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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野友美仍帶著不滿的從廚房探出頭,「柏木妳…」在看見窩在門邊的柏木由紀後,方出口的抱怨瞬間消去尾音。


板野友美蹙眉,她返回廚房內清洗雙手,隨意的把圍裙給解開丟外邊沙發上,就是朝著由紀的方向走去──「!」感覺到板野的靠近,由紀不禁輕輕一顫,又是將身子給縮了縮,頭埋的更低,像是要讓自己存在感更趨近於零的樣子。

板野皺著眉頭的抿起唇辦,糾結了會兒、才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不想的話…就回家吧。」語氣很硬,由紀卻是感覺心中暖暖的。

「…嗯。」
她雙手緊了緊,鬆下繃死的身軀,也不抬起頭的低應了聲,「…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聞腳步聲的離去,由紀才抬起頭來。

見著板野的身影在往廚房的拐角處隱去,她抽了抽鼻頭、兩手胡亂的在臉上亂抹,才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很好的,家人…」聽聞這句話,有著的是說不出的絕望,和隱隱為豪的驕傲感。

她有著『家人』,但不是她。

那句話的意思,像是在將她與她的界線給分的更清──她與她無關。
可又像是讚賞著,柏木如今的家人的,讓她在些些沮喪之中又不禁勾起唇角…縱使那笑意並不能透上外邊。

感覺到眼淚又要落下,柏木由紀趕緊甩甩頭,試圖把那些雜音從腦海中拋出,她乖乖的蹭入浴室,將自己打理好後,才乖乖的出來、蹭上餐桌,「醜死了。」得到前輩的吐槽,那看見食物的好心情又落了下來。

由紀差點沒把臉貼上桌面,才聽那人執起筷子的開始用餐,「…要哭的話不如給我回家去。」「…喔。」沉聲的應著,由紀更是失落的抓著筷子扒著飯,怎麼也不肯抬頭。

「………」
板野友美只差沒把碗給砸過去。

她 挑眉、想要罵出口的話又在聞到柏木身上的渡邊麻友的味道時止住,板野友美想起大島優子說過的,柏木由紀的聰明都花在其他地方上面──這就跟玩遊戲分配技能 點數時點錯一樣,該加強的地方沒加強、弱的地方照樣弱,就算只少友美一年成為人類,可柏木由紀對於『分辨人類語言中的意思』的天賦真的是趨近無能,僅僅只 能做到從字面上分析的地步。

結論就是──跟個笨狗繞圈子是沒屁用的,因為對方總是能把藏在語句間的意思給解讀錯誤。
用舉筷的另一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板野友美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意,要不是現在是人類型態,她早就一口咬過去了。

「優子讓妳來這,用意是清除附近的入侵者。」
板野放下筷子,伸手取過水杯,「聽說有其他地區的妖物混進來了。」她指了指自己,「雖然優子並沒有很在意地盤問題,可是也不代表我們可以隨意放任那些帶有惡意的妖物在這邊亂來。」「…?」由紀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臉上只有不解。

「聽說其他區,有為了搶地盤而對主人出手的妖物出沒。」「!」看見柏木雙瞳一縮,其中參著很濃的攻擊意味,友美得意的勾起唇辦,「所以這幾天,沒上班的時候,給我去巡邏。」「好。」
見柏木由紀認真的點頭應下,板野友美才滿意的點頭──「記得給我帶上手機和充電器。」「?」

由紀歪著腦袋,並不了解為什麼這位前輩要特意強調『記得』和『帶上』這兩詞,不過聽話的她還是乖乖的點頭應下,「…我還是去弄個定位系統好了…」
只是明顯板野友美並不怎麼信任柏木由紀這廝,她寧願相信寵物百科上面記載著的汪的本性提前作準備,也不期待眼前的這隻蠢狗會因為學習而飛躍性成長。

