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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比起較為『簡單』的宮澤,野呂佳代顯然察覺到了麻里子話語中的意思,「…篠田?」「渡邊,在用眼神控訴他人隱瞞之前,先想想自己。」麻里子仰仰下顎,從一開始眼睛就跟著發話者移動的矢神很乾脆的把目光放向不遠處的門口,那裡、片山陽加與佐伯美香不知何時已經存在,「佐伯之前也有想過…不是嗎?應該說…妳們B院、早就感到不解了吧?」

室內靜的只剩篠田的音,「不單單只有妳,恐怕仁藤、多田,甚至是當年的菊地、井上、田名部和…平嶋,全都好奇過,對吧?」


篠田麻里子的霧影越過神色有些不適的奧真奈美、直直來到佐伯美香面前,「妳真的認為…『那個存在』就是妳們所認識的,『柏木由紀』嗎?」「────!」
沒有理會後方腳步有些不穩的渡邊,篠田只將注意力放在佐伯美香身上,「佐伯,妳沒有懷疑過…空白的一張紙,到底是如何成為知情者的嗎?柏木由紀是從哪裡『吸收』那些廣泛的知識?是從哪裡學習『欺騙』我們的感情?要知道…柏木由紀也許、知道的比任何一位『知情者』還要多──包括教導她的那位米澤瑠美。」


『MIHO…』


渡邊麻友想起自己的那『夢境』,以旁觀者的身分、去聽見柏木由紀的輕吟,那不知是誰的暱稱、在由紀的口中就像是求助,這簡單的兩音從那人口中吐出、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彷彿、柏木由紀曾經在往昔,重複著無數次。


她不敢去看向其他能力者的表情,也不敢去面對與由紀關係匪淺的佐伯、不敢去面對心繫那人的宮澤、甚至是不敢去面對…假裝不知情的自己。


「…如果妳的意思是…是否是有誰的『記憶』、去取替那身軀體的話,我能告訴妳,錯了、篠田,她並沒有被任何人給取替。」佐伯美香聽懂了篠田麻里子話裡的意思,她直視著篠田麻里子、這位在當年,也是極為有名的存在──「柏木由紀不曾改變過。」並非同渡邊麻友那般、差點被松井玲奈的『記憶』給取替,並非如折井、直接搶走一位生命的軀體,柏木由紀、就是柏木由紀,「…因為她。」
佐伯美香垂下眼簾,呼出口氣,「從頭到尾…注視著米澤學姊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那雙眼眸、那目光,總是追逐著那人的腳步,就像是稚嫩的雛鳥、學習著如何飛翔,「…妳果然有懷疑過。」篠田麻里子眼神黯下、佐伯美香會這麼說,代表著這人有過懷疑、所以才會去觀察──只是,要是柏木由紀沒有『變動』過,那麼、那些足以被上層抹殺幾百次的情報,又是從何得知?


「…當年、她可是在CinDy消失之前,就已經領著我們出征過無數次。」柏木由紀的成長、是在浦野一美消失之前,也就是說,並不是這段期間能力者們藉由『昏迷』去吞噬前任黑石的記憶的方式,將那些情報入手。「…佐伯,我要知道,是為了什麼…讓妳們如此的推崇她。」這是其他學院、最為困惑與不解的──同柏木由紀在B院的地位相比,當年在各個學院都頗有影響力的高橋南,也不過如此。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矢神久美偏頭、就瞭解到自家的黑石已經出沒,因為松井珠理奈與奧真奈美不著痕跡的往旁邊移了移、與自己保持了段距離,「只因為她領著妳們平安的回來嗎?還是…是因為黑石們的影響?」
「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亞樹!」壓低的音伴著片山陽加的低呼,多田愛佳飄進室內的同時、片山陽加背後扛上了一個人的重量,想是勉強自己跟上的高城賴在陽加身上,全身軟弱無力,嚇的陽加趕緊把她給搬到一旁的休息座椅,做起檢查。


多田愛佳面上少了本該殘著的懵懂、多出了些陰霾,就同方清醒不久的篠田、佐伯,知情的同時、又獲知了更多的疑惑,矛盾的心境完全的顯露在可愛的臉蛋上。


「什麼時候醒的…?」「在外邊聽了好些時候…亞樹在後面休息,我沒能進來。」口中不客氣的說著、眼睛卻是瞥了眼面露疲色的高城那方,在看見片山陽加對著自己點點頭後,那因無法瞧見自家能力者而浮上的擔憂才退了下去。


「妳講的那個,小夏有說過。」

愛佳身上的霧影有些淡、這讓佐伯美香不滿的皺起眉頭,這孩子一但碰上同由紀有關的事,總會將自己放在最後。「我要補充的是,私底下、米澤學姊有為此和我們都談過…當然、是一對一的對談,和其他人說的話我不清楚。」


愛佳望向矢神久美斜後方的板野友美,「由紀剛開始那德行,文獻上說她是『什麼都不知的大小姐』的內容都是隨便寫寫…也就只有白痴會相信。」她聳肩,把那些其他學院且如此認為的黑石與能力者都罵了個遍,「妳們認為…『什麼都不知的大小姐』,會連什麼是痛處…都不明白嗎?」「………什麼?」
看見宮澤佐江微愣的表情,本就對宮澤有些排斥的多田愛佳直接給了個大白眼,「就是這樣。」她腳下一個踢擊、將帶著風刃的勁道甩在牆上,惹下一淺淺的痕跡,莫約有一指寬、半條手臂長,「第一次打通A廢料區回歸的時候,由紀臉色慘白…妳還記得吧?」多田愛佳清楚的記得、那時的宮澤佐江三步一回頭的,讓她很想把破了的鞋子給砸過去。


