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轉身,手部的擺動無不都帶著勁力,明明看似是在練武、實則上後一字雖為同音,字面上的意思卻不盡相同。


「……」坐在不遠處的岩塊上注視著那人,一手支在膝蓋上輕托下顎,她明白那處的女子已經發現了她的到來,卻是因那小小的習慣與堅持、愣是要在練習完後才會有所動作──俏麗的黑色短髮、帶著英氣的臉蛋,再加上掛在嘴邊的笑容。


如果不是認識這人,可能還會以為、又是哪家的孩子,妄想去參加那被禁止的偶像活動──收好最後一個動作、兩手放鬆的垂在兩側,閉上眼睛的去回想著方才的所有步伐與節奏,確認沒有錯誤後、才緩緩的呼出口氣,「……?」回過身,那本該坐在園藝假岩上的女子不見身影。
蹙著眉的走到方才不經意瞥見的位置,上方已經放上了一條乾淨的毛巾,「…不是有事…?」不明白對方來了又走的用意,也小懊惱著沒同對方打聲招呼,女子甩甩腦袋、還是接受了對方的心意的,將毛巾給取起,擦拭著汗水。


「馬上就要舉辦演唱會了吧。」輕喃著這句話,女子露出一自信的笑容,因笑而細起的眸中有著執著與熱情,隨著心臟的跳動、耳邊彷彿聽不見任何的聲音,「AKB0048…」

 

 



演藝禁止條例,是為了保護少部份人的利益,與減少人力、資源過多的浪費,進而衍生出來的政府策略。它能夠保證大部分需人力維持的設備乖乖運轉,不會因需購買偶像產品、追逐偶像而過度沉迷的勞工的不專心,導致出現錯誤等…可此等為了避免擾亂人心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卻遭到了反抗,甚至是惡性循環的、在不得不抵抗政府軍追捕的過程中,犯法者也執起了武器,演變成熱武器的規模性戰爭。


就如政府與貴族們擔憂的那般,呼籲著追求自由與希望的演藝團體AKB0048、不但用曾經存在過的傳說──『AKB48』來作為號召,吸引更多的人民拋下維繫著星球運轉的工作,用來賺取資金,還不時的出沒在各個行星領地、以『巡迴演出』之名躲避著追捕的同時,灌輸該星球的人民『政府軍並不希望人民破壞他們的利益』等,可謂惡名昭彰。


利用華麗的宣傳語來誘騙各個少女去賺取非法金錢,以『夢想』為說詞的、使她們不顧性命的去消耗青春的歲月與健康的身體…明明持有著正義,卻不得不避免被人民冠上『邪惡』之名的,政府軍們不但不能使用傷害過大的武器、也不得在人民面前過度傷害這群『追逐著夢想』的女孩──無法下手的軍人們只能一次次的看著女孩們的逃離,並奔往更遠的地方,替那非法團體賺取更多的利益。



「請原諒我們,為了這樣的藉口,犧牲了妳。」
教導課上,師長第一句話、便是這般的,令人不解的道歉──「作為一位成年人,卻不得不利用妳們這些孩子…在感到羞恥的同時,還是希望妳能代替我們。」老邁的身子中、乘載著必須交予她們的知識,除此之外,只有對自身的無力而感到的愧疚與心虛,「讓那些『追逐著夢想』的女孩…停下吧。」
「是,長官!」
挺直的身子,角度不曾改變的舉手禮,以及大聲的回應。



「既然他們以『AKB48』為口號來追逐夢想。」在發現軍隊無論如何都無法追捕後、政府軍下了個讓人錯愕的決定,「…我們,就以毒攻毒吧。」
比較起政府那方皆為軍人出身的『SKE0048』,貴族勢力一來不願過度依附政府、二來政府的動作太慢,不可能照顧到所有的地盤──「從今天起,妳就得放下原本的身分,原本的姓名。」
作為貴族私軍底下的孩子,她在接受了各種考核後、被下達了這般的命令,「『第四代目山本彩』,妳將作為『NMB0048』新的一員,以『AKB0048』為目標…為了取下他們的人頭而生存。」


「是!長官。」


作為一位軍人之子,繼承了這名號,第四代目山本彩其實並不了解為什麼、會被『拜託』這般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她看來,那些利用無知少女去賺取非法利益的演藝團體,應當是所有人都該去討罰的罪惡。