一 大早就被踢出家門的柏木汪汪遇上了同樣要前往打工處的渡邊麻友,柏木由紀蒼著臉的和對方打招呼,那面上緊繃的讓人差點以為這人筋肉硬化,渡邊麻友看著柏木 由紀一邊往後面退一邊嘴上說著『有忘記的東西所以渡邊桑先走吧』的話,還沒出口的忠告就在柏木成功撞上後方的板野友美然後被踹了一腳而作收。

「柏木桑跟板野桑的感情真好。」臉上沒有了昨日的尷尬後,渡邊麻友甚是自然的對著非常不自然的柏木由紀說著。

由紀一聽見『板野桑』這三字,就感覺被踹了的部位在隱隱作痛,要不是沒有尾巴,估計那痛感會更上層樓,「是阿…我們感情很好…」
哭喪著臉的走著,由紀想辦法要把兩人間的距離給拉開,可是麻友不知道是習慣還是什麼的,就是會一直往由紀所在的右方靠去──「渡、渡邊桑,其實我習慣走左邊,要不我們換個位置吧?」

小心翼翼的對著渡邊麻友提出看法,柏木由紀明明比這人高上幾分,卻是弱氣十足的讓人看了就想欺負下去,「好啊。」麻友只是眨眨眼,就輕笑著答應了。

鬆了口氣的由紀快速的換位置走到左方,就聽麻友開口,「柏木桑很溫柔呢。」「?」
渡邊麻友指了指由紀的左方,「自己走在靠馬路的那方什麼的。」「呃…啊…嗯…」輕咳了幾聲,由紀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她怎麼可能會說她其實只是想要避開渡邊麻友的靠近才──「咿!」「抱歉呢…因為有點重,所以借我抓一下囉?」

胡思亂想才方方起頭,就被右手臂上的溫暖打斷,由紀哭喪著臉的看著渡邊麻友心情極度良好的摟著自己的右手,口上說著那話…嗚嗚嗚優子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慌張著的柏木理所當然的沒有看見渡邊麻友眼中的得意,和嘴邊的笑意。


緊了緊右肩上的大背袋,渡邊麻友故意的更靠近柏木由紀這方,並試圖用抓著對方的手來減緩右方的重量…她心情很好的輕哼著歌,一面用眼角餘光打量著這人。

溫柔,美麗…並非特別漂亮的類型,如果真要說、頂天也就是清秀,但那周身的氣息、總是能讓人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覺間被勾了過去…心境完全顯現在表面簡單明瞭,意外的『乾淨』──時而迷糊時而成熟的轉換讓渡邊麻友幾乎是暈了眼。

她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柏木由紀。

這樣的矛盾,還有對她的、不知所謂的,那種逃離的心態…這才是渡邊麻友放心自己接近這人的主因──因為自己不會受傷害。
「柏木桑是哪裡人呢?」「呃…啊…」感覺到對方那一瞬的僵硬,渡邊麻友順著這人的手臂抬起頭、對上那人的眼眸,「…鹿兒島。」閃爍的、不敢對視的,渡邊麻友清楚對方沒有說謊,但卻也不了解這人迴避自己視線的原因。

「唔…麻友的母親老家就在那呢。」「這、樣啊…」「也許以後可以一起回去看看…」「!」顫抖著的身軀、再怎麼無視也不可能忽略的,就像是昨日踩到這人的地雷般的,那種讓人開心不起來的氣息──是,家中…的問題嗎?

渡邊麻友裝做沒有發現的,輕輕的、用手,拍了拍這人的手臂,「柏木桑,那有在賣西瓜冰…我們分著吃吧?」手上抓著的手臂帶了點遲疑,可依舊沒有掙脫自己的牽制,柏木由紀乖乖的讓渡邊麻友抓著走著,可、在靠近那路邊冰攤時又停了下來,「?」

渡邊麻友回過頭看,才發現對方一臉不贊同的,擔憂…?

