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米蟲。

刷白了的臉色、顫抖著的身軀，這幕畫面讓玲奈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珠理奈時的情景──倔降的、彆扭的小男孩，因為不滿父母擅自的安排而發著孩子脾氣，即使是在眾多親戚面前也依舊不肯將那『我很不開心』的小臉蛋給從面上卸下，讓小叔很是尷尬。

那時的玲奈、可是花了好些工夫，才把珠理奈給騙到外邊去，讓他乖乖的隨著自己遠離滿是大人聚集的客廳，來到初夏的庭院處。

『我是玲奈，你好、珠理奈。』那時、珠理奈還不能很完美的處理好自己臉上的表情，更別說是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許，也是和年齡有關。


揉揉那孩子的頭髮，那時的珠理奈才到玲奈的胸口處，玲奈稍稍彎下腰、讓自己能夠直視著對方，『很高興見到你。』明明只是社交用語，卻讓那孩子露出了玲奈失去已久的耀眼笑容。
單純的，率真的，孩子。


「…對、對不起…」
察覺到自己的不悅，珠理奈好似又回到了那童年時光，因為調皮弄倒了玲奈的書架、懦懦的躲在小叔後面，探出頭、咬著下唇，雙手抓緊衣襬…脹了個滿臉通紅。

感覺到汗水順著頸脖沾上衣襟，胸口因為被牽著疾跑的姿勢不正確與躲避行人而劇烈起伏著，喉嚨有點乾，本想出口的斥責被抿起的唇瓣給遮擋，玲奈調息著、腦袋 有些暈，即使平日有著社團活動的鍛鍊，要在躲避著人群的同時避免踩到前方的珠理奈，這對穿著浴衣的玲奈來說也算是個難度。

「………」玲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眼下也不可能再逛下去了。

除非兵分兩路各逛各的，或是找到由紀兩人後，玲奈與由紀、珠理奈與麻友的分開，否則如要玲奈再跟珠理奈繼續相處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珠理奈總是會亂了玲奈的冷靜…輕易的。

「玲奈…」看見玲奈閉口不語，珠理奈知道壞事了…他緊張的看著玲奈，想要上前、卻又怕被對方甩開的，烏溜溜的眼珠擔憂的望著對方，「我…」可惜、憋了幾秒也還是擠不出什麼話語──喜歡的字句說了多少次，卻總是會被簡單帶過。

在察覺到昨日玲奈的縱容也許僅僅只是兄弟間的過分寵溺，也許僅僅只是怕傷害到自己──珠理奈就恨不得…


「………」口開開的，珠理奈苦澀的道：「果然…你、討厭我。」不是疑問，是肯定。

看見玲奈皺眉、珠理奈只感覺鼻頭一酸，眼淚就是凝聚在眼眶中、只要稍稍有些動靜便會輕易落下，「是…是反感…嗎？」
自己如此的說著，明明了解這只是猜測，可只要意識到也許玲奈反感他的碰觸，那胸口被撕裂的感覺就越是明顯，「…因為珠理…不是柏木嗎？」「！」

瞧著那縮起的瞳孔，珠理奈感覺自己的血液被抽光，眼前的視野很是模糊，「因為玲奈喜歡柏木由紀嗎…？」那是哽咽。


所以，所以…才不會接受他嗎？

因為喜歡柏木由紀，所以無論性別還是年齡、無論身份且無論是否有著血緣關係──他，松井玲奈都不可能接受松井珠理奈。

想起那玲奈主動落下的吻，即使是昨日再怎麼『消毒』也感覺沒能洗清的，每是一個吻的落下、腦袋便會出現一幕玲奈與柏木親吻的畫面，害羞著的玲奈、繃緊的身子、柏木那滿是挑釁的雙瞳，還有玲奈放在那人肩上的手──心，痛。


「…我沒有。」
不自然的偏過頭去，松井玲奈發現自己沒法去直視著那過份清澈的眼眸，更別說他的確──想起那午後放課時的低語，對方輕撫書骨的指尖、勾起的弧度、沾染了點 點金光的黑髮，制服襯衫底下的溫度、那唇瓣上的低，還有…吐息，『現在，發現自己能接受男性了？』感覺到胸口中心跳的劇烈，腦袋的空白，和那不知道該怎麼 反應的…

