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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下的主從乾瞪著眼,葳瑪無奈的望著明日菜,「和香大人知道了」與在場兩人有著靈魂上的聯繫的她,又如何感覺不出、那番言語是隱瞞著真相?會離開只是為了不讓身為重要人物的木乃香感到不安而已。

「我什麼都瞞不過她啊」明日菜苦笑。

 

一方,克夫帶些慌張的回到房中,一臉沉重的坐在椅上,咬牙。「明明就差一點點不過也好,至少確認了『那一位』不在城內我還有機會。」克夫站起身,開始在房內打轉,「可是剛剛的是誰?是以前的那幾位還是新來的?」牠咬著拇指,扭曲著面孔,「不可能,無論哪邊,都不可能破除『平衡』,牠們不可能會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跑出來都快要到『那一刻』了!」重重一咬,拇指整個截斷,克夫卻是沒發現似的,改將指關節放入口中。

「明明只差一點,就可以煽動其他人去破城明明只差一點點!」克夫氣憤踏腳,雙眼冒著兇光。「該死該死,該死!」

………」頂上的春春帶著深思的竊聽著訊息,一面在腦中轉換著,將有用的辭彙聚集起。

找剎那?那麼之前鬧出大動靜的就是剎那了?

春春皺眉,牠想起鐵面那斯,該不會是『那方面』出問題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將剎那給救起,直接斬殺不就成了?哪來現在這麼多問題。春春搖頭晃腦的捧著畫紙,動筆。

就牠所知的現有情報來看,北方、近右衛門的離去、還有那個氣息「嘿老朋友出來啦。」春春笑的瞇起眼來,滿臉狡詐。

耳朵邊傾聽著,手上動作絲毫不止,不久、畫紙上出現一位長相可愛的女孩,有著長髮、亮麗的面龐和嘲唪的笑容,眼中帶著冰冷的栩栩如生。

 

謊林中,與畫紙上一模一樣的女孩,擁著金髮、白晢的肌膚,身穿著無袖的黑色裙裝,慢悠悠的在林中漫步著。

牠的身旁、帶著一位身穿侍者服裝的女子,有著綠色的長髮與無神的眼瞳,牠們所到之處無一生命殘留,女孩帶著稚氣的面容、氣呼呼的向一旁的樹木踹去。

只是輕輕一碰、樹木有如受到強烈攻擊般粉去,女孩輕哼,「主人」綠髮女子好奇的望著女孩、用著空洞的聲音道著,「接下來是要去找『盒子』嗎?」

「啊?」走在前方的女孩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滿臉不爽與怨氣的開口,「時間又還沒到,幹麻要急著過去?反正光是剛剛那下、就可以和他交差了。」鼻子輕哼一聲,「要不是看在他手上有掩蔽的魔具,我才不會答應咧好久沒出來了,我得趁機四處逛逛。」「是。」綠髮女子應了聲,便靜靜的跟在女孩身後。

「嘿,趁這個機會,先去會會老朋友吧。」女孩邊走邊道著,嘴邊還掛著一抹刺眼的微笑,女子在一旁看了,淡淡的開口,「您只是想嘲笑牠們想出來又出不來的窘境吧?」「是又怎樣!」女孩陰險的嘿嘿笑著,右手緊握著拳,「只要一想到牠們的表情啊啊,心情就一整個舒暢。」「您真是惡趣味」「茶茶丸,太久沒出門,妳又變囉唆了。」

女孩厭煩的轉過身,怒瞪著被喚為茶茶丸的女子,「早知道不該帶妳出來。」「您需要照顧。」「閉嘴,再吵我就直接把妳分解了!」「是。」

茶茶丸默默的點頭,而後又乖巧的跟隨在女孩身後,牠的動作整齊又有規律,面色則是蒼白到無一絲血色,隨行動而甩動的綠髮下、隱隱可見在兩處耳上套著類似護殼的長條狀物體。

「對了。」前頭的女孩想到什麼,轉過頭的叮嚀一句,「到時如果進城,記得把耳朵給拆下來。」「是?」茶茶丸疑惑的望著自家主人,得到一個白眼,「想被抓去實驗就繼續戴著,到時候我可不管妳。」