「那個…」也許是天氣過熱、柏木由紀的兩頰似是暈紅了許多,她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四周,才咬咬牙的探下頭──過於靠近的臉頰讓渡邊麻友不自然的想別開,陌生的氣味撲鼻、卻沒有給她不適的氣味,柏木由紀的身上僅有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我…那個…小日子來了…」
說的有氣無力的,隨著那人的湊近而暖空氣拂過耳部,帶給麻友一陣酥癢。

成功將對方的話語領會後,渡邊麻友也跟著脹紅了臉,「這、這樣啊…」她有些尷尬的別開頭,卻發現這人本來一直欲掙脫的手在此時卻是反牽了過來。

「…走吧?時間快到了呢。」「嗯…」渡邊麻友直直的望著那交握著的手,對方的緊張彷彿也感染了她一般,讓麻友就是不肯望向左方。

透過路邊店面的窗,看見的、是那帶著溫和微笑的女子──牽著自己的手的、面上彷似獲得了珍寶般的,帶著一絲不捨的珍惜。

是發生過什麼事,才能讓這乾淨的女子露出那般傷心絕望的表情呢?


坐在個人座位上,渡邊麻友執起筆、卻發現自己無法專心,左手手肘支著桌面、輕托下顎的,就是望著那有些坐立不安的柏木由紀的身影。
明知道自己的注視會帶給對方困擾,可是渡邊麻友就是無法讓自己的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那纏繞在心頭的答案一日不解,心思就彷彿無法從這人身上抽離。

「客人,您的熱可可。」「咦?」
緊迫盯人被打斷,渡邊麻友循著聲音望去,見另一位外場店員片山陽加已經端著餐盤走了過來,將那熱可可給放在她的桌上。

「不、那個…」「這是由紀沖泡的呦?說是第一次、所以有點沒自信,希望客人能夠品嚐看看。」「這、這樣啊…」邊回應著片山陽加的話,渡邊麻友邊找尋著那人的身影,只是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麼的,柏木由紀已經跑去另一桌幫忙點餐了。

「謝謝妳,片山桑。」「我會替您轉達的。」對著麻友眨眨眼,片山陽加的輕笑讓麻友感覺耳朵有些發燙。

片山離開後,渡邊麻友才安心了下來,她果然不適合與不熟識的人攀談…看著那被放在正中央的熱可可,渡邊麻友一面感慨著自己還好沒把圖紙給攤開,一面懷念起那幾天前桌角處的冰鎮可爾必思──端起熱可可細品,熱流溫暖了腹部,舒緩了其中的不適。

說是要吃冰…怎麼就忘記自己小日子來了呢。

「還好柏木桑也…」懊惱的啜飲著,又是鬆了口氣的,想起那人、麻友又開始找著由紀的身影。
柏木由紀剛好點完菜回過身、對上渡邊麻友的眼──啪、的快速別開。

渡邊麻友挑眉,她瞇起眼睛、細細的打量這人的神情,然後皺眉思索──自己說要請吃冰的時候的表情、那莫名的不贊同,還有擔憂…


再加上現在的,手中的這杯熱可可──「………」渡邊麻友低下頭、望著倒映在熱可可上的,自己的糢糊的影。

有點…糟糕。

外邊天氣炎熱,喝著熱可可已經是不正常,可渡邊麻友發現、自己如今希望的,卻是能看見那人親手的、替自己泡一杯熱可可,然後端上來。

「…一定是曬昏頭了。」她低喃著,沒發現自己嘴邊掛著一弧上弦月,令那生人勿近的臉蛋暖化,不再排斥靠近。




看見渡邊麻友帶著笑容的品嘗自己的熱可可,柏木由紀滿臉花痴的蹭回櫃檯,卻發現那邊已經坐著一位大老闆──「從妳薪水扣。」丟下這句話,瞬間把跑到頂樓的汪汪給踹回地下室,某犬類無辜無辜的縮在角落候命,才見板野友美從包中取出一草苺玩偶。

「這是最近從名古屋那跑來的貓妖的東西,妳去把她趕回去。」板野友美一臉『這好麻煩所以妳快點給我解決』的模樣,讓由紀悲從中來的感嘆為什麼優子不在這裡──「是說敦子她又鬧小脾氣了所以優子會晚點再來。」

