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嗎?」
豋上高峰,迎風而來的雪點紛紛打在臉龐上、一抹黑影殘在白中,特別顯目。
牠扯高衣領,避免雪從縫隙中跑入後,繼續邁步前行。
「感覺…不太像啊。」牠低喃。
稍些稚嫩的臉龐上,帶著深深的憂愁,苦澀的微笑與繃緊的面容,牠因某件事,前往某地去尋找某樣東西。
「…………咦?」回過神來,牠發現自己並不清楚到這的用意。是誰要牠來的,什麼事、去哪裡,找什麼?
腦中沒有一絲關於這的記憶,照理說牠應該不會隨意的離開那──哪?
牠皺眉,牠感覺自己遺忘了些什麼,可心中的疑惑卻沒有停止牠的腳步,而是慢慢前行。
天空中放著暴雪,白濛濛的一片中、只有同色的起伏,除牠之外無任何一物。牠想起山腳下,人類村中的傳言,聽說、這山上,有著大自然給予的產物,那就是──「………」牠忘了。
可能是沒記清楚,牠有些挫敗的皺著眉,輕嘆。
要是讓牠知道,一定又會被笑了吧?
才這麼想著,眉頭又是不自覺的挑起,牠沒有開口,可是心中卻是抱起疑問。
…那個牠又是誰?
牠的記憶力沒有這麼差勁吧?邁著緩慢的腳步前行,牠一邊懊惱著自己今日的反常,邊越過每一山頭。在這暴雪之中,展開翅膀只會導致滅亡,沒有任何有翼族會在狂風中展翅飛翔。
牠不知走了多久,明明『那位存在』給予自己的期限將近,牠必須得在幾日後返回,但牠還是從容的移動著,彷彿這次的任務只是單純的遠遊。
而且,牠心中總認為,自己要尋找的、就在前面。
快了,就快了。
牠的直感一直告訴著自己,就在前方了。
牠只要到達那裡,只要走到最裡面,只要推開那扇門──「……!」剎那睜眼,卻只見一片黑暗。
「…暫時沒事了。」『那位存在』…不,鐵面用著虛弱的聲音道著,從四方傳來,緊接著的、則是那遠去的腳步聲。
剎那坐起身,牠的妖瞳開始適應黑暗,手中握著那顆藍色茲基恩、身外則是被粉碎的白色茲基恩碎屑。「……這是…」剎那遲疑的低喃著。
但是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回答牠的問題。
剎那將茲基恩收入貼身口袋,快速的找到那隱蔽的門、步出。
散亂的紙屑、撩亂的擺設,還有乾去的血漬。這是位於謊林中、那剎那曾來過多次的基地,十字語的領地。
牠發現腦袋有些發疼,才開始運轉不久、還是有些暈眩,也許是失血過多,牠發現記憶只殘留在天狗領地中、被圍攻的畫面。
「……」牠掀起袖子,手臂上的傷痕早就癒合,剎那皺眉,牠不知道離那日已過幾天,明日菜是否救回、木乃香等人到底安全回返了沒?
一想到那給予過自己溫暖的女子,剎那心頭一緊、腦中畫面一轉,停留在木乃香滿臉恐懼與難以置信的一幕。
剎那眨眨眼,牠不認為這曾發生過,因為那後面的森林、木乃香身邊的和香、葳瑪等人,都紛紛表示這是在天狗領地內。但…牠不曾見過這畫面。
「不行…」牠得回去!
難不成是發生意外?出現新的敵人?還是下去追捕的大長老牠們出了問題?層層不斷的疑問一出,剎那便再也沒有心情去管還在疼痛的腦袋,轉身就是要離開。
「…想殺了她的話,就走吧。」真名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什麼?」剎那疑惑的側著身子向後看去,真名正從屏風後方步出,牠滿臉疲憊的注視著剎那,深深的一撇後、重重的坐入椅中。「我是說,如果妳想殺了那位大小姐…就儘管回去吧。」牠呈大字型的攤在椅上,邊用左手不耐煩的擺著道。
剎那皺眉,牠不是很懂真名話中的意思,「為什麼這樣講?」「還不懂嗎?妳失控了、剎那。」牠打個呵欠道,「妳的記憶應該沒有到自己昏迷前吧?那在出事到醒來前的空白,妳沒想過是為啥?」
「………」剎那沉默。
直至方才還有過的暈眩消失了。剎那現下是無比的清醒,只為了真名口中吐出的話。「失控…是指什麼?」「別告訴我妳心中沒底。」真名挑眉,給了牠一個白眼,「鐵面很憤怒,要不是那個樹妖是明日菜的伴生獸,大概現在早就不在世上了…為了這一位打亂牠的計畫,剎那、我不得不說…」真名嘲諷的低笑,「妳可真會給我們添亂子。」
「…我沒有。」剎那否認道。
不過真名顯然也沒將剎那的嘴硬放在心上,牠攤手,「這下好了,因為妳和那位大小姐,這附近所有的妖大概都對即將到來的那刻有非常大的興趣,而且會在謊林裡面開始鬥毆…嘿嘿,估計『那個』一定不會缺席了。」
「禍遺…」剎那咬牙。