「真是塊石頭。」
糯糯的嗓音帶著甜膩的,地方方言的腔調是不曾變過的特徵,聽著這人的嘟囔,山本彩不解的回過頭去,只是那位同為NMB0048的夥伴、卻是完全不理她的,繼續舞動著身體。


相較於有過學武經驗的山本,這人的身子可說是無比的柔軟,那種柔美的優雅是山本很難學會的一點,雖說如此、如今的她,也比當初僵硬的不知如何動作還要好上很多了。


「美優紀…?」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聽見這人的說話…不、應該說山本彩確實是聽見了『第五代目渡邊美優紀』的低喃,可是後者的這表情、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讓山本差點真以為這是錯覺──如果排除那人嘴邊的那份嘲意。
「彩碳怎麼了嗎?」聽見她的叫喚、五代目渡邊美優紀停下了動作,她撥開批於肩上的黑色長髮,歪了歪腦袋,「…不…啊、今天,毛巾謝謝了。」看見那人的笑容、感覺背脊處涼了些的山本愣愣的搖頭,而後在瞥見批在自己肩上的那白色毛巾,才帶著謝意的點點頭。


「…原來是根木頭。」
好吧,這下的確是看見了那人的開口。


渡邊美優紀無趣的低喃了聲、也就不理她的直接走開,留下不明所以的山本彩一人──「…什麼木頭?」還是不了解美優紀所言的,山本彩皺起眉頭、左思右想卻是什麼都無法連上,見著那人影消失在門邊,山本彩呼出口氣,「…怎麼總是感覺…」第五代目渡邊美優紀,對她抱有著敵意…?
「…應該只是錯覺吧。」搖搖頭,山本彩將自己的疑惑給自己定下結論,畢竟彼此都是隸屬於NMB0048的襲名成員,都有著共同追討的目標,縱使出身不同、但被敵視什麼的…似乎不太可能。


想清楚這點後,山本彩也就沒有去理會的,繼續著新一次的練習──除了追捕時所需的身手外、為了不讓人民有所反感,她們必須在爭奪著被AKB0048這名頭迷惑的支持者的同時,於那些對她們這群『邪惡』無好感的人民面前、也不得有任何有污『NMB0048』名號的舉止,只有用更好的、更完美的舞姿與歌唱,才可以讓那些『追逐著自由與夢想』的人民起不了惡感,才可以──「好、再一次。」不能停下舞動的身體,因為一天無法讓AKB0048停下腳步,就會多一分讓行星的運轉惡化。


她們才是背負著正義的人。



「想些什麼一眼就看出來了…」五代目美優紀用毛巾擦拭著汗水,只要和那人處在一起,她便會感覺渾身不對勁──「被洗腦的也太嚴重。」沒有一刻的放鬆,沒有一刻的怠惰,只要待在四代目山本彩的身邊,渡邊就無法輕鬆下來。


可,誰讓她與她,是NMB0048的兩top的襲名成員──誰讓她是山本彩,而她、又是那位渡邊美優紀,「馬上就要開始了吧…演唱會。」想到上方給予的資訊,這也許才是山本會拼了命的練習的主因,只是美優紀完全沒有那種『偉大』的想法,她唯一想要的,只有…報復。


藏在胸口的墜飾,內頭有著曾經的最愛,那已故去的家人的照片──「不會原諒妳們的。」明明只是正常的上下工,沒有參予那些演藝集團活動,可卻偏偏在AKB0048與政府軍對戰時,因受波擊而死亡──像她這般遭受牽連而家破人亡的人並不少,可能被貴族私軍吸收、且成功襲名報仇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明明只希望正常的生活、卻被那些『追逐著夢想』的人們破壞,難道她們那些人的夢想、就是這般的,建築在他們這些人的痛苦上……?


