫身,再來就是並不討厭智的碰觸──友也其實並沒有幫人打過,只是聽那些損友在討論那些私密的行為時,才了解到幫人打的情況下比較容易出來。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替智也釋放睡醒後的欲望。

「不要chu了!我、…反、反正別拉我!」望著那側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臉龐,友也本來認為自己應該是很正常,學習中遊樂、畢業後工作,然後在30歲前找個喜愛的女人、結婚──照理說應該是這樣。

只是在過程中出了差錯,學習間的遊樂、並不代表他願意去碰觸感情,更何況還是明知道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感覺──想起智也撒嬌的靠上自己的模樣、想起智也賴床的模樣、想起智也在自己底下呻吟著的模樣,板野友也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他。
也許,還有點喜歡…「兩個大男人的拉拉扯扯…」不好,他是知道的。

「嗯?」
板野搖搖頭、他想他應該先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想想…「…你待在這,別跟過來。」他低聲的道著,抽開被抓住的手,獨自一人往更深處的位置走去──「…友?」見他這模樣心底一慌的智也輕喚了聲,像是不想讓這人起到反感似的…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

友也知道這人很故意,每次都以逗弄他為樂,只是、他與他之間有些什麼,正在慢慢改變──「我就說了不要跟過來…咿!」
帶點煩躁的翻過樹叢,低著的望著地面的視線,才剛因不耐煩的想轉頭回身抱怨、眼角就已經瞥見昏暗的不遠處,有著兩道人影貼在一起──「嗯?怎麼了嗎?chu…?」
友也楞了一下,他視力雖沒很好但也沒差到哪去,當然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兩位男子癡纏在一起,更別說其中一人還把腳勾在另一人腰上!

他只感覺自己似乎看見了很不得了的東西,即使那兩人發現了他的到來、卻沒有停下動作,友也下腹有些燥熱,他尷尬的一把扯過後面就是要跟著踏入此地的智也,快速的往回走去──「…啊啊、…」少年的呻吟聲帶著黏膩在耳,智也只是淡淡的回過頭一瞥,就是乖乖的被友也牽著走。

看著那慌張的身影,以及怎麼看都已經熟透了的雙耳,智也輕輕一扯、將那人扯入自己懷中,「…友也,你在慌什麼?」「什、什麼?」緊張的結著巴,這樣的友也怎麼看都沒有初次見面的那般惡質,反而是透著單純的可愛──「…友…不知道交往到一定程度,就會「閉嘴啊渾蛋!」
友也死死的閉上眼睛,他用沒被抓住的那手捂住單耳,似乎是希望藉此能夠阻去大半的音──「………」智也眨眨眼,瞳中閃過一抹笑意,他輕輕的牽起友也的手, 細細的吻著手腕,「…友如果不喜歡的話,智不會越界的呦?」他抬眼、由下往上看向那人,淡笑,「智會等友接受的…所以。」

緩緩的靠近,讓自己的唇瓣貼近那人的臉頰,「別躲tomo。」「……知、知道了啦…」



看著那終於被順好毛的小老虎乖乖的被自己牽著往回走,心底的愉悅與滿足就是無法輕易的用言語訴說──「…?」感覺到視線,智也抬起頭。
見著那人…「…………」看見那人錯愕中帶著訝異的,望著自己──智也欣賞了一下對方的表情,才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對著對方仰仰下顎。

見那人挑眉、而後將視線放在他所牽著的那隻小老虎身上──輕蹙的眉頭、不解的疑惑,和那墨黑眸中的徬徨。

智也笑了笑、領著他家的小老虎,遠離人群。




柏木由紀望著河西智也的遠去,皺皺眉,他沒有錯過的、那人手上牽著的男人,如果沒記錯、應該是體育系的板野友也──為什麼?
按照他對河西智也的了解,那人應該不可能…「…由紀。」「?」麻友抿著唇瓣,他不愉的死死扣著由紀的手腕,只因為發現了方才那兩人的對視。
「…沒事,只是朋友。」

由紀如往常那般伸手揉了揉這孩子的頭髮,只是渡邊麻友意外的沒有暴走的出現任何抵抗動作,而是將眉間的縐褶鎖到最極限──「………」麻友收回視線,他抿了抿唇,繼續向前走。
明知道柏木由紀沒有義務要照顧他,也並不需要負責什麼的…更別說渡邊麻友本身根本就不是對柏木由紀抱有那種感情──也許吧。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不願玩具被搶去的孩子,幼稚的難以置信。
這讓向來被周邊人稱讚成熟與聰明的評語完全不合…「嗯?」瞥見販賣面具的攤販,麻友眨眨眼,他走上前,「呦!小兄弟要啥?」「…那個。」「喔喔、好咧!拿去。」
付過錢、渡邊麻友拿著手上的黑貓面具,抿唇,「…由紀。」「?」見那人緩緩的跟了上來,手上已經多出了瓶乳酸飲料,麻友微微一愣後,即是仰頭、望著那人的眼睛,「這個、給你。」「………?」

