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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雙手,單手直到獨當一面。
其中的每一步,每一天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這過程亦常的漫長。
但,卻又是那麼的美好、令人嚮往…




「我回來了。」
在兩聲輕敲後,愛理須將門打開步了進來。

窗外的空已黑。

「歡迎回來。」
坐在另一張床上的她依然是帶著淡淡的笑的,迎接著。


每一天每一天好似沒有改變,但一但查覺、卻早已無法回到以前。
時間就像是走在鐘上的時針般,一點一滴的、緩緩的走著。

它的推移是如此的緩慢,緩慢到不曾查覺。




早在三人一起練習時,雅典娜前輩是否也曾想過該如何去面對獨當一面時的孤寂呢?
望著對面捧著書本閱讀的身影,愛理須不禁如此想著。

在『橘色』中,雅典娜不但沒有因為愛理須的獨當一面而輕鬆起來,反而是更多人為了一睹天籟的風采忙得不可開交。
作為『黃昏的姬君』──前所未有的從雙手進級至獨當一面的領航員,愛理須的指導者──雅典娜以往或許還能從繁忙的行程中取出一兩天休假,如今卻是想在一月內得到一日休息都很困難。

雖是如此,每日忙到天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的愛理須,依然能像往常般只要打開這扇門──便會見著帶著微笑迎接自己的前輩。
會如以往般向自己道聲『歡迎回來。』,會如以往般靜靜聽著她訴說著的一日的事情。

這令愛理須有時會不自覺的低望著掌著船槳的雙手,證實一下那所失去的存在是否回來?




「…雅典娜前輩,晚安。」
「晚安,愛理須。」

輕拍著臉頰,愛理須對著對面的前輩道著晚安,並在對方的回應下進入被裡。

──她不曾再因懼怕而裹著被子,於夜中哭泣。

「………」
閉上眼睛,愛理須清楚的聽見雅典娜闔上書本的聲音。
對方並沒有因為書本的未完而繼續下去,反而是因為同為室友的後輩累了、睏了,無聲的關去這房的那盞燈。


──她不曾再聽見夜中天使的聲音…







隔日,愛理須意外的比平日還要晚些的坐起身子。
睡眼矇矓的望著隔壁的床上,摺疊整齊的被子告訴了她前輩已先離去的事情。

望向鐘,愛理須一身的疲憊與睡意全都被嚇醒,「大大的不好了!」手忙腳亂的去梳洗、然後胡亂套上制服。
一面怪自己的不小心,一邊想著今日可能沒時間去食堂享用早餐時,愛理須終於查覺到窗邊的小桌上擺著一杯冰牛奶。


而被壓在杯下的小紙條上、寫著今日最早的一批客人因有事而取消的事情。

──也就難怪雅典娜前輩出門時並沒有喚醒自己了。
鬆了口氣的愛理須坐於窗邊的沙發上、輕輕的捧起牛奶品嚐。


洗好杯子後,在離第二批預約的客人──也就是離下午還有段時間,愛理須也不多想的前往船槳放置處,打算趁這突來的休息時間去看看其餘的兩人──剛推開門,便見到一名很美麗的女士。

柔黃色的長髮批於肩,穿著乳白色的無袖襯衫與長裙,愛理須奇怪的發現並不屬於公司的她、卻可以通過守門人而來到這裡。
對方也發現她似的,素雅的對著愛理須笑的點頭問候道:「要出門嗎?」

「啊…是的。」
「請路上小心。」

「謝謝。」

女子對著愛理須,露出了如同雅典娜前輩般的微笑,並移開位置、好讓愛理須能拿取船槳。
愛理須雖覺怪異,但還是快步的走到自己的槳面前──也就是方才她站的位置,將它取了下來。

這時卻聽見後方的女子輕輕的「咦?」了一聲。
「請問…怎麼了嗎?」

愛理須疑惑的望著那名美麗的女子並小心翼翼的問著,邊壓下自己的好奇心、邊注意著自己的語氣。

「啊…抱歉,只是…」
對方輕笑了聲,走向前一步伸手輕觸愛理須手中的船槳,溫柔的笑著說道:「原來妳是這孩子的主人啊。」

「…咦?」
聞此,愛理須也順著她的視線一同放在手中的槳上,上面的確是寫著自己的號碼:「那個…」她有點不明白眼前女子的那句話。

「…請問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還沒有等愛理須說完,女子便輕問著。

雖然打斷他人的話語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要是在平時、愛理須也許會輕鎖起眉頭望著對方,但一對上那雙眼睛、心頭中的任何疑慮與不滿就像是春雪般化去。
「好的。」
她乖巧的點頭回道。


「謝謝…」女子有些開心的笑著道謝著,並轉過身去望向一個空著的位置:「請問…妳知道那個位置…現在所持有的領航員是哪位嗎?」
順著那個方向,愛理須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到偏上面一點寫有原本號碼的地方,然後也同方才女子般疑惑的「咦?」了一聲。

「那個…妳並不清楚嗎?」對方見愛理須沒有回答,又怕是自己佔去了人家的時間,趕緊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雅典娜前輩。」
擔憂的想道歉的話語被截斷,愛理須像是在想著什麼的淡淡的低喚了這個名。

「…那個……」
「啊!」想起還有人在等著自己的答案時、愛理須才慌慌張張的轉過身去對著那位女士說道:「不好意思、剛剛想出神了,那是雅典娜前輩船槳的位置,前輩一直以來都是使用著同樣的號碼。」