想到此、那顆憤恨的心就是無法停止,她厭惡著蠢傻著的山本,也排斥著那些利用著她的貴族,可除此之外、渡邊美優紀已經找不到生存的目標──「…AKB0048…」握緊雙拳,襲名了第五代渡邊美優紀,拋棄了原先的姓名,這、對她而言已經不打緊,過往的那人,早就在那片火海中死去。


「山本…別讓我失望。」貴族私軍出身的山本、受害者出身的渡邊,NMB0048正是由這兩批人組成,只要代表著雙方的山本與渡邊能夠安好的相處在一起,上方便能夠安心不說,也能讓團內的成員們看見這『良好的相處範本』而以共同的目標一同奮鬥,所以…她不會太過份的。
縱使那人的性格真的不討喜。
表面上依舊保持著那份笑容,並與交錯著的人們打招呼,渡邊美優紀邊惡劣的抱怨著那人的不好、一邊抗拒著與那人的過分靠近──應該說,連『好好相處』都會當成任務乖乖聽命什麼的…第四代山本是個白痴嗎?


對這樣的山本彩,渡邊美優紀就是無法喜歡上,縱使再怎麼催眠著自己。

 

 



如按照著劇本般的、應付著成員們的攀談,隨著AKB0048演唱會時間的接近,不久後、她們便要提前上運輸船,如趕場般往敵方所預定的行星去,所以即使沒有上方的逼迫、成員們為了將這些日子來的成果更好的展現出來,無不加強練習。
只是,沒有看見她。

沒有特別去注意,只是因為太常在一起,一但沒在身邊、就會不自覺的,感覺到身邊的空虛。


「……想什麼呢。」擺動著頭部甩開那些念頭,打著『我去找彩碳』的口號,不喜再與人做無聊對話的美優紀提前落跑,她裝做尋找的、往那人根本不可能在的場所去,故意放慢了腳步的左顧右盼,庭院周邊的清靜無雜音、才讓開始焦躁的心安了下去,「…?」然後,聽見了清脆的口哨聲,從草叢處傳來。
停停頓頓的旋律,不時的反覆、就像是在確認著音節的,在偶爾的斷去後、總是會有著手指敲打布料的聲音,「…誰!」還沒等美優紀接近,那方一個警告似的低喝就已經迫近,發現草叢被迅速撥開的聲音逼近時,美優紀才剛把雙手放在胸前做出防禦動作,一黑影就如豹子般將她給撲倒在地──「…、…」感覺到背部受到不輕的撞擊、美優紀受痛的低吟了聲,一抬眼,便看見那人滿是錯愕與慌張的望著自己。


「誰在那裡!」
「…我、…「春奈,有事嗎?」帶著鼻音的甜膩就在耳邊,山本彩一個沒反應、就是直接被反壓了過去,木下春奈循著聲音走近、看見了就是渡邊美優紀坐在山本彩的大腿上,衣衫凌亂的上半身曖昧的靠在山本懷裡的樣子──「不、那個…」還在處於驚慌狀態的山本彩方想解釋,美優紀就無比哀怨的用手指將山本彩的臉給順了回來,「…彩碳在慌什麼?莫不是…我們的關係、不想被春奈看去嗎?美優紀很受傷呢…」


十分靠近的距離、讓山本能感受到撲面的吐息,一個失神,美優紀左手就已經攀上了她的肩、從後方慢慢的拍去她腦袋上的樹葉,那輕柔的動作中帶著柔媚,可山本很能肯定、這人嘴邊的笑意沒有透到眼底──「我…」「啊…我好像打擾了?」「春奈乖,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找彩碳,晚點再借給妳。」「喔~好吧,我知道了。」


七代目木下春奈好奇的再一次打量山本那開始發燙的臉後,才點點頭的離開。

 


聽著腳步聲的遠去,山本彩方鬆口氣,立刻被上方這人重重一推,「!」渡邊美優紀危險的望著她、身子也在山本的背部與大地來個親暱的擁抱後低伏起,「…妳在想些什麼?」壓低了的音早就失去了那糯糯的語氣,不變的只有增了些糖分的甜膩。


「就妳現在這種身分還想著作曲?山本,如果妳還有些腦子、就給我用在正確的地方,想想妳自己的任務,妳身為『NMB0048第四代目山本彩』的使命。」那嗓聲參了些嘶啞,仔細看、卻是方才被髮遮去的地方,有著山本勒過的紅痕。
美優紀現在恨不得一槍把眼前這人給斃了。