柏木由紀看了看渡邊麻友手中的黑貓面具,眨眨眼…「那麼、就交換吧?」他笑笑的將手中的飲料交給對方,從麻友手中接過面具,卻是不戴上的、收到懷中,「試喝了一下,果然還是不太行。」

他唇邊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說著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正和柏木由紀半同居的渡邊麻友怎麼能不知,這人對乳製品向來都不怎麼行,更別說是牛奶了…他可是不曾見過柏木由紀飲用過鮮乳。
對於這類的乳酸飲料更是能不喝就不喝,基本上皆以茶類為主──「嗯。」乖乖的收下自己最愛的飲品,麻友不禁用指腹輕輕的摩娑瓶蓋。
瞧見由紀視線在周圍掃視,麻友知道他是在找尋著松井玲奈的身影,只因為和玲奈待在一起的、松井珠理奈的一舉一動都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想起珠理奈對玲奈的追求與執著,渡邊麻友就是不解…

畢竟,是同性。

將視線放回柏木由紀身上,老實說以男性的眼光來看、柏木由紀的確也是很好的伴侶,更別說除外貌外,無論是智慧還是待人接物都是上等,除了性格方面有些問題外…麻友皺眉、他想起昨夜被這人摟在懷裡,那人的碰觸、下方的火熱,還有這人的喘息。
想起不久前的、手腕上的溫度,靠在他後腦杓的、由後方而來的低語,音不高、壓低著的,彷彿只要夜風一過便會消去在空氣間。
『給我點時間』──就是這句話,讓渡邊麻友感覺自己很奇怪。

這就感覺,是渡邊麻友在逼迫著對方作出選擇──明明、麻友他自己也還不了解他對他的感情…至少,在那身體的碰觸之前,根本是幾乎沒怎麼想過。
畢竟這太反常。

而且怎麼想都不可能。

裝做沒瞧見不斷往他後方瞥去的、女子們的視線,裝做沒有聽見那亢奮中帶著欣賞的討論,裝做沒有…「由紀,來玩遊戲吧!」他僅僅只是抓住由紀的袖子、扯了扯,然後將視線放在不遠處的打靶攤位。
「啊啊…」那人點頭,即是隨著他的腳步一起走上前去,沒有去過分在意那些女性們的──渡邊麻友咬咬下唇,他知道這人一定是發現了他的不自然,只是沒有去點出來罷了。

在柏木由紀面前、渡邊麻友無法做出任何防禦,因為即使再怎麼隱藏、彷彿也能被那雙墨黑色的眼瞳給看出來,「呦?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啊!」上了年紀的老闆看見兩人、大笑了幾聲,他將視線放在由紀身上,「老哥想玩幾次?」「來個兩輪吧?」「好咧!」

將上好子彈的兩把槍交給柏木由紀,老闆又是慢慢的走到外邊去招呼客人,一邊回過頭對著由紀道:「小老哥口音不像是這裡人啊?來玩的嗎?」「是啊。」由紀笑笑的看著麻友已經打完一輪,才落了個碰巧湊上的餅乾。
他也沒將手中的槍交給麻友,而是對準一個動物的耳朵,一打就掉──「…耶?」「喔喔喔…小老哥真不錯啊?」麻友抽了抽嘴角的看著老闆滿臉詭異的把那餅乾和黑色的貓耳交給兩人後,又繼續走到外邊去,不妨礙射擊。

「媽媽!媽媽我也要!」一旁的小女孩看到打靶、很是喜愛上頭的玩偶的扯著一位婦人的衣襬,一家四口在老闆的招呼下,馬上將這小攤位給擠滿。
許是女孩的哥哥的男孩開心的拿著槍,讓父親幫忙調整位置的,射擊著──「大貓貓,要大貓貓啦!」小女孩見男孩只對準下方的玩具槍,哭著從後方抓了抓男人的浴袍。
麻友瞥了由紀一眼,見他沒有那麼好心的要替小女孩打下上面的白色大貓玩偶後,才暗暗的點頭,心道『這傢伙果然並不是所有女性都很溫柔且無條件對待啊…』,方這麼想,那男孩已經將一輪打空,僅打下一卡牌。

麻友趕緊再要一輪,那上面可是有他喜愛的動畫角色的模型,可別先被拿走──眼角瞥見由紀已經將那黑色的小貓耳給安裝在頭上,麻友差點將槍給摔下去。
那方的小女孩已經被由紀…不知道是那清秀的外貌還是頭上的貓耳給吸引,改命令自家老哥去攻擊粉紅色的貓耳朵了。

由紀百般無聊的又打下了條黑貓尾巴,惹的一旁的小女孩眼紅的狠,並在幾位少女的低聲尖叫下,默默的把那黑色貓尾巴給別在腰帶上。
渡邊麻友感覺自己腦袋有些痛,他不太能明白柏木由紀的行為是為了什麼…賣萌?

