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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的話就回來,妳沒資格站在外面,讓我出去!』

『……不行。』


對於『外邊的松井玲奈』的堅持,內頭的人格表露出了十足的不滿──『這樣的妳,沒資格擁有由紀。』『像以前那樣佔有就好了,為什麼不?』『想要…想要玷污,純白…是我的。』


『………由紀已經不屬於松井玲奈的了。』『妳騙人!騙人!』『柏木由紀就是屬於松井玲奈的!』『快像以前那樣直接佔有!為什麼要放棄!反正他人的事又與我們無關!快點佔有!佔有!』

『不可以,由紀不願意那樣了。』『由紀只有松井玲奈,她沒有選擇!』

『…她現在已經有了新的人選。』


『渡邊…?』『…啊…好礙眼,好礙眼,好討厭。』

『那小鬼一直佔有著由紀,很討厭啊。』


『沒關係…就快了,我感覺到外頭還有一個伙伴…就快要佔有那具身體了。』

『是的、是的…只要佔據了那身體,我們就不需要待在這裡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由紀!』

『純白…』

 

 


『是我們的。』

 


伏在珠理奈身上,玲奈死死的攀著對方,她感受著體內的混亂,多重的想法與思考擾了她的理智,再加上腦部如被輾碎後又重組──不停反覆的,痛處。

好痛、好痛,很痛…


為什麼要讓她這樣,為什麼要這樣疼痛,為什麼要活下,為什麼──不能擁有。


「…由紀…」玲奈很想抱住那位終其無法成為自己的女子,很想將臉埋在對方懷中,放聲哭泣。

為什麼不能屬於她,為什麼不能接受她,為什麼不能依賴她,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她獨自死去,為什麼不讓她一起面對,為什麼──為什麼松井玲奈要活著,為什麼?


為什麼她必須得活著?


為什麼她不能死去?


為什麼她會害怕死亡…卻又在得知由紀離世後直接自我了斷──真的是因為,她喜愛著她嗎?


還是,僅僅只是因為,在當下、已經沒有了生存的欲望?


因為與松井玲奈相似的出生的柏木由紀已經選擇死亡,再也無法看到希望的她才會選擇自殺?

還是…還是…


「………哈哈哈…哈哈…」她放聲的笑著,面龐兩頰模糊,黑石、無法哭泣。

沒有了…「嘻嘻…哈哈哈哈…哈哈…」自嘲著的,笑著。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吶。」她用手緩緩的摩娑著珠理奈的臉頰,「…妳生氣了嗎?」碰上她這般的黑石,碰上她這樣的存在。


被如玲奈這般讓人反感、讓人厭惡的異類選上,並不得不在一起,不得不接受著她的不在乎、不得不去接受玲奈比起自家能力者更喜愛他家的黑石的事實──「…生氣了…吧?」她的指尖擦過那頰、來到鼻樑,而後向下…點在那失去血色的唇瓣上,「但是…我可…只有妳了呦?珠理奈…」

哀傷的嘆息,沾上。


親吻著珠理奈的唇瓣,玲奈讓自己貼上珠理奈的身子,縱使知道自己沒有重量可言,可她還是讓左手於對方身邊支撐著,「………」她緊皺著眉頭,右手放在珠理奈的左肩上。

 


不夠。


不夠。


這樣,不夠…不能填補她心中的空虛,不能滿足她的欲望,她…她需要的是──『佔有』。


玲奈渾身一震,緩緩的睜開眼,鬆去了那緊鎖的眉頭。

悽涼的笑了起來。


野獸唯一能將對方困於自己身邊的手段,怎麼想、都只有那兩個字──就如當年她憑著本能的,佔有了由紀一樣。


事到如今,號稱已經學習了『人類』情感的她,還是必須得這麼做、才可以讓她目前的唯一給留下嗎?


「…要恨…就恨吧。」玲奈的左手拇指於那唇上摩娑,她對著仍舊昏迷得珠理奈輕喃著。「反正…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已經…什麼都不打緊了。

 

 


「生氣吧…?」她對著珠理奈道,「這樣…我就不會…」…就不會,感覺到過多的、罪惡感了,「為什麼要這麼乾淨呢…」


這樣的松井珠理奈,真的、會讓松井玲奈無法壓抑住心底的欲望,會讓松井玲奈想順從著那些暴虐人格的想法,去執行──為什麼,當她真真正正能擁有這般乾淨的孩子的時候,卻會無法出手?


為什麼松井玲奈無法如當年那般強行佔有,為什麼松井玲奈學會了猶豫,為什麼──她會因為非由紀的存在而生氣?

