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了解森杏奈的能力、了解前田的規謀,對不久後即將要出征的第二批隊伍…有何幫助?還是,沒有了領導型能力者的帶領、妳們就只能在原地打轉了?」銳利的眼神就像是要穿透渡邊麻友的身軀,「…陽加選擇幫助我,讓我前往。」佐伯美香放輕了聲音,「這並不是單單只限黑石的事,而是共同的…黑石、能力者,缺一不可。」


她轉過頭來望向渡邊麻友,「害怕、或是替自己尋找前往的理由,還是逃避的藉口…渡邊,妳心底所想的、到底是什麼?」

佐伯美香沒有猶豫的神情、讓渡邊麻友不禁感到妒忌,「認為是麻煩、還是被強壓在身上的責任?如果對妳們而言太沉重,我也能體會…反正,我們本就非生存在同一個年代。」多田愛佳低聲道。


「渡邊麻友,我們…已經是個死人。」佐伯美香強調道,「死亡對我們而言,是種解脫…可對妳們、並不是,與其因為依附著妳們才能存活的蛀蟲而喪失性命,留在本城也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沒有領導型能力者、沒有前田敦子,在我看來…大島優子也會選擇離去。」她的聲音幾乎是要燒毀了渡邊麻友殘存著的期望,「身為新世代、新一屆的領導者,渡邊麻友…妳有權留下來。」


「然後,放棄柏木由紀。」「!」渡邊麻友猛一抬頭、看往出聲的多田,「松原夏海有能力可以將由紀從妳身上抽離…熟悉了能力的使用的妳,縱使沒有黑石,也至少能比一般學院生強上許多。」多田愛佳像是沒有瞧見渡邊麻友的表情,毫不在乎的瞥向其他能力者,「學院生、軍人,甚至是能力者,離開越多、對妳之後掌握住城市的成功率就越高,在平民對領導型能力者的觀念影響下,妳…甚至是可以控制住一座城。」


「…當然,也要我們能成功。」佐伯美香用眼神制止愛佳繼續說下去,「不過即使失敗、也能夠替妳們爭取到一段時間──至少那些人短期內不會給妳們添麻煩。」
B院兩位前輩的話語直接給渡邊麻友一個透心涼,麻友臉色慘白的咬著下唇、她腦袋有些暈,很難做出思考──無法否認的是,渡邊麻友的確的、有些後悔,至少…她認為她們還有很多時間,並不需要急於一時的,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策略去進行。


可、在兩位前輩的眼中,這些都是藉口──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從結果來看、渡邊麻友都不願在此刻去與那強敵正面交鋒,就如新生介紹時所說的,她喜愛的是在別人背後偷偷攻擊。


篠田麻里子與野呂、板野、宮澤幾位黑石,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兩位B院的黑石,暴力的破開渡邊麻友保護著自己的牆壁。這在以往很常見…不願接受現實、而築起高牆來說服著自己,沒事、一切都會過去──找了各種藉口來告訴自己接受是因為無可奈何,或是還有其他方法,讓自己能夠待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會答應前田敦子而加入、可以說是因為柏木由紀的影響,因為黑石是柏木、所以不得不去接受,可又在接受過後懊悔、亦或是認為還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決──如果真那麼簡單,就如那些知情者所說…早在當年、有著柏木等人,甚至是咪醬、浦野等黑石還存在的時候,就已經行動。
而非在當今戰力不到當年三成的能力者,去接受後方城市的屠殺。


「…彩佳怎麼說?」野呂佳代沉聲的問著。
「…她願意隨妳前往,佳代。」說到此,佐伯美香的神情才柔和了下來,「──她說她不想再品嚐一次,失去妳的感覺了。」「─────!」渡邊、松井兩人表情難看的接受其他幾人的注目禮,渡邊麻友還好、可奧真奈美並不明白為什麼那句話,珠理奈也會有所反應。


可將她與其黑石的關係給連接上,就大概了解了。


「…大島還要多久…才能夠醒來。」麻里子在沉默過後開口,她看向負責『昏睡』的幾人的片山,詢問。
「不清楚,會長她的『昏迷』比其他人還要嚴重…應該說,因為小嶋前輩的關係,我並不能從現在身體的狀況去推斷,畢竟記憶與奪取身體這類的資訊…前田敦子比較清楚。」將營養劑遞到高城嘴邊,順手替後者擦拭冷汗,片山陽加被問起還躺在床上的那人,就是無法保持冷靜。