見自己的子彈不是擦過就是偏遠,麻友已經打上了第三輪,人家小男孩都替自家老妹敲了個粉色貓耳下來了。

麻友皺皺眉,人家老闆可能是看由紀有吸引顧客的效果、所以並沒有催促的,讓由紀慢慢的打發時間。
柏木由紀感覺到有誰正抓著他的尾巴,往下一看、一位小女孩開心的玩著毛茸茸的尾巴,讓一旁的婦人趕緊道著歉的把女孩給抓回去──「這個、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給她吧?」笑的異常溫柔的,由紀把那條黑貓尾巴送給了小女孩。

所以渡邊麻友應該要由紀慶幸他長的很高、不然連頭上的耳朵都會被摸走嗎?──在這麼想的瞬間,柏木由紀打下了高掛在上方看起來很高級的黑色貓又尾巴。

好的您進化了。


看著柏木由紀把貓又尾巴給別在腰帶上,麻友嘴角抽了抽,繼續著他攻堅人偶的大業──「麻友,要幫忙嗎?」廢話!
雖然是想這麼說不過太傷自尊了所以渡邊麻友決定裝做沒聽見,「………」柏木由紀挑眉、他甩著尾巴的捉住麻友的手,同他自己的一起對準──「…靠!」麻友感覺自己方才忙了老半天的辛勞全都被柏木這廝在這瞬間全全一腳踹入水溝。

好吧,看在這人幫他打下手瓣的份上,就不去計較方才他看了N久熱鬧的事了。如此的想著,麻友笑瞇瞇的提著放有手瓣的袋子,看著柏木由紀一臉淡定的甩著尾巴…然後吸引各式各樣的女性。

這傢伙故意的?
成了人型的黑色貓又長的又像是從掛畫中走出的一臉好外貌,灰黑色的浴衣與半露不露的、放在懷中的黑貓面具,怎麼看怎麼引人注目。

更別說柏木由紀本身那不染不燙很是蓬鬆的黑髮與墨黑色的眼瞳,渡邊麻友一走在這人旁邊、立即有種對方是不同世界的感覺在,「麻友。」「…?」聽見那人的叫喚,麻友抬起頭,看見的是那帶著無奈的雙眸正對著自己,「你要去哪?」

聞此、麻友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走向攤販後的樹叢──面上一紅,他尷尬的待在原地,「如果要找地點看等等廣場上的節目,先去買些吃的吧?」想是知道他的窘境的,由紀指了指那販賣著小吃的攤位,道。
「嗯、嗯…」那些好奇的視線一離開,才是鬆了口氣的,麻友這下也不敢分心的,乖乖跟在由紀的後面走著。

看著前方那別在腰後的尾巴甩阿甩的,麻友就是有種想將其給扯下來的──「扯壞了的話,等等你再去打一個給我。」「唔…」

被前頭的由紀這麼一說,那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麻友瞪著柏木的後腦杓、似是想看看這人腦後有沒有長眼睛,「要吃什麼?」「啊…肉!白米!」「祭典上哪找 白米給你吃…」低聲的笑著、那人其實如沒特意做作,單純的低音甚是好聽,應該說、很能讓人安心,「有烤魷魚,吃嗎?」「吃!」
「章魚燒?」「唔…」「熱狗?」「唔…」「…炒黑山豬肉?」「要!」

手上提了幾個小袋,再繞去買兩杯飲料,方才早將乳酸飲料喝了一半的麻友看了看兩手袋子,馬上將乳酸飲料給一口乾了,然後尋了個店家買了個炒麵後借丟垃圾。
「不過裡面蚊蟲比較多…」「反正也不會待很久。」比起由紀的擔心、麻友聳聳肩,很是男子氣慨的直接在前方開路,應該說他怕他再走於由紀後方,會不小心因為看尾巴看入迷而跌倒。

找了處可以望見下方廣場的位置,尋了塊岩石拍拍後坐下,由紀慢慢的享用著西瓜條、麻友則是將炒山豬肉伴著炒麵一起大口咬,「唔…」「不好吃?」「唔…有點硬。」咬著山豬肉,明顯不怎麼喜歡的表情,不過他還是乖乖的吞了下去。