「世界上…只有一位柏木由紀。」所以,不可能出現第二位──充其量的,松井玲奈應該只是在珠理奈身上、看見當年的,由紀身上的那份白淨。


她所追求的白淨,所希望的白淨,奢望的白淨──「這感覺…是什麼?」沒有人教導過,她並不明白。


太過複雜,複雜到玲奈從未體驗。


胸口處,悶痛,難受,明明比那些融合時的痛處還要好上萬分,卻是讓她如此的在意著──這,是什麼?


體內的能量仍舊不穩、不安定,可玲奈還是沒有回到珠理奈體內的想法,她只願待在這裡、坐在床邊,好好的、看著窗外的夜色,思考著問題──霧影呈現的是灰色,因亂來而吸收了過多的雜質,她也需要好好的休息、將那些沒用處的排出去。

 

 


身邊伴著一人,這是難得的體驗。


以往,縱使是在歡愛過後、也會因為由紀的指示而離去…尤其是在後期,玲奈除了是在由紀真真正正的瀕臨崩潰、才得以得到接近她的允許,其餘時間、都必須離開──因為她知道,夜晚,是讓那人無法平靜的時光。


因為她知道,夜晚,陪伴在那人身邊的,不是米澤瑠美,就是CinDy──由紀總是認為,只要她獨自一人時,那已經離去的兩位存在,就會回到她身邊。

就會回到她身邊,陪伴著她,度過這難堪的夜晚。


這時,玲奈就會乖乖的待在門外。


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期待著那門的打開,期待的那人對著自己伸出手──「………」心,好痛。


玲奈知道,這種情感,被稱呼為『難受』。


最出給予她的人,都是名為柏木由紀的女子──她所追求的,唯一的光明。


「…啊啊…」嘆息。

於夜裡。

 

 


「…什麼時候,才可以死去呢…?」如果死了,就會回到同一個地方了吧…?


那麼,無論是她先死去、還是由紀,最後…也都能在一起…了吧?


感受著珠理奈平穩的呼息,那心底的躁動慢慢的緩了下去,玲奈下意識的捂著小腹,她感覺喉嚨有些乾渴。

「…好餓。」


她面對著珠理奈、已經不似早期面對由紀那般無法控制,可、那腹中的飢餓感,還是干擾著她的思緒。


想要滿足自己的慾望,卻不行──因為,她已經是黑石了。


無法佔有,無法食用,什麼都做不到──就跟由紀在初化為黑石時說的那樣…即使了解了,也無能為力。

身為黑石的她們,什麼也無法做到,能夠動作的、太過稀少,必須依賴著能力者們的她們,已經沒有被稱為精英的資格。


而如果能力者本身不願意,縱使是再強悍的黑石,也註定要困死於能力者的體內,直至該能力者的死亡──就如小森美果一樣。


「……小森…」她記得這位黑石,因為她的能力、就某方面而言與由紀很像──不,該說、由紀本來如無意外,應該也是偵察型能力者。

只因為她的黑石,是CinDy,那位女子。


其實除了S院的無法輕易判別外,基本上所有黑石的能力都有著關聯──就只是看用法有何不同而已。

 


K院沒能如此複雜的思考與過分的想像力,重視實際的她們在凝練於一區時才有著格外的加強,手、腳,亦或是武器的強化才能夠讓她們完全發揮。


A院偏向特殊、她們習慣從生活中吸取經驗,然後反應在能力上──豐富的創造力和自我主義,讓她們具現出能力時沒有半分的疑惑,堅信著的理念讓她們的攻擊多樣化且變化多端。


S院的特殊則是專攻於一點,因人而異──就如小嶋陽菜而言,據上層猜測,也許是因為過於重視他人的想法而讓能量在不知不覺間受到控制的去『探取』,這類毫無根據也無法順利推測的、都被分往S院,只是一開始沒推論出來、導致被分配到A院而已。


至於B…制式化,排列,重組…亦或是公式。B院的人沒有一位是簡單的,她們即使是內心思考再多、也會聽從著上層的指令,偶爾也許也有『任性』,可基本上都是為了『大局』──從不突出、也不脫離團體,與K院不同的凝聚力。


玲奈記得那人曾說過,『A院的獨行、K院的遵守、B院的任性,還有S院的不穩定…要安插人進來,只有A院與S院可走。』

想起那道聲音,玲奈雙手環上手臂,躺上床、窩在珠理奈身邊──她,總是不願想起。


有關於那個人的一切訊息。




愛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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