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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開手,三月依舊寒冷,站在吵鬧的人群中,她發現時間似乎偷跑了很多。


雖說算正式的日子,自己前年也參予過,可卻遠非當年的…有著那份,說不出的依戀與懷舊。
濃妝艷抹、挑眉挑釁,瞥向這方的視線有些刺眼。


「………」垂下頭,胸前的那朵花,就像是幼時被導師獎勵的勳章。聽著那吵鬧聲遠去、本就不算擠的禮堂,又顯空曠了些。
外套口袋的手機震動起響,她乖乖的掏出,發現那是來自以前『家人』的訊息──「待在這,做什麼呢?」「!」


背後傳來熟悉的京都腔,嚇的她一把闔上。


「阿拉拉…抱歉呢。」部長的髮稍稍留長、剛好觸肩的流線帶著自窗戶透入的光,「並沒有要偷看的意思,只是…看妳擺出那般的表情,忍不住想問問。」她說:「畢業了不開心嗎?ゲキカラ桑。」


「………」


微蹙眉頭的表情倒映在那人眸中,那是張乾淨的臉蛋,要不是細看、也許會連面上的傷都錯過的,令人賞心悅目的皮囊。


ゲキカラ搖搖頭,她側過頭、發現那性格有些令人討厭的センター正坐在偏門口處靠走道的椅子上──雖然早在畢業生進場時就已經發現了。
發現自己終於注意到她,センター勾起一抹笑容、在她身旁的ネズミ則是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明顯是被某人強制拖來的模樣。


不明所以的皺眉,那人明明就是下年畢業,會跑來參予畢業典禮、想是沒什麼好事情──「ゲキカラ桑不去慶祝嗎?」「?」好奇的偏了回來、眼角似乎瞥見了某人瞬間臭下去的面龐,望著這位並不熟悉的部長,方才的話在腦中過了下、才連接上,「…不了。」


這人說的是現任吹奏部替認識的今年畢業生舉辦的小酒會,說是酒會、其實也只是參了點蘇打酒的果汁,以及多數的食物──畢竟誰也不想在這樣的日子,以大亂鬥為結尾畫下句點。


「這樣啊。」語氣雖帶著遺憾,可表情完全不是如此,ゲキカラ心裡還想著那只看了寄信人而內文還沒過目的郵件,明明很不想和這人打交道、但乖了好幾個月的本心還是先意思意思的點點頭,用表情與也許的眼神表示了下其實自己也認為很遺憾的心,然後用抿起唇的行為來告訴對方『我現在不太想說話』。


「那真是可惜呢…要知道大家都很期待ゲキカラ桑的參予,因為知道ゲキカラ桑不怎麼吃肉食、還特別訂了些蔬菜類與小麵點來裹腹,聽說還有人友情支援了些附近有名的菠蘿包…?」「!」聽見菠蘿包、ゲキカラ眼睛亮了起來,她有些動搖了。


只是想到參加的不外乎就是…那顆心又落了回去。


「…不了,好不容易畢業,想先好好的休息一下。」ゲキカラ輕聲的說道,她右手上還握著被捲起的畢業證書,感受著手上不得不放輕的力道,心底的酸澀與幸福就是湧上。
想,拿去那個地方。
「如果晚點有空的話、會去露臉的,謝謝。」畢竟也是相處了一年有的同學,ゲキカラ點點頭後,即是頭也不回的離開禮堂──後方似乎傳來了椅子被搥打的聲音,以及幸災樂禍的嘲笑。


走在走廊上,瞧見她而分散於兩旁的後輩,不再有著畏懼與排斥、而是悄聲的交談,同樣的風景卻出現不同的變化,這樣的陌生讓她開始出現恐慌。
「是ゲキカラ桑…」「對啊、不過她怎麼…」竊竊私語的談話,在當年鮮少出現。


那時的她只是一出現在走廊上、就是寂靜襲來,伴隨著與『家人』們的腳步,那一個個不得不垂下的腦袋、彎起的身子,都代表著對她們的懼怕。


不同了。
抬頭看看外邊,明明是相同的風景,身旁的人卻是換了換。


沒有了熟悉的吵鬧、沒有了熟悉的輕喚、沒有了熟悉的氣息、沒有了熟悉的面龐,一波的離去、走往了更遠的地方,而自己、還待在原地,伴著優子的曾經,留守這方。


曾經的敵人成了夥伴,不久前的對手也轉為彼方,可是,站上了那不曾有人盼望的禮台,卻發現在擁有更多的同時,也越發的害怕遺忘。
「…優子桑…」想把這個,拿去給優子桑看看。