「所以下面到底在做什麼?」「以前好像是迎遊子歸家的小祭典,久了之後就變成觀光景點了。」「喔喔…這裡算偏郊區嘛。」在早期往返需要花很多時間與金錢的 年代中,遊子回歸算是一件較為讓人需好好祝賀的事,再加上小村莊間人人關係要好,就變成用小小的祭典來取代那些過於私人性質的接風宴。
「節目內容…就是跳舞?」「好像還有一些猜謎遊戲和活動,應該也有抽獎。」由紀想了想,偏頭,「你要下去?」「不要。」「我想也是。」

說完,他點點頭的繼續啃他的西瓜──「嗯?」由紀低下頭、他皺皺眉,放下手邊的西瓜條,將收於腰間的手機給取了出來,「喂?…玲奈。」他瞥了麻友一眼後,將西瓜條收回盒子裡後,放在岩石上,邊接著電話的邊走遠。

…超在意!
麻友雖然眼睛看向下方的祭典處,可是雙耳都專注於後方,只是即使再怎麼努力的去聽,也只能聽見那黏在一起的音,無法分辨其中的意思…所以松井珠理奈那傢伙到底幹了啥!



「玲奈,怎麼突然…」另一方面,由紀的面色可說是沉了下來,「…是嗎?那麼…你們已經準備要回去了?」聽見那方帶著疲憊與哭音的聲,由紀胸口就是悶悶的很難受,「…我知道了。」
只要想到玲奈當前可能的狼狽,柏木由紀就是想讓人好好的教訓一下松井珠理奈──太過天真,天真到傷了人都不知道的,只會一昧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私。

就是因為太過明面上的傷害,才會讓人感覺到傷勢的嚴重,且才會讓當事者受的更深。相較於松井珠理奈的那種傷害,柏木由紀這般的自私即高明的多了。

他會讓身邊的人認為自己才是被害──因為脆弱的想守護自己、才不願被傷害,這般的自私,才會在被發現、被提起後得到原諒,甚至是有可能扳回一成。
柏木由紀皺皺眉,他聽著那人無力的低音,抿唇,「玲奈。」等那人停下自暴自棄的話語和奢望得到救贖的解脫後,由紀輕道:「…需要我幫你忘記嗎?」他細起眼,用食指敲了敲手機外殼,「忘記松井珠理奈帶給你的…痛處。」

明明只是很單純的對話,卻讓另一方的松井玲奈楞住,他與他認識了如此之久,怎麼可能沒聽出這話底下的意思──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無法繼續開口回應。


「…玲奈。」
手機那方是過於溫柔的聲音,彷彿是要治療他傷痕累累的身體的,帶著暖流的竄入身體裡…松井玲奈呆愣過後的,是顫抖。

無法出聲、無法,他不希望自己是用這種方式去得到由紀的『關懷』,不希望由紀因為他的選擇錯誤而勉強自己的去向他伸出手──「…我會去找你的,玲奈。」柏木由紀此時略帶低啞的音,讓玲奈體內的疲憊一口氣的湧上,「乖乖的,等我…」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玲奈只想熟睡下去。

也許,這樣才能讓他,不從夢中清醒。





結束通話,由紀用手揉了揉些些發疼的太陽穴,雖然他很寵愛麻友這孩子,可當碰上了玲奈因發生那事而孤立無援時──也許,玲奈也是了解由紀會選擇去找他,才會在車子即將出發前,才打電話過來。

看著手機上幾封來自於玲奈的郵件,和未接來電──因為走路的關係,讓由紀完全沒察覺到。
是否,自己早些注意到、玲奈與珠理奈就不會發生那些事…?
是否,自己如不帶著過於天真的想法、認為反正祭典如此之小,單單用找的即可尋到──畢竟,松井珠理奈昨天才剛要了玲奈,他以為那孩子至少會體會一下玲奈的身體狀況。
不是,那孩子完全沒有思考到這種問題。

呼出口氣,柏木由紀將手機收起,他慢慢的走回原位,看見麻友依舊乖乖的坐在那方,吃著已快光了的小吃。

望著那背影,由紀不禁思考──像他如此怕麻煩的性格,如渡邊麻友選擇了接受他後,哪一天…厭煩了的話呢?
「?」麻友回過身、即是看見一隻化作人型的黑色貓又,從樹林的深處走了出來…「麻友。」「…嗯?」

看見由紀那好看的面龐中帶著淡淡的、淡淡的…邪惡的氣息,「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笑的是如此的邪魅,且誘人。


那瞬間,渡邊麻友落入了柏木由紀的陷阱,再也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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