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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蹙著眉,才加注意到有斷斷續續的學院生脫離戰場,可也有少數實力稍強的學院生下場參予,雖然並不了解是怎麼回事,可女性在先天上體力與力量便不如男性,如能以交互替換的方式來減緩傷亡的人數,才加也是很樂意。


只是…「…還沒嗎。」沒有任何其他方的能力者前來支援,這意思明顯代表著其他方向的突襲攻勢的強大,才加反手一扯一托,本該是要命喪刀下的學生一個滑步被拋向左後方,才加側過身避開刀鋒、在對方要反轉刀刃強行改變攻擊路線前,一個凝著能量的右膝擊粉碎了對方胸口處的保護,力道直達體內破壞內部。


那人一口血直接咳出,且在下瞬間被兩三位借勢竄上的學院生一刀斬下。


「還沒到嗎…」才加在高密集的戰鬥中已經有些疲憊,敵方人數不減、反而有增加的趨勢,可學院生可說是損一個便是少一份戰力,這與本城便有軍隊駐紮的敵方無法相比,更別說除了參予進來的這些學院生外,不是對軍方有所畏懼的、就是沒有任何『殺人』經驗的新生,縱使前來幫忙、也是無用,反而只會讓學院的名聲下降、且少去許多未來資源,「前田到底在…「!」圍牆外的爆破聲讓在場無論敵我的存在皆是不禁抬頭看去。


佐江藉機葬送了幾條生命,她眼眸中透著寒光、心中只有那些失去了性命的學院生的身影,就如一根針死死的札在胸口處,讓她只要稍稍呼息便會感覺到疼痛──想起當年那城外的慘烈,想起最終之戰時戰死於前方的夥伴們的背影,想起自己放棄了攻擊卻依舊無法守護的存在一個個離去…「………」可笑的,是尚在掙扎與奢求著希望的自己。


「是暗衛嗎…」即使是單方面屠殺中也沒有漏過周邊訊息的,佐江見那本是要攀牆翻來的士兵被一人從後方死扣頸部的給扯下,那一撇而過的黑色制服、手腕上的護章,還有蒙上臉部的遮掩,無一不是當年也曾在最後一起戰鬥至死的暗衛──少數死忠著學院的存在。

 


暗衛的到來,讓才加等學院生錯愕了一下,在看見似乎是己方人員後又是振奮了的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而方才被打壓的氣勢也稍稍回升了些。


在得知外邊有暗衛負責阻止後方趕來的軍人的支援後,即便是如宮澤佐江這般能力強大的黑石也是不禁鬆了口氣,她面上帶了些笑意,「我還以為,暗衛已經在那時就都…」


比起會因情勢而退卻的一般學院生,祖上代代幾乎都有著精英學院生的母性親族進而延續下來的執念,對政府的失望與對學院理念的追求,且將其堅如信仰的念頭傳遞下去的次世代──就好比政府方死忠的軍人那般,學院方私底下也有暗藏著些給予『特殊教育』的學院生,在平日照常上下課、同樣需出城做任務清理,可身上用的資源卻是比一般學院生還好、畢業後所配額到的階層也會比其他人要高,軍方派人打入學院、學院不也是要讓自己的底蘊透入政府方,達到自己的目的。


『暗衛』與『軍人』的差別只不過是在危難時,以何方為基準、以何方優先而已──「很強…」雖然比不上才加這類能力者,可對於應付珠理奈此等新生卻是綽綽有餘,才加細眼評斷著,即使珠理奈使用上了能力與能量,估計也只能在一開始斬下幾條性命,且很快便會被死拖至亡。
才加很肯定這些人應該也是學院生,只是這次參戰的人幾乎都是經由她挑選過,平日稍微突出的都已經被再三的篩選,卻還是漏過這麼多──「……」前田敦子果然並沒有完全的相信她。


想到此,那眉間的縐摺就是更密了些,她發現那些將全身藏的密實的女子有紀律、且組織性高,即便是在戰鬥中也沒有發出一聲,僅用著眼神與手勢做交流,想必是不願讓其他人聽出自己的身分。


才加知道敦子會『信任』自己、且將這次參予戰鬥的人選交與給她,並把那項工作落在她的頭上…都是因為她本身的『經歷』,正是因為『經歷』過『那件事』,前田敦子才不會怕秋元才加轉投入政府的懷抱、並將她那情報給洩漏出去──前田看準了秋元才加即使不答應,也會知情不報──就如面對『那件事』一樣。


心知自己被蒙在鼓裡,可秋元也還是鬆了口氣,畢竟如果前田敦子無條件的信任她,那麼才加反而還要擔心對方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不得不說,前田這種明顯就是『我就在利用妳』的態度才是讓才加認命去執行命令的主因。

 


「收攏隊形,五到七人一組併合。」見情勢似乎有逐漸掌控的趨勢,才加更是小心翼翼的讓學院生攏合起,學院生與軍方皆是選擇團對團的互挑,只是前後方皆有著敵人的軍方人士明顯是慌了些,尤其是看見圍牆後能翻過磚岩前來支援的存在越來越少時,沒有階級高過一切的領頭者的指揮便是個暗傷──「先解決持刀者!」


才加早就盯上了那些能對黑石造成傷害的精英軍人,她不是沒有感覺到佐江前些時候突然急速消耗的能量…圍牆外突然傳出炸裂聲,還有悲鳴,森杏奈猛然抬起頭來,雙瞳緊縮,就是不顧亂了陣行的下意識後退──「秋元桑…!」那聲膽怯與恐懼的低喚讓才加皺起眉頭,就聽那從敦子手中接來的『投靠者』如此喊道:「快帶人退下,不然要來不及了!」