這麼的想著,聽見了後方的腳步聲傳來。


不解的回過頭、發現是她,センター喘吁吁的撐著膝蓋、緩了些後才直起身子望向她,「…為什麼不參加?」那是帶點彆扭的,害臊…?
感覺似乎是曾經在某人身上見過的模樣,讓ゲキカラ有些懷念的露出笑容,「說過了,如果有空出時間…會去露臉的。」「………」顯然這說法並沒有得到接受。


左看右看、發現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這人身邊的那隻小老鼠不在附近,想到了那位『軍師』似乎體力並沒有很好,也就沒放在心上,「妳呢?怎麼會在那裡…是想先預習嗎?」有趣的細起眼睛、因為ゲキカラ發現,センター在這時,有那麼一點、與其中的一位家人相像,「啥、才不是!」


話在センター喉中梗了下、才有些不自然的偏頭,「哼…只是想看看妳是不是又會被留年而已。」「……然後明年和妳一起畢業?」ゲキカラ不滿的皺起眉頭,留一年已經夠痛苦、更別說今年算熟悉的那些人都會畢業,ゲキカラ才不想和學妹的學妹一起上學…雖然也沒在上課,只是如果要問功課,不就只能找那幾人了嗎?
想到此,ゲキカラ就有些後悔當年怎麼不乖乖的讀書…應該說為什麼トリゴヤ都能畢業,她卻會被留下來?


鼓著臉頰的往校舍走去,距離禮堂也才幾步距離、卻讓ゲキカラ感覺有些遙遠,「才不是…喂!」不理後面的人,ゲキカラ只想快些走回以前的那地方,走上台階的、屬於曾經的她們的,另一個家──「喂!ゲキカラ!」「!」
聽見聲音,ゲキカラ愣了下,那四周的吵鬧聲靜了下去,一切似又回到了當年的情況──「不會是要回去吧…發什麼呆?」走路時帶著鎖鏈的音、印象中只有那人,眨眨眼的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頂著高馬尾的シブヤ在マジスカ學生們的錯愕下,穿著敵校的制服走了進來。


シブヤ雙手插著口袋的三七步停在她面前,後方則是那位小跟班、ダンス手中似乎也拿著同ゲキカラ那相同的紙張──「シブヤ?」「……不會是考試後遺症吧?」

見ゲキカラ還呆呆的,シブヤ皺起眉頭的細眼仔細瞧了下,她那不乾脆的體貼還是老樣子,讓人心也跟著有些慌,「シブヤ怎麼來了?」

「怎麼,不能來嗎?」
聞此,シブヤ挑眉、她嘴角饒有興致的勾起笑容,示威的掃過附近的所有マジスカ的學生,然後抬了抬下巴,「只是來…拿點東西。」「…?」


像是看出她的不解,老早就知情的シブヤ撇撇嘴、示意後面的ダンス跟上後,就是直接走在前方──見ゲキカラ沒跟上,シブヤ帶點懊惱的回過頭,「不是要去社辦?走了。」「嗯、嗯…」還摸不清的ゲキカラ乖乖的跟在シブヤ後方,聽著落後的ダンス喊著シブヤ的名字,眨眨眼。


不久前的敵軍主將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ゲキカラ看了眼手中的畢業證書,再望了望前方這人的背影,不禁笑了出來。


「…?」聽見笑聲,回過頭來的シブヤ一臉『有什麼好笑的?』的模樣,讓ゲキカラ搖搖頭,「シブヤ怎麼想說要回來?」「……哈?」聽了ゲキカラ的問話,シブヤ挑眉,她糾結的模樣讓ゲキカラ歪歪腦袋,可這人才正要說些什麼、前方不遠處的樓梯間便傳出驚呼與東西掉落的聲響──「啊…又掉了,就說買太多了啦…サド妳還有多的手就來幫忙…啊。」


一抹紅的色彩鑽入視線中,トリゴヤ撿起那落在地上的零食、方抬頭,就和ゲキカラ與シブヤ兩人對上,「妳們來啦!」トリゴヤ瞧見她們兩個,卻不去管地上的那些零食了,三步併兩步的跑到兩人面前,開心的摟過許久不見的兩位家人──「トリゴヤ!不要把零食…咦?」


接在下樓聲之後的,是那換上輕便服裝、以及套起熟悉大衣的サド,「シブヤ、ゲキカラ,妳們來啦。」サド一臉得救了的表情、把掛在身上的紙袋一口氣塞到シブヤ和ゲキカラ的懷裡,「妳、!」「還是妳要拿地上的那些?」
不等シブヤ抗議,サド淡淡的一句化立刻讓シブヤ消音,トリゴヤ把塑膠袋套在シブヤ另一隻手上後,獎勵似的拍了拍被抓壯丁的兩位的腦袋後,開心的哼著歌的走上樓去──「妳也幫我撿一下…トリゴヤ!」「我去上面幫忙整理,サド妳們快點上來喔!」