比較起親暱的接觸，柏木由紀帶給松井玲奈的悸動、是在那之後過分靠近的輕語，「…我沒有。」伴隨著不自然的，是嘆息。

如果給他更多時間…或者，是讓玲奈早在珠理奈前認識由紀，也許、他會不顧一切的淪陷下去。只是，在看見珠理奈對自己的情感中、所受的折磨後，松井玲奈又怎 可能會去接受──他也許能不顧慮外界的眼光，但、不可能不去顧慮到家族的想法，松井家這極度重視家族觀念的大家庭、對於下一代男性輩份中最高的玲奈，都有 著不一樣的期許，單從將名古屋的道館交給玲奈打理就可知道長輩的期許是如何的重大。

抿著唇，聽見遠方人群的吵鬧依舊，玲奈搖搖頭、再次嘆了口氣，「…我們先回去吧。」再待下去，玲奈不知道珠理奈還會道出什麼令他心慌意亂的問題──「…抱歉。」那孩子低著頭的說著。

珠理奈想來也清楚自己帶給玲奈困擾了──眼睛飄到那人身上、本來要移動的身子又是輕輕一顫，「？」玲奈也垂下頭一望，才發現下襬處沾上了些水氣，因為玲奈本身浴衣是淺茶色、即使是有著夜色的遮掩，也是一目暸然──出手碰了碰、發現有些黏膩，「嗯…香草冰淇淋？」
感覺到珠理奈更是緊張著的繃起身子、玲奈彷彿也被感染了的，帶了些憂慮，「回去可能要解釋一下了…」「對、對不起！」珠理奈雙手貼緊在大腿兩側，深深的鞠躬──「…珠理今天都在道歉呢。」那是種苦澀。

如果珠理奈沒有對他抱有那種感覺與想法…也許他們今天將會是會快快樂樂的逛祭典，然後享受著難得的清閒與郊區不同風情的參予感，而不是要在乎這在乎那的…束縛。
如果他沒有喜歡上他…「我們回去吧。」

如果沒有喜歡上他，珠理奈就不用這樣拘謹的、察言觀色…「…走吧？」向著珠理奈伸出手、玲奈勾起那抹淡淡的笑容，彷彿任何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切，都是松井玲奈的錯。

如果松井玲奈沒有給松井珠理奈一種『兩人是有可能的』的錯覺，珠理奈也就不會同現在這般戰戰兢兢…如果他沒有「…玲奈。」「？」抬起頭、看向那孩子，已經 成熟了的臉龐早就看不出幼時的模樣，青少年期的孩子總是成長的特別快速，好似只要稍稍不注意、就再也沒可能認出──珠理奈握著他的手，抿著下唇，像是有所 決意，「我…」

外邊花火聲起，醒了兩人的注意。

抬起頭、那多樣多變的美麗佔據了天空，將暗夜染色、也令花火的正下方參上了些迷濛，灰霧上的火光照亮了四周，隨著那巨響佔據了心──「…對不起。」「………」
那是哽咽著的低音。

同著這燦爛的一瞬，扯爛了松井玲奈的心靈──『讓他恨你』…又怎能。

又怎能…由紀，又怎能如你說的那般簡單？


閉上眼、感受著那孩子顫抖著的冰涼順著牽連著的，直達到心底。

這是沒能回返的單程旅行。




即使天空再也沒有光明，玲奈還是保持著仰望天空的姿勢──他清楚珠理奈並不會希望自己看見他脆弱的一面，「…玲奈。」「嗯。」

感受著那孩子的顫抖停止，感受著那孩子站到了自己面前，感受著那孩子鬆開了自己──玲奈回望過去，看著那滿臉心虛與不安、焦躁的…焦躁？

「這個…給你。」從那孩子手中得來的，是一顆樣貌不怎麼樣的糖果。

玲奈蹙眉、他帶著淡淡的疑惑的看著珠理奈，瞧見那逐漸通紅著的臉、和就像是等待著大人懲罰的孩子般認錯的表情，見此、胸口處的火熱同下腹的一起竄升…下腹？
玲奈滿臉詭異的瞇起眼、他抿著唇，看著那認錯的珠理奈頭垂的更低，看著那掌心的糖果，檀口微起，「…這是什麼？」煩躁、不適，還有打從吃了蘋果糖後就越發口乾舌燥的、嘶啞的音帶著難以置信──「解、解藥…吧…」差一點就會被不遠處人聲蓋去的音，帶著不確定的。

