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米蟲。

「柏木！生日…快樂。」「嗯？」看著那放大的臉龐，渡邊麻友緊張的閉起眼睛，那熱氣呼在臉上、卻是怎麼等待都沒有感覺到唇上的觸感，這讓渡邊麻友不禁帶著疑惑的睜開，「你、…！」看著那滿是有趣的眼眸，渡邊麻友脹紅了臉。

「怎麼了？突然。」柏木由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渡邊麻友見此、那張小臉更是紅了許些，不過還是乖乖的跨了上去，「…只是幫你慶生而已。」「以前都沒有過的。」柏木由紀舒服的摟著渡邊的腰、讓自己的下顎靠上對方的左肩，鼻頭蹭著那人的頸部弧線，「所以…是想宣示主權嗎？」「唔。」

被說中了的小屁孩僵硬了下身子，才有些不服氣的動手搥了柏木的後背兩下，「怎麼！你不滿嗎？」「不…」柏木好笑的輕哼了兩聲，伸手在渡邊背後使力、讓後者更貼向自己，「…所以這到底是你的生日還是我的？嗯？」「少、少囉唆…」

更貼近的距離讓渡邊有些害羞，只是想起這人在自己下方難耐的呻吟著的表情、心底的欲望又是蠢蠢欲動，感覺到彼此身上的熱度，想起今早在這人置物櫃中發現的成堆的禮物、中午用餐時教室門外的那人群、放學之後無間斷的邀約──「柏木，你是我的！」「是、是…」就像是安慰著幼獸的，柏木由紀拍了拍渡邊麻友的腦袋，「別碰我頭髮啦！」然後果不其然的又炸毛了。

稍稍離開了些，渡邊扣住那人的下顎，讓其微仰，在那人滿是笑意的注視下，渡邊麻友一口咬上了那人的唇辦，「…長牙了呢。」聽著那輕笑著的感嘆，渡邊更是憤怒的啃咬著柏木的唇，舌尖突破無守備能力的防線的，加深了兩人的吻。

一手扯去這人的領帶，另一手開始解開柏木深扣上的第一鈕釦，下身輕輕的摩娑──感覺到柏木的不自然，還有那開始發熱的體溫，渡邊心底的愉悅就是開始攀升。

「…不讓人呼吸了，嗯？」用鼻尖點著對方的，柏木沒有制止渡邊的動作，反而是乖乖的讓後者退下自己身上的襯衫，露出裡面帶著白晢的肌膚，「…吵死了。」
嘟囔著的，渡邊麻友細起眼睛，他勾起唇辦的欣賞著柏木微帶紅暈的臉蛋，以及那還殘著吻痕的身軀，「…還滿意？」「哼。」

不喜愛這人的淡然，渡邊左手摟過那人的頸部拉上、繼續著那讓人要窒息的吻，右手摸索著柏木精瘦的上身，並在上方點火，「嗯、…」難受的悶息，讓渡邊更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誰讓他只要想起這人滿是喜悅的接過松井玲奈的禮物醋意就是直接翻倒整壇，「在這…還是去床上？」即使是分開，也沒讓距離過遠的，渡邊將前額靠上對方的，感受著柏木的喘息、他胸腔內的心跳，還有放在自己腰上的、有些無力的手，「…由紀，我要你。」「…去…床上吧。」
那是聲嘆息，帶著無奈的。

渡邊麻友知道柏木由紀不會拒絕他，而且不會違背他自己的戒律條約，所以、這更是加強了渡邊對柏木的索求，「…你個腹黑。」從柏木的腿上下來，渡邊一把抓過對方的手、就是直接跩上樓，「怎麼又是我？」聽見後方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腹中的火氣就越是旺盛。

想起那晚那人的告白，對於情感方面的想法，還有只願傷人不願受傷的心態──如此的惡劣，卻又是讓渡邊無法離開。

也許、正是因為柏木由紀對於這方面看的如此淡然，甚至是隨時能收手抽身，渡邊麻友才會願意與這人發生關係──但，也只是也許。

想到對方依舊是不肯在自己成年前動他，只能放任著自己恣意妄為，渡邊一方面感覺到些些遺憾，一方面卻又對自己的『受性』破口大罵──他才不是因為這人沒實質的要過他才三番兩次的爬上這人的床！絕對不是！

只是罵歸罵，渡邊麻友還是認為柏木由紀太過狡詐──沒有對他出手，是不是意味著渡邊麻友永遠無法勝過他？

是不是意味著，他想離去時，也能夠毫不承擔責任的直接轉身走開…？

那種不安隨著兩人的相處更是擴大，擴大到渡邊不得不在柏木身上種下數個記號，來用這種幼稚的舉止向這人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且宣示著自己的佔有慾──「…難得的假日。」才剛入柏木的房間，就聽見這人無奈的輕嘆，這更是點燃了渡邊的怒火。

一把將柏木推上床，渡邊麻友跨坐在這人腰間處，低著頭、深深的望入那人的眼眸，瞇起眼，「你不喜歡我了…？」
柏木抿著唇，而後輕嘆。

他伸手撫過渡邊的臉頰、指間往下來到唇瓣，左手手肘撐起身子往上，輕點。

「沒有。」

不會說情話，也不曾說情話，柏木由紀就是如此、即使是發生過關係，兩人的相處依舊是如往常那般自然，雖讓人感到心安，可也會讓人認為這人毫不在意的讓人害怕，「…不要的話就算了。」

渡邊憋著一口氣，他抿著唇、翻過身躺在柏木的左方，背對著那人。

柏木由紀的心向來難抓，一但發覺他的本性、一但了解柏木真正的想法，渡邊就是對這沒能看見未來的詭異戀情感到恐懼，「…今天我的時間都給你。」這是渡邊的禮物。

感覺到背後那人似是鬆了口氣，渡邊就是感覺渾身發涼，他忍住鼻尖的酸意，咬咬牙，將身子縮成一團──「那麼…陪我睡個午覺吧。」柏木的手繞過渡邊的腰摟了上來，他將渡邊抓回自己懷中，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而後、又是回到了渡邊的腰間，摟抱著他。

把下顎靠在渡邊的頭頂上，柏木側著身子的蹭著那蓬鬆的枕頭，舒服的嘆息，「……嗯。」彆扭的小獸回應著。
柏木勾起唇瓣，笑的很是開心。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與想法讓這孩子感到不安，只是已經定型、難以再改，柏木由紀也不知道對這孩子的喜愛能持續多久──所以，不願做出任何保證與誓言。

對他而言，如果沒有把握與保證，無謂的感情發展都只會是拖累分離之時的枷鎖，只是…「…生日禮物，我很喜歡。」他將吻點在那孩子的頸後，得到僵硬。

這是柏木偶然發現的敏感帶。

「謝謝。」「…嗯。」
多日的緊張終於還是在他的懷裡鬆懈下，渡邊愛睏的打了個呵欠，眼睛閉上。

被退下了上衣的，半裸著的柏木無奈的收緊手上的力道，讓自己更貼緊對方，閉上眼睛、彷彿還能看見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時的景，彆扭的、單純的、乾淨的…讓人羨慕的孩子。

想破壞，是因為自己不曾擁有。

想守護，是因為難得一見。

心疼，是因為這強迫成長的成熟。

喜愛，是因為…

懷中的孩子已經入睡，柏木卸下肩上的力，讓自己整個人靠上。
「快長大吧…麻友。」

等待著，等待著他能真正的接受他，接受這樣的一個身陷於黑暗的他。

「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把你給毀了。」

這是他對他的寵溺，他對他的愛。

不出手的原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