「原來是雅典娜啊…」原本抱著疑問的表情的女子一聽見愛理須的答案,不禁溫柔的笑了出來。「謝謝妳。」

「………」而在一旁的愛理須終於忍不住的問道:「請問…您認識雅典娜前輩嗎?」
只見女子吃吃的笑了起來,「我還在想妳會不會問我這個問題呢?」

女子的笑語讓愛理須小小的臉龐如蘋果般紅了起來,腦袋中卻還是連一絲失禮的想法也沒有──面對著眼前這位平易近人的美麗女子、愛理須更甚至會想起同寢室內的那張呆呆的臉龐──「不、不是…我…」意識到自己越想越遠,愛理須趕緊回過神來,並慌張的擺動著手臂。

她有種不希望被眼前這人誤會的感覺在。

「沒關係的。其實原本外人是不能進來這裡的。」她低笑的用微涼的手指輕觸緊張著的愛理須:「可能是因為我也算是前社員的緣故吧。」

「咦?」
眨眨眼,愛理須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她,只聽她開口說著:「我是雅典娜那孩子的指導員。」







真是大大的不得了。


空下的休息時間被自己結巴的邀請而填滿了。

在聽見眼前的女子為雅典娜前輩的指導員時,在了解女子原本是想來見見雅典娜前輩時,愛理須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已經對對方發出了一起去尋找的邀請。
但說是去尋找,不如說是利用這不多的休息時間、帶著前輩的前輩四處晃晃。

「嗯…原來波恩先生搬回地球了呀。」
不時的、會聽見女子如此的感嘆。


偶爾,女子會告訴愛理須一些以前的事情,而愛理須也會回答一些女子的問題。

從對方口中得知,雅典娜前輩事實上在後期並沒有指導員,因為身為指導員的前輩──也就是眼前這位女子因家裡的緣故,離開了新威尼斯而前往地球。
也因家中事業繁忙、外加丈夫與孩子的關係,並不能抽出一兩天返回新威尼斯。

所以雅典娜前輩在遇見艾莉西亞前輩與晃前輩之前,幾乎都是自己一人默默的練習著的。
邊聽著女子笑談著雅典娜前輩的迷糊與粗神經,愛理須也漸漸放開了自己、開始向對方說著最近自己所擔心的事情。

等查覺到對方正笑笑的注視著自己時,愛理須的臉蛋又紅了起來。
「請問…怎麼了嗎?」她有些緊張的詢問著。

「領航員小姐有著兩位非常好的朋友呢。」
她像是真的在替自己高興的微笑著,「也難怪雅典娜會這麼擔心妳了。」

「雅典娜前輩?」
雖然愛理須了解前面那句是指自己想見面卻找不到機會、結果在前幾天反而是其餘兩人先找上門的事情,但後面的那句就讓愛理須有些理解不能。

「世界上沒有不改變的事物,只有沒有發現它在改變的心。」
對方並沒有替愛理須解答心中的疑問,而是改為說出這句話。「雅典娜她最溫柔的地方,就在於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進行。」

說到此,女子有意的移開自己的視線,自行觀望充滿著回憶的城市,將安靜留給後方的愛理須獨自回想。



結果,在繞了幾圈還是沒發現雅典娜的情況下,女子說雖然有些遺憾,不過能遇見愛理須、得知有關雅典娜的事,也算是不虛此行的離去了。

望了望時間,也差不多該要去接今日的第一批客人了。
愛理須保持著標準速度於新威尼斯的條條水道中移動著,左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些。

事實上橘色星球不可能會將行程安排的如雅典娜前輩般如此緊湊,畢竟就算是成為獨當一面的領航員,也不可能不會疲憊。
身為超越姬屋的大公司,不可能讓那三大精靈之一的雅典娜前輩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的接下預約,而會讓領航員們在一個月中也有該休息的時機。

想著那每日迎接自己的身影,再加上女子的提醒──不難想像是為了剛晉級而還沒有習慣的自己的關係,將自己一部分的工作要求排在休息日裡──雅典娜總是用自己的方式來關懷著愛理須。

雖然總是笨手笨腳,粗心大意又很迷糊,在以往都被愛理須認為是個只會造成人家困擾的前輩,實則上卻能在自己困擾的時候給予幫助,在低沉的時候勉勵自己,在胡亂擔憂的時候陪伴在身邊,在夜中哭泣的時候唱著歌曲。

──『其實雅典娜很細心的呢。』
想起那同於雅典娜前輩般的笑容所說出的話,想到因為自己不成熟的緣故,又讓自己的前輩擔心,這讓愛理須暗暗的責怪自己。


「──船歌?」
就在這時,前方傳出了如同天籟般優美的聲音──愛理須任由鳳尾船隨著水的流動而移往那裡。
出了小道,兩邊的咖啡廳正是個能觀望無盡海洋的最佳休憩地。

此時內頭的人們皆都停下手邊的動作、談論的話語,或是閉上眼睛、或是深深注視。
人們都將一切的注意力放在不遠的白色鳳尾船上──身為水的三大妖精之一的天籟之聲正讚美著那威尼斯的海洋──『就像是指引著道路一樣…不是嗎?』

耳邊彷似又回響起那柔柔的嗓聲。


愛理須學著他人那般閉上眼睛,也沒有再去思考其他問題。
無論時間怎麼推離,無論是否又會再次分離,無論會遇見多麼艱難的困境──她現在只需要靜靜傾聽。








作者廢言:好久沒打ARIA文了呢…如傷眼請勿見怪囧
事實上到後面小銀已經不知道在打些蝦咪碗糕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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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