「…吧？」「唔、嗯…」珠理奈偷偷的瞧了面色難看的玲奈，縮了縮腦袋，「天、天太暗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包…」感情不只有一包！

玲奈以他從所謂見的速度拆開了糖果包裝一口咬下，然後幾口解決入腹。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那麼一天如這般饑渴的狼吞虎嚥，更不知道自己也許會在不久後於外 邊進行…「你到底買了些什麼！」玲奈怒意幾乎是無法壓抑，更別說現在的他手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水資源能夠補給，那手中明顯是參了些『料』的綠茶說什麼玲奈也 不會去動了！
「一、一個是讓人沒有力氣，一個是…那個…」說到此、玲奈不需思考也知道自己是後者了。

「你…」
看著眼前這跟幼時做錯事後想賴帳的表情一模一樣的珠理奈，松井玲奈就是一口氣無法呼出，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抵達營火處前的那段小心翼翼的『看人臉色』，完全只是松井珠理奈在擔心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哪種藥！

想到自己還不止喝了一口，玲奈就是有種想直接找塊豆腐自殺的想法──「玲、玲奈…」珠理奈僅僅只是上網看了覺得能幫的上忙才拜託學長幫忙弄來，可是他怎麼知道效力這麼強？
要知道他可還留了半包！

要是玲奈知道珠理奈的想法，怕是直接把綠茶灌到這人口裡然後綁在樹上放任自生自滅──「唔…」被點醒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怒火』來的格外離奇，玲奈還以為是因為珠理奈出格的舉止與週遭人的目光讓他感到不悅…「珠、珠理…！」

捂著胸口的跪下，玲奈此時再也沒能力去管地上髒不髒，他發現自己吃了糖後非但沒有效果、反而下身的脹痛感又增長了幾分，「那個糖…」「咦？沒用嗎？」珠理 奈慌了、他焦急的在玲奈身邊打轉，不知道是要攙扶還是該如何是好，看見玲奈不舒服的發起冷汗，那心虛更是被無限放大──「大島學長說如果對方說不要的話才 給的啊！玲奈、玲奈，沒事吧？」



『如果對方說不要才給』──大島學長？

「大、大島…？」玲奈脹紅了臉，他想起那節操比由紀還要早拿去餵狗的大島學長，還有那句明顯是反話的──『不要才給』…這傢伙！

饒是玲奈這般性格都忍不住想開口罵人，要是那人現在就在眼前、玲奈肯定是會衝上去直接攻擊──「玲奈！」腦袋的暈眩感與口中的乾澀，他只感覺自己下身繃的很緊、那吹在身上的風都彷彿是愛撫般搔過那躁動的心靈…難受。

玲奈抓著衣襟喘息，本來身體就沒有保持在最佳狀態、又經過一陣的奔跑，現在的玲奈簡直是絲毫沒有準備的直接迎上藥效之威，下半身在發疼、後面的隱隱作痛與前方的脹痛感讓他恨不得進入水池中鎮壓，好減少那對身心的折磨。

看見珠理奈那著急到欲哭出來的模樣，本是隱於胸口的不滿又是稍稍散了開來，究竟還是寵溺了好幾年的孩子、玲奈咬著下唇，「珠理奈…幫我打手機，給、給由紀…」「！」看見那瞬間警戒起來的神色，玲奈感覺苦澀與絲絲甜蜜參雜，「珠理…「玲奈是想找柏木幫忙嗎？」

無辜的、可憐兮兮的，就像是受盡委屈的，聽見這麼一說、玲奈知道是珠理奈想差了。見這孩子逼近的臉龐，還有那複雜的面容，玲奈只要想到如是由那人替自己解決──「………」看見玲奈神色恍惚，以及那頰邊帶著的羞惱，珠理奈就是心底一酸。

抿抿唇，他左右看了看，見離街道有些距離、中間又有樹叢阻隔…外加那公告欄的貼地木板，即使是經過、如不發聲，真要透過葉縫瞧見這裡的景象也是有些困難──想到此，珠理奈臉上不禁透出了些青澀的內心掙扎，他──摟抱住了他。