「這會影響到對四周的感應。」「在城內需要感應什麼?」女孩好沒好氣的反唸回去,「我可不信任近衛的那傢伙,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和教會那邊通過氣,記得拿下!」「是。」茶茶丸乖巧的點頭應聲。

「哼!」女孩赤著腳、白潔的玉足踩踏在髒亂的林地上,更顯刺眼,在前方隨步走著、步行的距離卻是翻了又翻,瞬間便離開了當地。

「主人,您的方向?」茶茶丸好奇的開口,這方向就牠所知、並無女孩口中的『老友』存在,使牠感到不解。

「反正還有時間,先去拿點東西。」女孩打個呵欠,漫不經心的道著。

「是指最初的那間別墅?」

茶茶丸顯然從腦袋中找尋到相關記憶,開口詢問。

「嗯──不知道那個東西還在不在。」

「東西?」

「啊啊」女孩想起什麼,聳肩道,「忘了沒加進去妳的資料裡面沒有。」牠邪笑道,「算是妳的姊姊吧。」

………」茶茶丸還是面無表情,不過顯然可從那無神的眼瞳中看出其疑惑。可牠還是沒有質疑的跟隨在後方,既然前者沒有想開口的意思,那麼牠也就不會做出詢問。

儘管那位『姊姊』與自身有著極其重要的關係。

 

天色逐漸昏暗,木乃香等人依舊待在近衛府內,缺少了剎那、本身又沒有相關經驗的明日菜,理所當然的放了兩人的假,過著沒有修行的日子。

不過木乃香兩人卻沒有就此放鬆下來,對於本身實力還有待加強的事實,兩人都把握好每一時刻加緊練習,不是將魔力擴散至全身鍛鍊持久,就是閉目去感受四周、加強感知力,看的明日菜主僕兩人是心疼又心虛,當然、心虛的多為明日菜此妖。

趁著和香背過身的時候,明日菜悄悄地擲了顆蘋果過去,見和香無意外的避開、明日菜滿意的點點頭。

剎那在鍛鍊人這方面還不錯嘛。

牠對於自家主人能力有所加強,感到滿意。雖然不是很明顯,而且並不熟練,明顯在行動前都有些遲疑、像是在回想著該如何行動一樣。如有敵人襲來,想必也是幫不上什麼忙但,有總比沒有好,不是嗎?

況且剎那開的這個頭,能讓這兩位繼續自行鍛鍊,分開注意力,牠也不用昧著良心的躲著和香,避免被追著問該怎麼才能幫上牠們的忙。

「少主大人,您的茶。」「喔喔,謝啦。」「不會。」接過葳瑪手中的紅茶,明日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著,「嗯」牠是不是也該找點事做?牠屁股有點發癢的在椅上扭了扭,嘴中叼著餅乾的想道。

明日菜的憂鬱在場的三人顯然都沒有察覺到,和香依舊沉浸於感知放大的情境中,雖說那種五感全開的體會是常人不曾有過的,但和香原先就不在『常人』之列。

回想當初曾詢問過剎那後的結論,和香放棄了其他方面、只專攻特長,既然在短期間內無法做到將短處優化,那麼加深長處就是必須的了。想到此,和香雖對以前那過分的『負擔』有所反感,現今卻不得不繼續『惡化』,只為了牠們心中所擔憂的『那一刻』的到來。

本身就有優勢的她,在熟悉感知與捕捉異常之處特別容易上手,剎那的實戰練習中,三人隊伍裡所扮演的角色也多偏為輔助式攻擊,以找尋弱點、防禦薄弱處或凝聚殺氣之地為利,正式攻擊便由夕映為主,木乃香、和香為輔,多多少少也能抵擋下普通狀態的下等魔獸,這還是沒有經過真正殺戮的結果。