不理會那收拾殘局的前副部長サド桑,トリゴヤ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拐角處。


「真是…シブヤ,妳拿的動嗎?還是要我幫忙?」「哼…這點不算什麼。」那是明明臉已經微紅卻依舊強逞著的模樣。


ゲキカラ還是沒能反應過來,她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腦袋一片空白──「嗯?ゲキカラ怎麼了?」「不知道,估計是考試後遺症。」終於發現ゲキカラ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的,相較於シブヤ的聳肩,明顯把ゲキカラ當半個寵物養的サド用手測了下ゲキカラ的溫度,「沒發燒啊…看來智慧熱什麼的果然很少見。」
不知道把話題扯哪了的サド,手上有些冰涼。


ゲキカラ望著異常靠近的、熟悉的身影,她稍稍仰著頭,抿唇輕問:「為什麼サド也來了…?」


「……?」サド不解的回過頭看了下シブヤ,後者也是莫名奇妙的皺起臉、而後才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挑眉問:「…妳沒有看郵件?」「……郵件?」歪了歪腦袋、ゲキカラ才想起畢業典禮結束後,來自於サド的那份信件,只看了寄件人就被打斷,本來是打算在路上閱覽,卻沒想直接遇上了シブヤ。
見著ゲキカラ這表情,サド有些無力的撫額,「我記得有和妳們這屆部長說過要辦活動…她沒找妳?」「找了。」乖乖的點頭,ゲキカラ才後知後覺的了解おたべ那笑臉的意味。


被領著往上走、一層一層,最前方的サド、身前的シブヤ,以及抵達頂端後、站在樓梯間的トリゴヤ──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隨著通往那地的距離減短,心臟就是不停的加快著節奏。


吵鬧聲、談話,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這些年來、自從家人們離開後,開始接觸著的夥伴們,一個個的坐落於外邊。


最靠外的一年級、偏內側的二年級,以及令人懷念的社辦──「妳們回來了。」ブラック站在老位置上,她穿上了那身外套,不同的、是手邊的聖經已經放下,「喔?人還是來了嘛。」惡趣味的おたべ站在靠內側的房間中,兩房之間的門不知被誰給拆了下,將兩間給打通。


裡面的房中有著大小歌舞伎、チームホルモン、學服、尺等人,可無論是誰、全都擠到內邊,「………」站在左側邊的アニメ、昭和、ライス和ジャンボー,サド走上前面靠窗的位置,シブヤ與トリゴヤ則是也都擠到了右側方。
「…就缺妳了,ゲキカラ。」


因為速度夠快、所以被留下來佈置的ブラック對著她道著,ゲキカラ感覺四周似乎安靜了下來。


她乖乖的走上前、將身上的紙袋放在地上,而後站上了自己所屬的地方──正中央,有著一空著的座位。
就像是故意般、被佈置的很引人注目的,鋪著金色的布料顯得金光閃閃。


「卒業、おめでとう…ゲキカラ」

ブラック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


「既然人都到齊,那就開始吧。」
隨著サド的這聲發話,那些雜音才又重新的充斥於ゲキカラ的耳旁,乾杯聲四起、呼喊與尖叫,也許是有著一個年級的結束,也許是因為那場大戰打的讓人筋疲力盡。


每個人都放開了肚子的大吃大喝,也沒去在意那敵軍的首領也參予其中,趁著食物還熱著、爐中炭火還燒著,藉著畢業慶祝的名頭而起的歡樂會,這才開始。


ダンス為了要找被某卸了妝的大歌舞伎拖走了的シブヤ,將後者的畢業證書放在了優子的那張椅子上。
ゲキカラ想了想,也將畢業證書放在了シブヤ的旁邊,而後退了幾步。


「…結果妳還是來了嘛。」「センター。」センター一臉『被耍了』的表情,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中的物品塞到了ゲキカラ的手上,「拿去。」「……謝謝。」
那是據說為不明人士貢獻出來的菠蘿包,ゲキカラ笑笑的收下、不知是否看錯,センター臉上似乎有些紅。


正當ゲキカラ在想是否要意思意思的詢問對方身體狀態可好時,門外傳來孩子的哭喊聲──「煩死了!」ネズミ不耐煩的走了進來,她大步大步的來到ブラック面前,左手穩著孩子、右手直接伸了出去,「奶瓶呢!」「…給。」ブラック笑笑的將瞬間出現在手上的奶瓶遞交了出去,饒有興致的欣賞著ネズミ害羞到快炸開了的表情,「雖然稍微試過了、不過如果太燙了記得等些時候再餵,謝謝。」「………哼。」
ネズミ一臉便秘的黑著臉離開眾人視野,ゲキカラ才聽見センター低喃著什麼『還想說最近都不見人影,原來是…』見ブラック望了過來,ゲキカラ無辜的眨眨眼,向旁邊移了一步。