嚴重燒傷、再加上不願注射鎮定劑與止痛劑,大概從其他『昏迷者』的痛苦中了解消化『記憶』時的痛處的陽加、並不想去計算當前大島優子承受的質量,超越了其他人幾倍。


綑綁著的身子會因為與床舖的摩擦、導致身上的傷口裂開,也該慶幸優子在被炸傷時下意識保護喉嚨,否則如感染到呼吸道──「她那樣、根本無法前往吧?後城…」「不,優子有吩咐過,當她完全清醒後、就讓我去請…前田過去。」「!」
宮澤佐江錯愕的愣住,她知道渡邊麻友已經被前田敦子『關照』過,所以在看見今早如毫髮無傷般去城牆上觀望遠征軍,也就把其異常規劃至前田敦子身上。


只是,如今連此學生會的會長、據說是掌握大島麻衣部分勢力的大島優子,都會成為不確定是否能存活的實驗品──「大島她…」「和敦子…好像。」
麻里子不解的看向不禁感慨著的陽加,惹的後者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什麼意思?」「呃…?」陽加尷尬的停下手上的動作,在感覺到佐伯那方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後,才繼續照顧高城的動作,「就…都是為了一個存在,不顧自己的去努力…吧。」


「……?」

這話一出口、不光是麻里子,連片山陽加的黑石佐伯、以及多田等人,都是滿臉疑惑,「為了一個存在…不顧自己的去努力…?」板野重複了一次片山的話語、那好看的眉頭直接蹙起,「是指,誰?」


片山陽加沒想過除能力者外,黑石們也很喜愛八卦,更對這幾人的嚴肅感到意外,只是因為感覺到佐伯美香的困惑,陽加也就沒有隱瞞的直接道出:「優子似乎是因為大島麻衣前輩的請求才會去照顧小嶋前輩…而敦子的話,就是高橋南前輩的黑石、峯岸南前…輩…?」
見篠田麻里子一個黑影掠過就是突然的出現在面前,陽加不禁下意識的將身子向後靠去、卻發現身子已在反應過來前便被定住,「…說清楚點。」不單是篠田麻里子、就連板野、佐伯、渡邊等人的視線都很危險,片山陽加將緊張吞嚥,她安撫著自己冷靜,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回想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讓這些人有著如此大的反應──「峯岸前輩與…前田?」


渡邊麻友感覺身體開始發冷,「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峯岸南、前田敦子,中間只隔了一屆的高橋南,單單從表面看、也只是因為同樣是折井步口中的『母體』,右心症患者,且…都是政府的人。


如果說記憶的傳承沒有錯誤,那麼前田敦子也的確的、可能會因為要接收峯岸南的記憶而安排讓自己成為高橋南的能力者──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

前田敦子發現自己心臟、右胸口處,很痛。就像是被一雙手狠狠的握住、如擰抹布般要把其中的血水給全都分離開來──片山陽加、是怎麼發現的?


她想起之前似乎有次、因為體內的毒素發作,讓她短暫的陷入昏迷──醒來後已經待在床上、見私物都沒被人碰過,敦子還以為是折井步…「是…她?」片山陽加,她…聽見了?
那超低音頻播放的,小南…峯岸南的,錄音──

 


感覺到全身發冷,前田敦子有些呼吸困難,她雙手扯住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息。只是胸膛如破風箱般發出乾澀的噪音,眼前的昏暗讓她快要撐不住腳上的力,「…南…」低吟如蚊蚋。


折井步今日因擔心那人、所以前往去送了她一回,明明說過會派暗衛照顧,可終究、那人還是不相信她,「……南…」折井步明明就是為了監視她才存在著的,卻被那具身體的感情所絆住,這樣的折井、又有什麼資格說前田敦子失格?


手死死的攀著桌緣、身子已經傾斜,她掛在半空中,椅子因為重心的不平而不穩,從骨底的刺痛與燒灼騰起,就如那黑屋中、日覆一日般,徹底的折磨著她的身心。


只是、只是,她已經不在那裡。


掙脫了牢籠、卻失去了那份苦澀中和著甘甜的記憶──是她、是在那裡、找尋到她的光明──「…南……」

鼻尖酸澀的讓人想要落淚,只是這種情感離她太遠、太遠,自從聽了名為峯岸南的少女的話後,前田敦子再也沒有哭泣。

 


她學會用笑容去換取更多的、更多的,輕藐的眼光,換取更多的嘲笑,換取更多的、希望──「……───、…」身子重重的撞上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陰冷的小屋內、沒有溫度,點點的溼氣只會將身體上的熱能給抽離。

 


那是微弱到快斷去的呼息。

 


「…敦子。」紅著眼眶、卻無法落淚,只有讓面部轉糊。
那是聲,嘆息。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silverspoor4 的頭像
    silverspoor4

    僅是一米蟲。

    silverspoor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