平時以為這人腦子是塊岩石,沒想現在才發現是漿糊、而且還是半瓶,岩石至少體積面積重量都夠,可半瓶漿糊能做什麼?把命令一個個的黏在額頭上嗎?
以前會認為這人其實很適合襲名『山本彩』的她根本眼殘了。



望著那半慚愧半心虛的表情,火氣就是沒能壓下的直線攀上,她不喜歡這人、從來都是,「…算了,反正就算被發現…只要『山本彩』還存在就好,畢竟是誰…都不重要。」美優紀感覺會因此而動怒的自己實在太蠢,感覺到喉部的疼痛、她不禁蹙起眉頭,也不理會這人的直接站起身,拍去身上的草屑,因為山本彩的那一撲、很多露在外邊的部位都有些小擦傷,看來這次出擊時得去問問有沒有布料比較多的──「等等!」
「…?」
美優紀不滿的回過身、她的右手肘被這人輕扯,看著對方一身狼狽,帥氣的短髮有如一叢雜草的,那黑眸就是不敢正視著自己──是想請求她不說出去嗎?


才這麼想著,就聽那人有些遲疑的開口:「能…去我房裡嗎?」美優紀聞此立刻挑眉、她好笑的看著山本,雙手環胸的等著下句。居然會怕被人發現嗎?要知道軍方可是有很多讓人不能開口的刑,也許會看在她是『渡邊美優紀』的份上,給予她一個高檔點的方式…?
低著頭的山本彩沒聽見回應、向那人的方向瞥了眼,才發現對方饒有興致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我那裡的藥…比較有效。」


帶點懊惱著的視線在自己喉部掃視,這讓有種自己被觸犯了的美優紀有些不開心,只是想了想、要是錯過了這次的出場機會,也許會被其他替補給取替──「彩碳一點也不溫柔呢~」用著讓人發毛的語氣道著,山本彩卡殼沒多久、就見那本一臉嘲諷的美優紀已經重新的貼了上來,「啊、…」又是尷尬又是慌張的半摟著這人,看著遠方巡邏的士兵走過,攀上雙肩的雙臂環著頸部、美優紀左手搭在她的左肩,右手則是輕捧著她的後腦杓,過分貼近的距離掃過頰邊、那是帶點調笑與懲罰意味的呢喃,「抱我過去。」



而後NMB0048總部通往宿舍的走廊處、便出現了雙TOP的身影,將外套蓋在美優紀的雙腿處、山本彩走的極快,就像是身後有著誰人在追逐著的模樣。


美優紀抿著笑意的細著眼,將腦袋靠在山本彩的肩上,並把臉埋向內側、不讓人看見她現在的表情,頸部被落於胸前的髮絲給遮去,「抱歉…啊、謝了。」走到門口、四代目山本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想讓這人先下來,只是美優紀卻是了解這人在想些什麼的,直接伸手將山本左邊上衣口袋的房卡掏出,往卡機處刷了過去。


艱辛的用背部推開門,山本彩把美優紀放到床上後,不禁下意識的用手揉了揉發痠了的雙臂,「…那意思是代表我很重嗎?彩碳。」「啊、不是…」明明面對成員們總是可以自然的調笑,可山本彩不知為何,在對上渡邊時,竟是被堵的不知如何回覆,「哼~是這樣呀。」那人瞇起眼的瞥了下自己後,就像是沒興趣的、開始把目光放在房內的其他地方,「…我還以為妳的房間…會是可愛型的。」「…我看起來像是會喜歡那種的人?」


趁著美優紀在打量、趕緊去把醫療箱拿出來的山本,邊打開箱子邊好笑的問。


「是呢…」
沉吟著的模樣很好看,即使感覺有些合不來,可四代目山本彩不得不承認、五代目渡邊美優紀是位很可愛的女子,「不是都有聽說過嗎?反差萌什麼的。」可惜的是、本以為能看見什麼有趣的畫面,卻沒想山本彩的房間就如她的人一般一板一眼,鍛鍊用品、書籍、歌譜,除此之外私人物品極少──渡邊美優紀才想到,這也許是因為出身的關係。