「…什麼?」


見才加還沒有意識到外邊的情況,森杏奈真的是快要哭出來,她一把抓過松井珠理奈的手臂,就是直接扯過後者直接往學院的方向奔──「喂!要做什…!」感覺到一陣寒意,珠理奈就如入了冷窖般寒毛豎起,她打了個哆嗦,僵硬的回過身,那本該是領著她要往回跑的森杏奈早就抱頭縮在原地不敢大聲呼息。


「…這是…什麼?」才加發現自己很難控制身體的行動,這種感覺很是熟悉、就像是當初碰上了感染源一樣──「嘎…」五隻只套著黑色緊身衣,毛髮剃光眼神呆滯的少女或蹲或站的待在圍牆上,空洞的雙瞳與慘白的肌膚,以及如枯骨般的皮囊,卻是帶給在場人不少的壓力。


「…唔…」其中一位個子較矮小的歪了歪腦袋、那就像是下意識的作法,牠輕輕的抽動了鼻尖,然後一張血盆大口直接裂了開來,「嘶…」大小不一的抽氣聲,別說是有經歷過至少一年以上學院生,就連才加這可稱上精英的能力者也不禁心頭一顫。


血屑肉末,眼力極好的才加甚至能看見卡死在牙縫間的髮絲…粉沫的黏液殘在嘴邊頸緣,伸出來舔舐紅齒上的液體的舌上更是有著黑色的布片,這讓秋元才加如何去想、都不可能會將外邊的景象想的很美好,「…這是什麼…?」
單單只是站在那方、就給在場無論敵我不少的壓力,才加很難想像如真要面對、該是怎麼的景象,她的低喃讓森杏奈身軀一顫,那隨著好似久遠的記憶一口氣的襲來,讓森不禁乾嘔、胃部絞痛般的難受,腦袋暈眩的讓她恨不得一刀斬去。


「是…怪、物…」那是哽咽的哭音,「將…人帶往地獄的、怪物…」森杏奈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那是怎麼也無法逃離的黑暗,「…能力和攻擊手段是什麼…?」聞見秋元才加放低了聲音的輕問,就怕是驚擾到圍牆上的五隻存在,森那喉間的苦澀更是沉了些,「…讓人沒有能力反駁的…用肉體去啃食。」
什麼意思?


沒等才加發出疑問,對方已經給出了答案。


就見方才那隻最早做出反應、個子矮小的怪物,在用鼻尖於空中輕嗅過後、就是裂開了那張嘴的躍下圍牆,牠慢吞吞一步一挪的來到了一位重傷的軍人身邊,那位軍人腳腕處被刀刃割裂、早就沒能移動的癱軟在地上,見那不知是敵是友的怪物往自己的方向走來,嚇的趕緊用手撐起了身體往後爬。


「…唔…呼……」那怪物也不顧不管沒能吞嚥的唾液滴下、就是在軍人行動的瞬間一個跨步的踩上了對方的腰間,腳掌方落就聽見骨頭碎裂的音,「啊啊啊啊啊啊…!」軍人的手還沒摸上落於手邊的刀,頭部就是被一掌給扳了回來,然後那指甲輕輕一收,扣住頭皮往下一扯──「呼…唔…」半張帶肉的臉皮直接被撕了下來,指甲片般大小的眼球前端沒與面皮黏在一起、即是很乾脆的落在地面上,刺耳的哀鳴迴盪、又是在另一隻怪物的好奇下折斷,連同那發出音的聲帶一起。


「咕…」第二隻的湊近、第三隻的上前,最後、連本來是還在發呆的另外兩隻也跟著湊了上來,一隻一爪的開始撕扯著那不比紙強的血軀,甚至是趴下身去直接用牙齒開腸剖腹──「牠們…出來了…」連骨頭也不放過的,偶爾還有一兩隻就這麼叼著不知是哪方的骨頭的,探起身子往四周望了望,雙手沒有停下的一直扯下肉塊,可兩眼那空洞卻是令人發毛的掃著在場所有的生命體。


「……好像…」


佐江面色難看,因為她想起了過往曾在戰場上見過相似的景,雖然只是匆匆一撇、且馬上就離開視線,可那畫面依舊是永久性的殘留在腦海中,「…跟暴走時的松井一模一樣。」


比之於那時的還要弱,也許就連當年無法控制的松井玲奈的半成都還不到,再加上無法使用『能量』與沒有『理智』,少去了最基礎的判斷,也許僅僅只到3成──可全部共有5人。


「好像…有點糟糕了。」雖是處在能恣意攻擊的狀態下,沒有了身體的枷鎖甚至能夠更上一層,可宮澤佐江卻沒有把握能夠面對眼前的敵人──只要秋元才加一死,她便再也沒有希望。


宮澤佐江不可能在應付敵人的同時保護好她的能力者,更沒有把握護住森杏奈與松井珠理奈──「………」心底一寒,緊接而來的是苦澀。


沒有了領導型能力者的存在,身為戰鬥型能力者的她什麼都無法做到──即使她所想要的,僅僅只是單純的守護。
『佐江!』悲鳴與呻吟、臨死前的囑咐與寄託…沉重的讓宮澤幾乎無法維持身上能量的運轉,她深深的閉上眼睛,將苦嚐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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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