然後瞧見センター像是被惡魔點名了般的打了個哆嗦。


縱使再怎麼吵吵鬧鬧、也不會有老師來管的,位在最上方階梯的頂端,看著昔日的家人、如今的朋友全都聚集在這處,ゲキカラ有種自己正做著夢的感覺。

 


「怎麼了?」見了ゲキカラ站在邊邊不說話,ブラック替她拿了瓶碳酸水過來,「…優子桑看見了,應該會很開心吧?」無論年級的高低都聚在一起打鬧談天,這般熱熱鬧鬧、是在那時不曾看見,也不認為能夠見著的景色。


教導了她們何謂『責任』,且將這份心傳了下去──藉由之前的那場『大戰』,讓マジスカ的學生們都站在了一線,一同為了守護這個『家園』而努力。
不再是過分的內鬥、需要強大力量的制壓,有了一同奮戰的回憶、眼下縱使再怎麼看對方不過眼,也會有所收斂。
「嗯。」
ブラック輕輕的應了聲,並沒有回話。


ゲキカラ捧著那略顯冰涼的碳酸飲料,望著那擺放著兩份畢業證書的椅子。「…如果還在的話,會誇獎我嗎?」「…嗯。」
「會很高興的祝福我畢業嗎?」「嗯。」
「…會偶爾回來看我嗎?」
「………」


ブラック沒有應聲,她只是輕輕的摟過ゲキカラ的身子、將她的腦袋給埋向自己懷裡,ゲキカラ這才發現、視線有些模糊不清,「…這是開心。」「嗯。」
感覺到後腦被溫柔的拍了拍,那有些彆扭的力道與淡淡香水、讓ゲキカラ開心的扯出笑容,「ダンス,去買納豆卷回來。」「咦、可是那邊的桌上…「快去!」「是、是!」
香水的持有者在ゲキカラ的側邊坐下。


「再說…啊、シブヤ不是說會去,她現在『又』畢業了說。」「啊…對呢,シブヤシブヤ!要不要來我的店?反正妳在辦公室也坐不住。」「啥、再說啦…!」「怎麼妳和サド的回覆都一樣…」
トリゴヤ小聲的抱怨著,就像是正常的聊天般,除去シブヤ外,サド與トリゴヤ也圍了上來,如今二年級的那四人也都跑向另一房間,同著尺與學服等人鬧了起來,這並不寬廣的部室中,彷彿就剩這五人一樣。


「會一直在一起的。」
ブラック難得用溫柔的語氣低聲道著:「…因為我們是家人。」
「…嗯!」
窩在ブラック懷裡,顫抖著的肩膀被シブヤ遮去,迎向外邊的風景站上了另外兩位門神──今天孩子氣一次,不打緊的。


被溫暖包圍著的水氣,是幸福的滿足與欣喜。

 

 

 






「…其實ゲキカラ不介意的話,賴在我家的優香和優希可以給妳。」看著重新回到寵物狀態的ゲキカラ,トリゴヤ一臉煩惱的道著,「就算領走一個也好,半夜不讓人好好睡覺什麼的真的是太煩了。」「ゲキカラ,不要邊睡邊吃。」シブヤ嫌棄的看著那落在自己裙上的麵包碎屑,卻是乖乖的給拍入ダンス遞來的塑料袋內。
ブラック無奈的扮演起半個神父聽著サド半是禱告半是抱怨的碎碎念,她第一次發現元ラッパッパ部員的那幾人太過會看情勢而選擇不打擾的能力很討厭。
看了看那似是王位的椅邊,許是因風吹起、兩張畢業證書被輕輕拂過,就彷彿是那人,正檢查著兩位心智年齡才剛畢業的家人的──「ブラック妳不知道,井上小姐那裝腔作勢說自己是哪位黑幫大佬的女人的謊言真的很讓人厭煩,尤其是她那些小動作做的太不乾淨俐落,讓我很想…」「シブヤ妳真的不來嗎?其實店長人很好呢,只要進去和那些客人說說話就可以有大把大把的小費…」「渾、…ゲキカラ!妳的碳酸飲料都要倒了…不過就是要應付畢業考,別給我裝的像通霄好幾天的模樣…不要給我邊睡邊吃!」
「…………」
ブラック默默的拿起某隻小老鼠貢獻出來的西瓜汁,繼續充當半個神父。
優子桑,天上過的安穩了,也偶爾下來可好?
「神棍這職位不太適合我來著…」也許,可以考慮把トリゴヤ家中的其中一隻貢獻出去,不然單是因サド而暴增的電話費,就夠她考慮再多接幾份工了。

 

 

 


畢業快樂,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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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