「抱歉、讓我看一下…」聽見聲音、美優紀見著這人的臉逐漸靠近,她不禁閉上眼睛。感覺到下顎被用手指挑起,溫柔的力道將她的髮給往後撥去,「…忍著。」令人心安的嗓音就在耳邊,同自己般帶點方言口音、聽起來卻又是不同風味的,冰涼的藥膏塗抹在頸處,寒意還未感受個透徹、受傷部位便開始發熱了起來,「能貼貼布?比較不會沾到。」「…看妳。」
半是享受著這人的伺候,感覺到前方熱度的移開,美優紀睜開眼,「…很常受傷嗎?彩。」


「?」不同的稱呼、讓山本略帶訝異的抬頭,之後與美優紀對上後、那笑意就是不禁的感染了這方,「以前比較不會保護自己。」她懷念似的笑著,勾起的弧度意外的讓人難起反感,「近年來都把時間放在另一方面,傷藥就沒怎麼在使用了。」


因為從學武改成學舞了嗎?
見著這人半跪在地上、輕輕捉住自己的腳踝的放在她的膝蓋處,「應該沒有扭到…」安心下來的表情讓人有些煩躁,「膝蓋有點擦傷…需要護膝嗎?我這還有一套。」熟練的塗抹著擦傷的部位,專注著的神情比之餘練舞時還要柔和,只有在這時、美優紀才意識到,這人也是位…會對『夢想』憧憬著的女孩子。


沒有特別的經歷,乾淨的背景,完美的家庭。


「……這裡,也受傷了呢。」「嗯?…!」順著美優紀輕撫大腿肌膚的手往上、停在大腿後側處,那是因為被飛撲時摩擦地面所致,也許是靠近臀部、所以在美優紀當時起身時,山本彩沒能看清──被藏在裙擺下了。
「那、那裡…」有些遲疑的面龐又回到了美優紀所熟識的樣子,只有在自己面前無反駁能力的山本彩,才是能令渡邊美優紀安心的──她發現自己,不喜歡她不曾見過的,『山本彩以前的模樣』。
「彩碳。」「…我知道了。」

沒有那麼多歪心思的,那雙帶著熱度的手觸上細緻的大腿肌膚,引起輕顫,「痛嗎?對不起,我輕一點…」因上藥部位而再次靠近的聲音,帶著沒有令美優紀期待的起伏,微微的側過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彩,沒有想過…我帶著一身傷的去大浴池,會是怎樣的風景嗎?」「!」


聽見耳邊的輕喃,山本彩手上一頓、差點將藥膏沾上微微撩起的裙襬,「彩的房間格式和美優紀一樣呢…」糯糯的甜膩太過、讓人不禁吞嚥了下唾液,試圖沖淡那份感受,「這裡,有個人的衛浴設施吧?」
挑逗的手指掃過頸部來到耳廓、而後整個手掌貼上臉頰,美優紀歪歪腦袋、笑起,「不表示些什麼嗎?…大音樂家。」
「…能讓我替妳清洗嗎?美優紀。」「因為是第一次…」她帶著小小得意的笑音在耳邊,「要溫柔點呦?彩。」

 

 



看著理直氣壯霸佔自己床舖NMB0048的TOP第五代目渡邊美優紀,四代目山本彩默默的拿起毯子打地鋪,她一邊慶幸著最近天氣算好晚上不涼,一邊感慨著這樣的女子雖然可愛歸可愛但太難相處了未來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一說──也好在弄傷美優紀的是自己,否則要是換作任何一名男性,也會如此要求的話…「彩。」「…是?」

聽見輕喚聲,山本帶點無奈的坐起來,一但有把柄在這人手裡後,那早期感覺對方對自己有敵意的臆想全都真實了起來,看著對方枕著自己的枕頭蓋著自己的被子睡著自己的床,山本彩有種自己把石頭用力往自己腳上砸去的鬱悶。


「貼布品質不怎麼好,亂動會掉呢。」
「……?」還在想這是什麼意思,那方美優紀就先把棉被給往上拉、蓋過她的臉部,而後側過身的面對牆壁,「…我睡姿不是很好,能抱著我睡嗎?」


發現心跳加速什麼的,對已經習慣軍式鍛鍊的山本彩而言,不算什麼。
「…我不是支持者,所以就算美優紀捉住了我的心也沒用喔?」明明不是想這麼說、可出口的話語卻同設想的差了相當遙遠的距離,見著美優紀訝異的回過身、山本彩感覺自己似乎是說了些蠢話,她站在床邊、緊緊的闔上眼睛,「…得到彩,我可以擁有更多呢。」「?」沒有想解釋那句話的意思,美優紀蹙起眉頭的拉開棉被,一臉『妳到底要不要進來?』的表情,讓山本彩的大腦很乾脆的下達了進入的指令。