「回正題。」真名拍了拍手,將剎那的注意力收回,「鐵面說了,妳現在還不怎麼穩定,先待在這讓牠觀察一下吧。」見剎那又有反駁的趨勢,牠開口補充道,「楓過幾日就會回去了,近衛那邊就先交給牠吧。諒妳現在也沒能力去保護…怎麼?還有力氣?」真名痞痞的嘲笑,「年輕真好啊…不過是不是和明日菜待太久,腦袋也蠢了?嗯?」
剎那皺著眉頭,試圖去凝聚著妖氣、卻發現體內妖力流動的速度緩慢不說,還有些暗傷還未癒合,每當牠想調動時,總是會有一股疲倦感湧上,身子發疼,靈魂跟著開始撕扯。「……!」清秀的臉龐稍稍扭曲,這令真名玩味的在一旁欣賞著。「嘖嘖嘖,我該怎麼說呢…」
半開的眼瞳中透著異色,不過被真名很好的給掩去,「好了,妳先乖乖的當個看門犬吧。」牠站起後伸著懶腰,活動一下身子才離開。
「……」剎那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注視著牠的離去。
隱入屏風後,剎那才回到位子上,坐下。
將頭向後靠,好似力氣都被抽離似的,牠長嘆。
「極限…快到啦。」剎那閉上眼,低喃。
「嗯?怎麼了?」真名步下樓梯,回到水下的房內後,床上的人兒縮成一團、不斷的在發抖著。「別怕,我會陪著妳的。」牠溫柔的摟過,將月詠抱在懷裡。
「來了…牠來了……」咬著拇指的月詠顯然沒注意到真名的出現,也沒感應到腰上的手臂,牠只是不斷的顫抖著,面色蒼白難看,雙眼空洞、表情扭曲。
真名用手不斷的撫著牠的後脊,就像是要安撫拱著身的貓兒般,雖無達到任何效果。牠眼中異光閃爍,手上的力道又是加重幾些。
「沒事…」真名輕咬著月詠的後頸,右手向上、捕捉到那其中一邊的柔軟,慢慢的把弄著。「嘿…沒事。」加重。
「……」月詠身子一繃,真名得意的邪笑著,「……嗯?」牠放慢手中的動作,用鼻頭勾畫著月詠背後的曲線。
「…真名…牠…來了…」月詠斷斷續續的,如同瀕臨毀壞的音樂盒,「要…要來了…」「啊啊…我知道。」真名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像是對月詠口中的『牠』有著十足的憎恨,不過牠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左手接替把玩柔軟的工作後,右手貼著那身洋衫向下,順著弧度來到腿側,次次加重的撫摸著。
「…牠…來了…」
空洞的瞳孔緩緩回復光采,卻依舊暗淡,水珠從框中移出,透入底下的棉布裡。「…龍…宮…」「啊啊…」真名輕輕一震,滿足的笑著,牠的手往下、直到碰觸到裙擺後才止下,悄悄的伸入裡面。
真名用舌尖筆劃著微涼的耳,含弄至帶出粉色,懷中的人兒終於將一絲心神放在牠身上了。
察覺到此,眼瞳的神色更是暗沉,牠左手手軸支撐著身體,讓自己稍微起來後、往前一壓,原先就已在牆腳的月詠更是被困在真名與牆、床間,動彈困難。
真名的右手已經攻破了防線,探了進去。「……哼?」中指一勾,比預期中還要來的溼滑,不過牠並沒有伸入,牠要月詠深深的記住此刻,牠要牠腦中只有牠的存在──牠不會這麼容易放過牠的。
真名雙眼瞇起,頭緊接著埋向月詠的頸邊,爭奪著那逐漸稀少的空氣,「龍…」月詠喘不過氣,牠背後是真名、前方卻是牆壁,一冷一熱的感觸讓牠快要崩潰,側躺的牠原本就有些呼吸困難,再被真名從後一壓,牠感覺四周的空氣快要燃燒。
「手…」雙手抵著牆面的牠,根本無力去阻止來自下方的攻勢。「別…」
「嗯?」真名壞心眼的用指腹去探索每一分寶地,並用指尖摳弄著外邊,就是不碰觸其中心。「不要?」
「妳…」月詠的聲音有些氣憤與無奈,牠偏過頭,先用小口堵去了那惡毒的,制止對方再說下去。「嗯…」唇與唇的廝磨轉為舌間的交纏,真名故意用舌尖去挑弄著上方,月詠只感覺一陣搔不去的癢,身體也開始掙扎。
「龍…」月詠用手輕輕推開真名,讓兩人間有著一絲距離後,難過的捉住後者的手臂,「龍宮…」又是一震,月詠仰頭、將臉埋入真名頸邊,動氣的一咬,「想要了?」「……」對於真名的問題,月詠沒有回答,牠只是將手順著真名的,緩緩向下,來到自己的腿間、在那手背上輕輕一按。
「…妳…」只可惜,真名並沒有如願的進入,而是抵禦過後、用手掌覆上,緩慢的摩擦著。
「…放心。」牠在月詠耳邊低聲道,「…我會讓妳知道…」
能佔據妳心頭的,只有我。
只有…我!
剎那默默的將注意力轉移,臉上發燙。
「真名那傢伙…就不能看場合嗎?」孤家寡人的牠開始無病呻吟。
不能亂跑,只能留下來『聽戲』的牠,在此刻格外後悔、為什麼不多昏睡幾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