「唔…」
感受到珠理奈身上的溫度、玲奈舒服的低吟了聲，他感覺到珠理奈緩緩上升的手，以及輕輕抵在自己下身的右膝，「不行…」玲奈喘息著將額頭靠在對方肩上，試圖用手推開。

「玲奈…要了珠理吧…？」「！」
濕黏的告白就在耳邊，隨之而來的是略帶痛處的啃咬，珠理奈抓著玲奈的手移至自己的胸前、且緩緩的向下…「嗯、…」
珠理奈的手背罩著玲奈的，一同抵達那已硬挺的分身。

「…不、…嗯…！」不比昨日的強勢粗暴，珠理奈因為玲奈跪姿的關係、他不得不半屈膝的摟抱著玲奈的頭部，讓後者微仰的接受自己的細吻…多了些綠茶的香、以 及糖果的甜味，珠理奈輕吮著玲奈的嘴角、下唇，舌尖掃過防衛、順利的在玲奈開口欲呼息時探了進去，他左手按著玲奈的、慢慢的移到自己的腰間──緩緩的扯去 腰帶，讓身上的浴袍半鬆脫了下來。

深藍色的浴袍半掛在珠理奈的身上、玲奈著迷的看著那帶著健康色的茶褐，感覺那胸口兩處尖端朝著自己靠近，搖搖頭、玲奈感覺身上的感官正無限放大──他一口含了上去。

「嗯…」珠理奈顫抖著、玲奈的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左手捆著他的腰肢、右手順著弧度向上，攀上那開始起伏的胸膛，「啊啊…唔…」珠理奈將臉埋在玲奈的髮中、用鼻尖磨蹭著對方，嗅著那同一款的洗髮精，以及玲奈身上漸漸帶出的汗味。


感覺到自身下方也開始充大，珠理奈左手指把玩著玲奈的髮絲、右手移至後腦杓往自己的方向拉近，玲奈開了開口、又是含上，舌尖在那麗珠上打繞著，並在輕啃過後用舌面輕刷頂端，得到珠理奈如受傷幼獸的悲鳴。

得到玲奈主動的親近的珠理奈早就動情，他感覺到玲奈的急躁，自行退下了那礙人的小碎布。「珠理…」玲奈有些不穩的站起身、他的重量帶著珠理奈的身子移到那 貼地的公告欄處，一把將珠理奈扣在那方──「嗯、…」本就比珠理奈還要更加鍛鍊的力道扣在那手腕處，玲奈垂下頭的啃咬著珠理奈的紅唇，他的舌面舔過唇瓣、 在珠理奈將舌頭主動伸出時卻又縮了回去，抿起的薄唇摩娑著珠理奈的臉頰、來到耳部舔咬，而後又往下輕啃著頸部、鎖骨，浴袍半掛不掛的攤在身上、再加上本身 的深藍與夜色，即使是有著誰的經過也很難發現──可玲奈的米茶卻又是格外的顯眼，玲奈顯然也發現了。

「玲奈…」感受著玲奈的動作，珠理奈紅透了臉，他吞嚥下緊張、看著如酒醉般暈紅了兩頰的他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喉嚨乾澀，珠理奈舔了舔被風帶去水分的唇瓣，死死的盯著玲奈的動作。

玲奈修長的雙手解開腰帶，卻又在鬆開後稍稍的打了個小結、將浴袍掛在腰間，他白皙的上半身整個曝露在外邊，夜風也無法帶離他身上的熱──火焰貼上身，珠理奈舒服的欲吟，可玲奈已經先一步的阻去了他的聲音。


「唔、嗚…！」
玲奈幾乎是要咬破了他的唇瓣，感覺到那環繞在自己頸邊的力道，珠理奈順應著對方的想法放開了對自己身體的完全控制──「珠理…」因外邊的寒冷而使熱氣在空中行成淡淡白霧，玲奈帶著強制與清冷的語音發出命令，「…跪下，珠理。」「…嗯。」