僵硬著身子的半摟著渡邊,山本發現自己腦袋中都是美優紀方才的那句──說的意思,是指『有了山本彩之後,支持著山本彩的人都是屬於她的了』嗎?
想到美優紀說過的、貼布亂動會掉,山本彩不禁將手緊了緊,把美優紀圈在自己懷裡。將臉埋在那人的髮間,沒有地板的冰涼,摟著美優紀的身子的、今夜格外的溫暖,「…晚安。」



「………」美優紀將臉埋在枕頭處,她感覺到自己臉部的熱度燙人,腰間的手有些霸道的將她鎖在那狹小的領地,令她無法動彈──果然,軍人出身什麼的,還是最討厭了。
頸後吐息令她腰間酥癢難受,這使她不禁後悔為什麼會心軟的讓對方上來…煩燥的情緒都因方才山本彩的那句話而起,那感覺就像是、她對她的邀請就像是勾引…「………」

受傷部位的溫熱、沒能捕捉的睡意,還有後方讓她更難入夢的樹袋熊…想到今日不小心聽見的、那人自創的曲,美優紀感覺今日的一切真的是糟透了──要是今晚沒回房睡的事被發現,想必七代目木下春奈肯定會多嘴說些什麼八卦話題,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答應對方,會晚些把後面的樹袋熊給『出租』出去。
「…木頭。」


嘟囔一聲,渡邊美優紀拉開那人的手、在後者反應過來前回過身,反摟過這人,「…咦?」帶著濃濃睡意的疑惑在上方,美優紀在山本彩的懷中找了個比較舒適的位置,這才滿足的閉上眼睛──看誰能先安穩的睡下去。

 

 



又是一次的逃脫,先不說篠田麻里子前來接人的時間掌握的很好,這次不但AKB0048的襲名成員到了個齊全外、研究生也多出了幾位,這讓本就還處於磨合期的SKE0048與NMB0048亂了陣腳,『是柏木…』用NMB48的『絕滅黑髮少女』來破壞演唱會的確是成功的,畢竟她們的到來雖沒說有著大量的歡呼、可那些疑惑與期待的聲響還是存在。


學著AKB0048般在場上四處移動,吸引著支持者的目光,美優紀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名成員望去,發現是六代目的柏木由紀──「『やっと出会った』。」故意湊近了身子的,讓對方嚇了一跳,美優紀趁著AKB0048其他成員靠近時趕緊回到本該處在的位置上,卻是在回過頭時發現那人正注視著自己。



不贊同、不喜與擔憂,卻還是仍守著原地的吸引著支持者的注意,比較起晚到的政府軍SKE0048,準備較充分的NMB算是成功的搶下了AKB0048的一次演出機會──趁著幾位比較狂熱的支持者沒砸場前、成員們各自在場上繞了幾圈,並稍稍的離那些警戒中的AKB0048遠了些。
在靠近山本彩的時候、手腕被輕輕的扯了一下,美優紀一個不穩、落入了對方懷中,「『守ってくれよ、黒髪少女よ』。」聽見靠近的幾位人民的低呼,四代目山本彩摟著五代目渡邊美優紀回到飛行船製造的小型凌空舞台。


NMB0048成員們站回原先出場的位置,進行最後的收尾動作,可也只有在準備正座的時候才發現、方才柏木由紀所處的位置,有幾位疑似狂熱支持者正一臉憤怒的朝著這處揮舞著應援牌。



一回到飛船上、美優紀便被彩給捉入個室去,留下一臉摸不清頭腦的成員們,「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得趁SKE帶軍人來亂場前先溜。」據說因為亢奮了一天而沒睡好的第七代目春奈首先打了個呵欠的窩回自己的個室,剩下的成員妳看看我、我看看妳,TOP的兩人都不在、沒有誰夠資格意思意思的整理下今天的感想,也就只好各回各的房間。