敦子我們不是窩一起睡覺的朋友嗎!
由紀淚眼汪汪的取過友美嫌棄的要死的玩偶嗅了嗅,才一臉糾結的抬頭,「快去。」還沒反駁就被很是不耐的一詞甩了回來。

被前輩命令,沒辦法的小後輩柏木汪汪只好夾著尾巴…啊、現在沒有尾巴。
柏木由紀不能違抗供應自己吃住的前輩的命令,只好乖乖的抓著那草莓玩偶回員工休息室──對方居然是隻貓。

「不對…就算是隻貓也不是丟給我處理啊…」
優子會讓幫友美處理有意對河西智美下手的犬妖的任務交給自己,是因為敦子對『主人』反感;而友美會把這任務丟給她的原因是因為友美不喜歡『欺負弱小』──咦等等這不就代表她喜歡欺負弱小了嗎!

柏 木由紀恍然大悟的了解到板野友美對自己另類的看法後,又是受傷的死窩在員工室裡面的沙發上進行心靈治療──「還混什麼快去啦!」一件外套很帥氣的甩到柏木 由紀的臉上,板野友美危險的瞇起眼對著她嗤牙,「還是翅膀長硬了…嗯?」「…我又沒有翅膀…」「…嗯哼?」「對不起我這就走…」

淚眼汪汪的汪汪被丟出去後,板野友美才發現那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渡邊麻友──她挑眉,帶著不解的對著那人抬抬下顎,卻發現渡邊麻友只是緩緩的收回視線後,又把目光撇向門外。
板野友美皺皺眉,她轉身回室內,將跑回裡邊的片山陽加給推回外場後,掏出手機,「喂喂喂,小友美?真難得啊打電話給我…「優子,敦子鬧彆扭的話把她也一起帶來。」
「…怎麼了?」

聽那方不再胡鬧之後,友美壓低了聲的,道著:「渡邊麻友對由紀提起興趣…我不知道是哪種,不過由紀很明顯在逃避,我怕她…」「唔…我知道了。對了、那個跑到這區的貓妖找到了?」「沒、我看由紀閒著沒事做,就把任務丟給她了。」

聞那方那人發出笑聲,板野友美咬咬牙的怒道:「有什麼好笑的!」
「不…咳咳咳…」優子似是被嗆到,不過還是能從語氣中了解她心情很好,「只是想…友美對由紀很溫柔呢。」「………我掛電話了。」「欸等等等等等…」

切掉電話,板野友美不甚溫柔的把手機拋至沙發上,而後重重的在一端處坐下。


想起柏木由紀昨日那縮在門邊的身影,板野友美撇撇嘴,「…誰管她啊。」

將右手臂橫放遮去光線,友美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見柏木由紀的慌張、不知所措,皆讓板野想起那年在優子的安排下『巧合』遇見前主人的情景──除了敦子不知道有何居心的幫助外,友美完全是單靠著一人獨撐著那心靈上的折磨。

很沉、很沉的,痛。


休息室門被開啟的聲音,「!」聞到那人的氣息,靠近。

板 野僵硬著身體,讓自己保持著原樣、想裝做沒有發現對方的到來──「…tomo。」河西智美的輕喃如徐風、伴著那餅乾的香氣靠近,她來到友美面前,食指輕輕 的描繪著這人線條,並停在嘴角,「不醒的話,我就吃掉了呦?」過於靠近的距離、過於曖昧的話語,皆是讓友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主因。

她不懂對河西智美而言,『板野友美』到底是什麼…?

是,在玩弄嗎?