這般強勢的玲奈是珠理奈不曾見過的──對於向來都是溫言好語相勸的模式，眼前的玲奈讓珠理奈情不自禁的顫抖著，那是興奮、帶著另類的快感，隨著玲奈壓制在後腦處的手，珠理奈緩緩的跪下，他主動的將臉貼上那人的四角褲，隔著布料磨縮。

「嗯…」
汗水沾濕了髮，服貼在兩邊與額上，玲奈似是寵溺似是疼愛的用手輕輕摸索著珠理奈的臉龐，修長的指尖從額前落到鼻尖、然後滑至右方來到耳部，稍稍玩弄了會兒後，又向下移──他挑起珠理奈的下巴，稍稍彎下的腰讓珠理奈感覺熱浪正往自己的方向靠近著，「珠理…」

玲奈迷茫的神情中帶著情欲，他的右手食指輕輕的劃過珠理奈的唇瓣、然後探了進去──「幫我…嗯？」「好…」
珠理奈著迷似的含住玲奈的指尖，他伸出舌頭打繞著，一手慢慢的摩娑著玲奈的大腿、另一手緩緩的將那四角褲向下拉去，玲奈見珠理奈聽話，滿意的將手移到他的頭上，作弄般的揉著，「…乖孩子。」

珠理奈舒服的瞇起眼睛，他發現即使是非本願、即使玲奈現在多是因慾望而驅使著行動，可他還是卑劣的享受著玲奈的主動，他的轉變，他的…灼熱，「唔…」口中似是含了什麼的聲音隱於樹叢中，還有吞嚥、滑動，不舒適的咽鳴與輕喘，格外熱耳。

「玲奈…」珠理奈嗚咽著的弱音在耳，玲奈細起眼眸、唇瓣勾起一抹笑容，他裂著嘴、從中吐出熱息，腦袋仍舊暈眩，可卻也沒先前那般失去理智。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自作主張的將珠理奈給壓制在下方，並且享受著對方的服務──聽見珠理奈難受的嗚咽、那胸口處卻是有著滿足與更多的興奮感，這讓玲奈覺得自己快瘋了，他…「玲奈…」

珠理奈用手輕輕的扯了扯玲奈垂在腰間兩邊的浴袍，試圖引起玲奈的注意，「…嗯？」拉長了的鼻音與被勾起的興趣，玲奈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低音也能如此的帶著十足的惡趣味，「我…」珠理奈嘴邊還殘著些乳白色的液體，那是玲奈方才在對方口中解放過的。

也是因此、才讓玲奈得了些閒情逸致能夠在這慢慢的看著珠理奈的反應，欣賞──「…不要…我嗎？」
珠理奈帶著徬徨無神的看著興致正高的玲奈，玲奈沒了一開始的焦急後，性格似乎也同藥效一起往不知所謂的領域而去，珠理奈感受著掌中依舊熱的脹人的炙熱，嚥下緊張，「我…」

玲奈淡淡的笑著，他彎下腰、讓自己的下身脫離珠理奈的掌控，將臉湊近對方──「珠理…喜歡我嗎？」說著，還惡意的舔舐著珠理奈嘴邊的殘液。

珠理奈脹紅著臉，可當他看見玲奈那不帶任何情感的雙眸後，就如一桶冷水直接從腦門灌下，「…我…」本以為能夠瞬間回答的問題，卻埂在喉間，無法吐出。


他喜歡他。

喜歡他。

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喜歡到，想哭泣。

「嗯…？」玲奈沒有起伏的聲音低鳴在耳邊，他扯過珠理奈的手臂、將對方抓了起來，狠狠的抵在公告欄的木板上──「痛、…」木屑也許是扎入了珠理奈的背部，又或許、是那撞擊的力道有些過大，「…會痛嗎？」

玲奈貼近了珠理奈的身子，他將臉靠近珠理奈的，輕笑，「我以為珠理不怕痛呢…」如此的低喃著。

一手扣住珠理奈的肩膀、讓他無法順利移開，一手將珠理奈的浴袍掀開、直接探了進去──珠理奈難受的低吟，他感覺到玲奈握上了他的分身，有些重的力施在上 方、是疼，又是另一種感受…玲奈細眼觀察著珠理奈的神情，他勾起唇瓣，在對方耳邊輕喃，「昨天，珠理奈不是很舒服嗎？」「！」