「………」被扯到山本的房間、個室其實位置並沒有很寬廣,再加上成員眾多、還需有小食堂與衛浴設施等,房內除了單人床外、剩下的位置也只夠一人通行──「為什麼不聽命令的隨意行動?」
方關上門阻隔外音,山本彩便是臉色難看的望著她,「出發前就有命令過我們,不要擅自行動…要是出了什麼狀況該怎麼負責?渡邊。」「彩碳…」「回答我!」



不曾看見這般嚴厲的山本,這讓渡邊非常陌生,美優紀輕咬下唇、而後蹙著眉頭的呼出口氣,「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妳以為認錯就可以…」顯然還在生氣、卻因為她乾脆的道歉而沒地方出的,山本彩咬咬牙,似是在思考著該怎麼繼續接下去──「…還是,想用軍法懲罰我?」「…、」美優紀不在乎的把玩著垂在胸前的髮梢,低著頭的讓山本沒能看見她的表情。



『要是出了什麼狀況該怎麼負責?』什麼的,從山本說出了這句後、渡邊都在思考著這其中的意思──是指,比較起她的安危,因為擅自行動導致演出失敗還要來的更重要嗎?


「…違背命令該受到的軍法,彩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因為對方是背景乾淨透了的軍人出身,「雖然是貴族的私軍,可總比我這種被收容的孤兒還要清楚很多吧?彩。」兩手撐在大腿兩側,「所以…是什麼?」「三十軍棍。」那人抿著唇的一臉嚴肅,她這般的口吻讓美優紀想起當時發現那片火海時,同樣為貴族私軍的那些人、用著同樣沒有起伏的語氣,說著:『現在進去也來不及了。』的話語,直接將也許還存活著的性命給拋棄。



不是沒有對那些貴族不滿、而只是在與AKB0048比較下,對於挑起戰火的AKB0048的怨恨比較深罷了。



所以說她才不喜歡『山本彩』。



「現在沒有道具,也就只能欠著了吧?」美優紀聳肩,她知道以這人不肯違背命令的性格、如無意外是會上報上去,也許會那般有氣沒處發也只是因此地不適合動刑而已,「還是…彩想要親自動手?」她笑著的站起身,拍了拍有折紋的裙子,背著手的慢步走到山本彩的面前──「、…」看著眼前靠近的面龐,四代目山本彩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緊接著便瞧見五代目渡邊美優紀諷刺般的目光掃來,「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的確是她眼殘了,這樣的人,又怎有資格襲名『山本彩』的頭銜。


美優紀輕笑了聲,糯糯的甜音中帶著不容質疑,她不想和這人處在同一室內,這會讓她感到不對勁…「等等。」山本彩不讓她通行,在僅能融一人通過的小走道上,有著她的存在、美優紀根本無法出去,「…我幫妳上藥。」


「………沒有妳,我一樣可以。」這人的不知趣已經勾起了她的不滿,美優紀發現自己一旦對上了這人,什麼耐心都會瞬間的消耗一空,她沒能再把那掩飾給放在面上,而是別開對方伸過來的手,「…妳應該早就察覺到,我不喜歡妳…山本。」見對方一愣,美優紀笑的很是開心,「所以別站在我面前。」
用力的將對方給推到一邊牆上讓出一個通行空間,美優紀討厭沾有彩的氣息的空氣,只是才剛踏前一步,那死腦筋就是一個伸手的撐在床柱上、阻去了那條小徑,「………」美優紀帶點惱怒的瞪著前方的這條手臂,腦袋開始在思考著是該用腳還是用手肘去攻擊──「…那我站在妳身邊就可以了吧。」
「…什麼?」

相較於那認真的回覆、這次換美優紀沒有反應過來,她面上帶著疑惑的往旁邊看去,只見山本彩一臉嚴肅的開口,「讓我上藥,妳身上的味道很淡…我給的藥膏這幾天都沒擦,對嗎?」


是狗嗎?
第五代目渡邊美優紀忍不注翻了個白眼,無力的用手捂著隱隱刺痛的太陽穴,她發現自己與身旁這人實在是很難溝通下去──見她沒回應就直接當成答應的、逕自去尋醫藥箱的四代目山本,五代目渡邊決定還是要繼續討厭下去。

 



討厭這位軍人出身,襲名四代目山本彩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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