還是…是作為一位可有可無的朋友?
「…不願醒嗎?」受了傷的聲傳達入她的耳裡,讓友美身體不禁輕顫,河西智美正面跨坐上友美的雙腿,讓上身貼近對方,左手撐在後方沙發椅背,右手順著左肩往下按住那以成拳狀的左手。

感覺到那人的靠近、那人的靠近,這是以前喜愛、如今怎麼也不敢奢望的距離──「那就…別醒吧?」伴著低語的,是過分靠近的吐息。

「!」 擱在眼上的右手無法動彈,因為只要移開、便會切斷兩人之間的聯繫,友美可以感覺到手臂手腹處那人緊張而輕顫的睫毛,撩撥著她不穩的心,「…tomo,別 醒。」分開了的、不似分開了的距離,那人的輕喃就在微啟的唇辦上,因為話語而輕震的感觸、因為開闔而產生的摩娑,彷彿是對方的故意──「別醒…」一次次的 重覆著,隨著一次次的分離。


壓製在友美左手上的加重了力,智美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友美能夠感覺到她的害怕、恐懼,為什麼…?

友美似是被感染了那身恐懼,她感覺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開始於腦海中奔騰──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理解這親吻的用意,不理解河西智美對她的感情,不理解明明了解她的身分並不如當初告知的那般單純、卻沒有任何的懷疑──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tomo。


那親吻停下,放在後頭沙發上的手移開、轉放在友美的右手手肘處,不用特意施力,智美便將那遮去視線的手臂給扯了下來──「…抱歉。」望見智美滿臉的悲傷,讓友美想要將其從這人臉上消去。

只是當智美那躊躇的手終於放上她的臉頰時,才發現那之中參著濕意,「…我不會再這麼做了…tomo。」對不起。
這人是這麼的說著的。

友美有些不理解,為什麼?

她舉起左手覆上那人的,才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間落下淚來。
「我、 我不是…」「很…噁心嗎?」智美輕抿唇,她不敢隨意動彈,一幅就怕刺激到友美的模樣,「tomo…嚇到了嗎?做出這種事情…」友美只感覺腦袋很是混亂,那 人是如此的靠近,這是她不敢奢望的距離──只是、只是、太過靠近…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擁抱,這樣的…接近,讓友美不知該如何是好。

會不會、總有一天,也會如那天一般,被拋棄…?

單 是想到此,那淚水就是無法控制的一直落下,「tomo、tomo不是…」智美慌了,她不曾看過如此脆弱的友美,那耀眼的光芒彷彿因自己的動作而失去色彩, 「不是那樣的…tomo只是喜歡tomo,所以…!」急的、落下淚來,「別哭…不哭了。」她慌慌張張的從身上找出包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友美頰上的,卻 是不顧自己,「tomo不會再為難tomo了…所以別哭,好不好?」「…為什麼要接近tomo?」友美抓過那人的手腕,仰頭。
為什麼要在遺棄她之後,又靠近。

「是有趣嗎?捉弄tomo…」「不是的!」河西智美認真的直視著友美,明明平時都是那幅如小惡魔般愛捉弄的表情,「…智美,妳說喜歡…是只哪個我?」「?」

看見對方面上表示疑惑,友美心底苦笑著,她搖頭、也跟著取過紙巾,輕輕的擦拭對方面上的淚水,「…妳不了解我…tomo,別再接近了。」「那是因為tomo不讓tomo了解…」那人臉上帶著不甘,卻還是依著友美的從那腿上下來,「妳不曾讓我了解過。」

那是因為那不可能讓妳知道…又怎麼可能讓妳知道?


「…我喜歡妳呦,tomo。」友美感覺有什麼、碎裂的聲音,「是超越了朋友的…」看見那稍稍帶著期望的神情,她用手拍了拍那人的腦袋,開門離去,「親人般的感情。」


她與她根本不可能。

因為她,不是男性,甚至連人類也稱不上。

「…讓由紀照著妳的劇本去與渡邊相遇,所以…也算是能功成身退了吧?優子。」不等那後方追上來的腳步,板野走出店面後,快速的離去,「妳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她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那曾無限貼近的部位,帶了點苦澀。

「…人類…啊。」

妳要我怎麼做?t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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