看見那純情的立刻透熟了的臉蛋，玲奈眼神黯了黯，接著道：「…是…喜歡著我的身體吧？」所以，即使他痛了、也沒有停下，即使他累了、也是再三的索取，即使他…不願，也會一直靠近。
松井玲奈可不記得…松井珠理奈竟是如此殘忍又自私的人阿…？

因為玲奈的靠近而開始顫抖著的珠理奈、他緊緊的閉上眼，不想去看玲奈的眼睛，因為那裡面只有一片黑暗…珠理奈幾乎是無法看見自己的倒影。


「珠理…」玲奈用身體挑逗著珠理奈的敏感帶，上身摩娑著對方的，下身緊貼。

手移到了後方、直接抓上了那扎實的屁股，並且在上方揉弄著，「玲、玲奈…」
像是了解到玲奈想要做些什麼的，珠理奈體溫逐漸攀高，他的吐息開始粗喘，腦袋更是不由自主的左右搖晃著。

「嗯…？」用鼻尖摩娑著對方的頰，珠理奈將大半的重量放在身後、而腦袋卻是靠上了玲奈的肩膀，他的雙腿開始失去力量，有些無法站穩──玲奈的手在珠理奈的分身上沾了沾，帶著濕意的直接進入了一個指節──「！」

聽見耳邊珠理奈的抽氣，玲奈面上有些扭曲的笑著，只可惜珠理奈並沒能看見，「不是珠理奈想要的嗎？…這樣的。」玲奈將珠理奈的左腿掛在自己腰上，右手從後方進入，從一開始的一個指節，慢慢的往內深入…「嗯…看起來珠理有乖乖的清理呢。」

玲奈輕笑著，「是因為隨時準備要讓我進去嗎？珠理…」「………」珠理奈嗚咽著的攀著玲奈，他的身子摩娑著對方的，因為單腳掛在對方腰上、那腿間的硬挺可說是直接蹭上玲奈的小腹，感受著尖端在對方肌膚上的作畫，珠理奈就是不禁呻吟而出。

「噓…珠理要乖喔。」玲奈咬了咬不聽話的孩子的耳垂，提醒道：「這可是在外面呢…」「…！」珠理奈傾盡全力也要憋下那糟糕呻吟的模樣逗笑了玲奈，玲奈將珠 理奈壓的更死、而後方手臂得到更多些空間的、又是讓中指更深入了一個指節──青澀的、卻又無法控制自己慾望的孩子，正在自己的懷中顫抖。

隨著自己指節的進入，玲奈能感覺到珠理奈的不適，可、他卻沒有再將其做些潤滑的動作，而是如本能般來回的、就似是要讓這孩子習慣的，將那後方的道路給稍稍 開發──「智…別拉我啦！」「為什麼？ｃｈｕ。」「不要ｃｈｕ了！我、…反、反正別拉我！兩個大男人的拉拉扯扯…」「嗯？」

聽見人的說話聲，珠理奈幾乎是繃緊了身子，可玲奈彷彿沒有察覺到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過於乾澀、讓珠理奈不知道該是怎麼去反應，他無法想像玲奈會是這個樣子…但、但，也許這也都是藥效的關係…？
想到此、那種委屈感又瞬間被負罪感給取替，珠理奈只能想盡辦法的將身子放鬆、把整個人縮到玲奈的懷裡，然後雙手抓過自己的浴袍替玲奈遮掩──「我就說了不要跟過來…咿！」「嗯？怎麼了嗎？ｃｈｕ…？」
踏著草皮枯枝翻過樹叢的青年才剛不耐煩的想轉身回頭抱怨，就見昏暗下兩道人影貼在一起…該死的其中一人還把腳勾在另一人腰上！

那位個子稍矮、有著可愛虎牙的男子愣了一下，瞬間尷尬的直接一把扯過後面就是要跟著踏入樹林區的友人，快速的往街道的方向返去──「…啊啊、…」
兩人才剛離開、珠理奈就感覺玲奈的另一手來到了他那不甘寂寞的分身上，開始那簡單的安慰。