只因為被明日菜帶來的妖獸,通常都已被明日菜自身的強大給磨去大半銳意,而近衛府的結界與守在外面的剎那等人,也令該妖獸有著相當的壓力,不但無法專注於對付眼前的三位女子外,本身也若有察覺自己無法脫出的事實,攻擊上就偏向保存實力,務必做到能拖延時間為主,罕有拼死之志。

導致三人戰鬥經驗是有累積,但在實戰上還是有所缺陷──這事,無論是誰都清楚。

可三人都了解,剎那等人是不可能會讓她們外出,體驗一下真正的殘酷。

說是保護過度也可,過度寵溺也可,從這點小事來看、就可得知剎那等人的心情。明知無多大用處、卻還是會依照她們的意願去行事;明知只要稍微勸解、過一陣子就會安份下來,卻還是選擇更麻煩的方式,只為了讓她們更能夠得到心理的安慰。

木乃香就像是沾了和香兩人的光,得到了那些存在的疼愛。

手中握著那塊白色物體,有些稍軟的觸感表明著這並非石子,但木乃香怎麼瞧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

當初被近右衛門收去,也是令木乃香好一陣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撿了什麼危險物品回家,但最後還是回來了。

它,是當初在搬遷時,木乃香逃生而出後的證據。

在森中,被拖長的隊伍裡,總是會有幾位實力或心性較差的護衛被誘開,多是植物或人形妖所為,被誘開的人們只會迎向死亡,無例外。

可那次,卻是讓近衛家的人們好是一陣緊張。

被保護極好的近衛家小姐,並沒有遭遇到敵方來的誘惑所害,而是被受誘惑的小隊長給帶了出去。

夜中,很難想像妖魔們是如何發號司令,讓一波又一波的小妖們前來襲擊,在眾多妖物於前方吸引注意力的同時,一位早在前幾天便被宣告下落不明的小隊長,以『此地危險』為由,將近衛家大小姐給帶了開,一退到隊伍邊緣處、後方的樹叢中便躍出數位位列上等的妖物,將木乃香給帶離。

哀號與悲鳴、怒吼與嘶喊,濃濃的血腥味與污臭,不斷倒退的風景和令她發疼的妖族手臂,金色的妖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刺耳的嘲笑在耳邊迴盪,木乃香失去神智。

天知道牠們為何會選擇將近衛家作為目標攻擊,木乃香只知道、當時的隊伍發現小公主不見時,一群人真是炸了開來,外派去尋找也不是、留守也不是。

等木乃香回過神時,她被留在一塊焦黑的土地上,四周只有殘骸與斷肢,還在燃燒的火燄中有著的,是一顆人形妖的頭顱。

骨骸中,那被死咬於齒間的,就是手中這塊白色似膠質物體。手中握著它,彷彿還能感受到那炙熱的火燄,不斷的燃燒著。

不久後,近衛一族的救援到來,傷的傷、殘的殘,好似經歷的非常艱辛的戰鬥,但在木乃香四周的,卻無一為近衛一族的屍體。

當時木乃香在抵達城後,回想時才覺得詭異,既然不是近衛一族的人將她救回,那又是誰?如果是與近衛家有所關聯,為何在現場卻又見不著人影?

隨著木乃香的長大,心底的疑惑也逐漸被壓制下來,緊隨而來的、才是那慢慢清晰的近衛恆的夢境。

直到不久前,由剎那交予自己的那塊白色膠質,木乃香才開始反覆思考。

如果自己真是剎那牠們口中所說的『盒子』,那麼是近右衛門的拜託也好,是鐵面那邊的決定也好,木乃香直覺的認為、當初一定有一位或數位十字語的成員在保護著,而手中這塊東西

手中一緊,木乃香緩緩將眼睜開。

注視著掌中的它,木乃香皺眉。這又是誰的,是哪個部位的骨骸?

抿起嘴,由剎那手中接過這樣物品,這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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