「在米澤學姊接由紀回去前,萌乃就發現了…這樣的口子、就在由紀的大腿外側,當時我們還以為是異化獸或軍人的血。」愛佳指了指牆上的那裂口,「由紀那時卻是像什麼事都沒有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表情,就只是乖乖的等著米澤學姊來接…連地上已經積了一小攤的血都不知道。」


說到此、愛佳那張小臉又是皺了下來,「…米澤學姊說,由紀患有類似於『戰後症候群』的精神疾病,她對外界的感知很低,甚至是因為精神上有過創傷…連基本的生活方式也需要重頭學習。」


「米澤學姊對我說的內容也差不多。」

見宮澤佐江轉過頭來,佐伯美香移了下位置、把門給關上,「她說、由紀是在入學前遭遇過襲擊,以前高等異化獸越過城牆入城進食的事也不是沒有過…被保護過度的大小姐、於父母出門獨自在家而遇襲,導致雖然入學前有著良好的體術成績、卻因對戰經驗不足留下類似戰後症候群的精神疾病。」她看向板野,「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她『學習』的那麼快,可第一次對敵時卻差點死亡…因為對異化獸的恐懼。」


「妳是看到了吧。」多田愛佳接口,她望著板野友美,帶著審視的眼神,「由紀被攻擊。」「!」
宮澤佐江錯愕的望向板野友美,如果她沒有誤會、多田愛佳的意思是,由紀當時被異化獸攻擊的時候、板野友美也在現場──沒有救助、或是沒有上前,而在危機解除時,她也沒有告知眾人柏木受傷的消息。


「是因為河西前輩嗎?」佐伯美香低聲詢問,「她警戒著志穗的同時…也懷疑著由紀。」板野友美在當年的能力者間格格不入格外有名,就像是環境破壞前獨行的狼一樣,不願與狼群為伍、不願與任何人有牽扯,「篠田,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追隨著那人嗎?」


佐伯美香直視著板野友美、沒有回頭,「因為當年、第五次清剿東城外平原的異化獸時,在我們當時B院出動的能力者們被所有人給拋棄的時候,就是那人、得知『很可能會全滅』的事實,了解到當下的所剩時間與自己的解釋縱使拋出也不可能會被完美執行,所以直接用最乾脆的手段打破局勢──什麼都還沒學會的『大小姐』,將死亡的異化獸屍身給食用、並把軍人血肉給塗抹在身上,然後往東南方的荒地跑去。」


「A院的妳們,在哪裡?」多田愛佳輕笑,「跟團卻被異化獸引開的軍人、又在哪裡?」

她笑意根本沒有透入眼底,「當我們落魄的逃回城中求援,最後在防禦型異化獸屍身下發現左腿骨折的由紀時,妳可知道由紀當時是怎麼說的?」


「『為了救助一人而拖延任務、亦或是浪費軍需,會被判以絞刑。』,而當我們憤怒的質問說怎麼可以犧牲自己的時候,她回答『在做出抉擇時,以數字大的為優先。』…很完美的把教科書上的知識活用了。」
佐伯美香輕咳著的笑著,那日那時那刻那人的選擇,從來就沒有從她的腦袋中消除過,「她的口吻,理所當然的就像是那被拋棄的『少數』不是她自己。」「反而是不解為什麼我們要回來救援…這下子、我才知道什麼是米澤學姊口中的『戰後症候群』。」輕鬆的語氣讓在場的空氣很是壓抑,矢神久美吞嚥了下口水、有些不安的往旁邊退了退,因為佐伯美香與多田愛佳兩人的目光有點可怕。


「篠田、能告訴我,如果換作是妳,是會選擇將戰友拋棄的聰明人…還是蠢笨到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所做行為會對自己造成怎樣的後果的…無知者?」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看見米澤學姊生氣…一個拳頭就把由紀給打飛,臉頰都紅腫了…」想到當時的慘況、愛佳就是不禁渾身一顫,想到此、她也多少了解田名部不願與由紀太過親近的…原因了。


「多田前輩,妳的能量…」「沒事。」聽見渡邊麻友的聲音,愛佳不耐煩的擺擺手,她身上的霧影比方才還要淡些,想是『清醒』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只是,多田愛佳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離開了…恐怕由紀會被妳們批評的更糟吧。」她細起眼睛的望著A院的兩位黑石,隨著同佐伯的自白、那多年前淺藏的怨念就是湧上,縱使高城現在就屬於A院,可也並不代表多田愛佳會看在篠田等人是高城的院屬前輩而給個面子。


「對由紀的疑惑如果只有這點…那麼能夠切回正題了吧?篠田。」

佐伯美香不再去理會板野友美,而是正面迎著麻里子,「我不明白為什麼妳這麼針對由紀…原本在討論的題目,應該是這次遠征和前田敦子的事才對…不是嗎?」

她看向渡邊麻友、以及松井、矢神久美等人,「不先將主線給討論出成果、只會被支線的瑣事給絆住…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出選擇?」

 


就如那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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