「玲、玲奈…」
後方的些微痛感、以及前方的快意，珠理奈失神的咬著玲奈的肩膀、鎖骨，以及隨著吞嚥而滑動的喉結處，「唔…」後方的進入終於被移出，玲奈鬆開了珠理奈、他 將他反扣在公告欄上，一手遮去了珠理奈妄想回頭看來的視線──「…乖。」一處冰涼就是直接灑上，惹的珠理奈打了個寒顫，玲奈將所剩的綠茶倒在珠理奈的下 身，又參了點在自己的灼熱上…「嗯…」

他有些難堪的低吟著，而後又是甩甩頭，「玲、玲奈…嘶！」
不顧珠理奈的意願、也不管是否會裂開，或是疼痛…玲奈那帶著綠茶茶香的就是直接進入了珠理奈的體內。

「好痛、嗚…好痛！」珠理奈忍不住哭了出來，「玲奈、玲奈…好痛…！」即使珠理奈再怎麼痛鳴、玲奈也沒有停下動作的念頭，他咬著牙的閉上眼睛、身體如機械似的反覆來回折磨著珠理奈，那些哭聲彷彿刀割般一筆一筆刻畫在玲奈的靈魂上，他想起以前似乎也有過這般讓人心折的哭泣。

那是在暑期休假、珠理奈以為玲奈不要他時，難得拋下了小男子氣慨的、哭的同小花貓般難看，唯有在長大後才知道玲奈其實是住在本家的名古屋，而非熱鬧繁雜的東京。
「玲、玲奈…好痛喔…嗚嗚…嗚嗚嗚…玲奈…」

從哭泣到悲吟、最後落為虛弱的呢喃，玲奈只是麻木的在珠理奈身上放肆的活動著，他在進入珠理奈體內後、就是不留情的次次入底，感受著珠理奈也許是因風吹而 開始轉涼的身體的顫抖，感受著那繃緊的讓他下身跟著發疼的血軀，感受著那傷了他、也傷了自己的痛處，玲奈在察覺到小腹中的火熱於活塞中逐漸退去的同時，也 不禁落下淚來──『讓他恨你』。

由紀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可、卻沒能如那人所說的這般簡單…因為玲奈發現，傷了這孩子，即使無法感覺到對方的痛處，可那反應在自己靈魂深處的劃痕、卻是怎麼漠視都無法掩蓋過去的真實，痛處隨著那藥效似是無限放大著，在燒痛了對方的當下，也灼傷了自己。

「玲奈…玲奈…」哭泣的音，在耳。
好痛。

「嗚…玲奈…嗚嗚…好痛…」在耳，在耳。
…好痛。

「玲、奈…」
知道嗎？珠理…這就是痛處。

你對我的，我對你的，當你選擇了這條路、將會碰上比這更痛幾十、幾百，甚至是幾千倍的──而到那時，如有一絲差錯，將會萬劫不復。

「對不起…玲奈，對、對不起…」聽著那哭音，玲奈知道珠理奈也許是認為自己生氣了──啊啊…不、沒有，沒有的。
即使有，也不是對你。

是對自己。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為什麼不能遠離…？

為什麼，要讓我倆之間的感情變質…？


難道，你不知道…一但出口了，就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嗎？
「…珠理…」玲奈感覺天空開始下雨，帶著微酸的雨滴侵蝕了他的身軀、腐蝕著他的心靈，讓那血肉順著雨水落到地面，然後灌溉著大地。

「珠理…」雨滴落在他扶在珠理奈腰側的手背上，那是溫熱的。


『讓他恨你』


「玲、奈…」珠理奈的聲音很虛弱，彷彿隨時皆有可能昏迷過去，玲奈感覺到唇部的乾澀，還有喉嚨處的灼傷。
以及全身的刺痛。

恨我嗎？

恨我吧？

玲奈雙手突地一緊、低吟一聲，就是又一次的釋放在對方體內。
有了幾次的滋潤，珠理奈也再也不是那般的痛苦折人，可卻也沒有很好受，那處已經有些火辣，下半身更是快沒有知覺，他只能如暴風雨中的小船承受著海浪的拍打，直到風平浪靜──「…玲奈……」即使是如此的過分、惡劣，玲奈也依舊沒能在其中聽出任何負面的情感。

因為又一次的發洩而軟下的下身暫時停留在那孩子的體內，玲奈左手抓著珠理奈的後髮、右手探到前方去替對方解決…珠理奈的低吟又起，身上彷彿要被抽去所有力氣。
「…！」玲奈在珠理奈腳軟下的那刻趕緊摟住對方，將那孩子抱在懷裡──「…玲、奈…？」「…嗯。」

「………藥效，過、過去了嗎？」「……………」


下雨了。
可即便是雨滴、也無法洗刷的，是那深深的罪惡感──以及污穢。

『讓他恨你。』



「………」玲奈沉默，他只感覺那深深的疲憊從四面八方襲來──就是要將他給吞噬下去。
如果有聽到的話，拜託…算我求你了。

珠理…珠理…


拜託了，請恨我吧…

算我求你了。
「…玲奈…？」摟抱在腰間的力道加重、珠理奈虛弱的回過頭，卻發現玲奈早已淚流滿面，他慌張的想回過身，卻是沒有任何力氣，「玲、玲奈！」珠理奈欲伸手擦 去玲奈面上的淚水，可卻被對方搶先攔截了下來，「我、那個…我…」雖然下身的不適與刺痛很嚴重，可對珠理奈而言卻是比不上後方擁抱著自己的男子，況且、玲 奈會這樣瘋狂，也都是因為他那自私的下藥行為惹的。

想到此，想到也許這就是玲奈哭泣的原因，珠理奈再也忍不住的跟著哭了起來，「玲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死死的抓著他，忍著痛處的回過身死死的攀 著對方，那身上的傷痕與瘀青彷彿沒能瞧見的，松井珠理奈的那雙瞳孔中、自始至終都只有一人的影子──「不要討厭我…玲奈、我…」

長大的男孩哭泣了。

因為他。

「不要討厭我…玲奈…」哭的像個孩子，「喜歡…我喜歡你…真的，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只有我不可以…」像個孩子…「我只是…只是喜歡你啊…」

玲奈也很想回問，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為什麼是他？
他也很想哭泣，為什麼要選擇他？

難道，就不可以──『讓他恨你』。
「求你了…珠理。」玲奈死死的扣著珠理奈的雙肩、讓兩人的距離拉開，他將臉埋在珠理奈的頸邊，淚水沾濕了對方，「拜託、算我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吧…？」「玲奈…？」

饒了我，拜託…

因為，他、只會傷害這孩子，他什麼都無法保證、也什麼都無法做到，唯一可能的、就只有互相傷害──「玲奈、…」「不要碰我！」瞧見珠理奈的手想要觸上自己的臉龐、玲奈心理一酸，就是忍不住用手甩開了對方，「…嗚！」

手背擦到了珠理奈的臉頰、讓後者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才臉色有些蒼白的靠在公告欄上，沒能避開的嘴角流出血來，看的玲奈整個人愣住了。
「…玲奈…」「不要過來！」

見珠理奈還有要過來的打算，玲奈喝住了對方，「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玲奈…」

「求你了…珠理，別再這樣下去了…」玲奈感覺自己快瘋了。

先是被自己寵愛著的男孩給推了，接著又是在被下藥後強上了對方，這在松井玲奈想法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珠理…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聽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所以、算我拜託你…不要再讓我動搖了…」玲奈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只了解那滿腔的委屈竟是在此刻被瞬間點燃的暴發，只了解眼前這孩子將自己逼入了死角，快要被追上──「我…我們，不行…不可以…所以！」「玲奈！」

看見玲奈那雙眼空洞無神的模樣，珠理奈就是心裡一陣抽痛，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把玲奈逼到這種地步──不知是從哪湧出的力量，珠理奈一把抱住了對方，在玲奈要反抗時狠狠的朝著對方的下唇咬上。

「嘶…」
抽氣、還有又將蘊出的淚水，珠理奈用著鼻尖蹭了蹭玲奈的臉頰，看著那有些回過神來的玲奈、扯開一抹難看的笑容，「喜歡你呦…玲奈。」

「………」玲奈蒼著臉的注視著珠理奈，他在後者的這句話中，聽出了那無法動搖的執著──「好苦…」殘在口中的苦澀，是無論如何都沒能沖刷的。
「……真愛巧克力，本來就是苦的。」
感覺到玲奈放棄抵抗，珠理奈傻呼呼的笑著。











「…你這話從哪學來的？」
「大島學長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